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引起的风暴_7 郁闷的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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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引起的风暴_7 郁闷的陆军
1934年11月22日董志勇几乎是撞开刘宗汉办公室的门把一张电报纸拍在桌子上说“昨天印度的甘地被刺杀了，拉合尔发生大规模骚乱。”
刘宗汉把电报仔细看了一遍说“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印度。估计印度要乱一阵子了，英国人要焦头烂额了。这是我们改变的历史。”
想了想他问“你说这是谁搞的？是不是美国人？”
董志勇摇摇头“我觉得美国人现在还没有这么聪明。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英国人不能尽快平息甘地之死引发的冲突，英国将快速衰落。那么亚洲的形势又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刘宗汉说“是啊。印度一乱必然造成英国在亚洲力量的衰退，美国肯定是希望填补英国留下的权利真空的。这次美国抛开英国拉拢日本明显是挖英国墙角，吃相很难看。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反应。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日本人玩儿残再说。只要我们保住中国大部分土地不遭受战火那么后面的机会就很大。再催催日本那边赶快行动。”
董志勇的指令以商业电报发往日本，在商社的密室里松岗正男用密码本把电文翻译出来，看完后把电文烧掉。晚上他才来到和鹤见议员约好的酒馆等待鹤见。
鹤见今天非常高兴，刚坐下就拿起酒杯干了一杯清酒“太好了。这次床第先生有希望出任总理大臣呢。”
松岗高兴的给鹤见满上一杯酒“是吗？希望很大吗？”
鹤见兴奋地脸通红“陆军刚刚把斋藤实首相搞下去绝不会再同意让亲海军的人当首相。陆军打了这么多败仗，把国家拖累成这样，大家害怕陆军继续暴走也没有人支持陆军的人当首相。这些天来陆海军对于首相的人选一直相持不下,大家都希望一个比较中立的人来当首相。斋藤实首相和海军已经表示支持床第先生出任首相，现在就看陆军是否同意了。”
松岗也兴奋的说“床第先生出任首相就可以介绍更多的生意了吧？那太好了。一定要让床第先生组阁成功啊。如果需要金票就请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两人干了一杯清酒鹤见说“这次海军和政友会支持床第先生，金票不是问题。如何让陆军同意床第先生出任总理大臣才是关键。但是现在陆军对凡是非陆军的人都极度不信任，这个不好办呀。”
松岗想了想说“陆军如果想把持首相的位置那就要让国民看到陆军的强大。总是打败仗还要说了算就太无礼了。陆军再独断专行也要给天皇和国民一个交代吧？”
鹤见一拍额头“您说的太对了。如果陆军想让自己人当首相就应该让天皇和国民满意才对。大日本帝国不会容忍光会打败仗的陆军。”说完又和松岗碰了一杯酒。
两天后松岗在和赤冢议员喝酒的时候赤冢告诉他政友会已经开始为了打压陆军造势，海军为了让日本人知道海军比陆军能打准备过几天派出舰队用舰载机袭击用于轰炸日本的莱阳机场和山东半岛的其他目标。松岗很想把这个情报赶快发回国内，但是他的职责却不允许这样做。
日本海军大规模调动自然电报往来频繁，通过监听和破译电报刘宗汉已经得知日本航母舰队将在11月29日突击莱阳。铁松立刻得到情报通告立刻向刘宗汉要求调集战斗机和最新型的俯冲轰炸机部属于莱阳周围要给日本航母舰队迎头痛击。刘宗汉专门派了徐永昌到济南会见铁松和于学忠，命令除了山东半岛各主要机场全部加强戒备外一律不许刻意调动，日军舰载机轰炸过后还要暂时停止对日本九州岛的轰炸并且要夸大损失。这一方面是要防止日本人觉察其密码已经被破译，另一方面也是让日本人觉得海军这次袭击卓有成效，帮助日本海军提升地位。
铁松强烈要求用命名为“轰五”的俯冲轰炸机去炸日本航母也被否决了。现在李之龙手里已经有了8艘鱼雷快艇，他利用其中6艘借助庙岛群岛的掩护在渤海海峡两侧大量布设水雷，还经常在航空兵掩护下到辽东湾布雷，日本海军已经不再冒险让重型舰只进入渤海，渤海里日本军舰主要的是炮艇和鱼雷艇。用普通轰炸机打击这些小型目标效果不好，用“轰五”这种俯冲轰炸机和强击机最是适合。现在一共就两个中队的“轰五”，刘宗汉还要用这些飞机集中力量把日本海军从渤海湾里清除出去。只要不让日军在渤海里随意行动，人民军保卫海岸的压力就大大减小，还可以抽调一部分部队用于其他方向，这可比炸沉一艘日本航母更加重要。
