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014 一片痴心付流水

014 一片痴心付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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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一片痴心付流水

南郡城依旧是繁荣而喧闹。还是能在城郊看见满满的花海,还是能在入城的那一刻看见那厚实笨重的砖头堆砌而成的城墙,还是能听见即便是在深夜也此起彼伏的小贩叫卖声,还是能看见宫沧易容时曾摆过摊子的那块地儿,还是能记得那条寻花巷、那白染媚曾坐镇弹唱的听雨轩、那青绾曾与师阡陌对饮的清风客栈……

一切的一切,彷佛还在昨天,彷佛还未过去……但却已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曾经一起有过的回忆,如今却只剩下一个人独自坚守,另一个人,早已经遗忘一切,放逐到遥远的地方了……

从进了南郡城后,宫沧就一直神色空洞地看着小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想着什么,回忆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揣测。

而师阡陌亦是如此。南郡城,对他来说,也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不管是痛苦的、甜mi的、酸涩的……这里记录了他和青绾最初的记忆,从相识,到他爱上她,到决裂,到敌对……

回忆斑驳破碎,悠荡的心儿.陷入过去的柔软中,不可思议的怀念和平静,甚至,那回忆还引得人微微勾起嘴角。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马车前行了许久,终于在一户门.院前落了脚——不错,正是闻人府邸。

闻人六道率先下了马车,对着.所有人抱歉一鞠躬,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了……我啊,住不惯‘闻人家’,所以,我要暂时离开。”

文质彬彬的闻人六道在对上若萃有些急切压抑.的眼神时,嘴角轻轻扬起少见的邪肆微笑,用唇语对若萃说,“小若萃,别太想我了。”

这一句类似登徒浪子的话,顿时气得若萃小脸一.转,满脸绯色,打死不再看闻人六道一眼。

竟然,也没有人留闻人六道,任他潇洒地离去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敲了敲大门——开门的是老管家。

见到若萃丫头,宫沧和师阡陌,又见到扶着宫沧.的陌生女子和一个丫头,虽然管家不甚明白这个仗势是什么意思,还是速速开了门,不失礼仪地招呼他们。

“宫大人此行前.来有何事?我这就唤少爷出来。”招待了茶水,让他们入了座,管家就动身准备去请闻人四海出来。

但他脚还未迈开一步,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闻人四海老不正经的声音,“小沧沧!你终于来看我了!!!”

闻人四海笑嘻嘻的脸lou了出来,见宫沧的伤口也没太大诧异,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沧沧不怕,我都准备好膏药要为你疗伤了,你就安心等着吧!”说罢,星星眼眨呀眨的,还牵起宫沧的手,旁若无人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

可惜宫沧回给他的,仅仅是一道足以冻死人的眼神。

他们就是这般奇怪的朋友,每次见面,闻人四海不管情况究竟是如何,必先肉麻恶心宫沧一番,然后在得到后者那种冰冷残酷的视线后才乖乖停下。

“呃……小沧沧,怎么才没多久不见,你的身边就多了个美娇娘啊……”这话,指的是殷弱水。

“还有个附送的小丫头?”这话是说小鱼。

“连情敌也被你收买了?”说的是师阡陌。

“哎呦!我的小若萃也被你拐带了啊!”兴冲冲上前,闻人四海对着若萃笑得好不灿烂。若萃则是甜甜一笑,唤他道,“公子,许久不见了。”

他们说话的空档,仆人已经拿了瓶瓶罐罐十来种膏药上来。

闻人四海这才转入正题,依旧是笑得闪人眼道,“事情我那个六弟弟都告诉我了。”闻人四海说这句话时,眼里的正经和肃然,只有宫沧看见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大家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来来来,都先去吃点东西暖暖胃啊!管家,备菜伺候客人啦!”

不认识闻人四海的人,必会觉得这个人吊儿郎当,完全不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没个正经模样,但只有心思如宫沧、师阡陌这样的人才明白,其实这闻人四海,盘算的比其他人多得多。

入了席,气氛本有些沉重,大家都沉默地吃饭,但在闻人四海那种肉麻功力的调侃下,也不由有了笑声。宫沧吃了饭后,因为伤口原因,先离了席,去休息上药。

大家都聊得尽兴,师阡陌则较为沉默。殷弱水见宫沧离席,也借口吃饱了,默默离开,目标直往宫沧住的房中去。

闻人四海此时正将饭碗端起,大口扒饭。他的脸被瓷碗挡住,所以饭桌上没人看见,他眼角的余光向殷弱水离去的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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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沧离席后,进了闻人四海为他的房中,没有管那疼煞人的伤口,而是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他那眉心夹得紧紧的,好像打了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同一时刻,宫沧的眼皮轻轻一跳,但他却没睁开眼。

殷弱水端着闻人四海准备的那些瓶瓶罐罐进来,轻轻掩上门,心里叹息。

她就知道,宫沧绝对不会管自己的伤口!

