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 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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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 执拗
然后指着远处正往池水里丢石子赶野鸭的蓝霁说,“看你姨母多淘气。你们俩在一起,你倒是像她的长辈,处处要照顾她。”
商潆便也转头看蓝霁玩耍,微微地笑。
晚间江五走了,吃过晚饭,如瑾和母亲秦氏在一处说家常。秦氏说起年幼在家时的陈年往事,情绪有些低落,想念自己早已过世的母亲和病亡的父亲。商潆陪坐在一边,和丫鬟描绣花样子,中途抬起头来和秦氏道:“外祖母,我听家里年长的嬷嬷们常说,人这辈子有先甜后苦的,也有先苦后甜的。您小时候奔波坎坷,到了现在坐享天伦之乐,有我母亲疼您,我也疼您,您这就是先苦后甜。”
秦氏不免笑起来,忍不住上前抱了外孙女在怀里,和如瑾说,“果然是女儿贴心吧?看我们影影才多大,就懂得宽慰长辈了。”
又指着刚跑进屋要水喝的小外孙商岫道,“哪儿像这些猴子,一天只知道疯跑,不肯老老实实陪在娘亲跟前,天黑了还在外头。”
商岫是如瑾的第二个儿子,未满五岁,正在好玩好动的年纪,每天除了念书习武两个时辰,剩下时间全都在玩耍,东跑西颠,把小厮乳母们累得够呛。
这回又是园子里跑了许久玩累了,回来找吃喝,听见秦氏念叨他,小家伙胸脯一挺,雄赳赳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和女人一样整天窝在屋子里描眉绣花?”
奶声奶气的,把一屋子人逗得大笑。
商岫就觉得大家在嘲笑他,哼了一声,接过丫鬟递来的温水仰头喝了干净,然后撂下杯子环顾众人,“师傅说,燕雀不知鸿鹄志,唯女子难养。我跟你们谈不拢!”
然后掉头又跑出去了。侍从们赶紧在后头追。
商潆笑说:“满口都是什么呀,败坏师傅名声。”
她们姐弟三个在一起上学,师傅是内阁学士,也是当今有名的鸿儒。秦氏呵呵地笑,“无妨,我们都知道不是师傅的问题,是他自己顽劣。”
一番笑语之后秦氏高兴了许多,看看时候不早,回自己那边去了。如瑾送走了母亲,回来坐在灯下翻看儿女们练的大字。
商潆继续描花样子,屋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说,“我今天和江姨母闲聊,说起佛光寺的经坛,她很感兴趣。”
如瑾不由放下了手中字纸。
“你们两个人都聊了些什么?”如瑾问女儿。
女儿的眼睛黑白分明,秋泓一样宁静悠远,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静。只一眼,如瑾就发现,女儿并不是随意聊起这个话题。
商潆并没有直接回答母亲的话,却提起似乎毫不相干的另一件事,“今天方太太进府来拜,听说,她有意提起小侄子的婚事,想让侄子在京城安家?”
如瑾笑了,索性坐到女儿身边去。
女儿尚未满十岁,按理说,闺阁女孩子是不该提起这些关于婚嫁的话题的,若放在规矩森严的古板世家里,这是大错,连带着服侍的一干人等都要跟着受罚。但如瑾夫妻两个教导儿女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尤其是商玄宙,看他把一群小儿女丢到寺庙里头听经就能知道,他根本没把孩子当尊贵皇子皇女教养。
所以商潆说起婚嫁事大大方方,一点不忸怩,如瑾也愿意和她深谈。孩子既然早慧,她便早日把道理教下去。
“你外祖母自来不喜方家,方家来人时都让你避开,只担心他们身上的粗鄙小家气冲撞了你,你倒反而关心起他们来。”
商潆笑道:“倒不是关心,但既然方家主动亲近,我们也并没有拒绝,还要维持表面上的亲眷关系,那么这层关系总要传下去的,难不成只有外祖母和他们走动,我们后辈人全都不认亲了?到时候更该被人说成是忘本了。”
如瑾宽慰而笑。
到底没有白教养女儿,这些人情走动的道理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能明白,只是如瑾也不忘提醒道:“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不和方家断绝来往,并不只是怕人议论,你明白么?”
凭着天家的尊贵和积年的威名,谁敢议论秦氏和如瑾的不是?何况方家也并不是什么好亲戚。
方家的太太比秦氏小几岁,乃是秦氏同父异母的妹妹。秦氏幼年丧母,父亲没有子嗣,就娶了续弦。续弦生下一子一女,也算在秦家站稳了脚跟。只是后来秦氏的父亲丢官回乡,颠沛早逝,秦氏在家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连早年和襄国侯府定下的婚事也险些被继母所生的妹妹换去,还是当年老襄国侯爷派去探望秦氏的家仆识破诡计,秦氏才顺当嫁进了蓝家。
有这一层过节,秦氏许多年未曾和娘家走动过。那妹妹后来嫁进了当地一户豪绅方家,就是现今的方太太。蓝家从青州进京,直到如瑾为妃,方家都未曾前来认亲,及至长平王登基之后,秦氏才接到了一封远从老家寄来的信。
自此后方家书信不断,秦氏都未曾理会,还特意叮嘱如瑾派人去方家那边盯着,免得他们狐假虎威为祸乡里,给皇家抹黑。方家倒是还算老实,没什么出格举动,只是到底借着如瑾的名头得了当地官绅的看重,做事经营也方便许多,短短几年家业扩大了许多,去年方太太更是带了子女进京,说是照看生意,其实就是来套近乎了。
方家往馨园递十回帖子请求拜见,不见得有一回能成功,秦氏对她们也就是面子情,没撕破那张脸罢了。谁想这次偶尔召他们进来,方太太竟带了正在婚龄的侄子和小女儿,言语之间透露的意思,都是要借着秦氏和如瑾的手谋求一门好姻亲。
秦氏现今地位尊崇,对方太太这样的人并不看在眼里,也犯不着计较她的好坏,一直维持着面子,倒不曾想对方得寸进尺,跑来讨婚事,着实恼火。今日将之打发走之后,回头就和如瑾说,再不让门上接她家的帖子。
这些事都背着商潆,秦氏宝贝外孙女,才不肯让她接触不好的人,不想商潆事后从丫鬟婆子口中都知道了。
见母亲问起,她想了想,说:“方家小门小户,我们不必与之一般见识,外祖母昔年和方太太的恩怨也经年许久了,重新提起来翻旧帐的话,到底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倒显得我们小气。母亲和外祖母还肯让方太太上门,一来因为她到底是外曾祖血脉,二来外祖母年纪越来越大,孤身一人,母亲大概是想让旧人陪陪她,宽慰她?”
如瑾不由摸了摸女儿的头,“影影很懂事。”
商潆抿嘴,放下描花样子的活计,顺势坐过去靠在了母亲怀里,笑道,“您为外祖母着想,却没想到那方太太不识抬举,目光短浅。”
如瑾想告诉女儿,那方太太这么脸皮厚,其实有故意的成分在里头。不过方家到底是无关紧要的,揣摩人心的方法也不急在一时教,想起之前女儿提起江五,便将话题又转了回去,“且慢说方太太了。你说起你江姨母闻辩经而意动,是想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