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39章 冰释

第39章 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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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冰释

韦帅望瞪着远去的冬晨半天结结巴巴地:“我可不想吃半年素。”

冷兰无语拿起洗漱的东西去门外竹筒引来的山泉处洗脸漱口。

泉水冰凉扑在脸上整个人激得清醒。

冷兰洗脸的时间有点长一遍一遍往脸上扑水直到韦帅望把手巾递给她:“不用装了我已经看见你在流泪了。”

冷兰用毛巾捂住脸一开始还能见到她的肩膀在颤抖然后就只有一动不动的沉默了。

放下手巾又是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帅望道:“问我。”

冷兰看他一眼:“什么?”

帅望笑:“问我你做的对不对。”

冷兰瞪着他一个怪物:“为什么?”

帅望道:“你觉得你总是做错事是不是?”

冷兰微微退缩声音再一次失去力量:“怎么?”

帅望道:“那你怎么知道你这次做对了呢?”

冷兰颤声:“我什么也没做。”

韦帅望道:“也许你做一个错误的决定!”

冷兰愤怒:“不用你来告诉我。”

帅望沉默点点头开始吃饭。

冷兰终于平静下来:“回你自己屋吃去。”

帅望看看菜看看饭:“可是这不是两份菜啊虽然是四个菜可是每盘菜不一样啊。”

冷兰忽然眼睛红了:“请你——走好吗?”

帅望站起来:“我过会儿来

。”

冷兰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低头挥挥手那是个无力的祈求的手势。

帅望转身出去。

外面秋高气爽碧空万里艳阳高照。

帅望站在那儿级内力让他的级听力挥作用哽咽声甚至那不算是哽咽声那只是无声的哭泣时出的不均匀的压抑的呼吸声。

半个时辰之后帅望推开门:“哭够了吗?”

冷兰呆坐着眼睛红肿。

帅望道:“别伤心你想把冬晨赶走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冬晨一会儿就会回来他不是小器的人也不蠢刚才被你气疯了出门风一吹就清醒了。当然他还是很生气不过你这种方式不会把他赶走只会伤他的心。”

冷兰瞪着他她的面孔已经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眼泪不停地涌出来那张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有疲惫。

如果你认识真的苦难你会知道苦难并不是一张悲哀的面孔而是一张麻木的面孔。一张沧桑的脸上不是布满伤痛而麻木与茫然。

麻木被折磨太多次无论多痛连一个疼痛的表情也懒得给了。人的表情本来就是沟通用的如果当事人认为沟通无效会先是停止辩解、然后停止哀求、然后不再惨叫然后沉默然后连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呆呆地看着你眼睛里不是悲哀而是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然后认为一切无法解决只要沉默着捱过去。

不仅**疼痛如此精神痛苦同样如此。每个孩子都会做出努力希望得到认同与赞许次不行再一次这个方向不行另一个方向无论如何都不行只得向赞许的反面努力指责与辱骂至少也是一种关注。

帅望呆了一会儿:“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冷兰点点头:“是。你让我问你好我问你我这样做对吗?”e

帅望道:“不对。”

冷兰:“为什么不对?”

帅望道:“先惩罚你自己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只能让关心你的人痛苦

。其次冬晨对你的感情很深你除非真的同别的男人被他捉奸在床他是不会相信你已经移情别恋的。最后如果你真的同别的男人上床那对冬晨来说真是对他人生信念的极大打击。”

冷兰微笑:“谁关心我?我父母死了因为我。我的家已经没有了。冬晨他不会原谅我那么对冬晨来说赶走他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帅望沉默对冬晨来说这件事是对的还是错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内心存疑彼此折磨还不如直接说一声“滚”人是健忘的动物时间会抹去一切。

冷兰沉默一会儿:“他早晚会找到更适合他的人。”

帅望问:“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冷兰笑:“让饿想想愚蠢、自私、固执、冷漠、暴躁、阴沉、不管做什么事都与众不同与我共事的人每天等着我闹出新笑话他们甚至会打赌我那天会讲几句蠢话。”

冷兰沉默一会儿:“象垃圾没有存在价值。”垂下眼睛微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师父你父亲怎么想我只是想一个人呆着在这儿就挺好。我并不想同他们抢什么我甚至根本不想见任何人我情愿一个人呆着我处理不了更复杂的问题我也不想处理。我很累。”

帅望蹲下看着冷兰的眼睛:“你知道我师父在想什么?你认为他在想什么?他在想这个小丫头来抢我的东西?你觉得我师父会那么想?”

冷兰垂着眼睛:“韩掌门是个好人不过他还是会想我是来抢他的东西的只不过他不打算伤害我他打算让着我。”

帅望呆了一下是吧冷兰说的对吧?虽然他师父很无私但未必会觉得冷兰是为了和平而来他师父可不蠢啊。

不我师父不会认为掌门的职位是他的东西——他还是会有点不快吧?他是否有过这种情绪?

帅望半晌问:“那么你是来抢东西的吗?”

