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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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
回到长安 羿落云烟 青豆
回到长安夜,很静。不知为何,云落总觉得心很乱,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发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落儿乖乖,不用担心,已经安排了值夜的人,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羿……”我咬咬唇,“派出斥候,查查方圆几里吧,我总觉得不安心。”
“主子,属下这就去安排。”小伍在马车外间答道。
“唔,小心行事。”
……
望望天色,已经四更天了。小陈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草原上的夜晚是很冷的,幸好长时间的奔跑让他身上慢慢暖和了起来。“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小陈抱怨,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休息,今日赶了一天的路,现在又被安排了这个任务,真倒霉。“嗯,已经查了两里路了,再一里就回去吧。”
想着温暖的被窝,小陈加快了步伐。
忽然,小陈感到后背一疼,低头一看,一支铁箭透胸而过。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慢慢倒下。一个人近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转身飞快的离去。待那人走得远了,小陈颤抖着摸出怀中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炮仗。
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在那短暂的瞬间释放出它一生的荣光。小陈已经力竭,仰面面对着夜空,烟花撒下的点点晶莹,如此的动人。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与伙伴们捉萤火虫,很想将它们送给同村的桃花,却一直没有实现,这次回去,一定要送给她。小陈想着,想着,慢慢闭上了眼。
……
“目标暴露,全员上马,急速前进!”鄂毕策马飞驰,快点,再快点,不能放那让他心动的人儿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主子,敌袭,约百骑,据此五里,正急速向我方而来。”小伍趴在地上,倾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
“全体戒备,列阵。”羿果断命令。在草原上逃跑是最不明智的决定,一马平川,你能逃到哪里?反而会被敌人赶鸭子似的一个个消灭。
对方有一百来人,来的肯定都是武力值高的,而我们只有七十人,还有一部分是文官,真正的战斗力也就五十人左右。二比一,这样的仗怎么打?我有些害怕,抓紧了羿的手,难道我这短暂的一生就此结束?不,前世我可以坦然面对死亡,那时没有什么让我留念。现在,我不想死,我还要和羿一起慢慢变老,怎么能在这里死去?
远处黑压压的乌云狂卷而来,近了,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一百二十骑,领头的赫然就是鄂毕,难道他去而复返?因此才救了那些被迷晕的人?我不禁埋怨起我的妇人之仁,不然就他后来的二十骑,怎么可能逼得我们至此?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日,我总算深深理解了这句话。
双方人马静静的对峙着,我紧紧偎在羿怀里,鄂毕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们。
“本王只要轩辕云落,念在尔等没有伤害本王的亲卫,其余人等可自行离去。”鄂毕的声音远远地消散开去,没有人动,难道他认为轩辕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如果我们将那一百人杀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云飞轻蔑地说道。
鄂毕默然不语,北庭尚武,人人以义字为尊。他今日或许能以主子的身份命令那一百人为他效命,但此后必将失去他们的忠诚。这一百亲卫相当于死士,要培养出他们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若就此损失掉,对于他可算是断了一臂。
“本王就算只率二十骑也可令尔等溃败。”鄂毕张狂得很。
“难道你认为本王的人就如此不堪?”羿眯起了眼,轻视他的人,不可原谅!
轩辕诸人被点燃了怒火,气势喧天。
“毕王爷与我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算胜方也必定损失惨重,如此,想必北庭国内会有人为此高兴吧?”羿放缓语速,威胁之,“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呢?”再抛出一个诱饵。
“合作?”鄂毕不解,“难道你们不怕本王登基后征伐诸国么?”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羿很自信,轩辕如今国富民强,皇室齐心。而北庭国库不丰,人民不富,发动战争往往考劫掠他国维系,且皇位之争由来已久,消耗了许多国力。此消彼长之下,差距更加大了。
如果鄂毕登基,此人虽然野心很大,却也颇有自知之明,在他没有准备好之前不会轻启战事,如此轩辕也能获得一个战备缓冲期,就算开战也是有的放矢。如果是其余两位皇子登基,虽然他们与鄂毕相比显得比较庸才,但是狂妄不下于他,若他们登基,以他们视战争为儿戏的心态,必将掀起诸国长时间的战乱。
“为什么找上本王?”
