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不倦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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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不倦君顾
而当他到来时,树梢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鸟被他吓得惊慌飞起。
小鱼这时转而跪向她的面前,捂嘴哭泣,“不,主子,小鱼不要独活。要死一起死。”
她眸光犀利,厉声斥道,“说什么傻话,你要活着。知道吗?我还有未完成的事,你忘了吗?”
她还有孝道未尽完,她的母亲还要她送终。
小鱼流泪使劲点头,“是,小鱼知道。”
玄冥一清心中一动,这样情深意切的主仆,竟让他有丝感动和不忍。
小鱼清澈的眼神像孩子般纯净,他突然觉得她不会说谎,握剑的手慢慢垂下。
慕千凡,暮色,明月都有些惊讶,心想王爷竟然也心软了。
明月的手也不似刚才坚定,最后直接将剑归了鞘,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对芊如烟早已摒弃了看法。
她是唯一一个让主子一展笑颜的人,也是待碧衣如同亲人的主子。
夏渊心中打着鼓,要是平日他铁定主子会饶过芊如烟。
只是,今日他的身边站着安馨曼。
他很清楚,安馨曼在玄冥一风心中的地位。
更清楚,安馨曼要除了芊如烟的心思。
所以,他只能看着,等着玄冥一风自己做决定。
如烟抬眼看向四周,心中泛起一丝欣慰。
原来多日来,自己并不是白白的付出。
为了玄冥一清的那一剑,她没有白挨。
只是,她不明白。
连玄冥一清和明月都愿意相信自己,为什么他不信。
他可是日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她最亲近的人呢!
“你要放过她们吗?”
女人带着一丝恼怒和不甘的声音传来。
她自地上站起,抬眸对上那一双秋水,“安姑姑,很早就想要如烟死吧。那次如烟出宫为璃妃娘娘取药,没被太后打死。你很失望吧。”
安馨曼脸色一变,却哑口。
是的,那一次,她自李忠手下帮她逃脱时,便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然后,她假装无意的跟太后提起,今日碰见一个出宫办事的小太监长的细皮嫩肉,好似玉雪宫中的主子。
她不知道,这件事芊如烟怎么会知道。
收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她知道是他,却不敢望去,怕看到那眸中的无情。
同时震惊的还有每一个人,他们惊讶也都在心中揣测。
芊如烟是一早就知道皇上与璃妃娘娘的关系,还是她垂死之际说了实话,又或者是在赌。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对与玄冥一风来说都如同利刃插进了心里。
自安馨曼低垂的目光中,他知道如烟说的是真的。
心中一股内疚莹然升起,她为了救他的母妃,却被安馨曼置于生死边缘。
她站在他的面前,固执的等着他发落。
玄冥一清和暮色虽然都心存不忍,却不会为她求情。
他们都明白这事情的轻重,只有一点他们存了私心。
她该死,却不要死在自己的刀剑下……
慕千凡眸色冰冷,从来他不会为了任何人心软,而在他心中芊如烟早就该死。
他的剑一直指向如烟,不曾放低一毫。
一切静默着,都在等玄冥一风一句话。
她的生死便有了夺定。
玄冥一风平生第一次要杀一个人如此犹豫,她如果真的听到了一切,便势必留不得。
可是,刚才她说的明白,他的秘密他全部听到了。
如果只关于他,他可以饶了她。
可是,关系到的却是一干人等的性命,他如何用她一个人去赌上所有人。
他风眸流转,递到她的脸上,“你确定,刚才朕等的谈话你都听见了,一字不差?”
她悬着的心哐当落地,砸疼了五脏六腑的每一寸。
心中抱着的最后一点幻想在此时幻灭,绝望的感觉让她冷的窒息。
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听到还是没听到有什么区别。
他的一切,她早就了如指掌。
原来爱情最伤人的时刻,不是离别的一刻。
而是顶着背叛之名被所爱之人抛弃的瞬间,一瞬却是永恒的伤。
她没有答他,他看着她一双夺目生辉的美眸一瞬间失去所有光华。
她想让声音响亮无波,她尽了力却依旧透着凄凉和悲伤,那么明显。
她知道,今日难逃一死。
而且,是死在最爱的人手上,他曾经抱着她说,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说,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再伤害自己,你有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个在十里长街的红亭子里在她耳侧轻喃,如烟让我慢慢学着爱你,的男人。
今日将刀剑指向她……
为了他,她数度抛却生的可能,独自去走鬼门关,却换不来他一丝信任。
活着,为谁?
