第五十八章 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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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军令
军令下来的当天,老解放夜不能寐。女人和孩子们睡下后,他披上棉袄,悄悄溜出房来,在冰冷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声不响地抽着旱烟。院子里的鸡已经爬到窝里挤着睡了,寒风把门口挂着的辣椒串子吹得哗啦啦的响,女人今天忙活的玉米棒子只掰完了一半,用一块毡布盖在碾子上,四角用砖头压了。老解放掀开毡布,用手摸着干硬的玉米粒儿,挑出几颗大粒儿的,放在嘴里咀嚼着。一丝冰凉而又甜甜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缓缓地把它们再盖上,坐在碾子边上,再点上了一袋烟。他抬头望向天空,又是月朗星稀,月亮旁边围绕着一个轮廓鲜明的风圈儿,象一只巨大的天眼看着大地。这和他当时在岳阳城的那个夜晚的天空十分相似,那一天他喝多了,而且心烦意乱地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当时他望着满天的星斗,感到十分的无助和悲伤。而今天,他在自家的院子里,坐在下半年的存粮旁边,坐在女人隐隐约约传来的鼾声里望着那片寂静的天空。老解放皱着眉头,就这么静静地想了许久。他象一座石刻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只看见烟锅上若隐若现的红光和一缕缕被冷风吹散的轻烟终于,他狠狠地吸下剩下的烟,然后把它在鞋底扣了,坚定地走向房里,点上油灯,把女人从睡梦中摇醒了。
“啥?又要去打仗?不中!就是不中!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走了十几年,才回来了一百来天,说好了去当区官儿的,为啥又要去打仗?你打仗上瘾了么?你当自己有九条命啊?!”
女人一听到男人要回部队,象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从炕上差点弹到地上,人立刻就炸了。老解放忙用衣服遮住她的身子,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哄劝到:
“翠儿,不去不行哩,咋说俺都是解放军队伍里的军官,部队的复员令是真的,没诈唬咱们,毛主席和共产党是想给咱们踏实日子过的,可谁能想到这美帝国主义好像不想看到咱有好日子过,在东北那边炸咱们国家的边境哩!这些天广播你也听了,党中央毛主席天天在讲,人家朝鲜人民的解放战争,他个隔山过水的美国去掺乎什么?就算是掺乎了,你炸俺们中国的地界儿干什么?早不打晚不打,为啥这个时候来打?其实是冲着咱新中国来的。俺在国军的后几年,那美国恨不得把他家的军火都运过来帮忙,现在俺明白了,那老蒋和美国鬼子是一个壶里尿的两条狗哩!就是容不得咱们这些穷人过个好日子,咱们打下了新中国,刚踏下心来,他们就非要来折腾你,不给你这个安生!你说咱俩个为啥一分就是十三年,不就是因为那日本鬼子来了么?要是美国鬼子又来了,咱再分个十三年,那咱可咋活哩?再说了,俺是西南军区第11军的人,没有11军首长们提拔,俺能回家当上这个区长?这次是11军政治部把俺推荐给38军部队的,那38军可是解放军里最牛气的部队,天津卫就是他们解放的,要论军功比俺们11军打的好那,俺不能给11军的首长们抹这个面子吧?翠儿啊,咱不能忘本啊,咱有今天这份田地,有吃有喝有地种,俺还能当个副区长,一要念共产党的恩,二要念解放军的好。他们推荐俺去,也是因为俺能给部队长脸哩!那38军是四野林首长的主力军,不中用的人还根本就进不去哩!”
“你说破了天也不行!没有你个老屌,这新中国就不打鬼子了?!他毛主席就指望着你这个半残废去挡鬼子?咱家才团圆了这么几天,你就又要去战场杀人,你个天杀的,你扔下俺们娘三儿十三年……十三年的冷炕头,你才回来热乎了几天……就又要回去,俺只听说抽大烟混婊子能上瘾的,就没听说原来打仗也能打出瘾的!”
