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八章(4)

第八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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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

他说:“谢我领了,磕头免了吧。”

我说:“薛宇,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这样觉得,你可以骂我,打我,只要你心里好受。”

薛字看着我,像没听明白似的看着我,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薛宇,不管你信不信,在离开你的这些天,我确实很想你……”

听到这话他打断了我,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有了外遇之后,对我的感情反而更加深了?”

薛宇的话使我顿时噎住了,他带着恶意的笑容,挑战似的看着我。

我哆噱着,挣扎着说:“薛宇,你别这样伤人,你是不是说,我和潘小伟……”

薛宇又打断我,“你想解释你和潘小伟什么也没有是吗?我完全可以相信你,其实这很容易,你发个誓就行,你敢不敢发誓说你从来不爱他,从没爱过他?”

我愣了。

“你肯这样发个誓吗?趁天还没黑,我还可以看得清你的眼睛。这世界上人死了大概真是有灵魂的,我想潘小伟也一定会听得见!现在你就当着我们两个人,说吧,说吧,你敢说吗?”

我说:“我爱过他。”

他大声地,冷笑着问:“现在不爱了,是吗?”

薛宇咄咄逼人。我哭了,我说薛宇你别这样,我不能再受伤了,我已经没有一点力量了。

薛字转过身去,不再说话,看护城河水面上的蜻蜓款款地点水而行,好半天,他面孔严肃,总结性地说了句:“我也不能再受伤了。”

我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吞掉眼泪,和他分手。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借你的钱,容我日后还你。”

他看也不看我就回答道:“别总说钱不钱的,你在认识那香港人之前,可没这么俗气。”

尽管我早预料我们已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那种亲密了,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污辱我刺伤我。

我蓦然想起,中午吃饭时刘保华就问过我和薛宇是不是吵架了,他说月月你千万不能对不起薛宇,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没少照顾你妈,差不多天天都去,就跟养老儿子似的。我对刘保华说我们没有吵架,是他不理我,我没跟他吵架。刘保华有些纳闷,说:“是吗,今天下午我看见小薛在伍队长的办公室里哭来着。我还是第一次见小薛哭。他和伍队长谈了很长时间。”

“谈什么?”

“好像就谈你来着,具体谈什么我没听清楚,我还以为你们俩又闹什么别扭了。”

海岩:是不是薛手把他在三水镇看到的情况告诉伍队长了?伍队长怎么看你?

吕月月:我回来以后一直没和伍队长认真谈过。那几天处里正在准备往上打报告申请给小提琴案的有功人员立功嘉奖,在是不是要奖励我的问题上有些争执。伍队长是主张应该首先给我记功的,他一直是非常信赖我的,而且人们眼中看到的事实很清楚,琴是我拿回来的,潘氏兄弟的行踪也是我报告的。说句恬不知耻的笑话,假使找个笔杆子把这些事迹整理一下的话,完全可以把我写成一个深入虎穴、孤身夺宝,最后将匪徒一网打尽的杨子荣式的侦察英雄!

但是从刘保华的口中,我知道小薛找了伍队长,他们谈我谈了很久,这使我坐立不安。

我想薛宇在对我彻底失望彻底伤心之后应该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伍队长听了究竟是何感想呢?

后来为了甄别我的问题,局里有关部门专门把我找去谈了一次话,是伍队长亲自陪我去的,在整个儿谈话的过程中他只是旁听,没有提一个问题。

海岩:局里的人都提了什么问题?

吕月月:提问的主要是一位老同志,他详细地问了我是如何接了潘小伟的呼叫,怎么去见他的,为什么当时不先向处里请示等等。

海岩:你怎么答?

吕月月:我说开始不知道是他呼我,他没说他姓潘,他让BP机寻呼台告诉我在公安医院门口的街心花园里等他,我那天正好要去看老焦,就以为是哪个同事约我一起去呢。我到了以后才发觉是他。

老同志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那你就这么乖乖地跟他走吗?你也真够胆大的。”

我说:“他们好几个人,腰里都有家伙。”

海岩:你是不是要告诉他们,你是被潘小伟绑架走的。

吕月月:我只能这么说,海岩。我也是为生存。我想潘小伟活着的时候,也是允许我万一被抓回去就这样说的。

海岩:你这样说他们相信吗?

