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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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教室前后都挂上了人工制作的倒计时表,随着倒计时贴出后,早自习时间也提前了。寄宿生早上五点钟点名,住家生五点半点名。半学期时间过去了高三的课程也结束了。学生老师全副武装进入了高三复习阶段。学生每天除了对付大量的资料外就是试卷,学校的职责便是炮制供应学生要做的试题。老祖宗的先见之明我现在终于感悟到了,所谓造纸术,就是用所造之纸应对当今的教育事业,可见老祖宗几千年前就已经预料到子孙们会有这么一天的,于是‘发乎情,止乎礼’,发明了造纸术,不然的话当今社会面临的困难可就大了,简牍和缣帛就是社会一大难题,既要解决人民衣食住行还要解决教育问题;既要植树造林保护环境又要发展教育,可想而知中国人面临的困难,还是老祖宗见识远大。就鼟隆一中的印刷工程,不由得让人叹为观止。鼟隆一中有一个庞大的印刷机构,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印刷工作,学生除了课本和几本练习册外其余试卷资料基本都是由鼟隆一中印刷的,为了显示学校的权威,进入高三后基本就是以学校印刷的试卷过日子了。所以鼟隆一中成立了一大批教研组。
冷凝不知用什么方法剜除了上课睡觉的后遗症,开始了一本正经地全面复习生活。半学期王言塍勤劳地来了三份信,每次收到从武汉飞来的信,冷凝的表情总是显得总弥足的温和。
律彦林的一份信有来无回,杳无音讯,律同学怯弱的爱便不了了之了,冷凝只是个传说。也走出了他妈接送的模式,来回改坐公交车了。
今年冬天来势很凶猛,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冷得不得了了。放学后我和冷凝出了教室,径直朝车棚走去,旁边闪将过律彦林和一个背影似熊雨珊的女生,这一幕曾几何时在我们眼前出现过。我停下脚步遁形望去,灯光太暗,距离拉大了视线。
冷凝转身看着我困惑地望着前方问道:“怎么了?”
“你看前面那个是雨珊么?”
冷凝抬头望去若有所思地说:“今晚这么冷,明天会不会下雪?”说完往上拉了一下衣领,将围巾放进衣领里面,寒风撩起她额前的刘海,使她整个人显得尤为冰冷。
后面传来了邵甜甜的声音“二位,在想什么呢?”
我和冷凝回过头看去。邵甜甜和三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从后面走来,两男一女。男生长得高大健硕,女生长得凤毛麟角,我惊讶地张大着眼睛,想不到鼟隆一中还有这样的珍品。
冷凝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想明天是否要下雪。”
邵甜甜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应该不会吧,这么冷,明天可能会起风吧。”
三个陌生的面孔,大眼瞪小眼地注视着我和冷凝,可能是被我的体型骇住了吧。
“你们先走吧,我们还要去车棚推车子。”冷凝拉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我向车棚走去。
我一走三回头的看着邵甜甜他们,随口问道:“他们都是谁啊?”
“张彤,边晖,卓文航。”
“啊!”我惊叹道:“他们就是‘理科三剑客’啊!原来她就是张彤。”
一路上我神思不定地想着刚才那三个鼟隆一中寥若星辰的人物。张彤,卓文航两个是复读生,两人高考成绩皆上了六百分了,但都没被录取。人大没录张彤,听说今年她的目标是北大。理科老师众口一心地以培养他们几个为目标。原来她就是张彤,原来她也可以不是传说。回到家妈坐在桌子前织毛衣,终于不再是洗菜摘菜了。
我放下书包,扯下脖子上颜色脱落的围巾,手放在暖气管上暖着,随口说道:“今晚好冷啊。”
妈接道:“我今天给你在城东一家英语急救室里报了名。以后每周日下午补四个小时的课,听说那家英语急救室是你们一中的一个老师办的。”她也终于没有在我进门后在说‘休息一下看书’,可是最后又回到了书本上。妈说话真是越来越有内力了。我**似得端着杯子进了里间,可怜的周末就这样化为乌有了。
冷凝回到家熊雨珊还没回来,高二比高三早一个小时下课,按时间她应该回来了。可事实是熊雨珊还没回来。冷凝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摞资料,是冷富国中午扛回来的。冷凝定睛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熊雨珊意兴阑珊地推开门进来了。“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凝抬头看着熊雨珊沉思了三秒钟“才刚回来。”
“我在你们班门口等你没等到。”
“哦”冷凝漫不经心地翻着桌子上的资料。
熊雨珊放下书包,摘下围巾。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奶和一块面包问道:“你要么?”
