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对酒当歌第二十九集

对酒当歌第二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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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二十九集



[本集剧介]缪世章本欲暗算谭逸飞,却发现林中有人窥视宋宗祥,失神间,谭逸飞已不知踪影。杨汉鼎胆大技高,孤军深入带领全团成功解救侯司令,得知侯元钦已带大队人马向九仙镇杀去。谭逸飞接管团防,分出三笔长途护商的大生意给清淡的山防,令刚接手山防的谭稚谦感激万分,派出七成人力去完成。穆雪薇识破这是谭逸飞分散山防兵力的计策,谭逸飞却对她避而不见,他独自上山布下一条爆炸的线路,做火字标为记号,未料缪世章跟踪其后。重阳节正是雪薇守孝期满,逸飞料定宋宗祥必回镇成亲,故上山占据爆点,却被缪世章涂改过的火字标记引入火雷阵,又被七虎鸣枪截住。缪世章厉声要谭逸飞将他来九仙镇的阴谋全部写出来。四下火雷声响,瞬时团丁拥上护住谭逸飞,形势逆转。原来谭逸飞早知缪世章跟踪在后,便将计就计擒贼擒王。缪世章却已在谈家祖坟布了火雷,抱着必死之心点燃身上引线,谭逸飞大惊束手就擒,被绑到祖坟前,他终于承认自己确是谈家子孙,缪世章又哭又笑,几多较量终得大白于天。他厉声要谭逸飞写下罪己状面陈宋宗祥,谭逸飞假装同意,被松绑的刹那,他突亮身手将缪世章一众擒下,遥遥看去,押枪回镇的宋宗祥离谭逸飞埋的火雷越来越近。穆雪薇在宋府祠堂无意中看到宋宗梅翻阅了半本的宋氏宗记,了解到谈宋两家惊心动魄之大仇,她豁然明白逸飞才是谈家之后,那么今日不再是为情相争,而是生死之战。宋宗祥踏中火雷被炸飞,谭逸飞一把掀去他的黑帽,竟是宋宗梅所扮,众人大惊。宋宗梅愿代大哥还谈家一命,终止这段世仇。此刻真的宋宗祥已赶到镇口与叛军侯元钦对决,双方猛烈交火,宋宗英率护院去援助,宋府空虚,令潜入宋府的柴日双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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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林中,晨外

密林中,一支枪已对准谭逸飞背后

高处的林中露出一双深遂双目

缪世章:“龙兄虎弟?大队长这是要把大小姐下嫁谭逸飞,和他成为真兄弟!不可,万万不可,(急)大队长,你怎么能把大小姐许给仇家,枉负我,我对她……”

忽然谭逸飞闪身至另一树后,眺望对面林中

只见官道对面密林蔽日,隐约似有草绿军服穿梭其间,越过官道上宋宗祥的马队

缪世章的枪不由一顿,待回过神,四下已无谭逸飞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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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侯府-门前,日外

侯府围墙高耸,军旗上大大的“侯”字

府外二团的士兵来回巡逻着,军靴声卡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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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很远的疏林中,岳壑邦正用望远镜观察着

岳壑邦:“大哥,府外一片空地,没处避啊,咱要愣闯,那厮从墙上一通机枪咱可够受。”

杨汉鼎:“避无可避不妨不避,大家来看!

杨汉鼎拿出一张简易地图给士兵布署着,众人连连点头

岳壑邦:“不成不成,这样你太危险了,还是我去!”

杨汉鼎:“现在府里面的情况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三军已经被侯元钦收于手中,咱这二百兄弟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现在我去打这场头阵就是探探虚实,府门一开,兄弟们就按计划行事!”

岳壑邦急道:“大哥!”

杨汉鼎道:“疤子,要救司令,咱们就这一条路,后门就交给你了!”

岳壑邦胸膛起伏,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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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九宫山-山头,日外

游震和几个匠人对着“酒仙镇”残碑绕了几圈,啧啧称赞

游震:“谭先生!”

谭逸飞青衫墨镜,一柄折扇翩翩上了山顶,阿立阿威跟在后面

谭逸飞:“游老板,辛苦了,看得如何?”

游震:“谭先生,上佳!游某也算有些见识,材质这么好的青石还真是头一次见。”

谭逸飞:“哦,真的是青石啊,陆游说的质温润苍翠,叩之声如金玉,说的就是它吗。”

游震:“就是它就是它。”

谭逸飞:“那正好。有这块现成的,咱们就用它,(掏出一张纸),游老板,这是我碑上的题文,起着这块碑,我想在四周围做个园子,这是草图,您看看,工期是不是紧了点?”

游震叫来几个匠人:“过来,都看看。(仔细一看)妈呀,这塔顶神像都是鎏金的?哎哟我的谭先生,大手笔大手笔!”

谭逸飞:“要不怎么请您来给过过过眼呢,塔里供的神像也就拜托游老板了,哦,这几位兄弟?”

游震:“您放心,绝对靠得住,手艺更没得说。”

匠人甲:“就是就是,我做鎏金几十年了,活儿快,一边杀金一边抹金两不耽搁!”

阿立:“谭先生,您要起个什么园子呀,还修这么高个塔?”

谭逸飞:“墓园。”

阿立阿威一惊:“墓园!”

谭逸飞点头:“是啊,此处居高望远,松青柏翠,正好建座墓园。这里本有一座祖墓,我想把刘团总也安葬此处,以后大家有谁治丧的就都在四周立坟建碑,几年之后,不就是一座墓园了吗?”

阿威赶快拉开谭逸飞几步(悄声):“谭先生,这是灭门的谈家坟,九仙第一恶人,不吉利呀。”

阿立:“是啊谭先生,恶风恶水,快别盖了。”

谭逸飞:“谭某是外乡人,不信那些,在谭某看来,这里是上风上水,位置上佳。阿立阿威,恶人不在这祖墓之中,而是在父老们的心里!大乱已过二十年,可是大伙还是连这山顶都不敢来,这里哪有恶人,不都因为自己越想才越怕吗?”

阿立:“先生说的对。”

谭逸飞:“墓园建成,咱们酒坊会出一款专为祭祖用的酒,‘上天台’,每到清明时节,凡在此立坟的人家都可以随意取用,平常大家也可以结伴同游,在这九宫山顶把酒临风,来的人多了,(凝望着谈氏宗墓)这里也就不会寂寞了,大家还会害怕大恶人这说法吗?”

游震:“就是!啥大恶人啊,自己吓自己,我说兄弟,有了这座塔,什么妖魔鬼怪的全镇了。”

阿威:“还是谭先生看的远。”

匠人甲:“谭先生,你要的紧,我想在背山那块起座窑,化金子用,省得一趟趟运。”

谭逸飞:“不成问题,阿立阿威,调一队兄弟护运。老哥,我这金子肯定足实,你这窑温多少才化得顺手啊?”

匠人:“五百度往上呢,先生放心,定叫这金泥匀匀称称的。”

谭逸飞一抹寒光一闪即逝(喃喃):“五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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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侯府-门前,日外

卫兵严防守卫,忽听马蹄声响,三匹马已到近前

卫兵:“站住!什么人?(诧异)杨、杨……?”

杨汉鼎仅带两名亲兵前来:“十六师副旅杨汉鼎有重要军情向司令禀报,请速速通报!”

卫兵怔住,互相看了看,不但不动,反倒呼啦站了一排,“噌!”齐唰唰举枪

亲兵:“大胆!敢对副旅不敬!”

卫兵:“杨汉鼎带团叛逃,全军通令。侯旅长有令,见之立毙!”

话音未落,“砰”卫兵手腕被击中,枪咣掉在地上,众人惊慌失措,正要举枪,只见杨汉鼎高扬起帅印

杨汉鼎喝道:“全军帅印在此,枉动者死!”

