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对酒当歌第三集

对酒当歌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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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三集



[本集剧介]夜深人静,缪世章布下一局诗阵《将进酒》与谭逸飞针锋相对,谭逸飞对答如流令缪世章深深领教他文采凌厉之处。缪世章点灯为号,七虎带山防举枪逼谭逸飞出镇。一行人走至山间突遭枪袭,将大烟劫走,谭逸飞冒死救了七虎,自己却中枪生命垂危。魏打更受谭逸飞所托去学堂代他向谭稚谦告别,正看到熊二熊三被劫后狼狈回镇向缪世章汇报,缪世章闻迅飞马去救七虎。魏打更在学堂将怪事告诉了宋宗英,宋宗英细问下得知了偷贩大烟的事。缪世章阻止七虎救谭逸飞,幸宋宗英赶到,将谭逸飞一同救回宋府,她大声斥责并十分鄙视缪世章所为,缪世章委屈又心痛。谭逸飞被救活,在宋府养伤期间搓合两情相悦的谭稚谦和宋宗英。几个衣上弹孔的外镇人行色匆匆,惊慌地透露出附近兵匪正在疯抢地盘,过一阵杀一镇,镇民们听得胆颤心惊,又遇上被救回镇的七虎满身是血。接着,去看七虎笑话的刘二豹途遭兵匪枪袭,幸被宋宗祥所救,更令镇民大惊失色,魏打更惊骇地散布九仙镇要出大乱啦。宋宗祥一边派人请省卫戍军侯府驰援,一边加紧训练山防迎战。刘二豹一听镇中要遭洗劫,先让团防火速送自己家眷出镇。梁嘉琪却誓与夫君共进退,宋宗祥大为感动,和缪世章带兵出镇。慌乱的镇民围住宋府大门,为免镇中大乱,谭逸飞大胆地设下一座空城计。府门大开,镇民们看到梁嘉琪在娴静绣花,宋宗英和小侄女嬉戏,七虎也大笑着若无其事,这才令人心稳定,人群终于散去,实则府内作戏的众人均是提心吊胆,谭逸飞为配合宋宗祥防御,决定行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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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九仙镇商会,晚内

静静的商会空无一人,没有开灯,一片昏黑

只有商会内间缪世章的办公室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更显冷寂

谭逸飞站在门外停了片刻,正欲敲门,屋中传出缪世章的声音

缪世章(画外音):“谭先生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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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晚内

谭逸飞进屋,发现屋中极暗,桌上点着五根蜡烛,每根烛旁是一倒扣的小酒杯,杯底写有墨字“金、木、水、火、土”,在烛光下闪闪烁烁

缪世章:“先生请坐,我正在研习五行之术,特邀先生前来赐教。”

谭逸飞失笑:“会长说笑了,谭某并非此道中人,怎配下问?”

缪世章:“哪里,先生可是此阵高手,金木水火土运酬帷幄。”

谭逸飞淡淡一笑:“谭某岂有会长谬赞之才?”

缪世章也在笑,却笑得十分阴沉:“开坊入股,金银广进,你三言两语说动刘二豹出面,乃是以金诱之;暗购木料,酒坊之貌你早已是成竹在胸;刘二豹将地捐与学堂之后,你又旁敲侧击哄大小姐出面,女属水,以水克刚令大队长左右为难;同时你献计团防保商盈利大购军火,掣肘山防;大队长宠爱胞妹,发话学堂改地重建,你终于又得了那块土地。谭先生,这五行环环相扣,文武齐下,先生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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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仙客来客栈-后院,晚外

七虎指挥熊二熊三等人悄悄将装裹严实的两辆马车拉到院子一边

七虎:“都讲好了?”

熊二:“七哥放心,四儿已经和姓柴的写了合约,我们带来了。”

七虎(警觉的):“没扯上大哥吧?”

熊三:“绝没有!姓柴的一看货色上乘就高兴得啥都没问,只催着快点到货呢。”

七虎:“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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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晚内

谭逸飞沉默了片刻,一笑:“会长明察秋毫,谭某真愧对这个妙字。”

缪世章:“大队长已向先生坦诚废地血光,谭先生依然执意如此?”

谭逸飞:“未见官府禁令,谭某仍有心一试。”

(画外音:空灵的剑鸣声)

缪世章盯了他一瞬:“九仙铁律威赫,连官府也敬让三分,先生既通五行,我们不妨对个文字五行如何?此中险恶正好借此让先生知道知道。”

谭逸飞:“哦,要如何对呢?”

缪世章:“请看,此事既然因酒而起,我们就对这首《将进酒》!”

缪世章“哗”将五烛中的一张白色宣纸翻了过来,正是李白名诗《将进酒》

缪世章:“我依次用这五只酒杯任扣一字,杯底是一字,所扣是一字,然后你我各吟含其二字古诗一首。先生若对不得,即请知难而退。”

缪世章拿着“金”字杯随意往诗中一扣,扣在了《将进酒》“钟鼓馔玉不足贵”的“不”字上

缪世章:“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天地广阔,离开九仙,处处都是谭先生创业之地。”

谭逸飞一笑:“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我早已说过九仙镇是我的福地,会长为何不能开恩成全呢?”

缪世章不答,又拿起“木”字杯扣在了“但愿长醉不复醒”的“长”字上

缪世章:“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先生听我之言,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

谭逸飞:“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既然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谭某何需四下远行,留身此地,说不定守得枯木逢春呢?。”

缪世章手一停,沉沉看向谭逸飞,谭逸飞却微笑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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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九仙镇-街上,晚外

夜沉人静,街巷寂寂,各个铺面都已熄灯

只有商会微弱的闪着光,两个人影映在窗上

七虎一挥手,熊二熊三带着五个手下站直待命,每人手中一条汉阳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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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晚内

缪世章缓缓拿起“水”字杯,有些带气地啪一扣,扣在了“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海”字上

缪世章:“火性何如水性柔,西来东出几时休。莫言通海能通汉,虽解浮舟也覆舟。大小姐毕竟是大队长的妹子,先生近水楼台却未必得月,恐反落得个水月镜花!”

谭逸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谭某与此地有缘,无论大小姐是否相助,谭某的意愿是难以更改的。”

缪世章深吸口气,拿起“火”字杯,扣在“高堂明镜悲白发”的“明”字上

缪世章:“夜天燑(tóng)燑不见星,宫中火照西江明,美人醉起无次第,堕钗遗佩满中庭。前路昏暗不见星光,先生要是再执意前行,只怕是堕钗遗佩悔之晚矣!”

谭逸飞对吟道:“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明星高复低,孤山几处看烽火,壮士连营候鼓鼙。纵是前路不明,但峰火在望,自会候得旗开鼓响。”

缪世章沉了下心,他起身拿起最后的“土”字杯,呯扣到“与君歌一曲”的“一”字上

缪世章:“一架长条万朵春,嫩红深绿小窠(kē)匀,只应根下千年土,曾葬西川织锦人。(厉声)血光依稀,缪某力劝先生勿蹈覆辙!”

