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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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乌云密布
雨季提前到来，一连几天都是阴雨绵绵。
我讨厌下雨天，老是闷着，闷在家里，闷着心情。
程真海今天调班，我一个人卡卡希。雨丝不大不小，像是轻薄的雾，你以为没有雨，衣服却湿了。我虽然不喜欢下雨天，但是，我觉得在这样的雨雾中，行走，别有一番滋味。
我没有带伞，所以我眼看着窗外雨越下越大，也焦急起来，水悠倩不知道为什么，也很紧张的看着窗外，好像在害怕什么的到来。
邱灵玫回去后，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虽然我知道了，但是，我也不想让水悠倩知道我已经知道。那样只会让她更难受！再艰难，也要咬紧牙，让别人知道其实我过的很好——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水悠倩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个眼神具体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好像有话要说。是焦急，是不知所措，是无可奈何？还是什么，她欲言又止，远远的看我一眼。然后突然像手指被烫到一样，全身缩了一下。
是一辆豪车停在了卡卡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李火华来了，才会让水悠倩这么受到惊吓。
很快，我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机会。李火华下车来，立在车边。他知道，我们都下班了。就在这个时候，踩着点过来。他肯定知道水悠倩看到他了，如果水悠倩不想他闹进来的话，就很快会出去与他碰面。
果然，水悠倩杯碗盘碟，收拾好包包。对店长爸爸说不在这里吃晚餐了先走了再见，然后推开门走出去。店长爸爸还有甜点师傅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辆还有那个平头男人。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跟在水悠倩后面也出去了。李火华过来为水悠倩打伞，我扯住水悠倩的手，我说：“水悠倩，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跟他走。没必要勉强自己。”
水悠倩要挣开我的手，我紧紧抓着，水悠倩说：“陆晓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放手。”
“我不管，我就是要管你的事情，你不开心，你过得不好，我就是要管。”
李火华过来，好像没有怎么用力，就把我的手扳开了，他把水悠倩护在身后，说：“就怕你管不着？而且还会自身难保！”阴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很是害怕，但还是迎着他的目光，看他那双鹰一样掠人的眼睛。水悠倩把我推开，对李火华说：“好了，我们不要理她了，我们赶紧走吧！亲爱的，我饿了，我要去吃大餐，有一个地方，我已经惦记了好久了。”
李火华温柔起来，搂着水悠倩，也不打算再跟我计较，就要走了。
我看着水悠倩有意在我面前与他亲密，我的心就好像针扎一样疼痛不已。我的勇气也可以说是冲动，从压抑了千年的谷底冒出来，我对李火华喊道：“你逼迫一个女孩子做你的女朋友，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水悠倩听了我的话，连忙解释，说：“亲爱的，那就是个疯子，我们不要理她，她就是故意的，我们之间有过节，他她是不想让我好过。”
李火华听了，更生气了，说：“是吗？她还经常故意不让你好过？那我就更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水悠倩自悔说错了话，补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记得快要哭了。我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问水悠倩：“水悠倩，你自己说，你喜欢这个男人吗？你难道不是因为畏惧才会和他在一起的吗？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要勇敢一点，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我说过，我是你的朋友，一直都会是，你任何有需要的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过得不好，我就会为你哭泣！你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
水悠倩那时候很想拿榔头砸破我的头吧！我显然是在故
意添乱的。
李火华倒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他问水悠倩：“我的小水悠倩，你来回答她，也顺便回答我，你是因为什么才和我在一起的？”
水悠倩看看我，又看看李火华，终于，她下定决心说：“我是因为和 你在一起被你疼爱，受你保护，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是愿意的，我说真的。”
李火华得意的看着我，耸耸肩膀。说：“我知道你和水悠倩之前是好朋友，我也不想怎么为难你，水悠倩也是菩萨心肠，我要对你做什么，她肯定不会肯。不然，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扔到太平洋里去。你以后也最好小心一点，还有你那个男朋友。尤其是你的男朋友，千万要小心一点。”
我已经泣不成声了，痛苦，果真就是一个人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好像帮助水悠倩，好像让她摆脱这个如此可怕的男人。但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还没有上战场交锋，就已经败下阵来。这个时候，程真海刚好过来，他肯定是猜到我有可能没有带伞，然后来接我下班的。
他老远的就看见了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然后跑步过来，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所以，程真海问我怎么了怎么了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因为不想让他难过，我没有告诉他关于水悠倩和李火华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水悠倩和李火华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他看着李火华，嚣张得不可一世。再看他怀里的水悠倩，泪光点点似有千万般委屈。登时无名火起。质问李火华：“又是你，你除了欺负女人，你还能做什么？”