“轰”威严的帅印亮于众人眼前,众兵均不免失色,杨汉鼎一声厉喝更令他们胆颤

杨汉鼎:“杨某已斩得倭寇田中首级,夺得帅印,还不去通报!”

亲兵将身旁的黑包打开,田中和川岛的首级赫然呈现

“啊!”众兵均骇得脸色一白,卫兵捂着手腕,早忘了喊疼,忙不迭奔向府门

杨汉鼎和亲兵一眨不眨地看着,眼见卫兵的手就要打开府门,不由心中一提,正要有所行动,杨汉鼎突然枪口一扬,神色冷然

亲兵看去,一凛,府门上的墙垛后,二团团长正举枪对着杨汉鼎

二人对视,枪均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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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侯府-后墙,午外

一排老树映着侯府后墙,一队士兵在巡视,忽然前面象是有了军情,只留下两人,其他全部跑向前门

岳壑邦不失时机地一挥手:“上!”

一营人以迅雷之势飞冲上前,瞬间将两个士兵打晕,架人梯攀上后墙,岳壑邦一马当先,一营人顺墙翻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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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侯府-门前,午外

田中和川岛的头颅赫然地上

二团团长不由一惊:“杨汉鼎,正愁抓不着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了!”

杨汉鼎:“杨某无罪何惧之有,我团谋反纯属谣言,是田中为击溃省东防线所设的反间计,令你我同部相残,杨某今日只带两名亲兵前来就是证实我团的清白,这两名贼寇已被我击毙就是最强的证据!”

二团长不由一怔,一时摸不清杨汉鼎真假:“田中兵多将广,怎么会被你击毙?”

杨汉鼎:“这正是天网恢恢!杨某本在山中休整,田中二人居然只带一小队匪寇行经我驻地,还得意洋洋地拿着帅印,杨某大为惊讶,帅印怎么会被倭寇盗走?也是他二人到了劫数,被我率部一阵快枪击毙,他所设的离间毒计就是手下川岛亲口招供,所以杨某特快马前来向司令急报!”

二团长不由信了几分,他身旁参谋悄声道

参谋:“团长,杨汉鼎说的可能是真的,前天少帅接到电话军报也是这么说。”

二团长:“看来是田中已抢到了宋宗英的帅印正要返回驻地,却被杨汉鼎巧遇击毙。”

参谋:“团长,这岂非是天赐良机?”

二团长一怔,看到参谋眼中的狡狯与杀气:“什么意思?”

参谋:“团长,风水轮流转,谁说大军只能姓侯?咱们从军的人有哪一个不想封帅?现在,不是送上门了吗?”

二团长明显心动

参谋:“我们只要把杨汉鼎骗进府,他们只有三个人,立刻就能击毙,帅印到手,侯家父子只好干瞪眼?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二团长心花暗放,阴险地笑了,瞬时敛容,将枪收起:“原是如此,全军竟然受了倭寇的蒙蔽,幸而杨副旅诛斩贼寇立此大功,在下佩服,来呀,快迎杨副旅进府,我们这就去同报司令。”

杨汉鼎收枪抱拳:“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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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大开,二团长抱拳恭迎,右手却紧握着藏在左袖中的手枪

杨汉鼎三人下马步进府门,就在杨汉鼎进府的一瞬,门前两侧卫兵突然举枪,只见杨汉鼎的两名亲兵如同早已预料的一般,从马肚下抽出轻机枪左右扫射,二团卫兵尚未及扣动板机便全部被击倒台阶廊下,此刻后院突然响起乱枪声

二团长和参谋长大惊,二团长手枪急速掏出

“砰”反被杨汉鼎一枪正中眉心,参谋吓得退后,抱头向后院蹿去,边跑边狂喊

参谋:“杀叛贼杨汉鼎呀,速速击毙!”

“砰”“砰”参谋前心后背各中一枪,翻着白眼倒地毙命

杨汉鼎看去,只见侯司令举枪肃立,岳壑邦随护一旁

杨汉鼎异常激动:“司令!属下来迟!”

侯司令一把搂住杨汉鼎,须发都激动地荡了起来:“汉鼎!幸有此虎将,我军不灭呀!”

杨汉鼎双手奉上帅印和委任状,侯司令感慨收起

侯司令:“宗英可好?”

杨汉鼎:“平安回府。”

侯司令点头,突现怒色:“逆子何在?”

被抓获的二团士兵吓得跪在地上:“报,报司令,少、哦不,侯旅长先往省东驻营去探探日军动向,如果探不到帅印,就去、就去九仙镇直奔少夫人。”

“轰——”杨汉鼎和侯司令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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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官道,日外

侯元钦带三百人马在官道上飞驰

一队亲兵迎面而来:“少帅!”

侯元钦:“嗯。田中及部下已经失踪一个多月,日军方面也正在查找。如此看来,帅印必在宋府!”

亲兵:“是!我等一直埋伏在九仙镇外各个出口,没看见宋宗英离镇。跟踪宋宗祥的人回报,宋宗祥是往龙府方向进发,不是前往咱们总营。”

侯元钦:“好!直奔九仙,一举攻下!”

队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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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林中,日外

秋叶飘径,拾阶而上,谭逸飞正听阿立阿威讲着运金途中的布置

阿立:“谭先生,已经按您的布置在附近布了八个哨,日夜监守,这金子保准万无一失。”、

阿威:“周围也埋了火雷,山匪他要敢来,火雷炸不死他,我也一枪毙了他!”

谭逸飞:“多谢两位,团防要抽出人手护运金箔,护商的生意就请山防的兄弟帮帮忙如何?”

阿立:“谭先生哪儿是让他们帮忙,分明是可怜他们生意冷清,让他们一碗饭吃呢。”

阿威:“先生就是心善,见您的同宗谭教习刚接了山防,就忍不住周济他。”

谭逸飞大笑:“两位可以做团防的诸葛了,逸飞的心思全教兄弟猜着了。”

阿立:“先生是团总,反倒和咱们商量,分明是看得起咱们。”

阿威:“正是!咱们兄弟跟定了先生!我这就去通知小队长分些生意给他们。”

谭逸飞:“有劳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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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宋府-宋宗英闺房,黄昏内

宋宗梅和穆雪薇正在和宋宗英聊天,就见谭稚谦高兴地进来

谭稚谦:“大姐和嫂子都在。正有件大喜事要告诉大家。大哥将山防交给我那是对我极大的信任,应该让它更有起色才是,但稚谦又哪儿懂得经商之道,就向逸飞兄请教,逸飞兄一听就从团防分了三笔护商给我,这样一来,也不负大哥厚望了。”

宋宗英:“三笔生意就把你美成这样,虎子在的时候咱山防的生意象流水似的,缪世章那账薄得这么厚呢。”

谭稚谦:“娘子可别小看了这三笔生意,逸飞兄仁至义尽,是把最大的三笔生意给了我,路途遥远,我安排了七成的兄弟去护才算妥当。”

穆雪薇:“那山防岂非空虚,这镇上的平安又怎么保障呢?”

