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叁蓝铃花
邪帝追狂妃:鬼命召唤师 与校草在一起的日子 傲世九重 易筋经 庄主夫人6岁半 废材毒妃:腹黑邪王宠妻无度 爱,在离别 末世寻宝系统 带着系统去捉鬼 回到三国当校长
贰叁蓝铃花
68、贰叁 蓝铃花
摇曳闪动的微弱烛光,几个黑影围成一圈,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说:“年,是和妖魔一样的怪兽,爱用又尖又长的角捅破人的肚皮,每年除夕它会去有人类聚集的村子里觅食,大家都怕得躲进山里,所以啊,一到夜晚村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风,屋内唯一的光源消失,只有红色的双眼炯炯亮。
“啊~~~”鹞尖叫。
“噼啪”火星一闪,烛光自下而上照住零的脸蛋,眼睛红如鲜血。
“不许乱叫!”
“啊~~~~”不只是鹞,泠锐也跟着大叫一声。
零赌气把蜡烛掐灭,开灯:“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太不配合。”
鹞捂着小心口不停拍。
“零,”一直没吭声的昭明忍不住开口,“过年不应该讲恐怖故事。”
就是,泠锐点头。
正在这时,“笃笃笃”,不急不缓一阵敲门声脆脆划过室内,零伸出指头“嘘”,轻手轻脚走向门边:“我去开门。”
“锐,算了,随她去吧,难得过年。”
泠锐使劲揉揉太阳穴,担心--妖守岁的方式和人类的还真是天壤之别。
公寓门开了,意料之中响起尖叫:声音恍如百年不开口的石头迸出声,粗哑生涩难听之极,响却短促,“啊--”之后是“啪嗒”一声就没了动静。
“小狐狸,是谁呀?”
零关上门,手里多了把黑折伞。
怎么又回来了?昭明一见眼就绿了。
原来是伞妖。
“胆子真小。”泠锐拿起伞,顺手还敲敲,“这家伙动不动就装死,这回来真的了。昭明,把伞放好。”
“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它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昭明怎么愤愤然的?
“叮咚~”门铃响,昭明顺手拉开门,是楼下的管理员。见到昭明那张表情发黑面目惨白的脸,不禁上下牙打架。
“呃,前、前几天有个访客说是老师,来给你们还伞,我刚想起来却找不到伞,如果丢了我处会赔偿,不过,是不是已经有人送上来了?”
“砰”昭明直接关上门,晕厥的伞妖被他摔进壁橱里。
“谁啊?”
“敲错门。锐,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转移话题。
泠锐挠挠下巴,记忆中小时候是和父母回祖母家守岁,自从祖母去世后他们一家人再也没在大年夜聚过,因为这段时间偏偏是酒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笃笃--”短促的两声戛然而止,无声胜有声,过分安静反而强调有人正等在门外。奇怪的感觉让大家面面相觑。
“九鹞你去。”零显然是欺负鹞,“如果你敢开门还把人家吓着了,我们的赌注就一笔勾销。”
“什么赌注?”
泠锐看小狐狸,她却不以为然:“他打牌输了,我可以吃掉它。”
吓!在昭明和泠锐诧异的目光中,九鹞默默从椅子上跳下,很决绝地走到门廊边踮起脚,“啪嗒”关上灯。
“吱嘎--”风顺着开启的门窜入屋内,诡异的悄无声息。
“鹞?”零喊了一声。
除了冷风绕着脊梁骨而过,没其他反应。
忽然,零抬脸对着空气一阵狂吸,小狗似的迎风辨识其中气味,闻着闻着,红眼睛里开始有水花打转,然后她飞快冲向门口--没人,只有鹞呆站着。
狂喜之情凝固在她的脸上。
“小狐狸。”泠锐好像看见有水花顺着她脸颊淌下来,但她钻进狗窝速度太快,无从考证。
“有奇怪的气味。”昭明对上黑暗中泠锐金色的眼睛,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的答案,“是……咖啡?”
他们都知道谁才会带来这种味道。
但,没可能呀。
“碰--啪--”
烟花一簇簇奔向天空却怎么也不能点燃黑夜,缤纷华彩只能停留须臾,最终无力落回城市归于泥尘。
这种凄烈之美在俯视大地的眼睛里是不存在的,顶多只是转瞬照亮一下十七楼公寓,即使没有这些微弱的光,纯粹的黑暗也不能阻碍这双眼睛凝视那个方向。
暖冬之后是寒春料峭。无聊的寒假过去大半,没几天就开学了。
“昭明你在这里!”
