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章 过继

第一章 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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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继

苍茫中华大地,一山伏卧中原,纵横南北,山名太行。太行山以东之地名叫山东,又名齐鲁,因此地是故战国时代齐、鲁两国之疆土。沂蒙山脉在辽阔的齐鲁大地上腾跃盘转。巨龙南出沂水河畔,跃起形成蒙山主峰,盘转形成巍巍沂山。巨龙蜿蜒向北,身形扭转,后伏身而下,钻入大地。巨龙扭转处,群峰绵延百里,名为博山。巨龙伏身处,丘陵起伏,河流纵横,名曰淄川。巨龙入地处,龙头一竖,在众丘陵中立一险峰,当地民众起名金山。巨龙入地后,龙角露出大地,在平原上形成独立的丘陵数座,其中最大的一座山势峻拔,因山上之石其色如锈,富含铁质,故名黑铁山。

金山西北的丘陵一角距离张店城大约三公里,在这一小片开阔地上,星罗棋布着洪沟、梁乡、刘家、张赵、仇家、湖田、炒米等数个村庄。当地乡言:“仇家炒米糊了天(湖田)”,将东面的三个村庄连在一起。三个村庄中,仇家村东南一里处是炒米村,位于丘陵脚下。仇家村以北两公里是湖田村。西面一公里是张赵村。仇家村是一个只有二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元代时叫大乔庄,到了明朝,有一仇姓大官定居此地,其后代繁衍至一大家族,将村名改为仇家庄。村中能与仇姓家族势均力敌的是李姓家族,李姓人和仇姓人数量不相上下,自然仇家村里的故事多是李家人和仇家人爱恨交织的事情。除仇、李两大家族外,还有刘、马、沈等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家族,在仇家庄世代居住。这几个小家族的人很少能参与到仇家村里的政治经济方面的“大”事中来,例如:村长保长之职,由仇李两姓人轮流担任,其他姓的人则难得其职。

张店城以东二十公里的齐都城,就是三千年前战国时代齐国的国都。张店城及其周边的居民都是古齐国人的后裔。三千年过去了,洋鬼子打进了北京城,大清国摇摇欲坠,都无法动摇人们的封建信念。然而,直接影响人们信念和生活的新鲜事物终于发生了。

公元一九零四年春,一群中国劳工在几个碧眼黄发的洋人的带领下,修一条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路。这条路从东而来,贴着金山北部的丘陵角向西延伸,把仇家村和湖田村隔路相望。这条路用鸡蛋大小的石子铺成,约三米宽,石子上又铺上方木,木头上又钉上锃亮的宽铁条。村民们对这条走路硌脚,马车又不能跑的路非常纳闷,去问劳工这路可怎么走,劳工答:“这是铁路,跑的是火车。”

铁路!竟用铁来做路!火车!着火的马车还能跑!村民们惊奇不已。村民又问:“这铁路看不到头,通到哪里?”

劳工答:“西到济南府,东到胶州湾。”

村民哗然,互相传说这条神奇的铁路和着火的马车。张店城及其周边各县轰动,铁路边聚集了绑着辫子的男人和裹着小脚的女人,指点着这两头看不到头的宽铁条评头论脚。比当地有名的淄川大集还热闹。洋人和劳工修路西去,人们却迟迟不见着火的马车到来。在兴奋了几个月后,看铁路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留下几只麻雀站在铁轨上唧唧喳喳的欢叫。

深秋来临,仇家村北庄稼地里的玉米已经收割完,富农和地主家的长工在地里忙着扶犁耕地,准备着种小麦。清新的空气飘荡着麻雀和黄牛的叫声。

突然,一丝异样的喘气声从远处传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四处张望。远远的看见铁路上慢慢驶来一个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庞然大物。待这个庞然大物走近了,人们惊慌地看清了它的面目,前面是个高大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怪模怪样的黑家伙。后面拖着一节一节长长的绿色身躯。黑大头下面的铁轱辘高过一人,头上冒着粗粗的黑烟。绿色身躯上有一个个窗户,透过窗户竟然看到许多人在里面。窗户里的这些人都露着头和半个身子摇头晃脑,像是被妖怪吞进肚子里拼命挣扎。

当村民惊呆地看着这个长长的怪物时,怪物突然“嗷”的一声大叫。头顶上一股白烟冲天而起,又从车轮旁冒出两股白烟,直冲向路边的田野。正在耕地的黄牛一下受惊了,拖着耕犁到处乱跑。受惊的还有村民,仍下手中的农具,惊恐地喊着:“妖怪来了!”向村子里跑去。