“沧哥哥……”殷弱水试探性地唤了宫沧一声,得到的回复自然是一阵沉默。

心里虽然有些苦闷,但兴许也是习惯了罢,殷弱水大着胆子上前,道,“沧哥哥,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说的每一个字殷弱水都谨慎拿捏,小心翼翼,但依旧换不回宫沧的任何回应。

“那……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同意了……”低着头,咬着嘴唇,忍着女儿家的羞涩和得不到宫沧回应的那种难堪,殷弱水取了那些膏药,爬上了床的内侧。

宫沧还是不动如山。

殷弱水眼儿一闭,从宫沧背后伸出她的小手,环过宫沧的腰际,轻轻解开他的斜绑着上衣系带,要为宫沧褪下上衣。

那后背上的五个伤口依旧未完全愈合,仍是需要好好地医治。

殷弱水的小手在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这样的姿势,就像是她从后方紧紧抱着宫沧整个人,鼻间一直吸纳进专属于他的那种干净清爽,有些淡淡的好闻的阳刚气息,醺得她脸儿燥热,心跳加速。

若是能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就是要她死,她也甘愿了……

这个男人啊……从第一眼起,就彻彻底底让她沦陷了……世间还有几人,能有这般清冷的眸,这么淡漠的唇……

环过宫沧身躯的手腕处突然一紧,殷弱水感觉到是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那指尖的热度源源不断,似乎要将她一并燃烧掉。

下一瞬,她依然被宫沧抓到了床外侧,这才看见宫沧已经张开了眼,脸色发白,一瞬不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要用那视线将她冻死。

她却还是愿意沉沦,宁愿就这样死在他第一次如此专注的注视中。

气氛很奇怪。像是情人要接吻前那种对视,殷弱水羞怯地想低头,却又不愿错失他的眸,不由自主,她缓缓闭上眼,睫毛轻颤,小嘴微启,一副引人遐思、娇艳欲滴的模样。

只要能得到一个吻,死也甘愿了罢……

预想中的吻没有到达,而是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宫沧竟然kao着手掌的力气,残忍决绝地把她推下了床!!!

跌在冰冷的地板上,本就有些娇弱的她立刻觉得大片大片酥麻的刺痛在周身弥漫开来。

要用大多的努力和坚强,她才能忍住,不掉下眼泪。

她……她在他心里,定是不知廉耻吧……活该如此,竟傻傻以为,那男人要吻她,结果不过自取其辱而已……

“滚。”不大不小的声响,不高亢,不低沉,听不出有不悦,也听不出有欣喜,轻轻的一个字,飘渺着似乎没了影迹,从殷弱水上方落下,重重砸在她的自尊心上。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泪水涟涟地看着宫沧,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个“滚”字是出自他之口。

眼泪不听话,开始忍不住奔腾四泄。

他,叫她滚。

没错。她没听错,他叫她滚。宫沧推她下床,不要她帮他上药,不要她的心意。宫沧不稀罕她的吻,不稀罕她的人,甚至……根本不想看见她。

[滚。]——那个字,伴着那冰冷到残忍的表情,都像是一把把大刀,来回划过她的心,没一次,都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不可愈合。

“……好……我……我走……”泣不成声,殷弱水不顾满腿的疼痛和心里伤口汩汩而出的血液,狼狈而破碎地挣扎着起身,跛着脚仓皇逃离了这个房间……

面对她的离去,宫沧神色不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半寸。

“哎哎,小沧沧你真是……”房门外响起闻人四海的声音,他应声推门而入,一脸惋惜的表情。

这场景,还真像当日百花朝阳他对殷千娇的决绝……而今……那个娇娇女也终于是让他赶走了……闻人四海尤\尤其记得,当时文拾还指责他说,对殷千娇太无情,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可是,有些时候,必须选择无情。

一个理智的男人,在面对暧昧不明的感情时,要么就是无情,要么,就是他要这份感情。但可惜,男人,往往都是不理智的。所以这世上,才总是随处可见各种不愿腐烂枯萎的情苗。

“……”宫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作声。

“你的内伤不轻,这几日,我会通过渡气的方法,为你治疗内伤,至于她……”闻人四海没再说下去,而是也上了床,盘腿坐在宫沧身后,开始运气为宫沧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