吕月月:他们又问:“你们呆在承德、上海,一直到广东,这么多天你都没抽出机会和家里联系吗?”

我说:“他们看得太紧了,潘小伟寸步不离。”

老同志突然问:“他们干吗要绑架你,你自己分析过吗,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我说:“大概是想如个人质吧,我是警察,又是女的。”

海岩:不过,你这样解释,连我这个没搞过公安的人听了都觉得有点牵强,那些老公安会相信吗?

吕月月:也许不会信,可我又能解释出什么呢。我想,他们信不信都没法定我什么罪名。

说得残酷一点,潘小伟死了,他哥哥死了,能作为证人的所有人都死了,我说得合理不合理,他01都无法推翻。

海岩:他们这样提问你,我看和审查叛徒差不多了,你有没有做点儿戏表示一下愤慨和委屈呢?

吕月月:……没有。后来他们可能是出于政策的需要,对我做了些同样牵强的解释,说主要是为了搞清潘氏家族绑架我的动机目的,希望我能正确理解等等。

谈完话以后,我松了口气,队长送我回来,我们出了市局大楼往停车场走。夜里下了大雨,地上积了一连一洼的水,此时劲雨虽过,但仍有细线般的雨丝,匆匆地栽种在水洼里,化出无数若隐若现的圆圈,天色依然晦暗得如同夜幕降临。我们的肩头很快被雨水打湿,但队长若有所思并不急行。他一路沉默,使我有点心慌,我对他说:“队长,那天,我本来是准备到隆福大厦给冬冬买小提琴的,我答应过他,可我没有来得及。”

队长没看我,说:“啊,不用了,我已经给他买了。”

我说:“队长,我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教诲了,我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队长站住了,站在雨中看我,他的目光深奥得令人生畏,他猝不及防地问了我这样一句话:“我想弄明白,月月,你既然已经跟了他,为什么又要打那个电话?”

我心跳加剧:“什么电话?”

“就是那天半夜你从三水镇打到北京的那个电话。”

我愣了半天才脱口说:“那,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在最后一刻觉悟的呢?”

伍队长的意思是明确无误的,他几乎是直截了当地暗示了我出走的性质,冷冷的、不动声色地把我的那层幻想的薄纸,一下捅破了。

雨丝飘在脸上,木然无觉,仓促中我心存侥幸,装作浑然不知地答道:“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在三水镇的那个晚上,他们对我看得松了,我才……”

“月月,”队长没让我说完,“我知道,你特别聪明,这我都知道。但你别忘了,我已经快五十岁了,你蒙得了我一时蒙不了我一世。”

我不知不觉几乎发出了哀求的声音:“队长……”

“你怕什么?你很清楚能证明你的问题的人都不可能再讲话了,你还怕什么?你怕我吗?”

我把头低下,低下头回避开伍队长锐利的注视,我流了泪,不回答。

队长替我回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替我回答:“你觉得有利可图所以你跟他去了,不惜抛弃你的母亲和你的组织,抛弃关心你帮助你的所有人。后来你觉得无利了,或者他得罪了你,或者你想家了,所以你又出卖了他!”

我双手掩面,双肩**,“队长,别这样说我,别这样说我!”

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粉碎,并且伴随着难忍的疼痛,我流着泪企盼着队长能给我一句原谅的话,哪怕仅仅是一个温和的脸色,但是他没有,他抛下我转身走向汽车,带着极大的厌恶,低声说了句:“你太可怕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车发动起来,我站在雨里痛哭失声。汽车从我身边粗暴地开过,把地上的脏水溅了我一头一脸,不加任何犹豫和停顿地扬长而去。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已身败名裂。

我徒步走回处里,浑身淋得湿透。我想他们一定会开始审查我处理我了。但后来没有。

当然,也没有人再为我请命呼吁嘉奖。

一个星期以后,上级决定授予小提琴案侦破组集体三等功,这是我吃午饭时从食堂卖饭票的管理员口中得知的。他说,吕月月,今天他们都开受奖大会去了,没通知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