当人们不敢回头拼命奔跑时,有一个年轻人却喊了一嗓子:“火车来了!”对,不是妖怪来了,而是人们久盼的火车来了。

火车来了的消息霎时传遍胶济铁路两边的村庄,又以几何倍增的速度向更远的村庄传去。很快,人们蜂拥来到铁路边来观看火车,人多得形成了两条和铁路平行的另样“铁轨”。就这样,铁路和火车被强行塞进了人们充满封建思想的脑袋里。

当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把火车和铁路完全消化时,人们的脑袋里又被塞进了火车带来的东西:洋火,洋油,洋车,洋布,乃至洋枪,洋炮。洋玩艺确实好,洋火洋油可以点灯,晚上更亮堂;洋布比土布更结实,更花哨,做出衣服来即板正又好看;最好的还是火车,大财主可以在张店火车站花上几个大洋,坐上火车,几个时辰就到济南府。或者坐上一天一夜东到青岛港,那里可是能看见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海上漂浮的像村子一样大的外国轮船。况且,火车肚子里的椅子坐上去软和和的,就像坐在棉花上,舒服极了。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能丢啊,男尊女卑,尊长爱幼,磕头作揖,皇上万岁万万岁。当洋货和封建思想在人们的脑袋里激烈交战时,脑袋的外包装换了样,长辫子换成了半毛,大清国灭亡了,中华民国开始了。

那伙被火车惊吓着的仇家村民中喊出“火车来了”的那个人,名叫刘保安,二十多岁,个子不高。他在仇家村中的地位卑微,所以如此,和他的身世有关。刘保安原不是仇家村人,而是仇家村西面的张赵村人。仇家村原有一户刘姓人家,因不能生育,最终落得只有老两口,两老人年事渐高,身体也日渐衰落,尚有的几亩土地也得请人耕种,两人急想过继一个孩子。因仇家村刘姓和张赵村刘姓是一族,未出五服(五代),老两口考虑再三后,两人来到张赵村刘保安家,找其父母商量此时。刘宝安的父母并未立即答应此事,而是说过两天考虑一下再回复老两口。

天色渐黑,风呼呼的刮起来,掠过张赵村东南角的一片小树林。树上的猫头鹰咕咕地叫着,瞪着泛着绿光的大眼,盯着树下一座座坟茔。不时有黄鼠狼从坟冢间窜过。树林深处从树缝间透出一豆点灯光。一条瘦小的黑影沿着坟冢间的小路向灯光走去。走到灯光前,原来是看墓田的小屋,这就是刘宝安的家。原来,刘保安一家穷得可谓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借住在林中看墓田的小屋里。一家人靠刘宝安给地主家帮工和他父亲给村里看墓田生活。这时,一家人正等着刘保安回来。

刘保安进入家中,母亲已煮出一锅有少量玉米面掺着多种野菜的粥,这是一家人的饭。长期的吃不饱饭导致营养不良,使一家人面带菜色,肌干肤瘦。母亲见儿子回来,忙去盛饭。刘保安七岁的弟弟刘恒安要哥哥和他玩一会儿,被父亲训斥。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起,愁苦的情绪弥漫在一家人的心头,因为粮食又要没有了。若指望只吃野菜,不定哪一天就要饿死人了。这时,父亲提起白天仇家村老两口要求过继的事,一边是家有三间大北屋,五亩良田;一边是无米下锅,无房可住。两者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仇家村老两口要求过继的不是刘保安年幼的弟弟,他们不是要抚养孩子,而是要过继一个既能照顾老人,又能下地干活的壮劳力,自然是刘保安。一家人反复衡量利弊之后,决定把刘保安过继给仇家村的老两口。

第二天,刘保安的父亲领着刘保安来到仇家村,老两口堂前正坐,刘保安下跪磕头,从此,刘保安正式落户仇家村。不过,因刘保安的辈分是老两口的孙子辈,刘保安过继过来当的是孙子,而不是儿子。

刘保安过继之后,仇家村刘姓老两口的晚年有了保障,而张赵村刘保安父母一家也经常得到帮助,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

老两口的三间土屋,五亩农田,在当时那个年代,对贫穷的村民来讲,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样一笔不小的财富,没有被本村人得到,却落入外村人手中,一部分眼红的村民由嫉妒变成了报复。找着茬地欺负和嘲笑刘保安。刘保安过继的身份在农村来讲本来就低人一等。刘保安也只能忍气吞声,并变着法的和村民处好关系,以便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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