谭逸飞依然从容:“买得山花一两栽,离乡别土易崔颓,欲知北客居南意,看取南花北地来。逝者虽已崔颓,但谭某既然全力栽培,定会客居生根,令这南花北开!”

“哗”激动的缪世章一把将诗扯起揉烂,五行杯“咣啷啷”落地摔碎

缪世章起身:“先生高才实在令我惴惴,为免他日反目,不得不有失斯文了。”

缪世章突然将房灯打亮,“咣”房门大开,七虎带着团丁入门,“唰”荷枪实弹齐指谭逸飞

七虎:“特来送谭先生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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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仙客来客栈-门前,晚外

魏打更当当敲锣而来:“鸣、鸣锣通告,关好门窗——”

谭逸飞青衫一袭,衣箱一只,在熊二熊三的监视下走出仙客来

魏打更:“咦?谭老弟?这三更半夜的还出门?”

谭逸飞不答,掏出一只怀表塞给魏打更:“老哥打更起早贪黑,这洋玩意儿想来您用得上。(放低声音)谭教习的学堂正在兴建,烦请老哥歇工之后代我道贺一声,只是有劳老哥要绕些路了。”

七虎在马上高喊:“结巴,不打你的更,在这发什么呆?谭先生请上马!”

谭逸飞从容上马,看不出表情

七虎打了个手势:“起队!”

魏打更看着一行人远去,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欣喜的仔细揣入怀中

缪世章面色沉静,看着窗外渐远的车马,直到谭逸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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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官道,夜外

静静的夜空,静静的群山,静静的圆月

山路上只听到马蹄和车轮的声音,道旁古木丛生,一行人已行至山路

七虎提防地盯紧谭逸飞,却见谭逸飞始终气定神闲,七虎有些奇怪了

七虎:“谭先生,你把我二哥气成那样,现在走了这么远,怎么反倒没话说了?”

谭逸飞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七虎:“是不是只有我二哥配和你咬文嚼字,你笑我七虎子是个粗人对吗?”

谭逸飞:“岂敢。七爷声高致远,别招来山贼才是,还是慎言为妙。”

七虎:“怕什么?我七虎子谁敢劫?你放心,我保你平安!”

谭逸飞看着直肠率真的七虎,心中竟蓦的一热

七虎:“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又有学问又有见识,就是去京城谋个差也不是难事。干啥非赖在九仙呢?留就留,干啥又非得做酒坊呢?窑坊、砖坊啥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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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山上,夜外

密林间,一对人马在山顶快步行走着,对面山顶同样的人马在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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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官道,夜外

几只山鹊惊飞,七虎仰头去看,心中刚生警觉,谭逸飞的话又将他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谭逸飞:“一则是家父遗命,谭某为此遍寻名师终于学有所成,七爷对大队长尚忠义不二,何况生身父母的养育大恩呢?

七虎若有所悟

谭逸飞:“二则嘛,做生意贵个稀字,九仙镇没有酒坊就是个绝好的时机,外镇酒进镇要加上五分运税,而我却会让利五分,这一来一去就是十分利,这不是对全镇父老都有好处吗?”

七虎:“对呀!”

谭逸飞:“三则,水乃酒之血,九宫湖水是酿酒的上佳源泉,等咱的酒坊出了酒,也给九仙镇添了一道本地特产不是吗?”

七虎:“说的是呀!听说原先咱九仙镇就是以酒闻名,现在却到处都是外来酒,真丢面子!谭先生,你的生意经说的都对,但既然大哥二哥容不下你,我也只有奉命行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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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山上,夜外

拨开黑压压的林叶,已看到月色下七虎的马队,一只手一挥

两侧坡上人马随着马队无声地行进着,形成夹击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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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山间官道,夜外

谭逸飞不在意地一笑:“无妨,要不是七爷问起来,这里的苦涩我也不会说。七爷夜黑而行,不会专为赶我出镇吧?”

七虎:“你不都看到了,我在护商嘛。谭先生,你这么聪明,猜不猜得出这是什么货?”

谭逸飞:“黑货。”

谭逸飞说得轻轻淡淡,七虎却听得立时心惊

七虎:“你怎知?”

谭逸飞:“黑夜押货不是黑货嘛,哈哈……”

七虎哭笑不得:“都说秀才矫情,这话一点儿都不错!”

谭逸飞:“玩笑一句莫怪莫怪,不过,这黑夜赶路七爷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七虎:“怕啥,这条路我走了几百上千趟,闭着眼都走个来回。”

“啪啪啪啪”密集地枪声平空响起,从两边的山上滑下许多石子泥土,山鸟惊飞

马儿惊嘶,扬蹄四散,山防七个手下控制不住,掉下马来

七虎打马急转:“都稳住!都给我稳住!”

七虎一急,“砰“地打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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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山上,夜外

山上树叶沙沙作响,齐整整的脚步声急步传来,支支枪口瞄准了下面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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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官道,夜外

松动的泥土继续滚下来,发出“刷刷”声

七虎有些紧张:“在下九仙镇七虎,山防宋大队长的手下,请教兄弟们的名号……”

话音未落,猛烈的枪声已在山谷里炸响

枪声,马啸声,人叫声混在一起,七虎的马队被打乱了

七虎控制不住局面,只能往道旁闪,“砰砰”几声乱枪打中七虎的腿,他一下摔倒在地,滚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七虎:“在下七虎。请报名号!”

夜色中无人回答,只有人影绰绰,枪声阵阵

“啪”的又一枪击中七虎,七虎大叫一声滚到草丛中,枪声更加猛烈了

七虎的手下们慢无目的地放枪回击了几下,都逃散而去

山腰上的枪支喷着火舌,受惊的马狂奔着跑向远处

七虎想抬头观察,子弹打在草丛中,压得他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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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山腰上的射击枪声稀少了,明月下,山谷中又渐复平静

七虎想动一动身,伤口的巨痛使他不由大叫,旁边的一只手急速捂住他嘴

一人趴到七虎的身上,将他压倒丛中,并举手示意:“嘘——”

七虎睁大眼睛,惊异地看清来人,渐渐不再挣扎

山路上传来齐唰唰的脚步声,令人心惊的脚步声

画外音:“报告!这里有两车黑货!

画外音(云南口音):“拉走!清理现场,不留活口!”

画外音:“是!”

一阵打马拉车的声音

草丛中突然传来枪拨草声和零星的枪响,显然一些人正在检查留没留活口

画外音(云南口音):“那个领头的刚才说的什么镇!”

画外音:“九仙镇!”

画外音(云南口音):“好,兄弟们,休整三日,占领九仙镇,扫他全镇的黑货!”

画外音:“是!”