谭稚谦:“二嫂说的是,逸飞兄也想到了,他说镇上守卫本属团防职责,至于镇外,他已派出百人大队和山防同途镇守,让我只管放心。”

宋宗英:“谭先生真是咱宋府的福星啊。”

谭稚谦点头称是,穆雪薇却越听越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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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林中,黄昏外

一只手在树上画了个不起眼的“火”字

密林山径上,一袭青衫穿行其间,一双朗目四下观察后,时不时在树上画着“火”字标

青衫远去,一灰衫人的脚步无声地出现

深邃的眼睛看着树上的“火”字标

山腰林中一块空地处,古松下几处巨大山石,青衫人停在石后,向山脚望去

这里正对山下官道的折弯处,沿火字标的线路望去,竟是连锁雷爆的绝佳捷径

暮色渐暗,青松的树影笼罩着谭逸飞,他紧紧盯着官道上那伏击之处,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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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1,宋府-后院,午外

正午的秋阳照着两个小小的影子跑进后院

孙妈追着大娣二娣:“别跑了,去叫二娘用饭。”

宋宗梅正巧走过:“孙妈,带大娣二娣先去前厅吧,我去叫雪薇。”

宋宗梅走到穆雪薇房外,正要推门,忽看到窗帘都放了下来,不由一怔,贴着窗看进去

透过未关严的帘缝,看到穆雪薇正在紧张地急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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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2,宋府-穆雪薇宋宗祥新房,午内

穆雪薇打着电话:“喂,魏大哥吗?我表哥回来了吗?我都找了好几天了。”

魏永更(电话中画外音):“我也找了好、好几天了,也难怪呀,咱的谭八仙可是响当当的名号,把谭老弟忙得呀,这八、八家酒坊再加上姚记,还有秋上的储粮……”

穆雪薇:“魏大哥,你没发现近来有什么不对吗?”

魏永更(画外音):“不对?嗨!天天都不对啊,算着每天能出一千套,可哪天不多出一二百去,这账天天都对不上啊……”

魏永更还在电话里叙叙叨叨,穆雪薇已无心再听,心下越发不安,忽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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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3,宋府-后院,午外

门外的宋宗梅赶快一闪,只听穆雪薇走来走去,断断续续的话传出房间

穆雪薇:“你分散山防的兵力,又故意不见我,你,你要做什么?”

宋宗梅心下一惊,只见穆雪薇更急

穆雪薇:“不要不要,都是我都是我,等宋大哥回来我一定会和他说明白的,让他成全我们就是了,逸飞,你千万别对宗祥做什么。(喊)我不要你们两个有事,不要!”

“轰——”宋宗梅呆住

谭稚谦扶着宋宗英出了房:“大姐,怎么不去用饭?”

宋宗梅一怔,回过神,提高了声音:“哦,正要叫雪薇一块呢。”

“咣啷”房中穆雪薇听到外面有人,显是慌乱,将茶盏打碎,不及收拾,已勉强笑着出来

穆雪薇:“呀,可以用饭了吗,咱们走吧,哎?大娣二娣呢?”

宋宗英:“孙妈带她们先去了,直叫着二娘和爹爹呢,说这么久怎么都不见爹爹呢?你快去哄哄她们吧,她们最听你话。”

谭稚谦:“快了,再三天就能见到爹爹了。”

“轰——”穆雪薇立时心惊得怔住:“三天?宗祥就要回了来了吗?真的吗?”

谭稚谦:“是啊,三日之后正逢重阳啊,家家团圆,咱们府上又怎可遍插茱萸少一人呢,哈!我也是今天听山防兄弟说的。”

穆雪薇:“那,宗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宗英笑道:“看雪薇急的。(低笑)哥这一回来就是你们的好日子,他那么爱你,一定是怕你姑娘家心里紧张呗。姐,你说是不是?”

宋宗梅对穆雪薇的慌乱全看在眼中:“可不是,雪薇全在大哥的心里啊……”

穆雪薇闻言,怔怔的,秀眉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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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4,九仙镇-街上,日内

“咣——”魏永更大锣敲响,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魏永更:“哎,重阳蒸酒,香甜可口!仙客来重阳节大宴三天,全镇父老同喜喽!”

众人:“同喜同喜,多谢谭先生啦!”

魏永更:“都去都去啊,去、去晚了就挤不进去啦,哈哈……”

游震和他带来的那几个匠人,坐着包车经过,魏永更上前

魏永更:“哟嗬,游老板今天没上山啊,正好,几位跟我去仙客来喝酒去。”

游震:“多谢多谢,谭先生真是太周到了,今天重阳,放他们一天回家聚聚,瞧,还都给雇了车了,我呢,谭先生想给姚记老俩重修个大墓,添座古炉,让我去看看呢,那边孙经理都给准备好酒席啦。老哥,回见啊。”

魏永更:“回见回见。哟嗬!童、童大爷,谭老弟让我雇了车去请您呢,您瞧您自个来了,走,我、我陪您去仙客来,谭老弟特意给留了桌,新酿的菊、**酒都给您老摆上啦。”

老童铁匠:“永更,宗祥是今天回镇吗?”

魏永更:“是啊,山防头两天就、就定了包间啦,准备给大队长接风呢。童大爷,您、您等着,我给您喊辆车。”

老童铁匠目中闪过一层忧色:“不用不用,你那车去接逸飞吧。”

魏永更:“他不用接,谭老弟是个学问人,咬文咂字的非要去、去山上爬高,哦,对了,叫、叫重阳登高,对对对,重阳、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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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5,林中,日外

苍山茫茫,一匹青骢马,一个青衫人,行在满山的青枫流火之间

谭逸飞依然是墨镜折扇,潇洒悠然地欣赏着山间秋色:“待到重阳日,还来就**。”

突然树上一个“火”字标出现,谭逸飞立时神色一肃,吸了一口气,拨马向小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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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6,宋府-后院,日外

穆雪薇出了房门,看到家人们正在忙着插茱萸艾草,一盘盘菊糕蒸酒送入前厅

穆雪薇心中惊跳:“重阳!”

想到此,她急步向前院走去

宋宗英正在推大娣二娣荡秋千,见穆雪薇走过忙上前拉住她

宋宗英:“雪薇,来荡秋千,听她俩说你还让大哥荡了一回呢,这可是破题头一遭,哈。”

穆雪薇急于外出:“宗英,你陪大娣二娣玩吧,我去迎迎宗祥。”

宋宗英大笑:“留过洋的就是不同,盼郎归盼得这么急。姐已经带人去迎了,她特意交待的,让你好好在府中等着就成。(悄笑)今晚就真正成了我们二嫂了,哈哈哈……”

穆雪薇千思万绪,茫然地被宋宗英拉去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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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7,城隍庙-门前,日外

沿着“火”字标逶迤前行,马踏落叶,曲曲折折,一棵又一棵树擦身而过

忽然马儿停住,谭逸飞环顾四周,只觉一时间处处都是“火”字标,令他不由迷茫

他打马原地转了一圈,忽前方一片平地出现,谭逸飞警觉地四下看看,缓缓前行

再一看,已到了城隍庙前,哪里是他看准的那块林间空地

谭逸飞一惊,正要打马回转,“砰”的一声枪响正打在他的马蹄之下,马儿惊嘶,谭逸飞翻跃马下稳住身形

一时间天地皆静,只闻松摇柏动,秋风中漫出肃杀之气

突然,谭逸飞一笑:“故友重逢不亦乐乎,七爷的招呼打得响亮!”

说着,谭逸飞转过身来,看到他身后三丈之外,一人举枪隐于树后,正是七虎

七虎显是没料到谭逸飞会转身:“谭、谭先生怎么知道是我?”

谭逸飞:“七爷的神枪无人不知啊,这么久没见了,还好吧。”

谭逸飞如老友般亲切地就要上前问侯,忽然背后一阵寒气

缪世章斥道:“虎子!还在执迷,没的失了先机!”

谭逸飞回身,见一人走出庙门,正是缪世章。两人对视

缪世章(沉声):“谭逸飞,今天你终于要下手了吗?”

谭逸飞:“缪兄在说什么?”