女人已经哭成了一团,孩子们在外屋里也醒了过来,唧唧喳喳在那边说着。老解放见状忙哄着说:
“翠儿你小声点,孩子们给吵起来了……你咋了不晓得事哩?俺是复员干部,是有着国家复原政策的,俺不是党员,那国家凭啥给咱这政策?咱有好日子过,就不管这新中国的难了?俺是军人,打仗才打出来点儿军功,这新中国有难俺不去顶着,早晚还不是落到咱家头上?当年这日本鬼子打进来只用了半年,你还记得不?可这美国鬼子可是把日本鬼子逼得投降了的,比日本鬼子还要恶哩!现在不去挡着,说不定半年都不用他们就推过来,你忍心看着咱家被他们烧了?你忍心看着两个娃跟着咱们受罪么?趁着鬼子们还没打过来,毛主席命令我们去把他们挡在外边,好过他们冲进来再打呢?晓得了不?挡住他们进不来,这新中国才能太平哩!”
女人的哭声略小了些,抽泣着问道:
“那美国人是黄鼠狼变的?凭啥不稀罕咱们过个好日子?咱们中国这么穷,有啥他们好稀罕的?”
老解放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当年美国不是还帮着中国打日本么?咋的才几年就翻了脸?想来想去他只能想起两一个理由,一是他们受了逃去台湾的老蒋的好处!二是美国人看不了中国穷人当家!
“估计是那国民党在台湾也没老实,撺掇着美国人来抢新中国的地盘儿,没准儿花了大钱,广播里不是讲了么?那老蒋跑的时候搜刮了半个中国的金银财宝哩!要不咱们板子村咋这么穷哩?”
女人被男人的话打动了,她从心底里不愿意男人再去打仗,可听到男人只是去守住中国的边疆,把美国鬼子挡在外边,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毛主席那么英明那么伟大,一穷二白都能把天下干下来,是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去莫名其妙地送死的,让军队去东北,不也是为了内地的安宁么?
“那你这区长咋办哩?”
老解放忙从棉袄里掏出两封信来,抖着手在油灯下摊开在桌子上说:
“俺今天收到了两封信,这封是上任的信,县里来的;这封是调集令,是扎在东边的38军来的。那38军首长们可比这县官儿大多了,他们自然会和县里打招呼,俺也写个信给县里说明情况。等任务完成了,俺再立个功,说不定俺就不用去区里当官儿了,直接提拔个县长也说不准那!”
“立功?你想个球哩?你有天大个功俺也不稀罕,你别缺胳膊少腿儿地能平安回来,就是给俺们娘儿三最大的功哩!别为了图官儿大在战场上不要命,你个屌当个副区长已经够风光了,你家几辈子哪出过这么大的官儿?你个愣头,部队里刚教你认得几个字,连个信都写不了,就是白给你个县长,你当的了么?”
“吓?你小看俺不是,俺在11军当团长管着多少人知道么?比咱全村人加起来还多哩!要论官阶,俺现在就可以当个县长哩!”
女人已经不喊了,只是哭泣着抓着男人的手默默地摩挲着。房门突然吱呀了一声,老解放大声喝道:
“都进来!听你爹你娘的壁角,你两个兔崽子活腻了么!?”
两个孩子堆着笑脸跳了进来,一左一右扑到父亲面前,有根睁着大眼大声问道:
“爹你要去打美国鬼子了?俺要和你和杨叔叔一起去!俺也要和你们一样立功。”
老解放惊奇地看着他,有根儿立得崩直的身子霎是强壮,小胸脯鼓鼓地,似乎蕴含着十分旺盛的力量,他突然发现这个16岁的孩子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爱惜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爹还没老,还轮不到你哩,刚长过炕头没几年,就想和你爹争功了?在家里伺候好你娘,等你再长大点儿,把力气全用在建设咱新中国上!”
