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8章

第8章


透视渔民 至尊灵皇 轩辕绝 魅生:幻旅卷 无良王爷赖皮妃 媚权 不良之仁者无敌 帝图神 谋爱豪门 青史不留名

第8章

鸟皇站起来向皇帝陛下跪拜。

小念袖手而立那些过去了的日子那些旧时光。

世上倒底有没有永恒不变的感情?

小念知道一个人恨另外一个人可以矢志不渝地恨一辈子爱呢?倒底有没有人爱了另一个人一辈子?

小念从来不是一个情圣他只是个普通男人只有普通男人的良心与花心。

他不是忘记了他记得一切但他无法周全所有人他只得选择。

在选择时那些旧东西那些旧时光不得不退到一边哭泣只在小念独自一人时才能隐隐约约隔窗入耳大白天有爱子美妾在谁会让旧时光打扰新生活。

况且政治斗争里个人感情不如个屁。

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共看日出了。

鸟皇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软弱与冲动她忽然问了一句傻话:“陛下我同我的兄弟可不可以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小念一愣他眼中如同火花闪过的旧情让鸟皇心痛可是最终他说的却是:“别说傻话鸟皇你永远是我的皇后。”

鸟皇起身站在小念身后。

太阳红着脸跳出来将皇帝与他的皇后映成金灿灿的粉红色却又在他们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小念同鸟皇偕手下楼南暄同南晔已等在楼下小念道:“鸟皇你年岁也大了体力精神不比以前从今天起让南晔做你的侍卫保护你的安全吧

。”

鸟皇道:“臣妾遵旨谢恩。”然后对南晔微笑:“南大侠有劳。”

南晔跪:“不敢臣当竭尽全力保护皇后陛下安全。”

鸟皇微笑:“也不要太尽力或者我有不想让南侍卫知道的事还请南侍卫通融回避一下也无妨吧?”

南晔被这一问有点张口结舌只得道:“岂敢臣岂敢……”南晔不是迟钝只是对官场上这种应对往来来不太适应。他一时有点无措开始用眼睛的余光去找小念。

小念扭过头只做没听见没看见。

鸟皇一笑:“南侍卫我们走吧。”

笑微笑如果你心痛如刀割试试微笑。

微笑不能让你觉得好过但是会让你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脸色青白面沉似水那多难看微笑就美丽得多。即使结局同样是死姿态好看多了。

鸟皇含笑转身小念着人看管她监视她。

伤心一闪而过鸟皇想到的是她的兄弟有大危险。

鸟皇笑问南晔:“令尊好吗?”

南晔脸一红:“家父四海为家我有很久没见过他了。”

鸟皇笑道:“南朝还是老脾气。”

南晔有点难堪鸟皇立刻明白南朝的老脾气里大约有些南晔很不赞成的东西。

回到昭阳院听雨送上茶来鸟皇拿起喝了一口问:“玉玺呢?叫他来见见南侍卫。”

听雨叫人去找。

鸟皇坐着呆。

南晔站在她身后如一颗松般笔直

片刻听雨惊惶而入:“娘娘太子正收拾东西皇上的旨意要他立刻动身去冷家学艺。”

鸟皇抬头:“皇上什么时候传的旨?”

听雨道:“飞花过去时刚刚听见传旨立等着太子动身说是怕皇后不忍放太子走不让过来辞行。”

鸟皇沉默不语听雨急着:“娘娘这就去只怕还见得到太子。”

鸟皇问:“谁送太子去?”

听雨道:“南暄。”

鸟皇点点头:“南暄办事稳妥可以放心玉玺也该正经学点功夫了。”

鸟皇沉默一会儿又道:“皇上所虑极是我若去了不过徒增伤感让玉玺就这么走吧。”

鸟皇轻轻抚摸额头:“听雨去把我卧室床头那盒子药拿来。

伤感不能落泪甚至不能面露戚容那么除了生病还有什么选择呢?连病也不敢病倒。

站在风雨中要学一颗大树沉默无声既然不能躲避就如山一样屹立不动吧。

南晔忽然间对鸟皇产生一种敬意一个女人从容到这种地步怎么能不让人起敬?至于传说中她的阴险狠毒只能让他在敬意上加个畏惧。

鸟皇回头微笑:“看我不过同一般母亲一样不管应不应该听说孩子要离了眼前就受不得。”

南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玉玺为何离去他认为鸟皇也能猜到玉玺为何被支走鸟皇这悲哀的自我安慰让他觉得比痛哭更加可怜所以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欠欠身表示敬意。

听雨拿来药箱鸟皇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箱子在几个小瓶子中拣了一个打开取出一粒红色如红豆般大小的一粒药和水吞下又随手从另一个小袋里取出一小把香甜的薰香来撒在薰香的炉子里。

一时间屋内香气扑鼻。

鸟皇把药箱放到身边茶几上轻轻叹息:“山雨欲来风满楼

。”

南晔觉得困困得睁不开眼睛这种情形从未生过生活规律身体又强健怎么会在大白天困成这个样子?