七虎的心强烈地跳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谭逸飞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身上,两人的位置在山坡偏下,夜色中不容易被发现

零散的枪声近在耳边,七虎的心几乎跳了出来,“砰砰”响了几声后,又向别处寻去

七虎松了一口气,只觉头晕得厉害,渐渐得一切越来越模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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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钱记茶馆-门前,晨外

雾蒙蒙的街道,早起的小店点燃的炉火在屋檐下隐约闪烁

魏打更收了锣:“得嘞!又一天!(掏出怀表)走,给谭教习带个话去。”

突然,几个衣衫带血的人一瘸一拐跑了过去,熊二熊三也在其中

魏打更吓了一跳:“杀,杀,杀……”

钱老板从茶馆出来:“杀什么杀?结巴,看戏看傻了吧?”

魏打更:“杀人啦!”

钱老板和茶客们哈哈大笑,魏打更却慌张地返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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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晨内

缪世章紧张地看着挂了彩的兵丁:“谁走的风声?有没有看清劫货的是谁?”

熊三:“没有啊。掌柜的您是没看见,“啪啪啪啪”漫山都是枪子呀,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火龙照着身上追呀,少跑半步,这条命就回不来了。”

缪世章一惊:“这么多武器?”

熊二等人一个劲儿点头:“半点不敢扯谎,那枪多的咱三个山防大队都比不过。”

缪世章:“虎子呢?”

熊二熊三心提到了嗓子:“怎么?七哥还没回来吗?”

缪世章大惊,强稳心神:“你们先去找郎中包扎,就说是操练的时候枪走了火,别的不要多说!”

几人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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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仙客来客栈-门前,晨外

缪世章急急出门,刚想拦一辆包车,就见七虎的马从街上跑来

缪世章一惊,上前拽住缰绳,上马而去

魏打更喘着赶到,惊见缪世章已骑马奔远:“缪、缪、缪……”

童铁匠吃着根油条又经过:“妙妙妙,妙什么妙,结巴,还没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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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山间草丛中,晨外

清晨的山间空气清新,草香传来,小鸟啾啾叫着

草丛中保持着一上一下的两人

一滴红色的**流到七虎脸上,接着又是一滴

七虎缓缓睁开眼,看到晕在他身上的谭逸飞,英俊的面容煞白

再一看,子弹从后射入直穿谭逸飞左肩,血不停地滴下来

七虎大惊,继而是深深地感动,虎目中满是泪水

他忍着满身疼痛尽量小心地将谭逸飞平躺在草丛上,撕下自己的衣服给谭逸飞包扎

“哧——”地扯布声惊动了谭逸飞,他虚弱地睁开眼:“七爷……”

七虎大喜:“谭先生谭先生,你醒了,醒了就好!”

谭逸飞:“七爷,你,还好吧?”

七虎的泪夺眶而出:“我没事我没事,谭先生,你,你为了救我,挨了一枪都一动不动,你……”

谭逸飞淡淡一笑:“没事就好,出门在外,本该互相关照的。”

七虎:“谭先生,我带你回镇上,我请最好的朗中给你,我,我……”

看着谭逸飞越来越苍白的脸,七虎说不下去了

谭逸飞:“大队长是容不下我的,七爷,谭某怕是,怕是……我有一事相求。”

七虎:“你说你说。”

谭逸飞艰难地指了指衣襟,七虎赶快去摸,是一封血浸的家书和一本酿酒笔记

(编剧特注:家书文字仅供美术老师参考“逸飞吾儿,为父于病榻前著此嘱,自知将至大限,故此信非比往常,字字殷殷,飞儿定要切切思存。我谭门酿酒史延百余年矣,至太平之乱,天下土崩,我谭门酒业自此连遭重创,至为父已难支持,为父虽一生为此奔波,无奈力尽于此,惭愧终生。唯寄望吾儿重振家业,复我谭门佳酿。此途艰难,勿空谈而不顾实,勿兴不急之务弃固有之术,儿定切记,使我谭门酒业重见天日,果真如此,爹娘九泉得安矣。是所至嘱。父笔乙丑年四月初八”)

七虎打开,越看手越抖:“这是,这是老爷子的……”

谭逸飞点点头:“这是家父临终遗命和我平生所学,谭某在九仙镇无亲无友,七爷今后要是遇到酒行同业,还望把这个交给人家,或许会有些微用途,也可了慰我平生之愿……”

七虎早已是泪流满面,只一个劲拼命摇头:“你不会有事的,谭先生,我一定带你回镇,谭先生,谭先生!”

谭逸飞的声音越来越轻:“异乡异客一寒衾,孤烟从此隔音尘……”

谭逸飞头一歪,诗已断

七虎大叫一声,号啕大哭,哭声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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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九仙镇小学堂

-院内,日外

工匠们正粉刷学堂外墙,小工们搬着家伙什,谭稚谦里里外外地忙着

谭稚谦:“这是尊师孔圣人像,请千万小心轻放……”

宋宗英当院下马:“我选的这地怎么样,不比那废地好一百倍呀!”

谭稚谦迎出:“大小姐来了。”

宋宗英将一大包东西塞给谭稚谦:“新学堂新气象,给你做的新衣裳!”

谭稚谦一惊:“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宋宗英:“有什么不可?你还总穿着这身旧袍子教课啊,再穿都成叫花子了。”

谭稚谦:“言过了言过了……还请大小姐收回,稚谦心领就是。”

两人推来推去,谭稚谦的手碰到了宋宗英的手指,两人都脸一红,怔住

魏打更急慌慌地赶来:“缪、缪、缪……”

谭稚谦更窘:“魏大哥取笑了。”

魏打更越急越说不出来:“缪、缪、缪……”

宋宗英:“妙什么妙,你还没完了,我做学生的送先生一件贺礼不可以啊?”

魏打更:“我是说,缪、缪掌柜,骑了七爷的马出镇了。(脸色一白大叫)妈呀!七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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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官道,日外

缪世章打马急驰,几次险些从马上摔下,他紧张地紧紧握住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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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九仙镇小学堂-院内,日外

魏打更:“呀!七爷昨、昨天夜里和谭老弟出镇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怎么反、反倒是马回来了?”

谭稚谦:“逸飞兄前几天便有离镇之意,竟然走得这样悄无声响吗?稚谦理应拜别才是。”

魏打更:“哪有工夫拜别呀,走得特急,就和我交待替他给你学堂道个喜吧都没能说上两句。哎我魏、魏大胆应承的事可是办到了啊,特意绕个大弯来你这儿呢,要不也不能看到这吓人的事啦。(一惊)不好,出事了!”

宋宗英心嗵地一跳:“别来这一惊一乍的!到底什么事啊?你刚才说七虎子的马怎么着啦?”

魏打更:“天刚亮我就看、看见熊二熊三他们一身是血的打东边过来,全是昨晚上和七爷一块出镇的人,他们都、都回来了,七爷呢?缪掌柜八成是找七爷去了?”

宋宗英心惊:“一身是血?结巴,你可别胡编啊?”

