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V16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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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V16 腹痛
云子阳抚了抚酸胀的额头朝书房步去，不想这时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与对方聊了几句，便驱车离去。
秦忆美站在窗前，见云子阳刚回来就走，行色匆匆的，像是火烧眉毛般。
这时周妈端来温好的牛奶。
“二少奶奶，牛奶温好了！”周妈将牛奶搁在桌上。
秦忆美从窗前转过身，幽幽说道：“这么晚他去哪？”
“二少爷经常这样的，以前在香港他就不怎么喜欢呆在家，经常一个电话就走。他脑子聪明灵活，几乎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周妈夸了云子阳几句。
秦忆美对云子阳的大脑勿需质疑。她与云子阳是中学同学，云子阳在同学眼里就是天才，每门功课都在全省名列前茅，加上人长得高大俊秀，曾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人选。她也曾有段时间暗恋过他。想起这些秦忆美不禁脸红。
少年时对一个人的好感，往往只现于表面，如今十多年过去，那少年终究变了样，似乎连当年的半点影子都不剩。
秦忆美不知道云子阳为何会弃医从商。以前她听说云子阳家三代为官，他爷爷还是新中国第一代市长，却不知为何家境生变，他也寄人篱下？
他的亲生父母呢？
“云子阳是在什么时候被吕司令夫妇收养的？”秦忆美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幽幽问道。
“大概是在十多年前吧，那时二少爷才十三岁，吕司令来武陵寻亲，偶然间遇见了二少爷，见他才华横溢便收为养子！”周妈说道。
秦忆美细细一想，那时候曹鑫南正上高一，吕司令那时候会不会是因为没有找到曹鑫南，一时思子心切，便认养了云子阳。
秦忆美想想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她与曹鑫南打小在一个院里长大，曹鑫南一直说他无父无母，是由曹姥姥一手带大。后来他考上大学，便显少再回武陵，或许那时吕司令已找到曹鑫南了，曹鑫南便是那个时候去了香港，他的身份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番一想，倒也将事情合理化，没想到曹鑫南居然是个军二代，难怪芙一直说，吕氏在香港地位显赫。
可是吕司令早年一直都在部队，又怎么经起商来？那个吕氏集团的创世人显然不是吕司令。秦忆美这一会功夫算把云子阳和曹鑫南的矛盾缘由理清。这养子与亲生子的较量，归根结底，都是冲着背后的吕氏财团而去的，钱啊，真是害人不浅。
秦忆美不禁为这两人哀叹起，端起杯子将剩下的牛奶一口喝掉。
就在她刚要搁下杯子时，腹部一阵抽痛，接着一股温热顺着大腿两侧流了下。
秦忆美捂着肚子，低头一瞧，见腿上有血，惊地直叫：“我的孩子！快……送我去医院！”
周妈被她这么一叫，慌了手脚，怎么都没想到秦忆美会突然流红，急得她赶紧去唤马伯。脚步太快，下楼梯时差点一脚踏空滚下楼梯，好在她极时扶住扶手稳住了身子。
“老马，快送二少奶奶去医院！”
马伯闻声跑上楼，将秦忆美背上车，去了市妇产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治，总算有惊无险。
秦忆美发生了急速宫缩，医生猜想她是误服了什么激素，导致宫缩流血，好在抢救及时孩子保住了。
周妈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见秦忆美醒来，赶紧擦去老泪。
秦忆美愣愣地望着周妈，周妈见她眸里有怀疑，连连解释说：“二少奶奶，那药不是我下得！”
秦忆美闭闭眼没吭声，脑子里不停回想，这一个月来，周妈对她的照顾算是细致入微，几乎就与自家妈妈没了区别，她不该怀疑周妈的。
转念又一想，这云子阳刚回来，她就出了这等事，赶情这事与云子阳脱不了干系。
“周妈多心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秦忆美安慰周妈说。
周妈又拭了拭眼泪，倏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二少爷回来时，好像去冰箱里拿过牛奶，难道……不可能啊，这可是二少爷的亲骨肉！”
秦忆美哪里还听得下去，脑袋嗡嗡的，心口憋着一股冷气，差点缓不过来窒息而死。
她深作呼吸，才将那口气缓回来。
难道真如曹鑫南说的，云子阳容不下这个孩子。他可真会演戏，面上他从来不强迫自己去打胎，原来一早就想好，要亲手将她的孩子打掉！
秦忆美的心不停在抽搐。
这两个男人，是一个比一个狠，她该怎么办？她不想失去孩子啊！
秦忆美将被褥扯过头，卷起被子蒙头痛哭。
这时病房门由外推开，戚芙提着水果篮步了进来。
周妈一见戚芙唤了声：“表小姐！”
戚芙点点头，继而支开周妈说：“美美喜欢喝粥，你去熬些粥送来！”
周妈应了声便回了别墅。
戚芙见周妈一走，赶紧冲秦忆美说：“是不是他干得？”