11月29日，日本海军从辽宁起飞30架轰炸机跨过渤海突击潍坊
机场。一个小时后日本赤城号和加贺号航母果然按时从苏山岛西南150公里的地方起飞舰载机突击莱阳机场。日本机群距离海岸60公里的时候被雷达发现，莱阳机场的战斗机立刻起飞拦截。日军的19架90式舰载战斗机与28架海军战斗机杀作一团掩护44架89式舰载攻击机拼命飞往莱阳机场。89舰攻最大飞行速度只有228公里/小时，又挂载了炸弹飞得更慢，在人民军战斗机的打几下不断被击落。但是人民军在战场上的战斗机始终没有超过20架，又被日本战斗机分散，最终89式舰攻还是大部分飞抵莱阳机场上空。
日本飞行员迎着猛烈的高射炮火向着机场上蒙着帆布的轰炸机俯冲下去把携带的炸弹一股脑扔下去也顾不得再用机枪扫射转身就跑。这时候日军的第二攻击波34架也进入海岸，冲破战斗机的拦阻再次轰炸了机场。当这些日本飞行员返航时从青岛飞来增援的人民军战斗机到达，一直追杀日本飞机到海上。
日本飞行员虽然损失惨重但在航母上降落后兴奋的向长官报告他们击毁了六十多架各种中国轰炸机。这时候日本舰队生怕被从青岛方向飞来的陆基轰炸机缠上，立刻转舵向东退出战场。
晚上张展凤确定日本航母已经撤走莱阳机场便命令部队立刻恢复机场的功能。这次为了保密没用民工，全是部队自己动手。战士们把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木头飞机清理干净，用推土机把弹坑填平，拉着大水泥碾子把跑道轧平。用了两天时间机场就恢复如初，那些用于轰炸九州岛的轰炸机都在洞库里藏着呢，只要一有命令立刻就可以拉出洞库起飞。
日本航母战队并没有远离山东海岸，而是在几天里接连轰炸了威海、烟台等地。到12月10日，日本航母才返回日本。日本国内现在经济萧条，社会不稳，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民心。一下子日本各报社和电台都以“海军全歼支那轰炸机队”为标题大肆宣传，却不提日本航母的舰载机损失了一半。政友会还组织了庆祝胜利的游行，人民军也很配合的停止了对九州岛的轰炸，似乎真的是日本海军取得了空前的胜利。一时间日本海军的神武与陆军的无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军的名声一落千丈，就连裕仁对陆军也颇有微词。海军也趁热打铁宣传海军扩充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的计划，裕仁也表现出了很大兴趣。这一切都让日本陆军感到亚历山大，于是陆军参谋本部要求关东军想办法取得一次引起国民重视的胜利，否则海军就要压陆军一头了。
1934年12月15日，日本关东军西尾寿造把高级参谋斋藤叫到办公室“喂，斋藤，马上制定一个夺回山海关的计划。”
斋藤吓了一跳：冬天本来就不适合进攻作战，而且要夺回山海关就必须先保障侧翼把占领辽西走廊西面山地的中国军队往后压迫，这可是个大工程，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争夺山海关了呢？不行，要问清楚。
“参谋长阁下，原计划这个冬天全力剿灭满洲胡子的，要改变作战计划吗？”
西尾寿造说“是啊！海军在宣传他们的大胜仗，炸毁了支那人很多地方。可是我们陆军从昭和以来一直没有取得如此引人注目的战绩。天皇对此很失望。海军已经提请再建造两艘航空母舰，并且他们还要把海军陆战队扩充到两个师团的规模。这样下去不行啊，所以我们陆军必须尽快取得一场可以让天皇认可的胜利。”
斋藤一听就一头的黑线。海军已经逼迫陆军成立联合的宪兵指挥部，陆军不得不指派关东军副参谋长冈村宁次回国担任宪兵司令。现在海军要把陆战队扩充到两个师团规模，这还了得？日本的规矩一向是陆军和海军从来都是谁打下的地盘就谁管。将来海军有了四万陆战队就可以自己进行大规模陆上作战，有富庶地区还不是海军先抢到手？而陆军对从陆地上走不过去的地方就需要海军运输，只要海军怠工陆军就会望洋兴叹，就是为了将来争地盘陆军也要死死的压住海军。但是临时改变计划毕竟事关重大，原定计划是利用冬天义勇军难以获得补给的时候关东军倾巢出动把义勇军封死在山里困死的，如果把那些常备师团调去进攻山海关，那些参战较晚的后备师团和新建师团会因为士兵不适应严酷的气候损失惨重，也许无法完成既定任务。所以虽然斋藤问道“在胡子比较多的地方多留几个常备师团吧？光是新建师团和后备师团恐怕应付不来呀？”
西尾点点头“常备师团的炮兵联队和其他特种兵队对付胡子用处不大，可以用来增强参与进攻的各师团。司令官阁下对这次作战寄予厚望
，你们要多多努力。”
斋藤回去把参谋们召集起来分派任务，立刻就有手下的参谋说起来在日本国内的同学来信说海军闹得越来越凶，大有对陆军夺权之势。这让这些关东军参谋们有了非常的紧迫感，加班加点的搞出了一份作战计划，准备用8个师团发动一次攻势解除人民军对辽西走廊的威胁重夺山海关。为此他们把关东军下辖能够调动的所有炮兵、70%的航空兵和坦克、喷火部队和大口径攻城榴弹炮全都拿出来支援这次攻势。