魏打更:“胡编就让我变、变成蟹子给你煮——着吃,不信你去问熊二熊三他们,我看见他们进了安郎中的医馆了,那、那血了呼啦的真吓死个人呐!”

宋宗英越听越急:“不是山防真出事了吧!”

宋宗英跃马而去,谭稚谦想叫又没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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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官道,日外

一堆山石阻住去路,道上是昨夜的狼籍,弹壳四散

缪世章下马,警觉地四下寻找着:“虎子!虎子!”

缪世章抬头望,四下一片寂静,嶙峋的山岩上阵阵山风吹过,显得越发瘆人

突然草丛中传来簌簌声

缪世章俯身躲到一株树后,只听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近,一人艰难爬行的声音

缪世章眼睛一亮,赶快跑上前去拉:“虎子!虎子!”

疲惫的七虎闻声一震:“二哥!”

缪世章:“别说话,先上来。”

缪世章拼命拉七虎上来,却大惊几乎松手

顺着七虎的腰带看下去,腰带另一端紧紧拴着一个人的双手

缪世章定睛看去,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竟是谭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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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九仙镇-街上,日外

包扎了纱布的熊二能三一行拐进小胡同,就见宋宗英一脸严肃挡住他们

熊二一惊:“大、大小姐?”

宋宗英:“怎么变成魏结巴了,说!昨夜里和七虎子出镇,出什么事了?”

熊二:“没,没什么事,就是,哦,车翻到沟里摔了,七哥让我们先回来治治伤……”

熊三:“哦,是是是……大小姐,这护商哪有没挂过彩的呢,您甭担心,我们先走了啊。”

一行人正想溜走,就听身后“啪!”地一声清脆马鞭响起

宋宗英:“胡说!翻车翻到火堆里了,头发都翻没了?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你们眼里只有我哥是不是?”

熊二:“不不不不,绝对不是……”

熊三:“大小姐,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告诉大队长呀,求求您了。”

熊二制止不及:“三儿!”

宋宗英又“啪”地甩了一下马鞭:“还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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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官道,日外

七虎大口地喘着粗气,缪世章给他包扎着

缪世章:“虎子,你拖着他从下面一直爬到这儿?你不要命了?自己只剩下一口气,还管他!”

七虎:“二哥,不是我救他,是谭先生救了我……救了我……”

缪世章:“他救你?他一个书生救你?”

七虎:“是!我们一到这儿就中埋伏了,满山的枪炮,满山的人影,动作齐齐的,听他们说话就象军队。(紧张地揪住缪世章)快,赶快回去找大哥,那帮匪兵说,说,说要占领九仙……”

缪世章:“占领九仙?为何?”

七虎:“为了货,咱的货被他们抓在手上啦,他们以为镇上有的是黑货。哎呀二哥你别问了,快带谭先生回镇上治伤去,让大哥快去侯府搬兵,那些兵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呀!”

缪世章诧异:“你让我带谭逸飞回镇?”

七虎:“是啊,一匹马只能驼俩人啊,你们快走,我顶的住。”

缪世章不说话,将七虎的腰带解开丢在一边,腰带离开七虎的身体,谭逸飞不由向坡下滑去

七虎大惊,拼尽全力抓住腰带:“二哥,你干什么?”

缪世章:“我只救我兄弟!”

七虎:“不行,你别管我,一定要救谭先生,他舍了命救的我呀!”

缪世章不再多说,想从七虎手中夺过腰带,七虎死死抓住不松手,缪世章干脆抽出七虎腰中匕首“唰”地一斩,腰带割断,谭逸飞滑下山坡

七虎痛呼:“谭先生——”

悲痛的呼喊回响山谷

只听一阵蹄声奔近,一条红影飞驰下马,跃向坡下及时抓住了系谭逸飞的腰带

七虎大喜:“大小姐!大小姐!你站着别动,我去帮你!”

缪世章:“虎子,你不要命了!”

就见熊二熊三飞马过来,见到七虎大喜

熊二:“七哥!你没事儿吧,可急死我们了!”

七虎:“先别说这个,你们快去帮大小姐救谭先生,快去!”

宋宗英将腰带背在肩上拖谭逸飞上坡,熊二熊三在旁手忙脚乱地相助

熊二熊三:“大小姐,让我们来吧,这哪儿是您干的事啊。”

宋宗英怒喝:“都给我起开!”

宋宗英将不省人事的谭逸飞搭到马上,自己飞身上马将他靠稳在胸前,“啪”跃马扬鞭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上马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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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钱记茶馆内,日内

深秋的晨光洒在小街上,小街开始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钱记茶馆已坐满了人,钱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一抬头见三个汉子立在门口,显得风尘仆仆

钱老板:“哟,客官是外乡来的吧,请进请进,我这钱记啥吃食都有,保您满意。”

汉子甲:“老板,随便来点什么都成,要快!”

钱老板:“好嘞!现成的包子这就给你端来。”

说话间,伙计已将一大笼包子摆上桌,汉子甲狼吞虎咽起来

钱老板:“慢点慢点三位,包子管够。看这样三位这是有急事啊?”

汉子乙(张达):“能不急吗?再不急就没命了。”

此话一出,吃客们都惊讶地看过来

张达:“看什么?以为我们犯了命案不成?”

钱老板:“不敢不敢,再给您上三碗粥?”

张达“哼!”了一声,却见周围的人们都不吃了,越发惊疑地看着他们

汉子丙(王小顺):“嗨,哥,既然碰到了,就告诉这老板算了,也好让人家有个工夫拾掇拾掇逃命呀。”

钱老板一惊:“怎么?客官,钱某一向和气生财,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汉子甲:“不不不,不关老板您的事。老板,如今各地都闹兵患你知道吗?”

钱老板:“当然知道了,自打辛亥年那一枪把皇帝老儿打下了龙椅,这世道就没消停过。”

汉子甲:“就是就是,现在国民政府要四处夺权,和地方上的大帅闹得不可开交,这原本就在各地占山头的流兵又都趁乱起来啦,到处的抢地盘呀。

张达:“过一镇杀一镇,都灭了十几个镇子了,鸡犬不留,那帮当兵的狠着呢!”

王小顺:“我们还说往这边逃命呢,谁知昨儿夜里还是撞上了兵匪,那枪打的满山火龙啊,估摸那趟走镖的肯定是没命了。幸亏我们脚快,不然……”

王小顺掀了掀衣裳内襟,被溅上的血迹和枪孔,众食客大惊

汉子甲:“成了别说了,吃完赶紧走!听说这九仙镇有山防,用得着咱在这瞎操心吗?“

张达:“一个土山防能有几杆枪,能挡得住成百上千人的营队吗?”

王小顺:“是啊,离这儿也就十几里,说杀可就杀过来了。”

汉子甲:“你有完没完?看人家吃得好好的,没事也被你吓出事儿来了。”

汉子甲拿起包袱大步走出茶馆,另两人赶快跟上

钱老板和吃客们均面面相觑,就见魏打更愣愣地站在门口

钱老板:“哎哟结巴,吃饭就进来,是不是被那仨外乡人吓着了?”