有根儿不服气,撅着嘴反问道:
“俺都16岁了,村里面16岁的后生就属俺最高最壮,听娘说你当年去打鬼子不也就20么?杨北万连长参加部队的时候也和俺一样大?既然是新中国么,应该要靠俺们新青年去保卫,你们这些功臣应该把保卫国家的任务和功劳都留给俺们!”
“咦?你个屁娃!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说道?敢教训你爹了!你以为那美国鬼子像郭平原他家的看门狗似的好打?那是飞机大炮坦克一样不少的白鬼子,比日本鬼子还要厉害,不是像你爹这样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怕都要掂掂轻重哩!昨天你娘让你杀鸡,瞧你们俩儿那稀松儿样!连只鸡都杀不了,还想去战场上杀鬼子?你还是再长几年吧!到了20岁,我决不拦着你!”
女人听了不干了,插嘴道:
“你别瞎跟孩子说,啥20岁就不拦着了?这辈子他们两个休想和你一样,给俺老老实实种地娶媳妇,俺还指望着他们给咱们送终哩,身上多块疤我都绕不了他们!”
“娘你说得不对,咱郭支书说了,革命要趁早,好多解放军的大官儿都是和俺一样大就参加了红军的,人家现在都是将军了,俺早点参加解放军保卫国家,等到了爹这么大的时候,没准儿也成将军了!”
老解放沉下脸来,这孩子才这么小,脑子里就开始革命了?
“你们两个听着,有你们给国家出力的时候,可是现在还不是,你们先去给俺把文化学好,多上点学,你爹娘和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哩!俺们这些革命军人帮你们把新中国打下来,再把它守好了不让别的鬼子欺负,为的就是让你们这帮屁娃有吃有喝有学上,有好日子过!将来俺老了打不动了,要是还有鬼子来打,你们放心,你们就是不敢出门俺也用枪顶着你们出去!要是在战场上稀松了俺连家门都不让你们进来!”
女人听着听着不舒服了,这是说啥哩?打打杀杀的,孩子们懂球个啥?犯得着你老屌讲这些道理?
有根儿很是畏惧父亲的威严,哆哆嗦嗦地说:
“爹,俺不想念书,俺想参加解放军去!”
“俺也想去参军……”
有盼儿也挤着眼睛附和道。老解放大怒,骂道:
“混蛋!你们先去把字认全了,再跟俺说参军的事!”
“爹你参军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认识啊,就是现在字也没认全啊,看那信不也问来问去么?可你不也成了解放军的团长么?”
“你……”
老解放被这个倔了吧唧的儿子有根顶了个噎气,伸手撸下脚上的布鞋就要打他,女人赶紧拦住了,抢下他的鞋,大声喊道:
“干啥么干啥么?孩子顶你两句你就要打孩子,县长还没当哩就要耍威风霸道么?你们俩个,赶紧滚回去睡觉,当兵有个啥好?板子村去当兵的,有几个活着回来的?!像你爹这样活着回来的也是一身的伤疤,你们以为那个东西好玩么?!再说参军的事俺就不给你们饭吃!”
两个孩子灰溜溜地溜出门去,有根儿的嘴撅了个尺把长,头也不回迈着大步跨出门去;有盼儿倒是笑嘻嘻地,一步回头瞅三眼,出去的时候刚把门带上,又伸回头来说:
“娘,你也别给爹吃饭,他不也就去不了了?”