南晔忍不住伸手把住桌子惊道:“这香……!”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强瞪着眼睛咬住嘴唇抵挡一阵阵令得全身酸软的困意。

另一边听雨已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鸟皇起身退后一步淡淡笑道:“只是一点迷香不会伤你性命。”

那把香是奇效的迷香不然怎么对付得了南家子弟。鸟皇自己自然是吃了解药刚刚那粒红丸并不治头痛的。以鸟皇的坚强是连头痛这种小毛病都不允许生的。

南晔的腿再也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屈膝跪倒然后倒在地上。

鸟皇将身上的全副披挂轻轻扯碎。

就是这样一些脆弱的东西束缚鸟皇多年。

穿上一件绣着金色凤凰的黑色男子劲装旧衣裳有一种旧体贴在里面。

这件衣服是鸟皇绣给欧阳的未待做完欧阳已走。

这是鸟皇最后一次亲手制衣以后再没做过这一件鸟皇一直留着需要时总是穿这一件。

为什么总是被男子辜负?可能男人对一颗树不感兴趣也可能同一片天空下能近身相处的绝不能是两颗树或许应该是树与藤蔓植物吧?

阳光雨露有限养不起两颗树。

鸟皇先到姚一鸣的统领府姚统领在正堂大厅同莫言喝茶鸟皇进去笑道:“真巧。”

两个男人同时起身相迎:“鸟皇。”

鸟皇给自己倒茶喝一口。

姚一鸣答道:“不算巧了我们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鸟皇慢慢斟酌着终于开口:“小念怕是要下杀手

。”

姚一鸣道:“我们派去和安志派回来的人都落入皇上手中。”

鸟皇笑了。

多年来喜怒不得形诸于色习惯了渐渐不会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笑微笑淡笑苦笑惨笑。

十年夫妻恩断义绝。

曾经他也为她彻夜辗转过也落过许多许多泪。可是十年的岁月能将山一样的巨石冲为齑粉他同她的爱情———就象那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

还有:

你看那流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匆匆岁月中还有些旧梦。

那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

鸟皇的苦笑还在嘴角水中花的曲子还在耳边。却不能哭泣不得不硬着心肠将微笑进行到底并分析权衡利害。

:“凭一句按兵不动已是死罪。”

:“鸟皇箭在弦上不得不。”

:“玉玺被他送去冷家学艺。”

姚一鸣顿时愣住半晌道:“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我们追上去!”

鸟皇摇摇头:“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是南暄的对手小念早有安排不会给我们留余地。”

姚一鸣不知如何才好许久才道:“他总是他父亲。”

鸟皇再次微笑:“他是他父亲他也是我丈夫他是我们至亲的人如何?”

是又能怎么样?

如果需要他能把他儿子剁碎了喂狗

。狼一样的狠毒才当得起这样大的家。

姚一鸣半晌道:“我们怎么做?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吩咐我们就照做。”

鸟皇道:“如果没有这件事你本打算怎么做?”

姚一鸣道:“起兵反了!”

鸟皇沉默半晌道:“小念会派冷家杀手对付你们。”

姚一鸣道:“我们会防备他杀得了一个杀不了每一个!如果一定要斗下去的话我几十万大军压到冷家山下怕冷家不敢不给我们一点面子!”

鸟皇点头:“小姚你一向考虑周全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们逃走吧。江湖这么大我们不一定非要同小念争这块地盘我们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记得吗?当初如果我们能自己由地活着就已经很快乐了。”

姚一鸣道:“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你逃走?”

鸟皇微笑:“小念不会把我怎么样军政大权重回他手他会再清醒过来的他会明白。”

姚一鸣半晌道:“如果你推测错了呢?”

鸟皇道:“如果我错了也不过死我一个如果真的起兵那将是多大的一场杀戮?”如果我错了我宁愿死虽然别人不明白我却没办法做别的选择。那个背弃了我的人因为对我恩重如山所以不能激起我的愤怒只让我疲惫。

姚一鸣道:“我们对会有多大杀戮毫不在乎我们只在乎你与我们自己的性命。”

鸟皇道:“即使对我们自己这样做也是伤亡最少的。”

姚一鸣沉默一会儿:“我不可能说服他们。”

鸟皇道:“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

姚一鸣道“不鸟皇我们一退再退只会被斩尽杀绝你想想看若我们退隐江湖小念会不会派人一路追杀我们这些人一旦没有军权在手那点微末功夫能否在江湖上立足?”

鸟皇沉默片刻:“那么小姚一切交给你了

。”

姚一鸣问:“交给我?你呢?”

鸟皇道:“我是一个母亲我必须留下。”

姚一鸣道:“怎么可能?小念若拿你来要胁安志宁可双手捧上自己的人头。”

鸟皇已自己腰上将一块玉符取下:“小姚兵符在谁手中谁有调兵的权利!我要你负责这件事!”

姚一鸣一愣立刻道:“你认为我就会看着你死?”

鸟皇道:“你不明白吗?只有你们打了败仗我才会死。小姚你一直是明白人这些年来你所作所为我都知道我没阻止过你不过我也有时也会觉得是你过虑了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姚一鸣半晌接过兵符:“鸟皇跟我们走吧。”

鸟皇道:“我若走了余生我的良心都不会放过我!”这样背弃那个人应该付出生命吧?

姚一鸣不再开口伸手拿起身旁的一个包裹示意莫言跟他走。

莫言站起来:“不我跟鸟皇留下。”

姚一鸣大吃一惊:“莫言!!”

莫言道:“领兵打仗的事我不太懂我留在京中多少有个照应。”

小姚火了:“照应个屁!皇上要对付鸟皇还能容你在九门提督的位子上逍遥?”

莫言毫不动容:“我什么也没做皇上总不会无故杀我。我活着至少可以派人告诉你们皇后是否还活着。”

小姚骂道:“你去死吧!”

鸟皇没有出声这里面骂得最狠的人其实是最随和的人小姚从不固执永远审时度势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莫言很少开口即使你骂他祖宗他也不见得回嘴不过他说要留下没人能劝他离开相知多年了所以鸟皇没有开口。

小姚跺跺脚:“好好汉们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