冷凝摇着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房间。凌晨四点半的闹铃响了,冷凝挣脱着困倦的眼皮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于高三学生说睡觉休息是一件很奢侈的活,高三学生似乎除了书本没有什么可接触的了,语言,行动,表情,一切都汇合成书本中的文字了,生活出现了立体感。同班同学见了面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个头,露出两只丰满的黑眼圈,嘴角扯出一清二白的浅显的笑,相安无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抽屉里回收的试卷现在都开始利用了,随手翻到什么就什么,回收站里现在没有什么是多余的,都是纳入大纲的考题。睡觉还要用感性思维想着三角函数,到现在我都不能应用理性思维完整的理解这些公式,什么两角公式,倍角公式,半角公式,整个人就绕在这些sin,cos,tan里面出不来了。
每周六下午我都要按时去城东英语急救班补课。鼟隆县英语急救室很多,但值得信赖的还是城东的英语补习班。这里的英语补习班是鼟隆一中权威老师办的,这位左老师已经从高一到高三代了整整一届的高中生,去年的理科状元张芸就是他代的,现在又从高一开始往上代,此人还很年轻,大学刚毕业。兴趣所好,于是乎业余办了英语补习班,补救英语的人很多,大都是一中的。可见中国人学习英语之辛苦,学习母语都没这么刻苦。英语能这么快国际化全仰仗中国人的力推。
补习班的条件还算严实,不至于坐在冰天雪地里。教室若同一座正常的教室一般,人数比及学校里的教室显得很宽松,不用担心走路时还要蹀躞着走。补课的人数中女生较多,看来当今社会女生比男生思想要开放通脱。补了几节课始终没有跳出主谓宾,要么就是在主谓宾中在冒出个第三人称,以此搞出一点推敲分析的痕迹来显现老师的水准,含糊其辞地补课补出的科技含量便是人称。英语就是英语不用引经据典,只有在人称和词性里面绕。补了几节课我基本上都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我后面坐着三个在数九寒天里装饰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从进教室到下课结束总能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其话题总是不离讲台上的年轻老师。从她们的语言和说话的层次感中可以感知出此三人写作能力定然很好,而且白描手法运用自如,人物的外貌描写语言华美。当今还有人能引用这种手法的真是少见。补了几节课,我什么也没补到,就记得times作‘次数’时是可数名词,这是在左老师猝然提问时记到的。
周一早上仇一山兴致勃勃的转过来问道:“城东的那个英语补习班怎么样?”
我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也想补啊?”
“有此想法,如果情况好的话我也想加入你们的队伍。”
“情况当然好喽,你也不想想是谁办的,鼟隆一中英语权威情况会不好吗?”
“那也不一定”仇一山不屑地说:“别以为是左旌旗就了不起了。”
“冷凝你的信”地处北极第一排的的冯睿在门口叫道。
我兀自地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冷凝才刚出去了没在教室。
几个女生争着看信封,“武汉理工大的信封哎。”
“武汉飞来的,这么远。”
我放下笔走到北极“她不在我帮她拿回去吧”。我从冯睿手里接过信,“谢谢了!”