缪世章:“少装糊涂!你沿途画的火符就是要取大队长之命!(冷笑)可是你想不到,大队长重阳归镇,是我几天前在镇上编造的……”

谭逸飞眉峰一挑,心头一凛

缪世章:“为的就是引你出洞,果真,为了穆小姐你终于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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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8,(倒叙四周光晕画面接本集第10场)林中,黄昏外

谭逸飞在路旁树后留下“火”字符,青衫走远后,缪世章从林中闪出,用药布擦去所留“火”字,在去往城隍庙的途中重留下新的“火”字,与谭逸飞所留字迹极象

缪世章(画外音):“你不愧是讲武高足,设的导火线快如疾风,哼,正所谓成败萧何,先生的绝杀令反将自己引入了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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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9,城隍庙-门前,日外

七虎:“谭先生,你真的要害大哥?”

缪世章厉声道:“只因他就是谈家的后代!(逼上一步)你来看,这座城隍庙设在山腰,就是要破你谈家的风水,断你谈家的地脉!”

谭逸飞眼中怒色一闪,又瞬间压制

缪世章:“谭逸飞,随我进去!把你来九仙镇的阴谋一一写清!我要面陈大队长,面陈父老!”

谭逸飞大笑:“缪兄是要谭某写份罪己诏吗?”

大笑声中,谭逸飞疾风般去拉马缰,七虎“砰”一枪击破谭逸飞衣袖,谁知谭逸飞看似飞身跃马,实则拉动马肚下藏着的炮铳

只听“砰——”一声巨响

谭逸飞急声大喊:“阿立阿威!”

片刻,四周不远处传来阵阵火雷炸响之声,却无一团丁冲上前来

“哈哈哈——”缪世章发出得意大笑

缪世章:“谭逸飞,你就是喊破了天只怕也没人来救你了!实话告诉你,你假借护金在沿途布署的团丁都被虎子的人伏击,这就是九宫阵厉害之处!”

谭逸飞一怔,匆匆望去,火雷声阵阵,却是四下无人

缪世章面对空寂群山:“以这座城隍庙为中宫,无论你的人从哪方进攻,虎子的兄弟都会有均等人力阻截,要其进退不得,他们要敢枉动,就会炸死在自己埋的火雷之下!

火雷声已弱,隐约传来痛呼声

谭逸飞呆住

缪世章:“九宫山为什么叫九宫山,就是一位古代先师在这里摆过九宫阵,今天你是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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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0,官道,日外

宋宗祥身着平日的黑披黑帽,骑着黑亮的爱马,昂首行在官道,他身后是数辆大车,厚厚的毡子盖着堆得高高的货箱,兵丁们行在车旁,严密护守

兵丁:“大队长,这些车要是运到侯司令那,至少一个旅的枪火!”

宋宗祥笑着点头,只见路人纷纷笑着采摘路边艾草

宋宗祥心头忽然激动了起来:“重阳,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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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1,宋府-祠堂,日内

轻关上祠堂厚门,隔绝了院中的喧喧

穆雪薇回过身,青灯木莲令她渐渐心静,望着道道灵牌,穆雪薇跪了下来,虔诚地祈祷

穆雪薇:“各位仙祖,嘉琪姐姐……雪薇心中好乱,我总怕今日要发生什么……这、这全是因为雪薇,求仙祖们惩过我一个人,雪薇不要宋大哥有事,更不要他们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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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2,城隍庙-门前,日外

庙门上的法铃随风飘响,空地三人均僵持不动

缪世章厉声催一句:“随我进去!”

七虎持枪上前:“谭先生,请!”

忽然谭逸飞大笑起来,笑声在空地前回响,笑得七虎和缪世章面面相觑

谭逸飞朗声道:“九宫阵法,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谭逸飞每念一句,缪世章便眼中一跳,七虎不明所以

谭逸飞:“七爷自立山头为时尚短,算上七爷自己,兄弟共49人。”

七虎一惊:“你怎么知道?”

谭逸飞:“为将人力使的最为充分,四个对角的人都是重复使用,且不失周密,缪兄这九宫算是上乘。”

缪世章越发心惊:“你到底要说什么?谭逸飞,此刻你绝难再想出什么诡计,休再拖延,否则立毙于此!”

灰袖一甩,缪世章手中一支枪已冷冷对准谭逸飞,七虎的枪也正对其右

忽然四周枪“砰砰”作响,许多汉子被推滚下坡,衣衫上满是烧痕,痛叫着缩在地上

“七哥,七哥……”

七虎大惊,急向四周看去,谭逸飞趁此伸手一晃,握住枪口往右一拧,缪世章尚未看清,枪已在谭逸飞手中,七虎急回枪,“砰砰砰”一阵枪打在七虎脚下,阿立阿威冲上前护在谭逸飞身边

七虎忙拽过发怔的缪世章护在身后,两人举目看去,四周已全站满团丁

形势瞬时逆转,七虎和缪世章呆住

七虎:“你们,怎么会……”

阿威得意一笑:“七爷放心不下大队长,肯定离镇不远,谭先生算得一丝不差,七爷果真在镇外三里的栖霞山自开山头,我二人假说入伙,就从七爷手下那里打听出这49人。”

阿义:“我们还见到姓缪的暗中去找了七爷。”

谭逸飞:“于是在下就按缪兄的布局每宫位增一倍人力,依然是八方互援九宫呼应,缪兄当真以为我连自己做的标记都不辨真伪吗?”

缪世章心惊:“你!那你为何到此?”

谭逸飞:“九宫阵九九归一,我若不到此,怎能占据中宫,怎能擒贼擒王?怎能将这些兄弟一举拿下!”

秋风起,将四周火雷的硝烟吹得弥漫林中

缪世章的双目也似被蒙上一层烟雾,冷风刮开他的灰衫,他不自禁地一缩肩,心头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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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3,宋府-祠堂,日内

穆雪薇深深向灵牌叩首,忽看到神案下放着一册《宋氏宗记》,其中一页缝隙夹着红梅发钗

穆雪薇:“宗梅姐姐?”

穆雪薇不由翻至那页:“这是……宋谈血仇!……(渐露惊色)谈祖受倭人所惑毒害镇民,宋氏虽非得已,但满门灭绝手段亦残……这,这谁是谁非又有谁说得清呢……(转念)宗梅姐姐特意翻到这页是什么意思……”

穆雪薇不由疑惑细看,神色越惊,想了想,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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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4,宋府-宋宗英闺房,日内

穆雪薇匆匆奔进,看到谭稚谦正要出门

谭稚谦:“二嫂?”

穆雪薇:“正好稚谦,我正有事问你。你和宗英这次回来,那本书笺是留在家乡还是带回来了?”

谭稚谦不解:“书笺?”

穆雪薇:“就是在学堂你放在书架上那本,很多幅字笺的。”

谭稚谦:“哦——原来是没带在身边。现在安稳下来了,我刚托小生哥帮我们从老家取回一些行李,也包括这册友人信笺,哦,就在这儿。”

穆雪薇:“友人?(悄声)不是,不是你的双亲?”

谭稚谦;“哪里。这都是稚谦和文友互赠的,我们谈诗论文,相交甚好,所以我都小心珍藏着。哦,这里面还有逸飞兄所赠呢。”

谭稚谦翻到《赠谈命》,令穆雪薇一惊,不由拿过来细看

诗旁不起眼处一行小字“稚谦兄雅藏逸飞”

谭稚谦:“那日我们谈起布衣先贤,逸飞兄知道我对宋代的陈郁非常祟敬,所以写下这首陈郁的诗赠我。”

“唰”《赠谈命》飘落,被谭稚谦接住,疑惑地看向穆雪薇,只见她呆了片刻,突然推门奔出

谭稚谦不明所以:“哎,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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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5,城隍庙-门前,日外

谭逸飞一挥手,阿立刚要上前去下七虎的枪

缪世章突然冷笑起来:“你算得如此精确,可曾细细算过,九宫阵中需兵45人,另三人何在?”

谭逸飞一凛

缪世章:“我就明白告诉你,一人正在庙里铜钟旁边,另两人在你祖坟碑前!