“因为本王喜欢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至少能猜度到他们的想法,而蠢人,是无法以正常人的思维衡量的。“要皇位还是要与我们两败俱伤,本王相信毕王爷是聪明人。”
鄂毕不语,脸色几转,若是现在抢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恐最后人权两失。等登基后,再无后顾之忧矣,那时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得到那人!如此想了一遍,终于下定决心,“成交!”
“不愧是毕王爷,知道选择什么才是最好的。如此,羿就在此地预祝王爷早登大宝。王爷回国后,本王会派人与王爷联络,详谈合作事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羿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变。
“告辞。”鄂毕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打马而去。
待得鄂毕走远,我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胸口都有些疼痛,风吹过,一身冷汗。
“看来这次回去也要开始备战了。”云飞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
……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回到了长安。再见羿王府,颇有一种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感觉。泡在温泉池里,放软身体,任羿帮我清洗。
“羿,咱们真的要帮鄂毕上位么?”难道他不担心鄂毕登基后来抢我?
“嗯,让他登基总比让另外两个登基的好,他虽然是个狂人,但却不是疯子,不会拿国家大事当做儿戏。另外两人却是纯粹的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再说,咱们只是承诺帮助他登基,却没有承诺不消耗他们的国力。要知道,皇位之争并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只是立场不同,因此许多大臣世家都会被牵涉进去。在北庭来说,失败的一方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族诛。毕竟谁也不愿养虎为患。这样的结果就是人才的大量损失,一个国家皇位之争历时越久,损失也就越大,而尘埃落定后,恢复所需的时间也就越久。”羿解释着。
“那咱们何不再暗中帮助其他的皇子?尽量平衡他们之间的势力,等他们拼的越乱越久,咱们就越有利。再者,咱们还可以派医者为北庭皇帝调养身体,让他再多活些日子。”我嘿嘿贼笑,想当初康熙帝活了那么久,可让他的儿子们吃尽了苦头,而康熙朝的皇位之争,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仅有的。其规模之大,参与人员之多,历时之久,手段之残忍,都是绝无仅有的。
羿眼睛一亮,在我脸上大声的啵了一口,“落儿太聪明了,哈哈,让他们再斗个十年八年的,再花个十来年恢复,那时候鄂毕也老了。落儿真是天才!”
我扬起漂亮的脖子,做不可一世状。
……
第二天,早朝时羿和云飞向天煜帝与众朝臣汇报了此次出使西辽的收获,“此次不仅与汨罗、西辽签订了联合抵制北庭的盟约,云飞更得西辽夙渊陛下亲睐,愿以夙媛公主与我轩辕结为秦晋之好。此次随行的有西辽礼官,负责和亲事宜。”
“好!两位皇儿辛苦了,此次出使可保我轩辕边境数十年平安矣。”天煜帝老怀大慰。
“恭喜陛下,北庭与我轩辕并不接壤,如对我轩辕心存不轨,也需借道汨罗、西辽。如今二位殿下此行,使我轩辕王朝多了两个屏障矣。”付丞相出列恭贺,众朝臣见状纷纷拍马。
……
“皇儿此事做的好,如今,咱们内有你外公、付丞相的支持,外有西辽的臂助,大事成矣。”淑妃端庄的品着茶,似乎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母妃,孩儿对那位置并无兴趣。”轩辕云飞无奈,为何母妃至今还不醒悟。
“皇儿!”淑妃沉下脸,“母妃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那轩辕云琪一介书生,哪一点比得过你?不就是嫡长子么?那轩辕云羿居然喜欢个男人,自甘堕落。轩辕云翔单纯懦弱,都不是做皇帝的料。只有我儿文武全才,进可开疆拓土,退可守土安邦。”
“母妃,你太片面了。大皇兄虽然不会武功,却精于兵法。做为皇帝,并不需要亲上战场杀敌,皇帝所需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一点我逊皇兄多矣。二皇兄文治武功皆胜过我,与落儿也是真心相爱,他们都是飞儿的兄弟,母妃怎可以异样眼神看待?”
“皇儿不必多言,母妃心意已定,皇儿只需坐等登基即可。”
云飞还想再言,淑妃道,“母妃乏了,皇儿也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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