“不是我欺负她，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李火华是绝对不欺负女人的，他对这个罪名一定要百分百辩解。
“你放开水悠倩！”
“凭什么？”
“凭水悠倩现在一点也不高兴。”
“程真海啊程真海，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是吧！我早就想找你算账了，到底是谁让水悠倩不高兴？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你还是我？要不是水悠倩死活拦着，你，还有你的丑女人，都到太平洋里喂鲨鱼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我大小声！你可要想好了？”
程真海不想和这个黑道上的痞子说，他伸手拉住水悠倩的手，要把她“解救”出来，说着：“水悠倩，不要怕，跟我们一起走！”
李火华的忍耐就这么到了极限了。他一个迅雷不已掩耳的动作，捏住了程真海的手，向后翻转，只听得骨头卡喳卡喳想，程真海拧着眉头惨叫。我赶紧过去，大叫，“你给我松手！”
李火华抽一口气，说：“小瘪三，居然敢动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的手，也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吗？”
水悠倩拍打着李火华的手，眼泪倏地滑下，一行行滚落。她说：“你给我放开，你松手，松手！你再不松手就断了。”水悠倩越说越大声，已经哭出声来。
李火华的表情越发狰狞，好像就是要把程真海的手拧下来。他突然用力，程真海一声惨叫，然后被甩开。李火华好像要吃人一样，抓着水悠倩的手，质问她：“你是不是还在乎他，是不是，你心里关心的人是不是还是他？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求我放过他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原来你说的是谎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水悠倩哭着摇头，嗫嚅着：“不是，不是，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
李火华还是不依不饶，水悠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说道：“我讨厌你，我都说了，我要饿死了，你还要问这个问那个，这个要丢进太平洋喂鱼，那个也要喂鱼，你就去陪鲨鱼去好了，我饿死算了。”
李火华这时候居然心疼起来了，
把那份暴戾和狂躁收了起来。安抚着水悠倩，把她塞到车里，然后对我们说：“你们两个，才是伤害水悠倩，让她难过的人。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这么说来，他其实是很想收拾我们两个，但是，是水悠倩一直在阻拦着？
还是，对于我们来说，水悠倩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触碰的人？
他转身上了车，水悠倩摇下车窗，对我们说：“你们以后，过你们的好日子去，不要再来招惹我，我过的怎么样，跟你们无关！”
“可是水悠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子开动，我看到她回头看了看我们，那是没有感情的，没有温度的，是拒绝，是排斥，是说：“再见，再也不见！”
我很伤心，雨淋湿了我的衣服，程真海撑着伞，要为我遮雨，我愤怒的推开他，我的无名火找不到发泄口的时候，他总是要撞到我的枪口上来。我说：“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真海也将伞扔到一边，雨越来越大，他的额前飘逸的刘海已经一缕一缕流着水滴。“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要来怪我？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水悠倩抢你，我知道错了，你看到水悠倩那个样子没有，她的脸上已经完全不见了笑容了。”
程真海看着我，我们对视着。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么痛苦无奈又悲伤的一声叫喊，然后决绝的转身。
我们都不会争吵，不会互相谩骂指责，甚至，我们不生气，我们只是转身就走！
我捡起倒立在地上的伞，站在雨里哭泣。
甜点师傅撑着伞从卡卡希出来，把我拉进店子里。拿出毛巾让我擦头发。
店长爸爸皱着眉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喜欢把这些情情爱爱搞的这么凌乱，其实，心态放平和一点，一起经历一起承担，也就很好了，为什么会像你们这样，拎不清理不断的，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我没有作。”我顶嘴，我没有想要什么而故意玩转一种感情，我每次选择都很艰难，我每次感到自己如此的幸福都会因为水悠倩而有负罪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甜点师傅为我端出一碗姜汤，让我趁热喝了，赶紧回去。
我非常感谢这两个像自己叔叔一样照顾我的老小孩，他们的世界，反倒比我们这样纠结的爱与恨而显得简单自在，下棋经营甜品店，然后说笑和玩乐。
我说：“像你们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该多好啊！”
甜点师说：“不要这样想，你现在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是一段必须经历的路程。走过这一段，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晴朗和明媚了。你们现在不都是青春期嘛！花季雨季的，容易伤感，而且一整天不想事情，就陷入到情爱里面，爱也死去活来，恨也死去活来，都是会这样过来的。我们只是过来人，不要想这么多了，明天我就帮你教训程真海那小子，居然敢把你一个人丢在雨里。
我擦了擦头发，又在两个叔叔的百般警告之下，撑着伞回公寓。
我正要掏钥匙开门，门就开了。居然是何婷婷！
我惊得倒退两步，何婷婷冲我笑笑，也不打招呼，就从我身畔，侧身走过去了。
我进到房子里，许杰收拾着一次性杯子，我看着他，只有他一个人在，不见邱灵玫！
我问：“何婷婷是怎么回事？”
许杰脸色很难看，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就是所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吧！我感到空气不断聚集，就要爆棚了，嘶嘶作响的，是引爆炸弹的引绳已经烧着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