谭逸飞心惊:“你想怎么样?”

“唰”缪世章一撩灰衫,腰上紧围着一圈火雷.管,细长的捻子正在缪世章手中

“哧”一枝粗香点燃

缪世章低低冷笑:“此刻我身上火雷一炸,铜钟立刻敲响,谈家祖坟就会瞬间炸平!”

“轰——”谭逸飞只觉眼前一晃,团丁举枪齐围,支支正对缪世章

七虎:“快扔掉二哥!别别,千万别……”

缪世章已抱必死之心,决绝一笑:“虎子,世章的命是宋家的,可你总是不信,总是不信……

七虎目中泛泪:“二哥——是虎子错怪你了。你千万别点千万别点呀!”

缪世章瞪着谭逸飞:“谭逸飞,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缪世章一咬牙点燃捻线,微微冒出白烟,哧哧的声音令谭逸飞心惊胆颤

缪世章厉喝:“随我进去!”

阿威:“谭先生,那是谈老祖的坟,炸就炸了,反正你不是还修园子呢吗。”

阿立:“先将这厮拿下再说,上!”

谭逸飞忙道:“不成!”

缪世章低沉冷笑:“嘿嘿,你到底是怕祖坟不保是吗?那便随我进去!要是再敢拖延……”

缪世章紧盯着谭逸飞,手中的香头就要直燃雷.管

谭逸飞急道:“好!”

七虎持枪上前,谭逸飞明了,将夺下的缪世章的枪交出,七虎不动,谭逸飞又将自己的手枪交出,转过身急步走进城隍庙,缪世章的手终于停住拉动捻线

阿立急了:“谭先生你不能进去!”

团丁就要上前

谭逸飞沉声喝道:“兄弟们在这里等候就是!”

阿立阿威眼睁睁看着谭逸飞被七虎和缪世章带进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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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6,官道,日外

三百人马急驰,浩浩之势直奔九仙而去

侯元钦一马当先,目中满是势在必得的狠酷

亲兵:“报告少帅,东门是九仙镇正门。”

侯元钦:“不!东门人太多,我等师出无名不便招摇,出其不意最妥。”

亲兵:“那么北门,北门集市很多,兵力远不及东门。”

侯元钦:“好。就攻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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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7,宋府-祠堂,日内

穆雪薇颤抖地重拾起宗记,翻到最后一页,宋宗祥的字跳入目中

宋宗祥(旁白):“初见谭君,其文采神飞令人忘俗,那一袭青衫立时让我想到一个人,就是家父的莫逆之交谈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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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第一集第32场〉仙客来酒楼-包厢,晚内

宋宗祥从包厢探出身去,谭逸飞在楼下仰视,两人均为彼此超凡的气质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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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记》的文字历历,穆雪薇凝眸细阅

宋宗祥(旁白):“从谈家废地到酒仙命名,谭君所为扑朔迷离。世章虽时时警示,但我当年亲眼目睹谈门火难,故此难信如此巧合,及至偶然看到谭君妹雪薇所戴银耳坠,方彻惊悟,谭逸飞很可能就是谈门哲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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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第18集34场〉宋府-宋宗英闺房日内

宋宗祥突然看到雪薇出门的一刻,她耳上的银叶子在阳光下闪亮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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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穆雪薇惊跳,《宗记》上此行字下宋宗祥画有一个标志

宋宗祥(旁白):“因那银坠上面刻有谈氏印迹!”

〈插入特写〉银叶上不起眼的一个浅浅印记

“轰——”穆雪薇只觉心慌得厉害,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耳垂儿

《宗记》上的标志和头脑中银叶的标志交替在穆雪薇眼前晃动

“咣嗵”《宗记》被摔在地上

穆雪薇心惊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才是真正的谈门之后!”

“砰”穆雪薇被这个震骇的念头吓得站立不稳,一下撞在神案之上,一时香汗淋漓,面色苍白,她六神无主地慌乱想了一刻,越想越怕,终于“咣”猛拉开门,一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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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8,九宫山-山头,日外

山风吹动衣襟,林叶摇动中,山顶走来三人

缪世章在前,被蒙住眼睛反绑住手的谭逸飞居中,七虎举枪在后

三人一言不发,静静地走

缪世章突然道:“到了!”

三人站住,七虎在缪世章示意下揭开谭逸飞眼上蒙布

“轰——”谭逸飞心头一凛,所站正是谈家墓碑之前,他不由四下看看

缪世章:“想不到吧,九宫山中密径九重,其中一条就是直通山顶,就让你那些手下在山门那苦苦恭候吧,哈哈!”

谭逸飞不由往山腰望去,百十个团丁还聚在原地

谭逸飞:“九宫阵居然明暗双重,谭某又长见识。”

缪世章:“自然,要是让你得知,我怎么能上到这里布下火雷把你祖坟圈住!”

谭逸飞细看,心头骤惊,谈氏墓围了一圈粗大火雷,红红的捻线握在七虎一个手下手中

缪世章上前拿过捻线,瞪着谭逸飞:“跪下!”

谭逸飞眉峰一挑

缪世章“噌”的打燃火石,只见火光闪耀,离捻线只一寸之遥,闪闪晃晃随时都似要点燃

缪世章(厉声):“跪下!”

火光映着缪世章仇视的双目,谭逸飞神色凝重,单膝跪在墓碑正前

缪世章咬牙:“谭逸飞,今天你终于跪在了我的脚下!我就是要在你宗祖面前把你审个明明白白!你且老实回答,要有半句假话,便与你祖上粉身碎骨,谈氏从此绝灭!”

谭逸飞胸膛起伏,显是在极力克制方未怒喝出声

缪世章:“你可是谈氏骨肉?”

“轰——”如此单刀直入的问题令谭逸飞心中“嗵”地急跳,七虎也已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等着谭逸飞回答

山顶一时静寂万分,秋风呼呼吹动谭逸飞衣角发梢

缪世章再问:“你可是谈氏骨肉?”

终于,谭逸飞闭目,重重点头:“是!”

“轰——”七虎大惊:“怎么,你,你真是谈老祖的后人?”

“哈哈哈……”缪世章的狂笑响彻山林,如同一个沉冤很久的人终于得到昭雪,之前的种种怀疑次次较量终于一朝得胜,缪世章仰天长笑,笑中带泪,多少快意多少凄楚尽情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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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九仙镇-北门,日外

谭稚谦带山防巡视回镇,看到小队长正指挥一百团丁加强工事

谭稚谦:“小队长,还在做工事吗?我看您都做了好多天了。”

小队长:“是啊,谭团总让三门都加固些,尤其北门多派人手。谭副队巡视回来,发现啥没?”

谭稚谦笑着摇头,正要回答,忽听一阵马蹄

一团丁来报:“队长,三里之外发现侯元钦正领兵向咱北门奔过来。”

谭稚谦:“他怎么会来?”

小队长有些不屑:“真让团总算着了。呸!这镇上人人都知道那小子不是东西,准没好事!谭副队,你的人咋就探不出来呢?”

谭稚谦脸一红:“是在下当任不久,疏于防范了。”

小队长:“多少人?”

团丁:“多得数不过来,几百总有。队长,咱这北门拢共才一百兄弟,要不咱喊团总回来?”

小队长:“傻话,别说一百,就是一个也得给我顶到底。谭团总把这儿交给咱,咱掉了脑袋也得守好了!(大喊)兄弟们,准备着,开火喽!”

众团丁:“是!”

谭稚谦佩服又惭愧地看着,此刻的团丁个个斗志昂扬,与刘二豹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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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0,九宫山-山头,日外

“哈哈哈……”缪世章的肆意大笑让七虎有些不安

七虎:“二哥……二哥!你别再笑了别再笑了。”

缪世章笑道:“我为什么不笑?我不该笑吗?虎子,你现在终于信我了吧?(得意地俯身)谭逸飞,你说我不该笑吗?纵你诡诈多端,此刻还不是功亏一篑,你说我不该笑吗?”