“不用谢,也不是我拿来的,是信息部刚才送来的。”
看信的几个女生横眉竖眼地将我送回到座位上。
仇一山好奇的问:“谁写的”从我手里拿过信“看字体又是那个叫王言塍的写的。”
我从仇一山手里扯过信,塞进冷凝的抽屉里继续我的事。冷凝两手拘谨地插在口袋里姗姗地从门里进来,坐在第一排的冯睿说:“冷凝有你的信,边晓莹给你拿回去了。”
“哦,谢谢了。”
“没事。”
冷凝回到桌子前拉了拉衣服拉链“外面好冷啊。”
仇一山定睛地看着冷凝,眼睛里布了满浓烈的颙仰。
我抬头看了一眼冷凝说:“有你的信,我给你放进抽屉里了。”
“嗯”冷凝淡然地坐下,翻开桌子上的政治资料,看不出什么意思,似乎王言塍来信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似乎信中的内容她已经知道了。赤道上的律彦林转过头向我们边投来了默然的眼神。这是王言塍来的第七封信,他坚持每个月来两封信。他的生活依然很冷寂,坚持参加学校里组织的每一项活动,坚持打球,坚持泡图书馆,只要能抵制寂寞的他都坚持。大学提供给学生的是一场自由恋爱的场所,抵制不寂寞就只能缴械投降然后投入狂热的爱恋中。寂寞才希望被人爱,于是便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谎言,等到两个人在一起腻了,也就是彼此的谎言都被拆穿了,然后找个清冷的地方回味一下那些被骗的死去活来的日子,最后拖着一式一样的皮箱在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饱餐一顿,就算是告慰两个人一起欺骗的日子,两个相同的箱子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走上社会的人的爱情都很自然平淡,因为这个里面没有谎言,大家要的是港湾。。
高三第一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了。马上要第四次模拟考试了,这也是期末考试。前三次我游离在班内四十一名到五十二名之间。每次考试我都很注重在班内的名次,我的成绩也注定了我只能看班内名次,学校的名次是用来衡量好学生的。年级一二三名也一直徘徊在冷凝律彦林和四班的夏丹阳三人之间,第一二次的一名是冷凝,第三次律彦林以高出冷凝1.5分岌岌可危的成绩拿到了年级第一的荣耀,第二名的夏丹阳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天底下没有天才只有人才,天才是人们对人才的敬称,所以天才和人才的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理想的一个是现实的。律彦林我们可以直接敬服地称他为天才。
周末王言塍早早的来到武昌新华书店,审慎地选了几套高三冲刺题,都是一些权威命的题,这个年代教育机构中最流行的术语就是‘权威’,只要是权威命的题,再烂也是好的。权威就是绝对的。王言塍是高中过来的,什么样的题科技含量高,什么样的题有科学技术,对他来说比较了解。但是还是走不出权威的圈子。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从一模的第四十一名跌落到了惨不忍睹的五十三名,摔得满目疮痍。全班倒数第七名。恨得妈跟我再次出现了冷战状态。我的同桌和夏丹阳并列年级第二,和夏丹阳同班的姚锦翔年级第一,律彦林年级第三,班上也只有他是冷凝的对手。
高一高二已经放学了。勤学楼上往来人群络绎不绝,高三的生活是一个循环模式,一切都是定项的,现在又进入到了补课模式中了,如同倒带一样倒回了高二结束时。同样的模型不同的步伐。高二放学了但是我和冷凝再次以偶然的形式看到了熊雨姗和律彦林出入在学校。如此看来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形似熊雨珊的女生和之前那个曾几何时见到的背影,其实就是熊雨珊,律彦林在冷凝这里碰壁之后竟然搭上了冷凝的妹妹熊雨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不过律彦林可一直是雨珊的仰慕对象,少女火热的心已经暗恋此人已久了,现在走在一也正合她的意了。律彦林向来是高调胆小,高傲怕臊,因此他们的隐秘工作做得很到位。在大白天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在一起,我和冷凝只是晚上无意中看到的。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雪花肆无忌惮地飘。南方还出现了雪灾,最近报纸电视都在播放关于南方雪灾的新闻。马路被雪覆盖了,骑自行车是没戏了,只好步行了。这是相对家庭贫寒吃苦耐劳精神比较好的学生而言的,比如律彦林就不可能步行,步行来回会冻坏他的脑袋的。步行的我和冷凝便是此类代表,每天早上五点迎着风雪出门,晚上十一点踏着积雪进门。和冷凝步行是件很受用的事,可以结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之前见过的那三个深不可测的学生。那次见面没说话我以为他们跟冷凝不认识,原来他们是认识的,也是,都是学校里的重点栽培对象,经常出入各大办公室之间,认识是必然的。
“喂,中午和你们一起上楼的女生是谁啊?”
