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9章 朝堂争论

第9章 朝堂争论


我的野蛮新娘 特种进化 神魔 白羽蓬尾琼 穿越空间之张氏 遗落卿心 英雄无敌之最强驯兽师 雷霆战偶 我的鬼先生 蒙荒战纪

第9章 朝堂争论

第九章 朝堂争论

“梁、陆二人狱中自尽,……说是畏罪,未必可信……”

齐家疏的话一直回荡在婉贞耳旁,让她彻夜未眠。

东方的天,已经发白。德云前来唤醒婉贞,为她梳洗。

……说是畏罪,未必可信……

不错,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以父亲那种刚强坚毅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还没有定论的时候就自尽呢?

父亲问天无愧,她深信着。

那么,如果不是自尽的话,也就是说……

齐家疏的话再次响起——“苏大人的尸首在家中被人发现,疑似自尽……”

苏丰臣与父亲的交情很好,父亲下狱他必然有所行动,难道说这些……

婉贞背后一凉,身体微微颤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父亲是自尽,这样看,只怕另有隐情啊……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手太重了?”德云察觉到婉贞的异样,轻声问道。手上缠绕绷带也松了松。

“没事。不要太松了,快到夏天了,要不我的肩膀上也缠一些吧?”

“多热啊,您也不想想……”德云又开始唠叨了。

婉贞将德云的注意转走,又开始思索昨天听到的话。没错,父亲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是真的被人害死……

一边思索,动作也没有放慢。穿衣戴帽,眨眼的功夫,婉贞出了家门。

东方放白的时候,这位女扮男装的状元与那些乌纱官袍的官员一起,涌上了皇城金殿,朝议国家大事、社稷春秋。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这是动摇社稷的大事啊……”

“陛下,请三思啊……”

“陛下,这是违反祖制的啊……”

“陛下,此举一定会动摇社稷根基的……”

成勋皇帝在早朝上将昨天御书房里部分众人的意见讲了出来,立刻引起群臣的议论,如孟昌的设州牧、陈玉泉的工部案等。但这些都是议论,而像两税法的情形就不是议论了,那是排山倒海的非议。

两税法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婉贞沉静的站在殿末,既没有站出来争辩,也没有调停的意思。仿佛那些吵闹与她无关,她只是个不相关的外人。

成勋皇帝没有拦住七嘴八舌的谏臣们,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不过想看看众人的态度。话说回来,这个李宛还真沉得住气。被人说成这样,还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不是一点反击余地也没有了吗?你这个提议者都不说话,这叫朕如何撑下去……

下面聒噪的谏臣们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只是上面的天子久久没有动静,那个乳臭未干的大胆小子李宛也没有出来反驳。这让他们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像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费劲了。

“陛下,臣等说了这么多,陛下现在的意思如何,也请示下。”终于,三朝元老的魏列夫说话了,带着其特有的威势,让皇帝不得不表态。

“这个,朕也明白诸位爱卿的顾虑,不过,朕想诸位也该听听李卿的想法。”李宛,你快点给朕站出来说话。

“陛下,李宛年纪轻轻,猎奇旁门左道,不过想以新奇邪术,博得皇上的青睐,请您一定要……咳、咳……”终于因为太激动,户部尚书张蒙一口气上不来,咳嗽不止。

“张卿,不要着急,朕听着呢。”带着年轻人调侃的语气,皇帝有些恶劣的笑道。

原来在等时机啊。

看到大部分的谏臣都已经气喘吁吁,不少还面红耳赤,两眼瞪得老大。精力用得差不多了,婉贞微笑的走了出来。

明显是以逸待劳么,梁振业在一旁想着,李宛这家伙,还真有你的。

婉贞站在金殿中央,审视着跪倒一排的老臣们,带着复杂的眼神,嘴角上扬,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微笑。

成勋皇帝注视着殿中央的他:高昂着头,没有像众人那样俯首拜倒,挺拔的官服衬托着优雅的站姿,俊美的脸上带着高贵的笑容。那种华贵的气质让皇帝心中一振,有一种折服感让他相信:这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同时,另一种想法是,他,只能用“美”来形容了,所谓“美人”不过如此吧……

“敢问张大人,可知先帝元年的税户是多少?今年的税户又是多少?”婉贞不卑不亢的问话之中又有几分咄咄逼人。

“这个……”

本来也没有想听到答案。婉贞昂然道:“先帝元年的税户是两万四千六百七十二户,而今年的税户是两万零一百九十八户。比二十多年前整整少了四千四百七十四户。

“请问这些税户到哪去了?”