得到关东军准备发起进攻的消息的时候刘宗汉正在开1933年钢铁战线的表彰会。这一年里虽说军费占到了财政收入的72%，但是由于工人和技术人员自觉加班加点工业还是有了很快的发展，钢产量达到了六万四千吨。虽然这个产量里有六七千万吨是土法炼制的地条钢，但地条钢也是钢，总比生铁强不是？至少可以用这些地条钢轧制制造迫击炮弹的钢板，让迫击炮弹的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在会议前很多人提出在国内钢材生产难以应付东部战场的时候应该暂停兰新铁路的修筑。但是这个提议被刘宗汉和江天阔坚决的否决，用及江天阔的话说“就是当裤子也要把兰新铁路修起来”。这被后世认为是刘宗汉和江天阔最具远见的决定的第二个，第一个则是拿下天津租界。
会后刘宗汉把回郑州述职的陈同宇叫过来问“前线防御战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同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吧。那边已经深沟高垒，鬼子来了就是送死的。”
陈同宇如此自信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前线的战士们一刻也没有停止挖掘。在辽西走廊西面的山地上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锤凿声，战士们就是用最简单的大锤和刚签一点一点往山里挖，挖出了一条条坑道。在前沿这些坑道的功能不断完善，不但可以屯兵而且直接联系各个火力支撑点，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坑道上是几米后的土石，除非是日军的大口径攻城榴弹炮直接命中才有可能摧毁。前沿各阵地虽然这些日子没有大的战斗但是小仗天天打，都是相应陈同宇“零敲牛皮糖”“积小胜为大胜”的号召，冷枪冷炮已经看不出手段了，搞个突袭、在敌人阵地上埋上一片地雷是常事。有了这些活动垫底，前沿各部队早把阵地前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所有地形地物都标定好，只要有需要指哪打哪；鬼子容易接近的地方不是埋上地雷就是布上陷阱，反正是只有我打你不能让你来打我。鬼子那边也是一样的心思，一来二去，这条战线上搞得和一战西线的堑壕战似的，哪一方想搞大规模攻势就真的要拿出点儿干货来。但是刘宗汉也不准备让日军准备好了再来进攻，他便问道“你们策划杀出山海关的计划还能实施吗？”
陈同宇说“今年天气比较暖和，估计秦皇岛海域不会封冻，实施登陆作战没有问题。再过些天辽东湾北部却可能出现冰层，会给日军的行动造成困难。”
刘宗汉又不放心的问“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吗？比如如何集结船只避免被日军发现。如何编组船只把部队送上岸再回来接下一批部队？”
陈同宇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在山东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演习，把计划中的漏洞都进行了修补。”
有了陈同宇的保证刘宗汉也就不再管了，具体的作战指挥有那么多名将操心呢，现在最需要自己操心的是怎么用紧巴巴的物资扩大生产。只有把生产搞上去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和日本打下去。幸好这几年河南、山西、山东、鄂北还算风调雨顺，老百姓虽然仍穷但已经能达到圈里有猪、互助组有牛、屋后有果树，农闲的时候再搞点儿副业，就算缴了公粮一年里还要吃几个月的瓜菜但至少能吃饱。解决了吃饭问题刘宗汉就可以把除了打仗和教育的钱全都砸在发展工业上，1934年正是可以大干快上的一年。
所以他不再纠缠具体问题，只是下达命令“那么可以尽快实施计划了。注意这是我们第一次搞登陆作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同宇两脚一并皮鞋发出啪的一声回答道“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同宇回到总部就立刻发出实施“台风”战役的指令，然后就连夜搭乘火车前往山海关。他走在路上的时候驻扎在山东和天津的人民军空军就加大了在渤海巡逻的力度，只要发现日本舰船就全力攻击，鱼雷快艇也在塘沽外面往来巡视，一时让日军舰船白天根本不敢靠近塘沽至秦皇岛的海岸。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众多渔船夹杂着几艘小火轮开始向塘沽集结。人民军的第一次跨海登陆作战就要打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