秦忆美知道戚芙是偏向曹鑫南的，她要是说这事是云子阳做的，回头曹鑫南和云子阳免不了会一番大闹。
“不是，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脚！”秦忆美含着泪说。
戚芙将果篮搁在柜上，“这种事除了云子阳不会有别人！周妈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秦忆美怔了怔，想不到戚芙刚才已在门口站了会，无意中被她听了去。
“那只是周妈随口说的，其实……是我滑了一脚！”秦忆美一口咬定是自己。
“好吧是你自己！那以后可要小心了！孩子可精贵着呢，伤不起你这样的折腾！我还盼着他出世后唤我一声干妈呢！”戚芙将气氛活跃过来。
秦忆美被她瞬间逗笑，“好听你的，我孩子的干妈！”
“矣，云子阳居然没来，有他这样做丈夫的？”戚芙改不了大大咧咧的毛病脱口而出。
“他好像很忙！昨夜一回来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秦忆美说。
“喔！这也难怪！听说，他在欧洲中标的二十个工地，因为材料供应方出了质量问题，被政府勒令停工了，想来这中间的损失极大，这阵子他有的忙了！”戚芙说道。
秦忆美心里直起咯噔。
云子阳摊上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有心思来设计她的孩子！这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忙，忙得让人不可思议。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本来就觉有些累，这会陪戚芙说了会话，心思越来越烦杂，渐渐地困意挠来，不知不觉在戚芙的呱噪声中睡了去。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她一般。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轮廓，秦忆美隐约间似乎看见了曹鑫南，她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所以才会梦到他。他跟她这会可是相交不到一起的南北极。
即便如此，她却安慰自己，有个梦安慰下自己也是好的。
这会的曹鑫南跟很久以前的一样，将她小心翼翼捧在掌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长满了尖刺针对她。
“鑫南！”秦忆美唤了一声，继而微微一笑。
曹鑫南心口一怔，他有多久没听秦忆美这样柔柔碎碎地唤过自己。一时间万千思绪齐上心头。
看着她这么憔悴无力，他的心有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他的不坚定，他丢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刚才只差一点这孩子就失去了。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可是心却比谁都要急，都要难过。
几乎是秦忆美一到医院他就赶了来，可是他不敢去见她，怕她见了他更加伤心于孩子不好。
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孩子是秦忆美与他最后的牵连，如果孩子没了，秦忆美或许就如飞上放天的纸鸢，挣开线后顺着风只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曹鑫南不想与秦忆美成为没有关连的人。他想秦忆美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就爱着她的，或许那时候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如今真懂了，却不知如何去爱了！
曹鑫南恨死了自己，刚才听医生一说，秦忆美是那种怀孕难的体质，这个孩子若没了，她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曹鑫南想也不想当着医生的面狠狠给了自己一拳，搞得医生因为他有自残症，呆呆地望了他半天。
眼下曹鑫南已明白秦忆美如此执着要留下这孩子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秦忆美紧紧攥着曹鑫南的手，突然来的实质感，让她禁不住一愣，暗自想到，若是真的该多好！像这样安逸踏实的感觉，她许久都未曾有过了。
伴着疲倦她继续着自己的梦，再醒时，周妈已将粥带来搁了一碗给她。
秦忆美望着寂静的病房，不相信刚才的仅是场梦，空气里明明有曹鑫南的味道。
周妈见她发愣，赶紧催促道：“二少奶奶把粥喝了吧！二少爷刚刚来过电话，说一会就到！”
“他还来做什么？”秦忆美收回神没好气地说。
“我想，这事可能是个误会？”周妈劝说道。
秦忆美不想与她争执，是不是等云子阳来了就知道，端起粥，喝了两口，又搁下。
周妈见她胃口不佳，又劝道：“为了孩子你就再喝些吧！”
秦忆美幽幽吐出一口气：“我知道，先凉会，一会再喝！”
周妈也不在劝她，这时云子阳赶了来，刚进门与秦忆美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