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七日.上帝说,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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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七日.上帝说,要有光
(四十七)七日
第一日.上帝说,要有光
疾驰的火车披着夜色开往黎明,车窗外天渐渐亮了,这算是霍作作到达海市的第一天。一夜没睡的霍作作,闻到海风咸腥的味道,精神一震。
开了车窗,强劲的海风狠狠地拥抱了霍作作,她哼起了新加坡电视剧《浮沉》的主题曲“大地不曾沉睡过去 ,仿似不夜城 这里灯火通明 ,是谁开始第一声招呼?打破了午夜的沉寂。空中弥漫着海的气息,叫卖的呐喊 响着生活的回音,遍地忙忙碌碌的脚印,写的是谁人一生的传奇……”陈云意心头涌起熟悉的感觉,也跟着哼唱起来,在海风中唱这歌,别有一番风味。
小时候看的《浮沉》,剧情多已忘记,但那些渔民如船一样浮沉不定的人生,务实勤力的奔忙,还有海边那独特的人物风情却印象深刻。想当年新加坡电视剧风靡中国大江南北,《调色板》《人在旅途》、《浮沉》……70后的青年们,哪个不能哼几句主题曲?他们都是怀旧的,哼起这些老歌的时候,那一个时代的记忆就奇异地在彼此心间流转,不再需要言语。
从小浸**的新加坡电视剧,把对海的神往根植在霍作作的精神意念中,让她万分喜悦地亟待扑入海市的怀抱。而陈云意,这个海市的优秀男子,更让海市成为霍作作心中一个不可言说的城市。
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了!霍作作喜不自胜,又忐忑不安。
小时候霍作作就像匹野马。她家住学校里,对周边村子里所有的一切她都怀有浓厚的兴趣,村里的女同学家收了红薯芋头什么的,就爱拉霍作作到家里做客,天天煨红薯烤玉米抓螃蟹,跟着感觉走,这家住几天,那家住几天,乐不思蜀,真正在自己家的日子倒不多。为此霍作作没少被她爸打。不打她还先报告,打怕了就开始先斩后奏。
这一次霍作作又要先斩后奏了。不,事实上她打算斩而不奏。
去朋友家玩,对自小惯常在外面放养的霍作作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火车上陈云意的话,却让她意识到这次旅行非同寻常。
陈云意问她:“你带避孕套了吗?”
敲山震虎啊!霍作作被震得动弹不得。此刻她的生物钟正是睡眠最香浓的时候。醒着,已是不易,哪还能应付这种问题。她呆呆地摇头。
陈云意又问:“那避孕药呢?”
霍作作摇头。心里只“扑通扑通”大跳。
陈云意也摇头了,帅气的脸上满是责备:“你怎么搞的?去别人家连避孕的东西都不带!你就没想过会发生什么吗?太不会保护自己了!”
霍作作的斗志又被激发了:“我怎么不会保护自己了?我带有刀。”
陈云意惊讶:“什么刀?水果刀?自卫用的?”
霍作作阴仄仄地笑:“嘿嘿,阉人用的。”
陈云意不屑地瞧着她:“得了吧,你知道阉哪里吗?割蛋蛋还是割鸟鸟?”
霍作作更不屑:“都割,铲草除根!”
陈云意倒吸一口凉气:“女孩子家家,以后不许说这么血腥的事。”
霍作作不服:“是你自己问我的。换别人我才不告诉他。我直接等他玩累了,睡着了,敲昏了绑住就阉。想让我霍作作吃闷亏,门都没有!”
陈云意狡黠的大眼露着浓浓的笑意:“有意思,我倒想知道被阉是什么感觉。我问你这个是想弄清楚等会回家怎么安排你的住宿问题,你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霍作作倦极了,不想和陈云意开玩笑:“自己睡啊。我不习惯和你睡。”
陈云意很坦然地说:“可是我家没有床给你睡啊。”
霍作作连举起手来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凌晨三点才上车,就算是头牛都困倦不堪了,这长途过路车别说座位,拥挤得连个舒服的站姿都没有。就那么站了近3个小时。好不容易有人下车,刚找到座位,陈云意就给她来那么一出。哪有家里没床也要买票邀人回家的呢?
霍作作困倦得脑子都麻了:“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只想要一张床,你居然说没有!找死啊!”