“小兔崽子……”
老解放摘下另外一只鞋扔将过去,在门上砸出不小的声响。
老解放去找村党支部书记郭平原帮忙写信给县里,说明自己的情况。那郭平原刚上任不久,是从区里派下来的,原是武原区刘家窑村西河沿菜农出身,解放战争时经常带着区里的工作队下来征兵。他初来乍到,表面上村里的干部们对自己这个外姓人有些认生,其实是对自己有些看法,毕竟在当年征兵工作中,他为了完成区委的任务,开始的时候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后来参加解放军成了潮流,他又摆起了一些门槛。村长和村委会的干部们都是板子村本地人,副村长谢建民为了表忠心,早早地把自己的娃送了过去,可郭平原只给他的娃安排了武装运粮队的差使,直到全国解放一枪也没放过一枪也没挨过,仗一打完就回家种地了。谢建民为此十分恼恨这个郭平原,时不时在村里工作上纳个小鞋给他穿一穿。村团支部书记谢文超是自己的庆家,胳膊肘子自然朝向自己。几人同是村委会党支部成员,几个月来二人都在商量如何运用合理的组织斗争手段拆掉这个外来和尚的台,只是对手刚到,动作还没有施展,反倒一时找不到他的破绽。郭平原来到板子村只有几个月,人丁还没有认全,更是不知道老解放的来历,众人欢迎老解放的场面让他有些无措,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位团长英雄已经被那伙人供起来了。自己虽然刚来,可毕竟是村支部书记,是一村之长,看见副村长谢建民和村委会的一众喽啰们呼前喝后地簇拥在老解放家门口,连个招呼都不和自己打,郭平原的心里像是踹翻了醋缸一般不是滋味。可这种事自己又不好明说,也不能躲在一边,就独自去了老解放家里几次。老解放对党组织是很敬畏的,面前这个头长得像灶口,头发只有球毛多的菜农好歹是个党组织的书记,自然不敢怠慢,每次来了都是要招待一下,二人因为都与部队有关,还有一些可以聊到一起的话题。郭平原得知老解放要去区里做官,门槛踏得就更勤了,因此几个月下来二人关系处的倒还不错。今天,郭平原见即将上任的副区长登门求助来了,自然高兴不过,这么有脸的事情他不去找满腹革命理论的副村长谢建民和吃过城里墨水的村青年团书记谢文超,却让自己来代笔,自然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当得知老解放根本就没去找那两个人时,郭平原更加高兴得满面红光,忙吆喝着他的女儿赶紧去买鸡鸭熟食外加两斤好酒,再吩咐婆娘把藏起来的过冬南瓜也蒸上两个准备解酒,说要尽一个村党支部书记的能力来给英雄送行。这信因为是代写,自然可以属上他村支书郭平原代笔的字样,递到县里领导眼皮下面过目已经算是个好事,况且这个老解放今天又要打仗去,也说不定哪天再回来,团长没准儿变了旅长师长啥的,那可就是县里都养不下的佛了,这封信也算是当年曾经帮过忙的凭证哩!
郭平原帮老解放写完了信,拉着他开了喝。老解放一边说谢一边把家里的事情念叨了一下,算是托付给了他。二人刚喝了半斤不到,门外咣咣地就有人敲门,郭平原的婆娘开门一看,竟是副村长和青年团书记,二人大大咧咧地进门就嚷嚷:
“俺们还道老屌藏起来了哩!找遍了板子村也寻不见个人影儿,敢情被你支书圈在家里喝酒哩?喝好酒也不叫上俺们俩儿,太不够意思喽!”
副村长谢建民一边假骂,一边大踏步进了堂屋,还带进来一股冷风,不等郭平原还嘴,他已经一个箭步脱鞋上了炕,动作麻利得似乎并不比老解放的战士差。那谢文超手里拎着两瓶酒,也像是到了家一般毫不见外,大大咧咧地吆喝过郭平原的丑陋婆娘,吩咐她把酒烫了再端上来,说罢也窜上了炕。郭平原原本炽热得几乎要脱光膀子的热情被这两个不怀好意的货搅和得一阵冰凉,竟在烧得烘热的炕上打了一个寒噤。这两个死鬼眼见着是听到了风声,否则不会捆在一块儿闯进来,真可惜了这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不过事已至此,面子上总要过得去。郭平原哈哈一笑,大方地让出自己热乎乎的炕头,让谢建民坐了,自己挪到老解放旁边,吩咐着婆娘再去做菜。老解放见村里的一众首脑都到齐了,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冲着在院子里逗狗玩耍的有盼儿喊道:
“赶紧去家里,跟你娘说把昨个炖的肉拿过来,俺们要下酒,快去!”