冷兰笑:“不是我来是因为我母亲说你快去找韩掌门我父亲死了我妈妈很害怕她认为有人会继续伤害我们家的人她让我找韩掌门她说只有韩掌门会保护我们

。我不得不来我不能反对”冷兰慢慢双手掩面:“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必须鼓起勇气说谎恐惧、内疚、惊惶、一开始很紧张后来象一根绷了太紧的弦疲惫得希望自己已经死掉。以前我很愤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愤怒对我不得不做的事我不想做的事错事我感到愤怒想杀死每个靠近我的人后来我厌恶我自己希望自己死掉。每天早上我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第一线光内心就会呻吟‘我想死我希望自己已经死掉不用爬起床不用做任何事。’现在我只觉得累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做任何事你觉得我这样会抢任何人的东西?我想抢什么?唔你说得对很早的时候我十二岁时第一次来冷家我是想抢点什么证明我是个我是个有价值的人证明我很了不起证明他们看错我了。”

冷兰摇摇头:“我只证明了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他永远认为我是个一文不值的人就算真得了白剑也不算什么他那儿有唯一的标准不合标准一文不值。”冷兰为什么不努力改善自己的人际交往方式?如果一个人试过太多次都是失败他会认为那是不可改变的。从经验中得到的无助感无力感让一个人放弃挣扎。

微笑:“我不该在他死后诋毁他不过如果他死后有知知道我赞同他的看法会不会觉得欣慰?”

帅望问:“你说呢他会觉得欣慰吗?”

帅望问:“如果他是个正常的一个好父亲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自卑感到欣慰的。如果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何必在意他的感受呢?”

冷兰笑了悲哀地:“如果我父亲做错他就不是好父亲吗?如果他不是好父亲我就会不在意他的感受吗?”冷兰苦笑:“实际上我认为他是一个……”望天沉默一会儿:“但是他的态度依旧象一根刺。那地方有一根刺我不能碰。

帅望哑口无言地望着她。

他父亲不是好父亲他不在意他的感受吗?

不有时候我甚至宁可同他一起鄙视自己也不愿不在意他的感受因为对一个无助的孩子来上忽视自己的保护者的感受那可不是一件有利于生存的行为。

不父母亲的错误总是给孩子双重伤害一种是他们的错误本身另一种是他们的错误在孩子身上施加的影响。

帅望叹气:“我师父说冷兰变得很沉默看起来好象不是在反省自己的过失而是受到严重的打击。”苦笑:“所以可怜的我就被他送上来面壁了

。你觉得他嘲笑你等着看你笑话?”

冷兰愣了一会儿微微感动:“我不是说他我知道他是好人。”

帅望点点头:“虽然我师爷挺那啥你觉得他会等着看你笑话?我觉得他对你的痛苦宛若亲受。”

冷兰沉默。

帅望问:“他们关心你我也关心你关心你的人才是对你重要的人是不是?别的人不关心你你也不关心的是否等着看你笑话重要吗?天底下就有那么一群爱热闹的人不仅是你但是有人当街摔一跤他们就会起哄叫好。你从路边走过狗会狂叫怎么办?你同它对叫吗?”

冷兰张开嘴半天又闭上。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觉得冬晨是什么样的人?蠢人?”

冷兰垂下眼睛:“他很聪明他的多数判断都是对的。”

帅望问:“唯独在对你的看法上他是错的?他不认为你是垃圾他爱你怎么回事?是他蠢还是你对自己的看法不对?”

冷兰愣了一会儿:“也许……”良久:“我们在一起久了所以……”

帅望道:“我同翠七在一起也很久我没觉得我爱上。”

冷兰看着韦帅望那张认真的脸想象韦帅望爱上翠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帅望道:“你看据我所知你做过两件很大的错事一件失手重伤了你父亲另一件……”笑:“你竟敢踢断英俊潇洒高贵善良的我的腿。”韦帅望忍笑道:“当然对我来说那个错误是指逼得你最爱的小冬晨当众认输不但放弃了白剑的争夺也放弃了黑剑。”

帅望问:“如果我失手打伤了我师父你会认为我是垃圾吗?你会觉得那同我的人品有问题吗?”

冷兰沉默一会儿:“我会觉得你粗鲁莽撞我觉得你有责任你应该改。”

帅望点头:“如果我觉得桑成要去同一个很有危险性的家伙比武而且我判断那家伙不管是失手还是存心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杀掉桑成所以我事先去把那家伙给弄伤了然后桑成觉得对对方很愧疚所以认输道歉你觉得我这件事有多大的错?”

冷兰垂下眼睛良久:“不知道我想你可能是——没觉得有什么错

。”

帅望大乐拍拍冷兰的肩膀:“对啊我也没觉得有啥错咱俩道德标准都不太高不过很明显我们代表了一部份人对这种事的看法这好象是个观念问题就算咱品德不高也不算很没品吧。如果我做了这样两件事你会觉得我是垃圾同我断交吗?”