魏打更:“吓、吓、吓……”

本来提心吊胆的人们“哗”地一下全笑了出来

魏打更:“嗬,我说句话看是谁吓着了?告——诉你们,那、那三个外乡人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的!”

话音刚落,刚缓过点神儿的人们又都陷入恐慌中,全被吸引到桌前,魏打更更是越发夸张

魏打更:“天刚亮,就见那熊二熊三丢了魂似的跑回镇,衣服上都是枪、枪、枪眼,那血流的,头发眉毛全烧成个秃蛋,你们想啊,七、七爷那是什么身手,这回愣是没回来,就让那马回来报信了,连缪掌柜和大小姐都去了……”

刘二豹进门:“哦?七虎子竟然也有失蹄的时候,那到真要去瞧瞧。”

钱老板:“哟,刘团总大驾光临,快请坐快请坐,柱子,快给刘团总上包子,快!”

刘二豹将笼屉一推,兴灾乐祸地招呼手下上马而去:“回来再吃!咱先看看七爷的威风去!”

魏打更:“呸!什么东西,早晚被人煮了!”

钱老板:“结巴,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有这么吓人?”

魏打更:“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啊,等着和、和谈家一样吧……”

谈家二字更令食客胆颤,“咣啷”有人竟将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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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福田升商行,日内

账房敲门进来:“柴老板,货没到。”

柴日双正在仔细看着手中的罂粟苗:“没到?你是怎么交待下去的?”

账房:“派去的人刚回来,说是昨夜九仙镇外响了一夜枪,路也被封了,不知出了什么事。”

柴日双想了想:“备车!”

账房:“您要去哪儿?”

柴日双冷笑:“哼,亲自去找宋宗祥提货!否则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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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官道,下午外

官道进入山间,两侧怪石高耸,密林葱郁

刘二豹一心要看七虎的笑话,带了几个人驰来,忽听林中“呯”的一声枪响,不由勒马四望

刘二豹:“哪儿来的枪?”

小队长:“团总,咱们走了这么远也没看见山防的人,要不咱回吧。”

刘二豹:“胡说,我就是要看看他七虎子被打成个什么熊样,哼,他也有今天!”

小队长:“昨天刚出了兵匪他们还能走这条路吗?别是转小路回去和咱岔开了吧?”

刘二豹还在犹豫,就见一队人马冲下山,“砰砰”迎头就是几枪

刘二豹大惊,“妈呀”一声回马就逃,团丁忙跟着逃蹿

“轰轰”大队人马追在后面,尘飞蹄扬中大喊雷动,枪声回响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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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九仙镇-街上,下午外

四匹马奔驰在街上,一前三后,众人纷纷闪开

宋宗英抱着谭逸飞一骑当先,昏迷的谭逸飞完全靠在了宋宗英的怀中

众人见了均是目瞪口呆,悄声议论开来

“看,大小姐抱着个男人,嗬,这大白天的可真羞死个人。”

“是啊,镇上哪儿家的丫头敢这样,就是丽香楼的姐儿也没人敢大白天就这么搂在一起的。”

“还搂得那个紧,哎!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

谭稚谦也很是讶然地看着宋宗英的马飞过,周围人的议论越来越听不下去

谭稚谦:“大小姐知书识礼,此事恐是另有隐情……”

正说着,三匹马又跑过,缪世章扶着满身是血的七虎,熊二熊三衣服上也满是血迹,眉发被烧得黑黄,一身狼狈

“哗——”镇民们大惊,慌慌然的叫嚷声四起

“真让魏结巴说中了,山防遇上兵匪啦!”

“连七爷都被打成个血窟窿,咱们还有命活吗?”

街上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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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宋府-前院,下午外

宋宗英牵马急急地进了院:“小生子,快去请安大夫,快去快去!”

缪世章扶着七虎进来,就见宋宗英正要去背谭逸飞下马

缪世章: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下人来吧。”

宋宗英正憋着一肚子气:“授受不亲?总比你居心叵测光明一百倍!”

缪世章一惊:“大小姐何出此言?”

宋宗英冷笑一声:“哼,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自以为学问大,镇上谁都不如你,前两年来了个谭教习,比你样貌好比你学问好,我愿意和他学怎么样?你就看着不顺眼,对谭教习老是不阴不阳的,还挑唆我哥要把他的学堂建到谈家坟地上,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

缪世章一怔:“我怎会是那种嫉贤妒能的小人。”

宋宗英:“这且不说,现在又来了个谭先生,为人大方,学问见识更不知道比你高明多少倍,你就三番两次在人家酒坊的事上坐腊,是个姓谭的就都和你有仇啊?人家一让再让,你倒好,非要置人于死地,缪世章,你也算是个读书人,这么阴损的事你也做的出!”

缪世章被震得身子一晃:“大小姐!您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中伤我!”

谭稚谦正巧进院,见此一幕不由呆住

宋宗英:“谭教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谭先生抬到客房去。”

谭稚谦和家丁将谭逸飞抬至客房

七虎:“大小姐,你错怪二哥了。”

宋宗英:“是不是错怪他心里清楚,谭先生好端端的走什么夜路,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干这夜黑风高的事!”

“啪”缪世章心中似又被抽了一鞭:“我现在不必多说,日后大小姐定会明白我的苦心,我,我这都是为了宋氏一门。”

宋宗英:“为了宋家?(大叫)你们私卖烟土也是为了宋家?”

宋宗英一声娇喝,令所有人均神色一变

七虎心惊:“大小姐,这事,这事不干二哥的事……”

宋宗英:“哼!满口的礼义忠信,却背着我哥做这种下作事,你们就是这样对的起宋家的!”

宋宗英气呼呼去了客房

缪世章站立不住,一手扶在了墙上,眼睛直直的

七虎心慌地看去,看到呆呆的、粗重喘息的缪世章终于站立不住,一跤跪在了墙边

缪世章:“苍天可鉴,我缪世章对宋氏若有二心,(悲呼)就叫谈家那把火也烧了我——”

七虎急得大叫:“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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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山间,下午外

山中鸟鸣人静,宋宗祥警觉地寻觅着猎物,只听山下传来一片枪声

宋宗祥一震,忙打马往山下跑

就见刘二豹和几个团丁没命地往前打马,几人衣服上好几个枪眼

后面一阵呼喊声,尘土飞扬中,远远似有人马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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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豹和团丁抱头鼠蹿地跑过,宋宗祥从山上斜次里冲下来拦在路中,抬手对着远处就是阵扫射,对方回了阵枪停住

对方声音远远传来:“别中了埋伏,撤!”

烟尘中人马声渐远,刘二豹惊恐万分地回马看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宋宗祥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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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宋府-客房,黄昏内

“嗒”一只带血的子弹放入小碟中

谭逸飞躺在帐中昏迷不醒

安郎中小心给他包扎,撩开帐子走出来

宋宗英和谭稚谦焦急地等着

宋宗英:“怎样怎样,他还活着吗?”

