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九十二章 番外来吧,丫头 3

第九十二章 番外来吧,丫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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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番外来吧,丫头 3

男生头一埋,不敢再吭声了。

散场时,师兄师姐们都没走,看着康雨漪直乐。学生会和社团的社长们闻风而来,主动邀请康雨漪加入。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突围,康雨漪撑着伞回寝室。在礼堂门口的古柏树下,停着辆山地车。车座被雨都淋湿了,她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车的主人。

还没开课,晚上大家都拥到图书馆找杂志看。康雨漪来晚了,拿了张脚凳,坐在角落里。

看得正专注,隔壁的师姐发出一声轻呼:“咦,我没看错吧,卓逸帆来图书馆了。”

“怎么可能?啊,真的!”另一个师姐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巴。

康雨漪纳闷地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心,先是一颤,然后怦然加速,不自觉,耳朵、脖颈都红了。她连忙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杂志。杂志上的图片、文字突地都不见了,全成了一张温和俊朗的面容。

刚刚,他对她笑了。是错觉吗?

(4)

仿佛是一夜之间,康雨漪就成了位多愁善感的诗人。她会失落,会发呆,会叹息,会傻笑。

当然,她还是聪明的、勇敢的。

只用了一顿午餐的功夫,她就和几位师姐混熟了。她佯装纯蠢地问,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男生来图书馆,你们那么诧异?

师姐们相视而笑,因为他是卓逸帆,他是特殊保护对象,很少来公众场合。

呃?这是答案?

那他会不会去上课?

会呀,次数不多。

康雨漪密密的长睫毛像扇子似的眨来眨去,她在报到那天、图书馆连续遇到他两次,是不是代表她很幸运?她是他的独一无二?

她确实是幸运的。

残阳如歌,寒风瑟瑟。

康雨漪没有想到北京的秋天如此短暂,冬天来得特别突然。下了课,康雨漪缩着身子,抖擞地向寝室冲去。

枫树林里,有人在画画。那儿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竖立着凋零的残荷,水面上飘荡着几片落叶。河岸边的枫树,叶红如火。

康雨漪都走过去了,然后慢慢后退,眼睛的余光瞟着画画的人。他专注到忘形,康雨漪都走到了他身边,假咳,真咳,他都没抬眼。

画面很沉重,应该红红的叶子像沾了许多尘埃,灰灰的,池水像死水,枯荷看着更添一抹凄凉。

康雨漪蹲下身来,格子围巾被风一吹,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发现了她,笑了。

康雨漪不觉看痴了,怎么会有这么温暖清新的笑容,心情轻易地就上扬,她也笑了,“嗨,你喜欢画画?”

他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浅灰的毛衣、长裤,不知为何,康雨漪觉得他今天有些忧郁。

“为什么不上色?”她没有发现颜料盒。

他仍在笑着。

“难道你是色盲?”康雨漪突发其想。

他没有否认,笑得更欢了。

这是试管婴儿的后遗症么,康雨漪眉头揪了起来。听说色盲者的世界里只有白和黑,所以画面才这么灰暗。

夕阳一点点从天边褪尽,树林里光线跟着暗了。他把画架和笔收拾好。

康雨漪双手背在身后,踟躇了一会,大着胆自我介绍:“我是今年的新生,叫康雨漪!”

“我看过你的演讲。”

喔,喔,他对她说话了,虽然内容令她有点窘,“呵,那天我……有点冲动啦!”俏皮地吐吐舌。

“很率真。”他和她穿过树丛,走在小径上。

率真是褒义词么?

还有两步就到了岔路口,康雨漪急得直咬唇,“我……今天过生日。”

俊眉一抬,期待她的下文。

“我请你吃蛋糕。”康雨漪心突突乱跳,生怕他会拒绝。

他答应了,康雨漪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两人去了学校外面的西点店,做了个小蛋糕,她特地跑去向店员要求有一个水果大拼盘。水果盘端上来时,她告诉她芒果是黄色的,奇异果是绿色的,樱桃是红色的……每介绍一种颜色,她都会让他先尝。

