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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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赶到暗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胤礽双眼惊恐无神,四肢瑟瑟发抖的场景,当即心下大惊,急忙上前抱紧胤礽,同时吩咐李德全:“快,快把披风给太子披上。”
康熙搂着胤礽小小的身子,觉得他全身从上到下都泛着一股冰凉,唯独那张小脸,满脸通红,额头滚烫,分明是发热的模样。康熙大惊,顿时后悔起来,直接把胤礽打横抱起,走出暗房,口中叫道:“李德全,宣太医。”
“皇上,血,血。”李德全追在大步走开的康熙后面,眼尖的发现了那一抹血迹,大惊失色的叫唤。
“血?”康熙有些不解,低头看向怀中的胤礽:“什么血?”
“好像是太子爷手上受伤了。”李德全不太确定的说:“刚才好像滴了血下来。”
“什么?”康熙急忙拉起胤礽的手,一眼就看见那白嫩的肌肤上沾满的暗红血迹,那几道斑驳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喃喃自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发誓过让这孩子不再受伤吗?怎么还是搞成如今这样……
“皇上,参见皇上。”康熙神思恍惚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乾清宫,某个大半夜被呼唤起来的可怜太医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恭敬的跪下请安。康熙摆摆手,吩咐他去为太子诊治,自己呆呆愣愣的在李德全的服侍下换下湿漉漉的外衣。不过,自从宫人把胤礽从他怀中接过去放到**一直到太医诊脉这期间,康熙的一双眼粘在胤礽身上不肯动弹。
“皇上,太子爷是受凉了,有些发热,并无大碍。。至于手上的伤口,也并不大,敷几幅药就好。”太医瞧完病,退到一旁,向康熙禀告。
“伤口不大?那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还有,这伤是这么弄得?是不是有刺客?”太医的一席话并没有让康熙放心,他怜惜的牵起胤礽的手,问。
“臣,”太医犹豫一下,实言相告:“恕臣逾矩,这伤口看起来不像利器划破,倒像是太子殿下自己弄破的,不过因为力气不大,所以伤口也并不大。”说完立刻小心翼翼的瞅着康熙的表情,心底胆战心惊。
康熙一愣,道:“朕知道了,下去弄药吧。”转头望着胤礽,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弄伤?不知道朕会心疼么?保成,朕越来越看不透你的心思了。
此时的胤礽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凉,头晕脑胀,难受得不得了,思想也完全混乱了。他躺在**一点也不安分,不住翻身,小脸灼烫,不时还呢哝几句“难受”,带着厚重的鼻音,却始终都醒不过来,看的康熙心狠狠一揪,握着胤礽的手好声宽慰。
“皇阿玛,”迷迷糊糊的胤礽感觉自己看到了康熙,弱弱呼唤了一句,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康熙怎么会来看自己,越想越不痛快,此时外面又一个惊雷,害得他狠狠一个战栗,脱口而出:“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康熙听到呼唤,以为胤礽醒了,正准备把他抱起来喝药,突然听到这声讨厌,顿时浑身一僵,伸出的手立时僵硬。然而,看到胤礽被雷声吓到的模样,康熙终觉还是圈住胤礽,缓缓拍打着哄他:“保成,不怕啊,有皇,我在。”本来想说的有皇阿玛在也顿时改口。保成,朕做了什么,让你连梦中都要讨厌朕?康熙心中有些酸涩。
这一夜,康熙一宿未眠。
“皇上,要上早朝了,您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李德全数数时辰,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担忧的走进内室,低声问康熙。
“且说朕病了,今儿个的早朝罢了吧。”康熙低低咳嗽几声,不在乎的说:“反正昨晚乾清宫宣了太医,那帮御史不会瞎说什么的。对了,那太医……”
“奴才知道,一定会吩咐他的。”李德全低头应了,忧虑的看看康熙,又看了看胤礽,转身离开了。
许是李德全的声音吵到了胤礽,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许是一夜安眠恢复了些许精神,胤礽在李德全走后不久,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康熙的一张麻子脸。他眨眨眼,双眼惺忪,略显迷茫的叫了声皇阿玛,皇阿玛怎么会在这?不是暗房吗?
“醒了?不过你身子还是虚,再躺躺吧。”康熙看见胤礽似乎要起身,伸手按住他的身子,柔声说。
胤礽甩甩头,神智总算清明些,他环顾四周,这里明显是乾清宫。他又想到昨天晚上那种蚀心的孤独,心底未消的怒气立刻上涌,淡声问:“皇阿玛不怪儿臣了?”
