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190章 帝凰

第190章 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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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帝凰

元武四年五月,又是草长莺飞时节,繁花满帝都,香飘帝阙(胭脂惑190章节)。

“皇上驾到!”礼官高亢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勤政殿里,随着他的声音,身着玄色冕服、头戴十二旒玉珠平天冠的萧允尚出现在百官面前。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萧允尚并不是独自一人来上朝。他手中挽着的女子,一袭正红朝服,赤金凤冠上镶嵌的盈盈明珠,亦不如她的双眸夺人心魄。已然称病数月卧床不出的皇后卫琬,便以这样张扬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朝堂上。

卫覃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在众人愣神时已抢先跪下,高呼道:“微臣参见皇上,愿皇上长乐无极(胭脂惑190章节)!”言毕,他又俯首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恭贺皇后娘娘凤体痊愈。”

身为文臣之首的卫覃既已做出了表率,立刻便有一干官员跪下请安。然而宗正寺寺卿李远图却上前一步跪下道:“皇后娘娘凤体痊愈,自是我锦朝之大幸,不过后宫不得参政的祖训却不敢违背,还请娘娘移步至偏殿,待早朝结束再……”

“放肆!”萧允尚皱眉喝道:“有朕在这里,岂容得你在这里颐指气使?”

李远图也是个耿直的臣子,当下见皇帝发怒,竟还是不卑不亢道:“臣知罪,只是皇后娘娘身为女子,断断不可涉足朝堂。”

安国公宋易算是萧允尚的远方表叔,向来是朝堂上的老好人,当下轻咳一声道:“话虽是如此,只不过当年皇上登基时故太皇太后也曾垂帘听政,既有先例在,也算不得是逾矩。”

他本是打个圆场,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才以高氏为例。谁知萧允尚并不领情,反倒冷哼了一声道:“朕正有一事要与众卿说,皇后卫氏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往后便与朕同坐早朝,见皇后如见朕!”

朝堂上的众位臣子也都算得是有城府的了,闻言还是齐齐一惊。当下几位谏官便齐齐跪地道:“使不得啊,皇上,前朝向来是男子所聚,怎可开了女子涉足的先例?”

萧允尚沉声道:“当年朕初初登基,根基未稳之时,不也是皇后代朕处理国事,那时并不见尔等如此劝诫,究竟是何因由?”

众谏官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李远图眼看他们无用,便咬牙叩首道:“皇上,当年皇上年幼,是以才事从权宜,如今皇上年岁渐长,无须皇后从旁指点,况且皇后这两年来深居简出,对朝堂政事也一无所知,实在不宜与皇上一同坐朝!”

信阳侯夏柏亦启奏道:“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以夫为天是为女子本分,如今皇上竟在朝堂之事上与皇后平起平坐,实在是有违纲常,请皇上三思(胭脂惑190章节)!”

夏柏乃是先帝所封王侯,最近才从封地入京不久,萧允尚平日里自是忌惮他三分。见他也出来搅局,卫覃的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众人的目光如今都集中在卫琬身上,若是换作了旁的女子,早该识时务地回后宫去,也免得给夫君添烦,让朝堂更添动乱,这才是作皇后为**的本分。然而她却只是挺直了腰背站在萧允尚身旁,胭脂点染的樱唇甚至微微上扬,梨涡隐现。

见众人极力反对,萧允尚一时间竟也无可奈何。卫琬便在此时踏前一步,柔柔开口:“侯爷既然说到纲常二字,本宫素来读书不多,竟不知何为纲常,还请侯爷释疑。”

夏柏见她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眉目如画,且语声清澈柔美,想来没什么机巧处,便顺口答道:“所谓纲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仁、义、礼、智、信为五常,是为三纲五常也。”

这番话本是礼教之本,夏柏自认为说得毫无可指摘处,是以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然而待看清那小小女子唇角扬起的讥诮弧度,他的心却陡然一慌,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但是细细想来,方才那一番话四平八稳,并无什么纰漏。

卫琬扬声道:“侯爷说得极是。”见她颇有服软之风,众臣松了一口气,觉得今日之事算是解决了。然而她话锋一转,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纲常之首,乃是君为臣纲,如今皇上已然金口玉言下了旨意,尔等不但不遵循,反倒在这里纠缠,敢问侯爷,这可也是圣人所教导的三纲五常么?”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夏柏被自己说出的话顶了回来,虽然气恼,但对方说得句句在理,一时竟想不到驳回的理由。萧允尚已经适时接过话头,“不错,朕既已做了决定,众卿不必再议。”

说罢,他便携着卫琬的手登上玉阶,拉着卫琬同在龙椅上坐下,朗声道:“从今以后,见皇后如见朕,若有对皇后无礼者,即视为大不敬之罪,交由大理寺处置(胭脂惑190章节)!”

天子之言,灼灼龙威,自是无人再敢有异议。而卫琬也藉此在阔别了朝堂许久后,重新参与到了朝堂斗争中。只不过如今已渐趋平稳的朝堂,再没有了早些年的惊涛骇浪。

卫琬僵直地坐在萧允尚身侧,被黛色勾勒地更为分明的一双眸子波光流转,恍若穿过了时光的空隙,光阴似流年。

曾经有两位惊才绝艳的王爷,也曾站在文武百官之首,如同现在般带领众臣朝拜帝后。生在帝王家,无疑是天潢贵胄,注定了荣华一生。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他们,可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朝堂上彻底消失?

这一代的萧氏皇族,就像受了诅咒一般,总是无法停止杀戮和纷争。

萧允尚的祖父有三个儿子,长子承继大统,却因为后宫的争斗丧命于一杯毒酒。次子萧杞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却因为无法停止对皇位的渴望而起兵逼宫,最后魂断悬崖。最后一个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萧承钧,军功赫赫,骁勇善战,却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乱军中,连尸首都不可寻。

天命衰微,或许就是这样罢。萧泽并非萧承钧亲生,那么,萧氏的血脉,除了远在东南的秣陵郡王那一支旁系子孙外,就只剩下了萧允尚一个人了。

想到萧承钧,卫琬便觉得嗓子被哽住了一般,连带着手脚也麻木起来。正在听取臣子奏报的萧允尚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从宽大的袍袖下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用力握了握。

少年人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抬眸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卫琬勉强扯起唇角回应一个笑意,心底却是惊涛骇浪般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