“虽然你分辨不出它们的颜色,现在你知道了他们的味道,这样子,下次吃到你就可以想象它们的颜色。”她歪着头,表情认真。

他笑着点头,把面前的水果和糕点全吃光了。

他送她回寝室。分别时,她小小地嘀咕了一句:“你还没介绍自己呢!”从师姐们口中听到的那不能算数。

他叫卓逸帆,在哲学院和艺术学院同时就读。他长她一届,但是他们一般大。

“今天,我也过生日!”他向康雨漪挤了挤眼。

康雨漪眼前一黑,她说谎了,她的生日比他大了七个月。他是师兄哦,他误导她了。他长得那么高大,宽阔的双肩,和煦温柔的笑容,好像他可以包纳她的一切。怎么可以这样,太没道德,太没天理!呜,康雨漪想哭。

这些年,看着父母恩恩爱爱。康雨漪心中幸福的模式就是男人像高山,女人像小鸟。其实,白雁从来就不是一只善良的小鸟,真真假假的娇嗔,把康剑哄得一愣一愣。结婚二十多年了,康剑看她的眼神,仍然像热恋。

晚上和白雁例行通话,康雨漪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那欢呼雀跃了多日的心默默地呻吟,她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白雁没说啥,叮嘱吃好点穿暖点,周五回家补充营养。

电话一搁,白雁告诉康领导,囡囡的心给某个坏家伙哄走了。

康剑不相信:不可能,这才上了几天学。

白雁挫败地叹气,爱一个人难道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5)

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康雨漪没去学生会,也没去演讲社,她去了戏剧社和舞蹈社。这两个社仿佛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康雨漪偏偏玩得很溜。

换上芭蕾舞鞋,往中间一站,手臂一抬

,来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社员们面面相觑,这才是高手。

在戏剧社,她不会唱,但是她懂。唱腔呀,走步呀,生旦净末丑,说得头头是道。

白慕梅死后,白雁去云县很少,对白慕梅的纪念,就是经常去看场戏。康雨漪很小的时候,便跟着白雁进剧场。白雁指着舞台上裙裾轻摆的娇媚女子,告诉康雨漪,要是外婆还活着,外婆演得要比这还要好。外婆天生就是为演戏而活的。她的人生也如戏。

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康雨漪就喜欢上了戏剧。

康雨漪不想让别人真的觉得她是从后门进来的,在学业上不敢轻怠。期中考时,她挤进前五,是应该的。付出就有回报。

康雨漪简直成了人大的传奇人物,偏偏还长相清丽,笑起来两个酒窝闪呀闪的。

午夜时分,男生们在**烙铁板,一起感叹:上帝造出康雨漪这样的女生,是对男生的残忍。瞧了这朵花,还有什么花能入眼呢?

翻开日历,一周过去了。在这一周里,康雨漪没有遇到卓逸帆。仿佛他知道她在纠结,给了她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想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她还上网查了有关色盲的资料。色盲是一种先天性色觉障疾病。色觉障碍有多种类型,他是哪一种呢?

和丁丁一块吃了次饭,丁丁主动提到卓逸帆,还是愤激的语气。康雨漪想,丁丁被拒绝时,肯定受伤很严重。

“他没和其他女生一起吧!”丁丁问道。

康雨漪不自然地怔了怔,“不知道。”

“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丁丁托着下巴,像担心儿子会打光棍的娘,忧心忡忡,“我想肯定也会是个怪胎。嗯,一对标本。”

康雨漪一口汤噗地全吐在了桌上。

周五下午,康雨漪去舞蹈社跳了会舞,出了满身的汗。今天,她要回家住。收拾出来,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冷战。

卓逸帆骑着自行车从另一条路上向这边过来,康雨漪下意识地又进了教室。她不想现在和他搭话,一身的汗臭味。自行车经过门口时,响了一串铃,并没有停留。

有那么一点失望,她以为他会进来找她。他们正式认识过了,一块吃了蛋糕,比别人应该亲近些。也许是她在自作多情,也许请他吃饭的人很多,其实师兄妹一块吃饭,再普通不过。

唉!重得能把地砸出洞的叹息。

闷闷地走到站台,腿都挪不动,在寒风中看着车一辆一辆地驶过,恍恍惚惚的。

车来了,人很少,空着许多座位。康雨漪抓着扶手,她不想坐下。她喜欢在车上看夜晚的霓虹,像小时候看的万花筒。

“小伙子,你投币了么?”司机问道。

“我忘记带硬币了。”

好熟悉的声音,康雨漪扭过头,对上卓逸帆含笑的双眼。他一点也不紧张,也不窘,平和地看着她,仿佛世界万物都已消失,他只看见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