安郎中点点头:“真是命大,差一寸就伤及心脉,那老朽可就回天乏术喽。”

谭稚谦大大松了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接过小生子端来的水盆)我来吧。”

宋宗英:“小生子,伺候安大夫到前厅开药去,安大夫您慢走。”

安郎中答应一声,被小生子送出门外

谭稚谦轻柔又仔细地给谭逸飞擦着血污,宋宗英走上前,有些扭捏

宋宗英:“我……刚才带谭先生回来,全镇的人都看见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谭稚谦:“怪你?大小姐说哪里话?我佩服还来不及呢,红妆单骑涉险救人,这哪儿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宋宗英心花怒放:“可是缪世章说,说,男女授受不亲……”

谭稚谦:“人命关天,怎么能如此拘泥于礼教。”

宋宗英更是高兴:“我就说吧,你就是比他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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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九仙镇-街上,黄昏外

夕阳晚照,“嗒嗒嗒嗒”宋宗祥一马当先,刘二豹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

镇上的人见之又惊声一片

“看啊,大队长回来了!”

“瞧刘团总身上那枪眼儿,莫不是团防也被兵匪打了?”

“呀!兵匪真要来劫镇啦——快回去收拾逃命吧——”

街上人们惊慌四散,宋宗祥一路骑过,不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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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宋府-大厅,黄昏内

宋宗祥风尘朴朴地走进大厅,坐于主座,刘二豹心惊肉跳跟进

刘二豹:“谢大队长相救。”

宋宗祥:“都是九仙镇的能看着你被人打成筛子?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这儿动手?”

刘二豹:“嗬,不知哪来的好大一群兵匪,昨天把七虎子的货劫了,我就说带人过去看看,谁知道进山没一会工夫,就被那帮兵匪给打出来了,一直追出我十多里来。”

宋宗祥浓眉一挑:“真是军队?”

刘二豹:“可不,我看的真真的,一水儿的军装。还有更邪门的呢,早上魏结巴碰上了三个外乡人,他们说国民政府又和谁争兵权了,也管不了这些兵匪了,由着他们性子抢地盘呀,那是过一个镇灭一个镇,活脱脱一个鬼城。”

宋宗祥:“刘二豹,你好歹也是个团防队长,怎么倒长了个兔子胆呢?”

刘二豹:“是我亲眼瞧见的呀,那满地的枪子壳,不知道人家有几百条枪呢,我这几十条枪算什么,就是您山防不也就二百多条吗?”

宋宗祥:“成了!赶快回去调结人马配合山防。(对手下)传我的令,通知山防大队全体集合,各哨卡加强防范。”

手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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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宋府-前院,黄昏外

熊二熊三用个大椅子抬着七虎穿过院子,七虎腿上缠得象个萝卜,疼得咧嘴

七虎:“要我说早带着谭先生出镇不就得了,二哥非要找他对什么诗,真是邪门儿!”

熊二:“就是,咱们早走一步,也不能撞到兵匪手里。”

熊三:“瞧把七哥疼的,啥时候受过这罪。掌柜的也是,好好的对个什么诗呀真是!”

七虎:“说是大小姐就听了谭先生几句诗,回来就和大哥吵翻了,这也太容易被外人蒙了。二哥就说也要让谭先生见识见识咱九仙的学问,日后大小姐知道了,也能收收心,别总瞅着外镇人好,没事净给大哥添乱。”

熊三:“我说掌柜的才是添乱,什么诗不诗的,害得咱人也失手,马也失蹄,嘿!破诗!”

熊二:“对,破诗!”

三人不满地瞎嘟囔,宋宗祥出了大厅正好撞见:“虎子!”

七虎吓了一跳:“大哥……”

宋宗祥:“我听刘二豹说了,真是军队干的?”

七虎:“象是,要不我能挂彩,真窝囊!”

熊二将一大把子弹壳拿给宋宗祥看,宋宗祥皱起了眉

七虎:“大哥,我听他们说三天后要占领九仙,咱是不是从侯府搬点救兵?”

宋宗祥:“远水能解近渴吗?侯府驻地就是快马三天也赶不来啊。对了,你昨晚去押什么货了,谭逸飞怎么和你在一起啊?”

七虎:“大哥,你千万别再赶谭先生了,他为了救我,差点被一枪打死!可他吭都不吭一声,好不容易救过来,你可不能,可不能……啊!”(急得伤口迸裂,痛声大叫)

宋宗祥:“好好好,他在府上养伤便是。你不回屋瞎跑什么呀?”

熊三:“七哥不放心谭先生,非要过那屋看看。”

宋宗祥:“胡闹,伤成这样还不歇着,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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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九仙镇-街上,黄昏外

沈家班收工回来行走在街上

街道上三五成群聚着议论纷纷的人们,人人神色慌张

不时有人迎上来欲向魏打更打探消息,魏打更眉飞色舞卖力地讲演

沈凤梅坐在包车上一路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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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黄昏内

缪世章坐在案前一动不动,房间已暗,却想不到要开灯

脑中闪现着宋宗英声色俱厉的样貌,顿觉心如潮涌

缪世章(喃喃):“我的心思你知道?你又知道什么!”

“啪!”缪世章一掌拍在案上,急喘着起身,不经意中看到镜中的自己

不到四十已皱纹上额,悲愤颓然更添苍老

敲门声响起,宋宗祥(画外音):“世章!”

缪世章赶快起身开门:“大队长,您,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坐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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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宋府-客房,黄昏内

谭逸飞血迹已被擦净,谭稚谦小心地刚给他换了一身睡袍

宋宗英端了一碗药进来走到床边,看着静静睡着的谭逸飞

宋宗英:“嗬,还真没这么近照着面,现在一看,谭先生真是个美男子呢。”

谭稚谦咳了一声:“非礼勿视。”

宋宗英心下一甜:“这会儿又讲起礼教来啦,行,先生不让看弟子就不看。”

谭稚谦不知该说什么,起身看了看天色:“逸飞兄想来已无大碍,我先告辞了。”

宋宗英:“马上开饭了。”

谭稚谦:“多谢大小姐,已经打扰了一天了,我该去学堂看看了。”

宋宗英:“和你说了几百遍,你能不能不叫我大小姐呀?叫我宗英不好吗?”

谭稚谦:“怎可失了礼数。稚谦告辞。”

宋宗英:“又是礼数!(眼睛一转)哎,你一走,这屋里就我和谭先生两人,我们孤男寡女,你不管礼数不礼数了?”