“吓?娃子等等!老解放同志,你这是寒碜俺郭平原是不?到了俺家的炕头上还能吃你家的肉?俺郭平原虽然是劳苦大众出身,没有山珍海味,可倒腾出两斤猪肉还不成问题,你还没喝酒就要说胡话了!”
郭平原自恃在自家主场说话硬气,话里如此热乎的语气让老解放都觉得有些肉麻,忙红着脸自嘲似的喝了一杯。另两人见老解放脸红,还以为他真的是不好意思,心想这郭平原还是有几把刷子,这么快就和英雄老屌套上近乎了。谢建民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啥老解放老同志的!俺看着他老屌从半大小子长大的,你的名字改的再好听,俺也还叫你老屌,这才是咱们板子村的称呼呢!你就是将来当了将军,俺谢三儿还是管你叫老屌!叫老屌将军!”
谢建民这话听上去,让郭平原心里酸酸的,他觉得任是自己再处心积虑,他谢三儿跟老屌咋得都比自己和老屌更亲,郭平原看着举杯的谢建民,恨不得他喝下去的酒都化作见血封喉的毒药,即刻封了谢建民的嘴。好容易一口酒连一口气刚咽到肚子里,旁边抢炕头的谢文超又说话了:
“你个老屌真是的!郭书记说你寒碜他一点都不假!咱板子村再穷,只要郭书记他人站在村口一吆喝,全板子村里的大猪小猪公猪母猪都得上赶着跳出圈来,乖乖地捐出几斤肉,弄不好啊,邻村的猪听见了,也得半夜急行军赶过来凑上半斤那!”
谢文超尖酸刻薄的话从嬉皮笑脸的表情里说将出来,险些把个郭平原气得仰倒,恨不得拎起炕头上正在冒气的开水壶兜头泼过去,把他立刻烫成一只冒泡的黑猪。谢文超这分明是在骂人,他郭平原当年给八路军地方武装做征兵工作时,的的确确就是站在村口大声吆喝,如谢建民一样的区亲们为了让孩子进解放军有个好前程,都争相给革命队伍捐粮食棉花,那临村的后生也还真有听闻消息跑过来参军的。郭平原喝得通红的脸一时竟被气得发白,却也只能强挤着一脸的苦笑不断举杯。心想虽然是在自家炕头上,却也一拳难敌二狗,老解放才是关键人物,今天这口气咋说都得咽下了。
老解放不知道这几人之间的龌龊,也听不懂他们话里互相拆台的味道,只知道几个村里的干部很给自己面子,好酒好肉好说道,还是板子村的人亲那!只可惜这么快就要再上战场了,不能和他们多絮叨絮叨村子里面的事情。
谢建民喜滋滋地给自己的杯再满上,一边揉着臭脚一边说:
“老屌啊,这次回部队,有啥消息不?俺听说部队都过东北去了,是要和美帝国主义打么?”
“还不晓得,只是个调令,别的啥也没说,如今除了台湾,全国已经解放了,南边儿土匪也基本上剿干净了,除了东北那边,俺还真想不出还能去哪里。你还别说,俺还真想和美国鬼子过过手,听说他们长得都白,比咱家墙上的灰都要白,眼睛和狼崽子似的都是绿的,嘿嘿,俺要是和他们交手,早晚抓一个仔细瞅瞅!”
“比白灰还白?绿眼珠子?嘿呦俺的娘耶!那可是咋长得哩?老屌,说认真点,你又要去带兵打美国鬼子了,临走了还不来跟俺说一声,你不够意思!咋说俺也该找个马车把你拉到部队去那?你放心地去立战功,你家的事包在俺们几个身上,管叫他们吃的好过的好,孩子都去上学,你打了胜仗回来,俺们组织区亲们敲锣打鼓地欢迎你回来!”
谢文超轻轻松松地把郭平原的人情划拉了一半过来,这照顾老解放家眷的工作成了他们三个人的事,再不会是他郭平原一个人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