谭逸飞冷静道:“我只怕缪兄笑得不够大声。”

笑声蓦然止住,缪世章警觉地看了看山腰,城隍庙已有团丁疑惑地向山顶望来

缪世章:“谭逸飞,你到现在还不死心!我问你,你可是谈少爷的亲骨肉?”

谭逸飞:“是!”

缪世章:“你进驻九仙就是为了毁掉宋府,就是为了要大队长的命?”

谭逸飞:“是!”

七虎惊怒:“你竟然这么狠!(转念)谈家不是满门都烧成灰了吗,你怎么会……”

缪世章:“哼,还不是谈少爷在外面拈花惹草,居然留下一个野种来。”

谭逸飞大怒欲起:“缪世章!不得辱我爹娘!”

“唰”七虎的枪已指到谭逸飞头上

缪世章恨恨道:“幸得谈家作恶遭了天谴,你这唯一根苗也落在我手里,怎么,你还不服吗?我来问你……”

谭逸飞咬牙打断:“不必再问!刚才不是要谭某写罪己诏吗?谭某这就写给你们!”

谭逸飞怒气满胸,情绪极为激动

七虎:“二哥,让他写,也让大哥看个明白!(转念)没笔没墨怎么写?要不押他回去……”

缪世章:“不!就要他在祖坟面前把他们三代蛇鼠之行写得一清二白!就在这里写!脱了他的衣服,咬指来写!”

谭逸飞目中怒火狂燃,若非头上七虎一枪顶住,显然已克制不住

缪世章:“我刚刚才想到,你为什么总是一身青衣,你爹不正是这样吗?父子同好,好的很!让他写!”

七虎一挥手,两个手下上前分列谭逸飞身后左右,“唰唰”举枪将他的头逼住

七虎将枪插在腰上,拔出匕首,“唰”割断谭逸飞的绑绳,就要去揪谭逸飞的青衫

谭逸飞喝道:“我自己来!”

头上两柄枪直顶,谭逸飞沉静似水,只见他缓缓解开襟襻,缓缓脱下青衫,突然猛地将青衫旋起向围住自己的三人挥去,身形急转,七虎还未看清,腰中手枪已到了谭逸飞手中,两个手下大惊举枪,只听“砰砰砰砰”四枪,二人腕上腿上均中枪,手枪掉地,倒地痛呼,只见青衫又一挥,谭逸飞已重新穿好,飞身上前,脚尖一勾,两把枪已到了他的手中。七虎已大喝一声冲上前来,谭逸飞伸臂格住,二人闪转腾挪在林间相斗,七虎刚猛如风,谭逸

飞矫健灵动,十数招之间谭逸飞看似一拳击来,七虎正要挡时,腹部却挨了重重一脚,不由皱眉一顿,再抬头,冰冷的枪口已从背后对准了他的头

缪世章大惊:“虎子!”

七虎心嗵嗵跳:“原来,原来你也是练家子,你蒙得我好苦——”

缪世章嘶声道:“放了虎子——”

绝决悲喝中,缪世章毅然将火石点着捻线,“哧”的火起

七虎大吼:“不——二哥——”

只听“砰”一枪,谭逸飞抬手将缪世章手中捻线打断,还在燃的捻子瞬时烧到了缪世章的手,他尚不及低呼,身后林中一队士兵将他按倒捆住

七虎刚惊呼,就被士兵上前麻利地捆上

谭逸飞含笑抱拳:“张达兄!”

张达:“谭先生,这人在周围一里布满火雷,我和小顺已经清理干净了!”

谭逸飞一惊:“缪世章,原来你是想着同归于尽?(冷笑)哼,我倒要看看这把火烧的是谁?”

“轰——”缪世章和七虎的心“嗵”地落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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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1,九仙镇-街上,日外

穆雪薇快马飞驰,行过一街又一巷,披风飘掠,满目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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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2,九仙镇-北门,日外

侯元钦领兵驰来,九仙镇就在眼前

北门十分安静,静得让人发瘆,侯元钦望远镜望去,发现镇中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团丁严守

侯元钦心下已明白几分,想了想,打马上前

团丁:“什么人?”

侯元钦:“大队长妹夫,省军侯元钦领兵路过,特来与内兄同庆重阳,烦请让路。”

小队长:“侯长官,真是不巧,这条路俺们团防封了练兵用,团总军令如山,对不住了!”

亲兵刚要怒喝,被侯元钦止住

侯元钦换上笑脸:“哦,好好好,元钦改走东门就是。”

小队长:“东门西门今天全封,怕有疯狗进镇,侯长官还是哪来哪去吧。”

侯元钦一阵冷笑:“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哼哼,侯某也就更无顾忌!”

侯元钦一挥手,士兵们“嚓”齐唰唰端枪举雷,正对北门

亲兵:“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小队长叽嘲大笑:“呀,杀身之祸,兄弟们真怕呀!这东西连老爹都敢反,还算个人不算?”

团丁均鄙视着哄堂大笑

侯元钦脸色发白,气得举手一挥:“不识实务的蠢东西,攻!”

“砰砰砰”军枪开火,手雷投出,团丁也在工事后大力还击,一时间北门战事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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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3,九宫山-山头,日外

缪世章:“你的确和军中有联系,可是杨汉鼎部?”

谭逸飞:“缪兄这会儿可算眼见为实了,也算了了你一桩疑惑。杨兄和我是同窗挚友,故特留一队兄弟助我一臂。”

缪世章:“你既然早有埋伏,那为什么要随我们上山顶?”

谭逸飞:“我确实没料到山中还有条密径,谈氏祖墓何等尊贵,岂能毁在你这小人之手!你的九宫阵明暗两层,八方兼顾,却独缺一天一地,我便织就这天罗地网,还你个十面埋伏!张达兄,山脚可准备好了?”

张达:“谭先生放心,小顺已经把火雷埋在官道了!”

缪世章大惊:“你,你难道要……不!那是我胡编的,大队长根本不会今天回来!”

谭逸飞:“就是今天!今天是我岳父三年满孝,他一定早就迫不及待了,今日必回!(冷笑)你本横刀夺爱,这刀夺的却是你大哥的命!”

缪世章惶恐而痛悔:“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大队长,你千万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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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4,官道,日外

宋宗祥的黑披风迎风微起,秋风中他感到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眼前已看到巍峨九宫山,一队人马均兴冲冲,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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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5,九宫山-山路,日外

穆雪薇急得脸儿通红,打马飞驰:“不要!不要!逸飞,你错怪宋大哥了,错怪他了!你不要伤害他,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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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6,九宫山-山头,日外

谭逸飞冷笑着缓步度到一块突出山涯的巨石旁,向下看去,正对弯处官道,突然他目中一亮,唇边出现兴奋的笑容,令缪世章和七虎胆颤心惊,拼命欲挣开士兵冲向巨石,谭逸飞一挥手,两人被押上前推跪在地上,往下一看,不由惊呼出声

山脚下,行人如豆,却清楚地看到宋宗祥那熟悉的黑色披风黑色风帽,黑色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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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7,九宫山-山路,日外

穿过枝叶,远远地已看到宋宗祥的黑衣黑马,几辆大车,队伍齐整行进

穆雪薇眼睛大睁,急挥手:“宗祥!停下,停下!”

但实在太远,秋风呜鸣,又哪里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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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8,九宫山-山头,日外

缪世章冲山下急呼:“大队长停下快停下——”

七虎虎吼:“大哥,别过来,别过来——”

山色苍茫,两人喊得声音嘶哑,宋宗祥的队伍却依然前行,渐行到转弯之处

缪世章急道:“谭先生,快!快随我去庙里,有要紧的东西你一看就明白,只求丢些山石赶紧让大队长停下!”