陈云意很无辜,大眼睛里全是童叟无欺的真诚:“真的没有,我不骗你,我家很穷的,又不开宾馆,买空床留着干什么?”
霍作作这才紧张了:“那有房间吗?”
陈云意点头:“有房间。”
霍作作松弛了,说:“有房间就行了,给床席子我就好。几张凳子一拼不就是床了?”
陈云意却很热心地说:“那样不舒服,你是客人,又是女孩子,怎么能这样怠慢你呢,我的床很舒服的,我们一起睡吧。”
霍作作猛捶了一阵陈云意的腿:“我决定了!我睡床,你到空房间去睡凳子。”
陈云意不干:“没有理由我三包你回家,还要自己睡凳子啊!哦,对了,我现在才想起,其实凳子不够你睡,每张的高低也都不一样。”
霍作作只好认了:“那我打地铺,睡席子好了。夏天,地铺凉快。”
陈云意闲闲地说:“我想起来了,席子长霉坏掉了,也被我姐姐丢了。”
霍作作火了:“什么?!席子都没一床!好吧,那我睡报纸!报纸!报纸总行了吧?下车我就买报纸去!”
陈云意笑了:“好的,看在你的要求那么通情达理的份上,报纸钱我出了。”他笑得真好看,霍作作都要看呆了。
可是床啊!她要一张床啊!累了一夜,床和枕头就是命啊!霍作作试探着摸摸陈云意的脸:“陈皮,你最好了!你是个大好人啊!要不你睡报纸给我睡床好吗?不就多买几张报纸吗?我出报纸钱。”
陈云意很严肃地说:“好,我睡报纸。猪头饼,我告诉你,你睡我的床没问题,但我自己的房间,我是有钥匙的。要是半夜我觉得睡报纸不舒服……”
“那我还是睡报纸吧。把你没有钥匙的房间给我。”霍作作心情一直跌到谷底,陈云意这个奸贼,候车那么多小时他没说,眼看要到站了才告诉她,分明就是逼她睡报纸。要是他早说,借门卫婆婆的钢丝折叠床背来多好,再不济也弄张吊床装小龙女。现在要滚在地上的报纸,和难民有什么区别?平时倒没什么,霍作作去同学家住,米袋也睡过,可是现在她是要来——她也不知自己来干嘛的。不管干嘛,在陈云意面前蜷在报纸上睡觉总之不妥得很。她很在意很在意自己在陈云意眼里的样子的。睡报纸……
霍作作气闷,打开车窗吹风,猛劲的海风把霍作作的不快扫荡一空——海啊!大海越来越近了!下车她就要去看海!20岁,终于要第一次见到海了!兴奋中,忽然想到自己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高兴地回头说:“咦,你不是有姐姐吗?我跟你姐姐睡。”
陈云意一听他姐姐,整个人都黯然了:“她?你还是别指望她了。她是个怪人,在家待业久了,脾气很坏,我们亲戚来串门,稍微坐久点就被她赶走。上次有个亲戚想留宿,把行李放她房间,被她丢出门去了。我们家的亲戚朋友都要被她给得罪光了。”
霍作作吓了一跳:“你别吓我,太夸张了吧。”
陈云意闷闷不乐的:“谁跟你开玩笑?要是有可能安排,难道我故意不让你睡床?”
霍作作看得出来,问题真的很严峻,就笑了:“别担心,最大不了我睡报纸。我自己先跟她说去!我最会勾引女生了,一分钟就熟,我就怕我回去你姐姐会舍不得我哦,要跟我走哦。”
陈云意:“好吧,那你去搞定我姐姐,搞得定你就有床睡,搞不定,我睡我的床,随便你睡哪。”
下了车,霍作作在陈云意背后愤愤地踩他的鞋。陈云意弯腰穿鞋好几次,每次回头看她,笑着叫她别踩了,但是都没有开口说一切都是骗她玩的。
越近陈云意家,霍作作越紧张,她心里明白事情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简单。怪脾气的人,谁不怕呢?开始不知道还好说,误打误撞说不定还中奖了。现在都知道了,想撞彩难了。
到得陈云意家,哗!原来他们家在市里有一栋四层的住宅楼啊!这还叫穷?