宋宗英笑看谭稚谦,天真奔放的笑容中有几分咄咄逼人

谭稚谦只觉脸红心跳:“逸飞兄是谦谦君子,又伤得这么重,自然,自然……”

“哈”帐中一声轻笑,将原本不自然的两人惊得更是脸红

宋宗英跑上前就要一把撩开帐子,谭稚谦甚觉不妥,忙去拦,一急之下却拽住了宋宗英的手,赶快放开,两人都觉心砰砰跳

就见帐子从里拉开,谭逸飞正挣扎欲起,一抚肩头又没撑住,倒下

谭稚谦赶快将他扶住,轻轻放躺:“逸飞兄刚刚醒来,快别动。”

宋宗英:“是啊是啊,安大夫说就差一寸,菩萨保佑,你可是捡了条命呢。”

谭逸飞一笑;“捡条命实属不幸中之大幸,惊扰了二位反倒是不该中之大不该呢,哈……”

谭稚谦:“逸飞兄说笑了,我们……我们……哦,逸飞兄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谭逸飞:“嗯。”

谭稚谦赶快问:“有什么事用得到在下,但凭吩咐。”

谭逸飞:“昏沉沉的好象听大小姐说起吃饭,顿觉饥肠辘辘。”

宋宗英:“哈,原来是为这个,你们等着!(一拉谭稚谦)好好照看谭先生!”

两人看着宋宗英兴奋地跑出去,又一对视,谭逸飞嘿嘿笑着,谭稚谦顿觉甚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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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黄昏内

宋宗祥拿着子弹壳在房间中度着,沉思

缪世章:“这事来得太突然,还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宋宗祥:“我看街上的人都像慌了神儿似的,本来就虚实不明,这个时候更不能谣言滋事让全镇大乱。”

缪世章:“大队长说的是。虎子和刘二豹都说对方颇具威力,我们还是早做对策才是,侯府那边?”

宋宗祥:“我已经给元钦打过电话了,他调派一下就过来。但咱们山防二十年的经营,不见个真章,未免显得太不堪一击了。”

缪世章一惊:“大队长要出兵,不可不可!我们还是想个稳妥的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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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仙客来客栈-后院,黄昏外

沈家班的人正在收拾着道具,宋宗祥走过来

宋宗祥:“沈班主刚收工啊,这些日子生意怎么样?”

沈班主:“哟,给大队长见礼!托您的福,乡亲们都捧场着呢,我还真怕把凤梅累坏了。”

宋宗祥:“哦,回头让人来我府上拿几包参茶给沈老板,西洋玩儿意,对嗓子有好处。”

沈班主:“哟,我替凤梅谢您的赏。”

宋宗祥:“嗯,你忙吧。”

宋宗祥有意无意地走到沈凤梅身边,沈凤梅向他福了个礼

宋宗祥:“戏是唱不完的,也得注意点身子。”

沈凤梅:“谢大队长。大队长……我听街上传得纷纷扬扬,好象九仙镇要出什么事似的。”

宋宗祥:“捕风捉影何足信,你只管唱你的戏,真要有什么事有我护着。”

沈凤梅心中一动:“凤梅不希望大队长和九仙镇有任何闪失。”

宋宗祥笑了,看得沈凤梅心跳起来

沈凤梅:“我,我是觉得能在九仙立个码头不易,不想再四处飘零。”

听着沈凤梅有些言不由衷的话,宋宗祥又盯了她片刻,仰天一笑出了院子

沈凤梅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樱唇,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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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宋府-宋宗祥梁嘉琪卧室,晚内

宋宗祥心事重重走进房

惴惴不安的梁嘉琪赶快将怀抱的三娣放在**,起身上前

梁嘉琪:“你可回来了,你听说了吗?外面到处闹兵匪,就要洗劫到九仙了。”

宋宗祥皱眉:“怎么你也跟着疯传,还越传越没边了。”

梁嘉琪:“我担心你呀,连七虎兄弟都丢了半条命去,你,你……”

宋宗祥:“我就是子弹堆里出来的能有什么事?让孙妈收拾一下,你带着孩子先去娘家避避。”

梁嘉琪:“让孙妈带孩子去吧,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宋宗祥:“跟着我?枪子儿可不知道你是宋大队长的夫人。”

梁嘉琪柔中带坚:“但我知道!山防大队长先把自己的夫人送走了,这让镇上的人怎么说,他们不是更慌了吗?你可以为了九仙不要命,我也可以。”

“轰——”宋宗祥蓦然心中感动,一把将她搂到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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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山防-操场,晨外

晨光朗耀,宋宗祥正看着场上训练的山防队伍

熊三跑进山防大院:“报告!十五里外有大批军队向咱们镇进发。”

宋宗祥一惊:“哦?看清楚了?”

熊三:“看清楚了,是军队,穿得和侯府的军服一样,都拿着枪!”

宋宗祥:“三日之言竟是真的。列队!”

忽啦啦,兵丁们整整齐齐地列队

宋宗祥看着他们,晨风掠过,宋宗祥巍然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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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宋府-前院,晨外

桂树飘香,花飞满院

谭逸飞一身白袍正在院中散步,谭稚谦小心地从旁照看

谭逸飞:“躺了三天筋骨都硬了,啊——终于又重见天日啦。”

谭稚谦:“逸飞兄真是好身体,这么重的伤居然都能下床了。”

谭逸飞一笑:“多亏稚谦兄照顾得周道啊。为了我,学堂的事耽搁了不少吧,真是过意不去。”

谭稚谦:“无妨无妨,大小姐分派家人替我督工,修建得很快。”

谭逸飞:“那就好,(一笑)稚谦兄和大小姐一谦一烈,异曲相谐,真乃一对妙人。”

谭稚谦:“取笑了,稚谦是何等身份,怎敢和大小姐相提并论。”

谭逸飞:“有何不可?世人只是出身不同,本无贵贱之分,有哪个是天生的帝王将相,又有谁是注定的贩夫走卒,只要自强不息,必能扭转命运有所作为。”

谭稚谦大为佩服,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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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宗英陪着梁嘉琪从后院走出来,梁嘉琪随手拿着一个绣花绷子,显是正在府中散步

宋宗英:“嫂子,这就是谭先生,就是他救的七虎子。”

梁嘉琪低眉见礼:“谭先生好。”

谭逸飞:“早听大小姐说夫人贤良淑德,今日一见,真是美人如玉。”

这么大胆的夸赞令所有人都一惊,梁嘉琪更是脸红

宋宗英:“那当然,我嫂子不但人美,还是书香门弟的女秀才呢,看,别人绣花我嫂子绣的可是诗呢!”

梁嘉琪一个拦不住,宋宗英已拿过她的绣绷举给两人看

谭稚谦:“夫人字字珠玑,令我等叹为观止。”

谭逸飞眉一挑:“为何夫人绣的诗中满腹心事?”

梁嘉琪颇意外地看着谭逸飞:“先生以字观心,真是不凡。实不相瞒,我,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宗祥的安危。”

突然七虎十万火急的大叫着:“嫂子!谭先生!大哥带兵出镇了!