谭逸飞似乎根本就未听见,一眨不眨盯着山下

缪世章更急:“都说是宋谈世仇,实际上宋家对谈家代代缅怀,有老太爷亲笔为证呀!”

谭逸飞不屑冷笑:“阁下不必费心编造了,请省省力气看戏!”

缪世章拼命摇头:“是真的是真的,要不是先生终于亲口确认你是谈氏遗脉,世章也万万不敢拿给先生看呀,求先生放过大队长,速让大队长停下!”

七虎大叫:“来不及了二哥!大哥!大哥——大哥……”

缪世章心惊看去,宋宗祥的队伍已转至盘弯处

缪世章“嗵!”跪在谭逸飞面前:“谭逸飞,你杀了我,我愿替大队长一命——”

七虎以头撞石,撞到流血也没将半块石头撞到山下:“你杀了我杀了我,不要伤我大哥啊——”

谭逸飞眉峰皱起,偏过头去狠心不理

〈慢镜头〉缪世章已急得眼泪迸流,七虎磕得满头是血,谭逸飞冷然盯着山脚,目不转睛

一阵秋风狂起,林叶哗哗作响,缪世章和七虎突然止住,心中的恐惧已到了极点,呼呼急喘着,全身发抖

一时间,山顶一片可怕的静寂,可怕得令人窒息

片刻,只听山脚隐约传来一阵“轰”爆炸声,即便相隔如此之远,依然听得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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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9,九宫山-山路,日外

“轰隆——”巨响声中,只见马队被炸得四散纷飞,浓烟升腾,黑色披风碎片飘散在浓烟中

惊雷般的炸响将穆雪薇的马惊得打转

穆雪薇极度恐惧极度惊骇,声嘶悲呼“宗祥——”摔下马晕了过去

腕上宋宗祥送的龙凤木镯摔离了腕子,滚落尘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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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0,九宫山-山头,日外

“啊——”缪世章惨呼晕倒,七虎一头往涯边冲去,突然喷血倒下

七虎悲吼:“大哥——”

悲呼声震得林叶萧萧,谭逸飞目中出现冰酷的笑容,“哈哈哈”的笑声与七虎的悲呼惨烈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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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1,九仙镇-北门,日外

团丁们渐渐熄了火

侯元钦部又开了一阵火,亲兵大喜道:“他们没弹药了,冲!”

众兵蜂拥上前,“轰——”巨响声中,中了土雷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呼一片

侯元钦尚未反应过来,团丁又一轮猛力防守打响,前排的士兵又被扫倒一排

小队长:“哈哈哈,团总早料到你们这些疯狗要来,咋样,火雷冲不冲呀,哈!”

侯元钦咬牙:“不想小小九仙居然还有将才。给我攻,我看你能顽抗到什么时候?”

小队长正指挥,侯元钦部毕竟是正规部队,枪械充足,团丁不断受伤,小队长有些焦急,眼看人数越来越少,忽听一阵蹄声传来,一抬头,谭稚谦率山防赶到

小队长:“谭副队,你们山防来干啥?”

谭稚谦:“九仙危难山防当然要来,咱们一起打。”

小队长:“这哪是你这秀才干的,起开起开!”

谭稚谦也不说话,下马端枪冲到工事后,“砰砰”加入到防守中,此举令团丁和山防均大为震动,大家更加勇猛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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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2,宋府-穆雪薇宋宗祥新房,日外

宋宗英背着昏迷不醒的穆雪薇急急地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孙妈急急进来

孙妈:“二小姐二小姐,不得了啦,镇北打起来了,那姓侯的不是东西,带了千军万马要把咱镇子杀光呀。”

宋宗英:“别胡说!孙妈,你是府上的老人儿,这么一惊一乍的让下面的人看了不更鸡飞狗跳啊!什么千军万马,我去看看!”

孙妈立刻拦住:“哎哟我的二小姐,您是有身子的人啦,可不兴乱跑。怪我怪我,姑爷已经带人去了,你踏实待着吧。”

宋宗英一凛:“稚谦?他哪儿经过这阵式?我说怎么听见那么声炸雷呢,把雪薇都吓晕过去了,孙妈,您照看着点雪薇,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孙妈:“二小姐二小姐……”

宋宗英已飞出屋门:“小生子,叫人抄家伙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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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3,宋府-祠堂,日内

透过雕窗,宋宗英带护院匆匆出府,府内家丁丫环人人都现惶恐

阴险的眼睛收回目光,阴影中一人从窗幔后转出身,竟是柴日双

柴日双:“天助我也,让九仙外敌来犯。(握拳低吼)父亲,宋家的末日终于到了!

柴日双仇恨地瞪着众多灵位,缓缓从衣中掏出一桶焦油,又“噌”地摸出一盒洋火

“嘿嘿嘿”的阴狠低笑在空寂的祠堂响起

柴日双兴奋渐渐高涨,焦燥地在灵前度着步,“砰”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低头看去,是一本摔在地上的《宋氏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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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4,九宫山-山头,日外

阳光耀眼,眼前朦朦胧胧

缪世章缓缓醒来,一阵箫音入耳,细听下是苍凉的送别曲《阳关三叠》

缪世章蓦然清醒,心忽的又悬上来,细看四周,七虎被捆在旁还在昏迷

谭逸飞临风立在涯边,静静地吹着箫,箫声呜咽,缪世章心中寒颤,已感到阵阵悲风

缪世章怒喝一声“谭逸飞!”就要向他冲去,却发现自己也被捆着

箫声停住,谭逸飞转身走来

谭逸飞:“缪兄风雅之人,逸飞以这首《阳关三叠》送别故人可还中听?”

缪世章眼中冲血:“谭逸飞,你干嘛不杀了我!大队长走了,我绝不独活——”

谭逸飞淡淡道:“谁说他死了?”

缪世章心中一抖:“你说什么?他……他……我明明听到你所设火雷已炸。”

谭逸飞不可捉摸的一笑:“是已炸,但火药剂量不大,只会炸得骨酥筋软而已。”

缪世章一喜随即陷入更深的恐惧:“为什么?你……你……你又有何居心?”

谭逸飞:“缪兄既然擅于摆阵,不防测测我这谈姓是个什么阵?”

谭逸飞的笑容中有着一种残酷的兴奋,好象猫在对着老鼠讲话一般

缪世章冷汗渗出,环视四周,蓦的看到一堆柴火从山石后露出

缪世章大惊:“你,你是要?不!不!”

谭逸飞决然道:“不错,谈字上下两团火,下有火雷,上有火窑,我要在我宗祖面前以牙还牙报此大仇,要用仇家之血粹我宝塔金顶!”

缪世章已惊恐得说不出话:“你好狠……好狠!”

谭逸飞咬牙道:“哪儿有宋家狠!我谈家一门老少都被活活烧死,现在雪仇的时候到了!”

一阵脚步,王小顺带兵牵马而上,一人横趴在马上,满身血迹,黑披黑帽,黑靴黑裤

缪世章惊急之下已带哭腔:“大队长!大少爷!(哭)大少爷——”

七虎醒来,刚看到此景,不由惊吼:“大哥,大哥——”

两人拼命挣扎,却被士兵按住动弹不得,急得心如焚炙

“砰”黑衣人被摔在谭逸飞脚下,谭逸飞也不由激动了起来,他静了片刻,观察着眼前被炸得不能动弹任凭他处置的仇人,目中射出一道寒光,“噌”地一把掀开他的风帽

“轰——”众人大惊,黑衣之人竟是宋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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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5,九仙镇-北门,日外

通向北门的长街一路血迹,枪火声震天,硝烟弥漫

团丁和山防伤得越来越多,只剩三十多人还在死守

突然一冷枪打来,谭稚谦身边的团丁中枪倒下,身体将工事木桩压倒,谭稚谦一下没有遮挡,子弹如梭,“砰”正中他右肩,鲜血四溅

谭稚谦抬头,眼睁睁看着侯元钦冷酷地举枪正对着他

谭稚谦大惊还击,右臂已举不起,子弹已向他射来,正不知所措,忽然身子被人搂住急推到一边,一排枪掩护下,一人利落地将木桩扶正,抄起轻机一通扫射,将正冲上前的士兵全部击倒,接着“嗵嗵嗵”将腰上手雷振臂掷出,“轰”巨响处士兵被炸得慌乱四散

如此勇猛气势将双方均震慑得停了火,定睛看去,竟是宋宗祥到了

谭稚谦大喜:“大哥!”