冷兰微微呆:“大约不会吧。”我同你有交情吗?你个猴子……

帅望瞪着她:“那你干嘛认为自己是垃圾你的样子看起来象是要与自己势不两立的样子。”

冷兰道:“可是……”

帅望点点头:“可是你伤害了你周围的人都是一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你觉得痛心所以你很恨自己。”

冷兰良久点点头。

帅望道:“这就象如果我伤害的是我师父那么你会客观地评价我如果我伤害的是你的亲人不管我是否是无心的是否是意外你都会痛恨我不会给我公正的评价是吗?”

冷兰沉默一会儿点头。

帅望道:“那么你现在是出于内疚给你自己一个不公正的评价而且你的处罚相当恐怖你竟判决自己孤独寂寞终生我觉得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不能克制自己的痛苦对自己不公正甚至对自己非常苛刻你在故意地毁掉自己的生活。你觉得你应该这样对待自己吗?”

冷兰低头许久终于承认:“也许不应该。”

帅望点头拍拍冷兰的肩:“人都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一时冲动难免但是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要努力地客观地判断自己的处境尽量做正确的事。”

冷兰坐在那儿呆呃这样吗?事情是这样子的吗?难道我可以把一切归罪于意外吗?为什么意外总是在我身上生?还是因为我有问题吧?

可是被韦帅望劝了一下情绪好象确实不那么黑暗了。看看韦帅望可是这小子自己也承认他道德水准不高啊……

冷兰闷闷地我才不要象他

心里一个小小声音韦帅望有啥不好他自己过得挺好别人也因为他过得挺好。

帅望笑问:“你觉得自己是垃圾那你觉得冷家这些人谁比较不垃圾啊?”

冷兰想了半天:“韩掌门。”

韦帅望扑倒半天才挣扎着:“还有吗?”

冷兰再想半天:“冬晨。”

帅望忍笑:“唔还有吗?”

冷兰茫然地看着他目光显示她还在搜索状态。

帅望无奈地:“从前有个书生认为自己学问修养都很差劲别人问他你觉得谁学问修养好啊?那人回答孔子啊。兄弟咱能不能低标准了别找圣人那个级别的。你觉得冷颜怎么样?”

冷兰微微扬起半边眉毛那意思是:你说什么?谁?他?切!

帅望笑道:“既然你对他如此不屑为啥还会被他的嘲笑打击得如此沮丧呢?你不会是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敬服你吧?嗯还有人对孔老二很不屑呢省省吧兄弟咱们应该满足于自己已有的表现并且不断努力提高自己的道行。万一提高不了兄弟你手里的剑也挺管用的。让小晨晨替你思考那些问题吧。要不怎么叫另一半呢。是吧?”

冷兰默然。

帅望笑道:“咱出去接着练剑吧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啊。”

冷兰终于道:“你也很难得这么开朗。”

帅望望天半晌笑:“老子十岁时已经自杀过一次了所以……”一只手搭在冷兰肩上:“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根刺我们必须负痛前进。”

冷兰斜眼看着自己肩膀上这只手忍啊忍地忍到吐血终于还是忍不住咬牙:“你的手……”

帅望瞪她:“我的手怎么了?我不过拍拍你的肩如果你是小白……”

冷兰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不、是

!”

门开冬晨进来依旧气乎乎地:“我来拿盘子!”

然后看到韦帅望“嗖”地从冷兰肩上拿下来的手冬晨咆哮着扑过去一把将韦帅望按到墙上再拎起他的领子:“韦帅望!敢再把你的臭爪子放到我师姐肩上!我给你一根一根砍下来!”

韦帅望惨叫:“靠我在劝你师姐别对你始乱终弃啊!你就这么报答我!”

冬晨气昏了把韦帅望拎起来摇啊摇:“放屁!什么始乱终弃我们根本……你你你个王八蛋!”

帅望忍笑被晃得好舒服:“有没有始乱我不知道反正她要抛弃你被我劝阻了!”

冬晨把韦帅望“咚”地一声扔地上再踢一脚:“放屁!胡说!滚起来怎么回事?”

帅望笑:“你师姐觉得她配不上你这么漂亮这么高贵这么完美无瑕的小帅哥所以决定假装移情别恋放你去寻找幸福!”

冬晨怒吼:“韦帅望!”你敢编这种故事!

冷兰尖叫:“韦帅望!”脸涨红欲哭无泪。你个王八蛋谁也别拦我我要把他剁!

冬晨一愣回过头瞪着冷兰看着冷兰通红的脸啊呃你这是啥表情?韦帅望说的是真的?

冬晨这回可真给气着了上下五千年也找不到你这样的白痴吧?他完全不顾形象地咆哮起来:“你这个大白痴!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冷兰沮丧地呆站在那儿一点斗志都无。

冬晨咬牙一指门:“韦帅望吧先出去我要同这个白痴谈谈。”

韦帅望贴边溜出门吧们好好谈千万别误伤了我我给你们关上门。

门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与摔东西的声音。

帅望耸耸肩幸亏墙是石头的不然你们这种谈法屋子还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