“那个女生?”我正在地图册上勾勒亚马逊平原的水纹和气候条件,仇一山转过来嬉皮笑脸地问。
“就那个和你同桌一样披着头发的女生。”
我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着仇一山,他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瞳仁里盛载着青涩的爱意。仇一山说的那个披着头发的女生就是高四复读生张彤,现在可以理解仇一山为什么眼睛里会荡漾着爱意,是男生见到那样的女生都会蠢蠢欲动的。
“她就是张彤啊。”
“啊!她就是张彤”仇一山张大眼睛,表情比我看到王彤还要张扬。“原来她就是张彤啊!”仇同学恍惚地点着头转过去了。
旁边的冷凝和邵甜甜在讨论数学题,邓琪拿着本子在记单词。教室里漂流着一股干燥的气流,暖气温度高不可攀。为了防御感冒同学们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便是脱外套。
仇一山为了一个张彤沉闷了一个下午,放学后他表情凛冽地注视了片刻冷凝,然后顺手从桌子上拿过英语资料嘴里念念有词地从我们面前走过,“妈的,学习差了连讨老婆的权利都没了。”
晚上我是第一个到补习班的。因为我和妈还处于冷战状态,所以要好好表现,来溶解母女关系。寒假补课的人比较多,虽没出现摩肩接踵的局面,但教室里六十多张桌凳已经饱和了。
上课大约半小时后紧闭的门里探进一颗方形大脑,仇一山点头哈腰的从门里进来,补课老师看着进来的人停住了讲课,“找个位子坐下吧。”
“是。”
教室后面堆积着几张被灰尘掩埋了的凳子,仇一山在后面搬了一张凳子巡视着教室,最后目光径直投向了我“呵呵,我来陪你了。”
我诧异地看着仇一山小声问道:“你真报名了。”
“呵呵”仇同学扬着眉“其实我比你报的早,只是我一直没来而异。”
“哦。”我理解地点着头,心底突然想到下午放学时他念念有词的出了教室,还以为他为了美女想不开自寻短见了。我想入菲菲时,门里又探进一颗小心翼翼的脑袋,众人将目光再一次地聚焦在门口,补课老师骤然眉头紧缩,目光犀利地看着进来的学生。
“左老师”进来的是个女生忙向补课老师点着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老师不耐烦的说:“找个位置坐下吧。”
我和仇一山面面相觑状“赵亹”。
赵亹脸红的不堪入目,不知是冷的还是被众人的目光炖的,总之红得一丝不苟。在后面搬了张凳子靠墙坐下。老师高昂的讲课气势被两次进来的人扰乱了,气氛显得极不平整。前几节课坐在我身后的那几个女生这节课依旧坐在我后面,又开始喋喋不休了。但是左老师还是保持着他那曲高和寡的独立的不损威严的声音。
“不定代词each,much,either,neither,(a) little做单数用,但是要注意的是:ench作同位语时,不影响谓语动词的数。例:Each of them has the right to do it。再比如:The girls each have a new hat......。”
好容易下课,我第一时间冲到赵亹跟前“赵亹。”
赵亹脸依旧很红并且红得鲜艳,看着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边晓莹,你也在补英语啊?”
“嗯,我已经补了六个周末了。”
赵亹坦率地说:“我今晚是第一次,还迟到了。”
“没事”我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乐得四仰八叉,赵亹来了,我以后不用担心孤单了。而且还来了一个见人三分熟的仇一山,此人唯一的特长就是和谁都能说到一起。虽然重色轻友,有时让人咬牙切齿,只要不出卖我就行了。我拍着赵亹的肩“走,坐前面去。”
赵亹没有拒绝我搬着凳子跟我上到前面。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仇一山就和我后面的三个女生说的火热了,并且以他那张锋利的嘴,波澜壮阔的口才引来了周围好些人。
“其实,我们就是犯贱。你就说咱们补课这事 ,学校补也就算了,课外还要补,寒冬腊月的咱们坐在**看电视打游戏是什么感觉,坐在这里是什么感觉。表现不好还要受老师的鸟气,你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仇一山说的吐沫星子横飞“这就是拿钱卖罪受,犯贱。”
我踢了一下仇一山占着宽大地面的脚 “别吹了,收一下脚。”
仇一山抬头呲裂着嘴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咱们中国人骨子里就是个贱命,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不会享受。你们知道生活中有几种人吗?”
旁边围观的人个个无知地摇着头,茫然地看着仇一山。
仇一山手指在眼前晃着,语气铿锵地说:“三种人,这三种人不是男人。女人。小孩。也不是农民。工人。学者。更不是王允闾所说的君王。政要。文士。”
一女生迫切地问道:“那是什么?”