“你都把你整成这幅模样了,朕哪里还忍心怪你?睡吧。”康熙没有听出来胤礽语气的不对劲,为他掖掖被子,嗔道。
“皇阿玛的意思便是若是儿臣没有生病,那还要继续关暗房,继续受您的斥责?”胤礽打开康熙的手,面色冷淡,神采嘲讽。
“你这是什么话?犯错不该受罚吗?”康熙累了一夜,脾气也上来了:“看来你是不累了,那说到这朕到是要问你,昨天为何不专心读书?”
“儿臣有专心读。”胤礽低头,声音不见一丝起伏。
“胡乱写画,便是专心读书?朕倒见识了。”康熙伸手抬起胤礽的下巴,努力压下自己的不快:“看着朕。”
“皇阿玛为何不看看儿臣之前背的写的?偏偏专注于那一张?”胤礽神色冷厉,眼底委屈:“儿臣只是,只是……儿臣有备好功课,若不信皇阿玛尽管考校。”
只是什么?康熙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关键词,突然想起汤斌昨日说的话,太子胸闷难忍。“你病了?”可太医并未说他有什么病啊。
“没有。”心病而已。
康熙低叹一口气,看着面前强撑着的胤礽:“那,朕便考你?”胸闷难忍,许是郁结于心。没准还是有人在保成耳边说了些什么,若真是如他的猜测……“唐太宗诲谕太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下文是什么?”康熙故意在太宗太子几字上咬重了音,试探性的问道,果然看到胤礽的身子骤然一僵。
“后文是‘此木虽曲,得绳则正,为人君虽无道,受谏则圣,此傅说所言,可以自鉴。’意思是树虽然弯曲,打上墨线就可以正直成材。做君主的虽然有时做出一些荒唐的事,但是接受谏诤就可以圣明。这是教导我们应虚心纳谏。”
“保成,可有人在你耳边瞎说些什么?”康熙并未对胤礽的回答做以点评,反而转了一个话题,忧心的看着胤礽,他没猜错的话,是以史挑拨他们父子关系。
“啊?”胤礽一时没反应过来,双眼迷茫。
“太宗太子承乾,喜声色及畋猎之事,所为奢靡,邪僻是蹈,仁义蔑闻,亲佞远贤,不亲兄弟。如此才会被废。保成,不要想太多……”康熙努力宽慰道。
话未说完,胤礽便打断了他:“皇阿玛,不曾有人对我说什么。只是读史略有所感罢了。”胤礽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史书自可以想怎么抹黑就怎么抹黑。皇阿玛,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也罢,既然你都能想到这一点,索性我们把话说开。以后,你便是想废我就废吧。
“我听说过一句话,天家无亲情。皇父,皇父,是不是都是先皇后父?皇阿玛也是如此吧?江山社稷,永远都会比我重要是不是?”胤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嘲讽的哼了一声:“可是儿臣却是先儿后臣啊……”满腔孺慕,一片赤子之心,我只想换得你的情意。
“儿臣总会怕,怕做事顺不了皇阿玛的心,更怕皇阿玛会为了这万里河山,甚至为了什么微不足道的理由,毫不犹豫的舍弃儿臣,直接遣儿臣去找母后……”胤礽声音渐渐哽咽,眼泪缓缓上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光飘渺不知道望向何处。
“三弟已经读书了,四弟大了,五弟养在玛麽身边,六弟都已经四五岁了。”胤礽细数着几个弟弟,神色怅然:“六弟的名字,似乎是胤祚呢?嗯,胤祚家国,福寿绵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名字。”连你自己写的东西里都有“自朕承嗣大统、胤祚家国以来”这么些个字,能没有福气吗?“没有我,皇阿玛也不愁没人继承您的皇位,你大可给六弟颁个祚命不是吗?”祚命啊,承蒙天恩,赐予皇位,多巧的一件事?胤礽双眼泛红,绝望的盯着康熙,已经快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一字一顿:“你说你不喜欢皇玛法,因为皇玛法独宠董鄂氏,可是你连董鄂氏的儿子,早殇的皇叔被乌库妈妈改了的和硕祚亲王的祚字都能给六弟用,我又算什么,啊?你又何必对我假惺惺的关怀什么……干脆直接封他太子不是更好!”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作者有话要说:胤祚的名字,确实有那么点诡异……
所以说讨厌德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