张蒙头有些晕,人老了,哪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逃掉了,战死了,或者病死了。先帝年间与突厥大大小小交战七八次,病灾每隔两三年就会有一次,这些都是原因。

“敢问诸位大人,可知先帝时不用缴税的贵族共有多少户?现在又有多少户?”婉贞继续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记录备案的大都是需要缴税的户籍,却没有人统计过不用缴税的贵族究竟有多少,因为毕竟是少数。

“先帝元年时,共有七千零三十户,现在已经有九千一百六十八户了。这是李宛在户部整理文稿案件时合计的。我朝太祖年间,这样的贵族不过两千多户,而现在的数目已经是国家不得不考虑的重点。”

随后,婉贞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列举出了太祖年间、先帝元年和现今种种数目的对比,包括土地、税款、消耗、军费、工程款项等等。各种数目精确到每个,既清晰又准确,令殿上的每一个人瞠目结舌。那抑扬有力的音调道出了那些冗长繁琐的数目,沉重的落在那些反对的大臣心里。虽是沉静悦耳的声音,也并没有逼迫的意味,但是其中有一种威严让人骇然,不得不恭恭敬敬得听着。

龙椅上的皇帝已沉浸在这声音之中,凝目深思。

铿锵的回音远远的传到殿外,传到宫外,传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传到那片辽阔国土的每一个角落。

山河倾听。这位女扮男装的巾帼奇才,沉着冷静地剖析社稷、指点江山。

“面对这样的状况,又即将于突厥开战,请问各位有什么良策可以充实国库,重振国力?”

半响,总算有人回过神来了。

“即使这样,也不能将人丁制废除啊,还要向贵族征税,贵族都是朝廷的功臣呐。怎么能够像功臣伸手呢……”

虽然这样说,声音却越来越小,就像底气不足。不只是身体累得,还是脑袋累得。

“人丁制并没有废除,以后征兵、征工都会继续运用。只是不再做征税的标准。以资产多少来赋税,不过是依据各户实情能力来为国家效力,比人丁更加公平。

“至于贵族功臣,也一样是国家的臣民。正因为他们有功才给予优待。现在国家面临难关,功臣就袖手旁观了吗?这又算是什么功臣?

“国家的法制本来就应该一视同仁。更何况贵族和功臣的财产都是从哪里来的?都是下面的百姓供养和皇上的恩赐。如今到了紧要关头,不思报恩反而要加重百姓的负担,这又怎么说呢?

“所谓官员,应视百姓为子女,是为父母官。哪有父母宁愿子女受苦,自己也不愿意分担半点的呢?”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群臣见辨不过婉贞,纷纷向皇帝叩首道:“兹事体大。不能听信李宛一面之词,望陛下三思。祖制怎能动摇?国体变更会引起大乱。”等等。

皇帝却说道:“众卿现在仍是这么说,如何能让朕信服呢?”

说罢转身离去,程恩忙宣布退朝。

丢下了满殿的文武百官,但是,在快要走到后殿的时候,皇帝不禁回头望了一下依然站在那里泰然自若的李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欣赏?是满意?似乎都不对,都不足够。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真是精彩。”梁振业拍了拍李宛的肩膀,“以后我可不敢得罪你,记得这么清楚,只怕你报复我,我都不记得是为了什么。”

“说我小肚鸡肠吗?我怎么会那么无聊。”婉贞只是觉得搭在肩上的手很别扭,想让他放下来,又不好做得太明显。

“对了,也不能和你吵架。绝对说不过你。看那些老人家被你气得。”梁振业没在意,还在调侃着。

“算了吧,”婉贞眉毛一挑,一转身,甩掉了他的手,“等一下就有我好瞧的了。”

正说着,一个差役跑向婉贞,“李大人,张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来了。”婉贞笑道,“他们怎么不嫌烦啊。”

“他们怎么是你的对手。哈哈,今晚我请客,算是庆功。咱们好好喝一顿吧。”梁振业说完摆摆手就走了,扔下婉贞一个人站在户部衙门外,也没听婉贞的答复是什么。

“又要喝酒吗?”婉贞皱皱眉,拒绝都来不及说出口,“比起这个,还是喝酒更麻烦一些。”

婉贞踏入户部的大堂,所有人都聚在那里,明显压抑的气氛。

张蒙阴沉着脸,花白的胡子一抖,喝道:“李宛,你怎么写出那样不象话的东西呈给陛下。真是大逆不道。”

婉贞道:“李宛提出税案的缘由已经在早朝时说清楚了,大人是没有理解还是干脆没有听清?”实际上是暗喻老人家是耳背,还是反应迟钝。

“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张蒙给户部侍郎赵衡使了个眼色。

“哎呀,状元公,张大人当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你这样做实在不合规矩。哪有不上报就交上这样的东西的?这是逾越。”

“这是皇上的圣旨。不遵从就是抗旨不尊。”婉贞从容答道。

“那你之前在户部会议的时候怎么不提出来?根本没说就这样呈给陛下,就是想出风头么。”另一个人道。

“敢问各位大人,如果李宛会议的时候提出这个税案,诸位大人会通过吗?会让李宛呈给皇上吗?”

“这个,自然有待商榷……”

“这就是了。李宛的目的是想让皇上看到我这份奏折,如果给了诸位大人看,诸位一定不许,那么我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如果违反了诸位的意愿还是呈给皇上,这就是真正的逾越。像现在,这只不过是李宛个人的意思而已,皇上要赏要罚,其他各部的大人怎样指责非议,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李宛即没有冒犯诸位,又达到了目的,皆大欢喜啊。”

“这是什么话。你这样做,是冒犯了所有的人。”张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只怕大人的所有人并不包括下面的平民百姓。”婉贞冷冷得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在下先告退,还有公务要处理。黄河地区的赈灾事宜还要尽早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