仇一山看着女生审慎的说:“生活中有三种人。一种是陶靖节式的高风亮节之流,另一种是《红楼梦》中的王熙凤式的半雅大俗之流,还有一种便是当今左手政治右手女人的政治要客。此三种人第一种是饿死的,第二种是忙死的,第三种是髀肉横生睡死的。”
“那我们属于那种?”一男生忙问。
“我们当然是第二种了。”
上课时间到了,左老师走上讲台上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下面,周围的人陆续地回到座位上,只有几个座位距离我们近的还在兴致勃勃地听着仇一山乱侃。我和赵亹将就着挤在半张桌子上。左老师背着手脸色彤云密布,我小心地推了一下前面的男生,那人没理我。
仇一山继续说道:“就像我们现在把演员称明星,你说那些演员何德何能承受得起这个称呼,把演员叫明星,其实也就是在贬低自己,你们想吗这明星两个字对应的是什么?”
前面有人大声吼道:“上课了。”
一声吼的仇一山瞠目结舌,他的听众纷纷回过头看着讲台。左老师脸色风云变幻,骇的几个仇一山的听众一溜烟地回到了座位上。
“继续”老师在讲台上沉稳地说道:“继续,那个新来的同学这节课就由你来讲吧。”
仇一山畏缩着脑袋,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左旌旗用精湛的眼神看着仇一山,片刻后上了讲台继续讲课。幸亏这是课外补课,要在学校的话,仇一山会死的很惨的。必然是老师扔下书离开教室不上课了,仇一山定然要到老班办公室里走一遭,情况再遭一点的话还要去一下金主任办公室。不修边幅的厉斥,劈头盖脸的思想教育是少不了的。
下课后仇一山为左旌旗没有批他,为此眉目传情地送去了感激,左旌旗表情无色无状毫不领情的白了一眼仇一山离开了。回家的路上仇一山跟我和赵亹走了很可怜的一段路程就分开了,剩下就是我和赵亹要走的路了。路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凛冽的寒气从鞋底沁进鞋里。赵亹穿的是制服,黑色的制服下是颜色破旧的毛衣,寒风肆虐着她的脸,脸色呈出日出江花红胜火状。
我看了一眼赵亹莫名其妙的问:“寝室里冷么?”
“宿舍里有暖气,不冷。”
我明知寝室有暖气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又接着问道:“住校感觉怎么样?”
赵亹瞥了我一眼“你没住过校吧。”
我点着头。
“住校肯定没住家好了。”
我确实没住过校,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校都在家门口,何曾有机会住校呢。我紧接着又问道:“你一个月能花多少钱?”
“吃饭能花二百多块钱,零花一百多。”
我张大眼睛望着赵亹,张得太剧烈风刺痛了眼膜,有种尖痛的感觉。学校食堂和外面的饭菜天差地别,鼟隆一中让人最放心的就是食堂里的饭菜质量和价格都很实惠,这是鼟隆一中最值得信赖的。二百块钱平均七块多钱,相比我一个住家生而言真的是太少了。我住在家里,除了早餐和下午偶尔在学校食堂吃饭外,其余时间都在家里吃,一个月都需要三百块钱塞牙缝。虽然家里的日子艰苦的厨房和卧房不分,住的房子面临马上拆迁,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成古董了,妈节约的连买瓶抹脸油的钱都要算计一下,也经常使用高压政策来要求我,但是在零花钱上从来没有高压过我,我以为我是最糟的,没想到赵亹比我还糟。
我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二百块钱够吃饭么?”
“当然够了。”赵亹胸无城府地看着我露出率真的笑,“就这个我算了一下,一年下来就生活费都要花去三千多块钱,加上复读费一万多,高三复读一年要花掉家里两万多块钱。”
我在心底无言地感叹道,她竟然算的这么清,同时也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花销,可是我始终算不出每天七块钱怎么分配。我家和学校一个方向的不够彻底,走了一半路我们俩面临着分开。
我别过脸看了一眼赵亹,摘下我颜色失效围巾:“我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围上这个吧。”
“不用了。”
“围上吧,太冷了。”
“没事,已经习惯了。”
尖锐的寒风大肆地从她衣领处灌进,我默然地拿着沁满冰冷的围巾看着赵亹,她露出坚硬的笑。这是一种失败者的气度,一切艰难险阻在这种气度面前都会变得弱小。在赵亹身上我看到了不屈的气质,在张彤身上我看到的是一种旷达坦然的气质,这大至就是两个端点在高考面前的心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