“我可以死,放过我的丫头。你的东西还给你,以后收好了别再丢了。”
一缕明黄自她手中被扔向高处随后飘向他,他条件反射的去接。
然后她在他面前,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撞向慕千凡的剑。
慕千凡惊讶,此时剑已入体,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身子缓缓倒下,未着地,而是倒在一个如风而过的明黄怀抱。
众人皆惊讶,这位娘娘太过于烈性,却又那么勇敢。
夏渊心中微动,他不只一次见到她游走于死亡的边缘,心中感念,此女子堪称奇女子,世间少有。
安馨曼在玄冥一风不顾一切冲过去的瞬间,便已然明了他心中所爱,已不再是她一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再一次在他面前染了满身鲜血的女人,心如刀绞。
那日她在丞相府中救自己与困境时,那一抹笑意此时浮现在脑海。
他怎么竟如此愚蠢,一个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人,又怎会背叛。
如果要背叛,早在芊府她就可以。
只是,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没有他的命令,慕千凡是绝不敢对她动手的吗?
她在他怀里努力睁开双眼,孱弱开口,“答应我,放过我的丫头。”
随后凄美一笑,“玄冥一风,那日在红罗帐亭中你说的都是假的吗?……”
他大惊,身后的众人更是大惊。
他的名字,她怎么会知道?
如烟再一次在他的怀里失去了生息,这个女人总是要用鲜血一次一次的证明,他失去不得她。
时间如梭,穿指而过,转眼已到三月。
暮色如幕,星光如钻缀满整个天空。
她喜欢晚上的时候,独自出去走走。
夜晚的黑,不似白日的艳,很容易就灼伤了人的眼。
她双手抱着肩,走在皇宫中鲜少有人出没的地方。
小鱼陪在她的左右,手里拿着暖炉,只是主子一直都不肯用。
她说,心里的冷和手上的暖会让人感冒,她不能再生病。
她明白,主子在攒力气。
才能抵抗内心的伤,和挣扎的苦。
“小鱼,如果给你一个心愿你要什么?”
她清淡的问,仰头看向天际。
小鱼嘴角带着苦涩又温暖的笑,“小鱼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哪怕贫穷。”
她心中一疼,拉过小鱼的手。
小鱼是她七岁的时候捡回来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多大,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被一个丧尽天良的男人人逼着耍杂耍,若稍有不从便棍棒相加。
那一年,她七岁,小鱼也就四五岁的模样。
她心疼极了,于是央求哥哥将她救了下来。
从此,便带在身边。
她与小鱼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姐妹。
曾吃过不少苦,只不过小鱼是个感恩的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小姐小姐的叫着。
她拗不过,也就随了她。
她说要个家,如烟最能理解她心中的苦和渴望。
小鱼扬起小脸看她,此时在谈及家的话题,她早已没有从前的畏忌和难受。
小姐待她好,她在哪里,小鱼的家就在哪里。
“主子,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做一棵树。”她恬静的脸上带着微笑。
小鱼歪着头想不透,却见她又自顾自多说,“埋在土里,便生根发芽,从此站成永恒;从不转移,也从不悲伤。每天沐浴着阳光,不用依靠任何人,非常骄傲,非常自豪。”
她的脸上出现最近少有的安详,小鱼虽不懂她的意思,却喜欢看她此时的模样。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似乎有点鬼祟。
她急忙拉过小鱼躲进暗处,等那人走近,月光下虽是一身太监打扮但是如烟看到明白。
他是玄冥弘。
他竟然还在冥都,而且还就在皇宫中。
好个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心中一个念头升起,于是慢慢的带着小鱼跟着他。
最后,他进了一个宫殿的后门。
如烟仔细打量了下,心中一惊,这不是醉花宫。
深更半夜的,他打扮成如此鬼祟,到醉花宫做什么?
