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童年往事(1)

童年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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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1)

我的童年,是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老房子里度过的,把我抚养长大的是一个瘸子,我叫他三叔。可是我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的姘头,我在很小的时候喊她三婶。她会把我放在她软软的大腿上,亲我的小脸,我很享受她的抚摸,以及她身上连绵不绝的香气.

直到我十岁那年夏天的某个午后,我从学校逃课,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转悠了半天以后,回到那所破落得的房子,投过虚掩的门,我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赤条条的滚在**,她放浪的呻吟一声声的敲打着我的耳膜。我突然知道,我以前口口声声喊着“三婶”的这个漂亮女人原来是个妓女。

天,莫名烦噪的热着。趴在门缝上看着这个抚养了我十年的女人,**。我的身上密密的起了一层汗,树上的知了嘶哑的叫着,有两只流浪猫在矮墙上蹑手蹑脚的走过。我大口喘着气,想把腹中的食物翻上来。

我不知道,我的瘸子三叔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他捂住我的嘴,把我抱了起来,我听见耳边呼的风响。他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吧,另一只胳膊夹着瘦弱的我,像夹一只温顺的小鸡,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那个门缝一步一步走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叫过门缝里**那个正在**女人一声“三婶”。

她总是想和我亲昵,但是我在她身上总是分不清是香水的味道还是无数男人骑塌过留下的汗臭味。我挣扎着从她怀里挣脱,看着她生气或是失落的表情,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我是被一个瘸子和一个婊子抚养长大的野种。

尽管当我明白这个事实以后对她的态度不好。但是,这两个人仍旧很细心的照料我。

街上的娘们是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瘸三家的野种玩的,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在水塘边玩水;一个人去偷老王头家坠在墙外头的枣子;一个人背着破书包走在老城区破旧的石板路上。

有一次我在河塘边戏水,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滚入塘中。立刻有水钻进我的鼻子,耳朵,张口呼救的嘴中。我扑腾着叫喊,那帮子孩子围了过来,看着我在水中挣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一把手,把我拉上来。我精疲力竭的爬上了岸,躺在碎碎的石头上,看着那些围观的孩子满含失望表情的离开,我的落水成了他们的欢乐。我大口大口咳嗽着,天上头的太阳迷乱的晃呀晃,把我的眼睛刺的睁不开。张开双臂,闭着眼在水塘边,那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一种叫做害怕或者难过的情绪,我只是恨,我恨所有看我差点死去却不救我的人。

总有一天,我也要一个个的看着他们在我面前,露出对死亡惊恐的表情。

我在心底发誓。

小学在旧城区和新城区的交界。每天要走半个小时才可以到达。在那个大的集体里,我依旧是一个异类。老师不喜欢,同学冷落,最重要的是经常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爆揍。

我常常带着满脸的伤痕回去,三叔的女人看着我脸上的血会心疼的哭着在我的伤口上撒下白色的药粉,她会对三叔抱怨“你看看孩子让人家打成什么样了,你也不去给他出头。”说完就又呜呜的抱着我的头哭起来。

说真的,那种药粉洒在伤口上时真的比再来一道伤口更疼。我咬着牙,倔强的不哭。就像在那群孩子的脚下,我抱着头从不服软一样。三叔看着我,突然笑了,“兰子,你看这孩子的倔劲儿,像不像他老子?再疼也不哼一声。”女人很生气的骂“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口,不是你的儿子不心疼是吧!”三叔突然变了脸色“放屁,大哥的儿子,我会比亲儿子更心疼。”女人不再做声。

三叔看着我冷冷的说“下次,谁动你一下,你要还他十下,谁他妈欺负你,你就往死里打他,出了事三叔给你顶着。”我从没见过三叔此刻的冷峻的表情,像黑森森的岩石,只一眼就会给人无尽的恐惧。我看着三叔,却并不害怕他的冷酷表情。我只是点点头。然后突然问他“三叔,我爸在哪?”“你别问了,以后会知道的,他,也快回来了”三叔仰起头看着黑洞洞的房顶,陷入沉默,他的女人兰子就轻轻的拉着我出入,让三叔一个人在阴暗的屋子里,想念。