梁嘉琪头晕得身子一晃:“他,他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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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官道,日外

宋宗祥带兵疾行,“嗒嗒嗒”缪世章骑马追来

宋宗祥:“世章,你来干什么?”

缪世章:“宋家每有大敌,世章必陪在左右,大队长忘了吗?”

宋宗祥眼中立现感动:“世章,这次不见得真有危险,你毕竟一介文人,快回去吧。”

缪世章:“大少爷!老爷命我全力服侍你们兄妹,你若赴险,世章岂能独活!”

宋宗祥感动得一把握住缪世章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队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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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宋府-前院,日外

梁嘉琪:“宗祥平日总说,一想起当年九仙血流成河就痛心得很,现在刚有了两天太平日子怎么忍心让乡亲们再染血光。他不是怕打,是怕九仙镇再流血啊。”

众人均为之一震,谭逸飞似有所触动

梁嘉琪:“所以这次他出兵,一定是事情十分严重了。七虎兄弟,你快带我去找他,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七虎:“那哪儿行啊,嫂子您别怕,我马上去驾辆车来,送你和侄女们出镇躲躲。”

梁嘉琪:“不!我哪都不去,我要等他回来!不管等来什么,我一定要等宗祥回来!”

梁嘉琪的斩钉截铁令所有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小生子在门口急喊:“夫人!大小姐!镇上的人堵得咱大门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赶都不走。”

宋宗英:“真是越乱越添!走,小生子,带几个人和我去把人哄走!看谁敢进来。”

七虎:“大小姐,我去!”

七虎一激动丢了拐杖,险些跌倒,被谭稚谦扶住

梁嘉琪:“不成,宗祥一心不想让镇上生乱,你们这样一来不是适得其反吗?”

七虎:“那怎么办?(一把抓住谭逸飞)谭先生,你最聪明,快想想办法呀。”

院外人们的吵嚷声传来,众人都焦急地看着谭逸飞

谭逸飞思索片刻(正色):夫人可是誓与九仙共存?

梁嘉琪:“是。”

谭逸飞:“好,请夫人大开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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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宋府-门前,日外

镇上的百姓将宋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嚷着

“听说大队长出镇了,别是去和兵匪干仗了吧?”

“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哟。”

“到底咋样了,也没个人出来说一声,真是急死人了。”

家丁们赶都赶不走,人们有渐渐涌进之势

“吱——”忽然宋家大门大开,悠悠的箫音令吵嚷的众人停住了,都不由住了声

只见梁嘉琪在院中静静地绣花,神态端丽安祥,看不出丝毫忧虑

宋宗英带着大娣二娣在院中捉迷藏,三人快乐地“咯咯”笑个不停

七虎拎着一壶酒大刺刺地走出来:“又不过年又不过节,都凑在这干啥?等着赊粥呐!”

魏打更敲着锣走上前:“哎哎哎,都看见吧,万、万事平安,万事平……安。”

魏打更走到七虎身旁,无意中一歪头,立时脚下一软,被七虎“啪”一把提住后腰

七虎裤管下鲜血流下,渗到地上

魏打更脸色发白,七虎却依然爽朗地大笑,裤管却因疼痛微抖着,额上虚汗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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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宋府-前院,日外

(紧张的画外音乐“嗵嗵、嗵嗵”)

梁嘉琪低头绣着,一首诗绣得连连错针,手不由轻抖起来

宋宗英和大娣二娣玩,大娣一个毽子踢来,“砰”地打中宋宗英的头

大娣二娣:“呀!姑姑!”

宋宗英的笑容有些僵硬:“没,没事儿,来,再来!”

宋宗英拾起毽子,手心中满是汗水

谭逸飞在假山后吹箫,冷静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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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宋府-门前,日外

人们渐渐放下心来,吵嚷声小了很多

“瞧夫人好一双巧手哟,瞧这一针一线的,不象出啥事了?”

“人家夫人妹妹娃子都在,能有什么事儿啊?”

“七爷也硬朗着呢,什么被打了?许是打猎去染得狼血呢。”

家丁们驱赶着,众人终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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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九仙镇外东门外野地,日外

宋宗祥正指挥兵丁垒沙包搭工事

就见对面的大批军队已停下,一个二十几人的小队继续向前

本来好好的太阳忽然失色,漫天乌云压来,朔风骤起

缪世章皱起眉:“大兵压境,怎不一拥而上速战速决,反只令小部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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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宋府-后院,日外

谭逸飞搀着魏打更走进后院,魏打更腿打软“腾”地坐在石凳上

七虎被谭稚谦扶坐在石凳上,止血换药,见此不由嘲笑一声

七虎:“结巴,瞧你那点儿胆!往后别叫魏大胆了,改叫魏鼠胆吧!”

魏打更:“谭老弟,你这招空城计够漂亮!也算上我一份,说吧!让我做什么,只要是能护、护住九仙,就是下油锅我都干!”

谭逸飞:“佩服!老哥不必下油锅,只需下趟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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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6场)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晚内【酒局】

缪世章突然将房灯打亮,“咣”房门大开,七虎带着团丁入门,“唰”荷枪实弹齐指谭逸飞

七虎:“特来送谭先生出镇!”

谭逸飞:“后人用鸿门宴来形容这种暗藏杀机的会晤。鸿门宴是历史上著名的酒局,说的是秦末大乱,项羽和刘邦为了争天下,在咸阳鸿门举行的一次宴会。”

七虎:“这我知道。项羽的亚父范增一直主张杀掉刘邦,就召来项庄舞剑为酒宴助兴,想趁机剑斩刘邦,危急关头,刘邦的部下樊哙带剑闯了进来,项羽见樊哙很有胆识,嘿!非但不罚还命赐酒,那樊哙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又趁着酒壮胆,说了一大通刘邦的好话,说得项羽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刘邦乘机一走了之。”

缪世章:“这场鸿门宴加速了楚亡汉兴,同样是暗藏杀机,同样是真实的历史,同样著名的酒局还有另一场。”

谭逸飞:“杯酒释兵权。”

七虎:“哎,这我也听过。说的是北宋第一个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自从坐上龙椅,就一直啊提心掉胆。他特担心历史会重演,于是就设下一场酒局,召集禁军将领石守信啊、王审琦啊这些武将喝酒。席上赵匡胤唉叹不停,大家伙问明白了才知道,哦,皇帝是担心他们手握重兵日后会造反,好家伙,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呀,大家都吓得够呛,只好纷纷告老还乡回家享福去了,手里的兵权啊从此就被彻底解除了。”

缪世章:“宋太祖此举虽成功地防止了军队政变,却大大削弱了全国的作战能力。以至宋朝在和辽、金、西夏的战争里连连败北。若论经济繁荣,宋远胜秦汉,甚至可以和盛唐并论,但是却亡在了令这国富兵弱的一局酒上,真够令人感叹的。”

谭逸飞用折扇指了指缪世章手中揉烂的《将进酒》,笑道:“所以有些酒局还不如不设,哈哈。”

(第三集结束,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