难道,他是私会静妃!
如烟掩口方才把惊叫咽下,他竟然……
她四下看了下,带着小鱼急忙转回身子回去玉雪宫。
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做了苟且之事的是自己一样。
也许他只是与静妃有事商谈,而不是做那苟且之事。
不过,刚才开门的那个身影,分明是蓝香冬。
门掩关瞬间,他们迫不及待的相拥,她看的真切,绝不是眼花。
算了就当做眼花吧!
谁让他的女人那么多,自己忙活不过来,还非要娶那么多老婆,活该。
她极力想忘记刚才的一幕,拉着半傻的小鱼回了玉雪宫。
艳阳高照的午后,春风拂面而过,犹如一双温柔的手拍打在女子的身上。
她怀中抱着一团白色的暖手狐裘,身上白衣胜雪的衣摆被微风吹得飘飘欲仙。
好生美丽的女子,玄冥弘站在远处欣赏着一脸肃静的那抹倩影。
心中突生一阵熟悉的感觉,想要走进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眉若远山,眸若星河。
面似莲花,肤胜白雪。
那额前的一点朱砂,鲜红欲滴,使得女子洁净独立中透着让人**的魅力。
她?不是芊如烟。
他的宠妃……
玄冥弘无声的笑着,手却攥的越来越紧了。
如烟面色沉静,略带着一丝薄凉的浅笑。
似在嘲笑着自己,也再嘲笑着那人。
这里是她与他彻底决裂的地方,也是她将心埋葬的地方。
一个月前,他不信她。
她选择了死,并非是她不想活,而是她清楚如若她听天由命,死是唯一的下场,并且一定是两个人。
所以,她选择了赌。
用她所有的爱,赌了小鱼的一条命。
除非他对她自始自终从未动过情,结果让她啼笑皆非。
他没有杀了小鱼,却也没有杀她,反而救了她。
小鱼说,当她昏倒在他怀里时,他紧张的不得了,大喊着传御医,甚至打了安馨曼。
还罢去了除夕的晚宴。
她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他对她必不是一点真情都没有的。
曾经的温柔呵护即使都是伪装,也掺杂了些许真心吧!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会打了安馨曼。
原因是,安馨曼阻止他救自己。
轻蔑的笑,牵动嘴角的苦涩,一点点蔓延至心里延至五脏六腑。
曾几何时,她竟然卷入了为情爱争风吃醋的地步?
安馨曼吗?她不是想要他吗?
她让。
但是,她却不会想让她死,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永远被遗憾珍藏,她聪慧如斯,会不知道吗?
这里,是冷宫的后院。
也是他跟安馨曼时常幽会的地方吧。
只为了方便她,他不惜游走于这样鄙陋污秽的地方,这份心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自己远不及她!
三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她的身子却畏冷的很。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铺着柔软温暖的狐狸锦裘才不觉得冷。
她身上的和手上的是一套,据说是很早以前有猎人在深山中猎杀的一对千年白狐的皮做的。
浑身通白,无一根杂色。
他赐给了她,此一次又掀起了后宫中的一场不小的风波。
因为,太后都曾喜欢,却不得。
而他,给了她。
如烟披着它,却感觉不出任何暖意。
他的真心,她早已经不敢奢望。
那么,这又是他将她置于众矢之的的一个手段吧。
今日,她是来告别的。
告别从前的一切,从此不再幻想。
她要放下对他的所有爱恋,和回忆。
从此不再拾起。
她要走了。
也许无处可去,但是至少要离开他的世界。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如今,姐姐们都已近安全离开,她再无牵挂。
思绪飘向远方,未注意脚下的深浅,身子便摇坠起来。
此时,腰际突然一暖。
她吃惊,以为是他。
一个月未见,今日他来了吗?
转过身,却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