十岁以后,我再也没有让那个妓女兰子那样抱着我给我包扎过伤口;十岁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男孩子敢跟我滋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瘸三家的野种,这个野种野到打架会不要命。我的脸上不会经常出现伤口了,但我比以前更孤独。因为,在这世界上,除了三叔,我觉得再也没有好人了。

每次三叔推着他的配钥匙的车子走出大门,我就会觉得内心底涌起一道强烈的失落。这种失落一直纠结着我,值到我十三岁,我见到了我的父亲。

我常常觉得我的真正的生活,是从见到父亲的十三岁开始的。十三岁的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我常常想,这是命运计划好了的步骤,我一步步的按部就班。十三岁,也许别的孩子已经厌倦了父亲在身边的严格,或是啰嗦。对于我,一个长到十三岁才刚刚见到自己父亲得人,早已经过去在父亲身边撒娇,被保护的年纪。而这时上天把我的父亲送来。

从父亲出来那天,我的生活彻底的改变。

那是我在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已经在学校成为一霸,除了老师,没有人敢对我指手画脚。那是我故意远离兰子的第三年,我已经习惯了在那个破旧屋子里的沉闷。那一年,我的父亲魏天正号称魏和尚或魏老大刑满出狱。后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段三叔不愿意跟我透露的往事。

13年前父亲带着三叔一帮在一次与仇家斗殴的过程中,失手将对方的老大打死,为了保全其他兄弟,父亲主动投案,在三叔等人在外面的操作下父亲判了13年。也是那一次,三叔的腿再也没有直起来。我出生时,父亲刚刚进去

,他没有见过我,甚至,他不知道,我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他的儿子。

我背着破书包,推门走进那个阴暗的屋子,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有十几个人挤在屋中央,很恭敬的站着。屋子最里面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健壮的男子,光线很暗,看不清面目,他留着光头,穿着很土气的衣服。兰子看见我进来,钻出人群把我领到那个光头面前,“大哥,他就是梦琪给你生的儿子。”听了兰子的话,我浑身一颤,眼前的这个,难道是我父亲?

我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一双透满坚毅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左眼下有一个泪痣。我确实是他儿子,因为我的左眼下也有一颗同他一样的泪痣。他看着我。一双大手放到我的头上,目光里满是柔情。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他突然笑起来,父亲的笑是我十三年来听过的最霸气的笑,笑的气壮山河。

“这是我的儿子,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我年轻的德行。”然后他转过头对三叔说“老三,这几年你把我儿子养的不错。你给他起得名字不要了。他还在他妈肚子里,我和梦琪就给他取好了名字。魏正云,霸气。”说完又是那一串爽朗的笑。三叔站在一旁同样微笑的说“听大哥的。”

那天以后,我有了自己沿用至今的名字。魏正云。

兰子在父亲的授意下,把我拉进隔壁屋,看着我写作业。可是,我还是听见父亲的怒吼,及那帮人的喂喂诺诺。我那时不知道,父亲的产业,在这十三年间全部丢失,父亲曾经手下几百号人,在群龙无首的这十三年间,要么离开s城,要么投奔父亲的对头马奔而去,要么金盆洗手,不再参与江湖帮派之争。可以说,父亲从监狱出来,除了儿子,他一无所有。

而他的儿子,我,魏正云,在很久以后才明白,我不是野种,我有老子,我的老子曾经是s城南霸魏天正。

但是,这不是我的自豪,我现在常常想,假如我不是魏天正的儿子,也许我的人生将会改写,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悄无声息的在这人世过一辈子。可是,我是魏正云,当我真正的从父亲那里接过这个姓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都将伴随着血雨腥风。

父亲回来的那一晚,我和三叔挤在一张**,夜深人静,我一只耳朵里是三叔如雷鼾声,另一只耳朵里是隔壁房间传来的父亲的喘息和兰子的呻吟,彻夜不息。魏天正在牢里十多年没有碰过女人,这一晚,他把所有的欲望全部倾泻来,在兰子,一个妓女身上。我不知道三叔为什么还能睡得那么香,我听着隔壁屋子一对男女的呻吟之声,身体热热的,我的脑海满是十岁那年投过门缝看到的那一对**,不停在眼前抽搐,抽搐。

第二天早上,看着床单上白呼呼的一片,我在慌张之后知道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在父亲回来的当天,长大成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