众人:“大队长!”

宋宗祥:“我说北门怎么听到炮声,原来是你这逆贼!”

宋宗祥与侯元钦对视,竟逼视得侯远钦心神不宁

侯元钦:“大哥……”

宋宗祥:“你也配!我真是瞎了眼,竟将妹子嫁了你这么个猪狗之徒!”

侯元钦白了脸:“我也瞎了眼,竟被骗得娶了个戏子!”

宋宗祥:“住口!宗梅是我大妹,是我宋府大小姐,比你这逆贼尊贵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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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6,九宫山-山头,日外

宋宗梅艰难睁眼,静静地看着谭逸飞,谭逸飞已呆住,所有人都呆住

缪世章嘶声一声“梅儿——”惊破沉寂,他再也忍不住,趁士兵发愣之机,不知哪来一股动力,竟一步蹿到宋宗梅身边疾声大呼

缪世章:“梅儿梅儿!怎么是你怎是你呀?”

七虎:“大小姐?大小姐!”

宋宗梅笑了一下,全身剧痛令她皱眉,但笑得十分释然:“宗梅前来,是替大哥还谭先生一命。”

谭逸飞:“大小姐……”

宋宗梅声音微弱但十分清晰:“先生把山防的兵力化整为零,我就发现雪薇神色不对,就一直暗中留意,那天被我听到,她非常担心你和我大哥为她起了纷争,她父亲本是教官,自然能看破你的计策。细想下,先生学自讲武,又和雪薇两情相悦,雪薇要与大哥圆房,先生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谭逸飞冷冷道:“大小姐所料不差,逸飞岂容娘子与仇人洞房!”

缪世章和宋宗梅:“你和她已拜天地?”

谭逸飞郑重点头

宋宗梅:“这就难怪,宗梅不禁要问,仅是夺妻之恨,先生又何必抽空山防,难道说另有隐情吗?我回想起失散时的那场大乱,于是遍查《宋氏宗记》,终于明白了先生的生死局!”

谭逸飞眼中冒火,双手“吱吱吱”握紧了拳头

缪世章急道:“你既然全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啊?也好及早派人快马急报大队长,为何要替大队长来迎这场杀身之祸?”

宋宗梅淡淡一笑:“梅儿戏子出身,唱惯了仇恨冤戮。咱两家血仇,谈家再有不是,我宋氏未免也太过狠辣,宋家要是不抵一命,这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谭逸飞不由心头一动,俯下身来:“大小姐,逸飞从未想过伤害大小姐和二小姐呀……”

宋宗梅:“这就是先生仁义之处,先生数次救我于水火,是宗梅的再生恩人,大哥,是宗梅的至亲手足,我又怎么忍心你们相残呢?就扮成大哥,希望用这条薄命报先生大恩,泯谈宋世仇,望先生成全,只求放我大哥一命!”

谭逸飞:“大小姐!”

缪世章已泪流满面:“不,不!该世章抵命才是,世章帮不了大少爷,你又受此重伤,世章该死呀——”

宋宗梅:“世章哥……宗梅少小失散,从没对宋家尽忠尽孝,今天就让我略尽孝女之心吧。谭先生,《阳关三叠》已在宗梅心中,多谢以此来祭知音……”

谭逸飞目中已泛泪:“大小姐!”

宋宗梅遍体鳞伤,口角流血,又费力伸出满是血的手腕

“轰——”腕上正是缪世章幼年所系桃木珠串,乃是他与宋宗梅定情之物

宋宗梅凄笑:“妙妙哥哥,梅儿下辈子再还你的珠缘。”

“轰——”缪世章大惊:“这是……这是……”

宋宗梅:“这是大哥亲手串起,自宗梅和侯贼了断,大哥便生此意。”

缪世章颤声道:“大少爷,是大少爷。可是……可是我明明听到那天大少爷对谭逸飞说,要和他龙兄虎弟,还说回镇就会如他二人之心,我以为,我以为是将你委身于他了,这才更加仇视。”

谭逸飞:“无稽之谈!此话分明是说回镇迎娶雪薇,与我成兄弟之实。”

宋宗梅轻叹:“你二人才智无双,却被仇字遮住了心,会错这关键的一个字。如二人之心,大哥要说的是……是……”

缪世章:“如心……”

谭逸飞:“恕!(心念一动)是一个恕字。(转念)那他为什么说如你我二人之心呢?”

宋宗梅:“如二人之心,乃是,乃是……恕人……恕己……”

“轰”谭逸飞呆住,此刻宋宗梅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缪世章大急哭吼,挣着绑绳

缪世章:“梅儿!你怎样了梅儿!谭逸飞,你放开我放开我!”

谭逸飞目中满是愧疚,怔怔地竟真的一刀割开缪世章绑绳

缪世章一把搂住宋宗梅:“梅儿,你醒醒梅儿……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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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3场)九宫山-山头,日外【酒与祭祀】

谭逸飞:“墓园建成,咱们酒坊会出一款专为祭祖用的酒。”

阿立:“可不是嘛!无酒不成祭。我听说在古代啊。酒特神圣,特庄严!只能用在重要场合,比如祭祀天地、供奉宗庙、欢迎佳宾,不是这些个大场面,酒轻易喝不着。”

游震:“那当兵的有口福了。古代有些君主觉着呀‘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因为当时不少国家或者说是部落,一场战争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所以在勇士出征之前,都要用酒来激励斗志,叫壮行酒。”

谭逸飞:“酒还能维护封建时代的“礼”制。《周礼》里面对祭祀用酒明确规定为‘五齐’、‘三酒’共八种,由巫师主持祭祀,奉祀天帝鬼神,并为人间祈福禳(ráng)灾,之后便有了‘祭酒’,专职主持飨(xiǎng)宴中的酹(lèi)酒祭神活动。后来孔子的儒家思想倍受统治者推崇。因此,历代帝王在酒祭天地日月的同时,又增加了一项祭典,就是祭祀圣人孔子。”

阿威:“圣人啊,高高在上的。咱们民间用酒祭祀祖先那是太普遍了,尤其是清明节,那祭祖海了去了。

阿立:在一些重要的节日里,也都得给祖先留出上席,还要在祖先灵像前面置放好酒菜,或者得摆好香烛,再倒好酒,表达晚辈的衰思和敬意。”

谭逸飞:“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在古代啊,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民间祭祀,都有一种酹酒的习俗。酹酒就是把酒洒在地上,我给大家学学啊。要肃穆面对祖先神灵,默念祷词,然后把酒在地上分洒三点,再洒一个半圆,嘿,你们看,这是什么字?”

游震:“看着象心,心意的心。”

谭逸飞:“好眼力,就是一个心字,表示把自己的心意送到了。”

阿立阿威:“哦,这个意思啊。”

谭逸飞:“除此之外,还有腊祭,就是腊月祭神祈祷丰收。社祭,又叫春秋祭,是在立春和立秋祈祷风调雨顺,‘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啊。”

(第二十九集结束,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