进得家去,一楼黑黑的,有点像菜市卖鱼区和农村养鸡院子的组合,有鱼鳞和跑地鸡,好像真的有点穷。陈云意说他爸妈把一生的积蓄加借款都建了楼后,就遭遇下岗,靠贩卖鱼虾度日了。
见到陈云意的妈妈和姐姐,霍作作下意识地躲到陈云意背后,陈云意把她拉出来,说:“刚才不是很厉害吗?躲什么躲,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啊。啊,说错了,开玩笑啊。妈这个是小霍,她胖死了,你叫她猪头饼就行了。”
霍作作被扯出来,很窘迫,就咧着嘴鞠了一躬,甜甜地叫了一声:“陈妈妈好,陈姐姐好。”她看到陈云意的姐姐陈云音在对她羞涩地笑,心想这主人怎么好像比她这个客人还害羞啊?一点也不像陈云意说的那么凶,也不像霍作作想象的那样,美得拒人于千里之外。陈云意如此秀逸超凡,卓尔不群,胞姐陈云音却没有他那么出色,虽然也眉清目秀,但是很普通,毫无压力。霍作作也就大着胆走过去问:“姐姐,我的包包可以放哪里?”
陈云音文静地伸出手说:“拿来,我帮你放我屋里去,晚上你跟我睡。”
霍作作心花怒放,跳了起来,围着陈云音又是跑圈又是搂抱,惊喜地大喊:“耶!有床咯!陈姐姐万岁!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陈云意含笑看着霍作作,说:“猪头饼!吵死人了!低调点。又说累,还不快去洗澡睡一觉。”
霍作作洗好澡出来,一身清爽舒坦,兴奋异常,反而不想睡了,就和陈云音聊天,聊得很是投机。霍作作像她自己说的,很能“勾引”女生。
当然,陈云意那纯朴的妈妈就更不用说了,以霍作作从小混同学家的资历,能不知如何讨好人家父母吗?
陈云意的房间在二楼,姐姐陈云音的在三楼,其实霍作作洗完澡上三楼找陈云音,到二楼就被陈云意拖进房间,问:“猪头饼,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叫我妈妈做‘妈妈’?”
霍作作装傻:“没有叫妈妈啊,我叫她‘陈妈妈’啊,称呼只是个代号而已。”
陈云意很认真地说:“我爸爸很老实很木讷的,没有我妈这么开朗,等我爸回来,你不要再乱叫他‘爸爸’了,他会反应不过来的。”
霍作作惊讶:“啊?你不早说,我都叫你妈妈‘陈妈妈’了,不叫你爸爸做爸爸,难道叫隔壁大叔……”
陈云意脸阴下来了,打断了霍作作:“你别乱来啊!我们这里的人很保守的!——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反正你也住不久。你是怎么收服我姐姐的?她居然主动帮你拿行李到她房间,还叫你和她睡?”
霍作作也惊讶了:“云音姐姐又不是妖怪,说什么收服?不是你叫她拿的吗?明明云音姐那么好!在火车上你还骗得我人心惶惶的,你这欲扬先抑的手法用得很好!”
陈云意:“我有那么无聊,还欲扬先抑!我本来还担心你睡别的地方都要被她赶的,没想到这个怪女人居然对你这么好,莫非你真的是我的阳光?对了,晚上睡觉当心点,我怕她掐死你。要是她有什么异样你就跑下来,我房间在这里,咱们俩睡,我爸妈房间就在对面。这连窗帘都没有,我不想给我爸妈看a*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霍作作又被吓得要哭:“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不要诬蔑我姐姐啊,你装神弄鬼的我真的很害怕!”
陈云意彻底翻脸了:“你去你去你去!猪头饼!你就是个小孩子,我能怎么你?你以为我真想和你睡啊!好心救你,你不识好人心!晚上被丢出去不要敲我的门!还有,那个怪女人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你不要一口一个‘我姐姐’的叫。让我领居听见不好。”
上得楼去,陈云音虽然有点闷闷呆呆的,但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愿当她姐姐的意思,两人兴致勃勃聊到凌晨3点,霍作作也看不出自己有深夜被赶出去或者掐死的危险,也就安心睡了。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霍作作说想要一张床,于是真的有了床。**还有个眉清目秀的美女。霍作作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原本阴霾密布的旅程,云开日出。她完全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