泠锐在校图书馆找到了他。他像普通学生那样坐在借阅区读书,让泠锐很意外。
“怎么不进去?”他指的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难得有机会象别人这样看书。”
回声在馆内传开,如同上午薄日的光线,迷蒙不清。这种安静到空旷冰冷的气氛,泠锐不喜欢。
“啊----”他放肆地大叫一通,“难得没人管,应该放开了说话。”
用声音“污染”空间的行为和在雪地上乱踏留下脚印是一样的,昭明想笑他,却沉下眼眸。
自觉无趣,撇撇嘴:“唉,你还是看书吧。”他在他对面坐下。
“锐不用陪我,你去里面晒太阳。”
“今天的太阳不够好。”
两人不约而同看窗外多云的天空,稀薄的云层把日光时遮时掩。
“我是说里面的。”
“那个又不是真正的太阳!我就想在这里,你不用管。”泠锐干脆环手趴在桌上,也不管这儿的桌子落满灰尘。
“最近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太习惯了。”
昭明的话招致泠锐一记白眼。
“是,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很关心我们几个。”不知道这样的敷衍会不会太假,昭明抿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零和我已经没有理由赖在你身边了?”
很清楚地看见泠锐压在肘下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回答他的声音也是竭力在控制的:“理由那种东西……不需要。”
话题不知道怎样才能继续下去,昭明沉默了。随后而来的寂静让两人都感到窒息。
“这鬼地方我不喜欢。”
“锐……”
又跑了。
看着他空下的位置,在日光下闪烁飞舞的是灰尘。
快到晌午,有风吹撒浮云,阳光终于普照下来。图书馆外是一片小树苗,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泠锐仰躺在树间长椅上,金发被阳光和风拂弄,勾出飘渺的一层色泽。
昭明想了很久,终于把书放回书架,慢慢走出去。
到跟前,发现他没有睡。
“在看什么?”捂住侧脸被风扬起的长发抬头,树梢上有青嫩小芽,细看竟然遍布满树。春天已经到了。
“其实我并不是为了看书而来,”他说着坐在泠锐身边,“来这里的理由是你讨厌的那一个。”
“知道我讨厌就别说。”泠锐立刻把头搁在他腿上,“太阳出来了,我想睡一会儿。”顿了顿,他又说,“挑个很差的日子说吧,别破坏这么好的天气。”
“好。”到如释重负,也感到内疚。
“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么?”
“笨蛋,哪有睁着眼睛睡觉的!”话虽如此,但是枕在他腿上的脸稍微偏正,长睫之下有晶亮的眸子深深注视着他,让他觉得炫目。
鹞曾经问他为什么喜欢锐,说来也怪,同一件事物,锐总会一下说喜欢一下说讨厌,脾气变得比翻书还快,可这样的他,他就是很喜欢。现在看着腿上假寐的脸,他觉得除了喜欢,还应该加上羡慕。羡慕他做不到的这种任性和肆意。
鹞说想回山里,结果出门被冷风一吹竟然病了。不像人类或者零那样高烧发热,他只是全身乏力,蜷缩在花盆里闭紧眼。
昭明把他抱到南窗前晒太阳,前几天用斗瞳送的雪水浇灌,他有了些起色,今天好像又不太妙了。
“今天好点儿了么?”
昭明摇摇头:“初雪之水用完了,普通水管里的水没用”。泠锐站在门口心疼地看着,阳光下嫩绿的叶片有些皱巴巴,不知是被光照的还是真的发黄了。
“施肥有用么?”
“亏你想得出。”昭明的脸色不像是平日里的取笑,特认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泠锐问。
“灵草会凋谢,一般只有在秋天,因为……”
“秋煞白帝?”
沉默代表肯定。泠锐弄不懂了,现在是初春!
“只要地府开门,煞气就会出来。地府开门不限于秋天。”
到吸一口凉气。
这样轻柔的风确实有些寒意,但对都市人而言,春天的冷是很寻常的。泠锐把手张开,风溜过五指抓不住,这里头真有煞气?
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黑色的地府之气,现在虽冷,但整座城市都洋溢春天的味道,就算有人嫌春日短暂,烦春天昏沉软绵的调调,但春的到来还是令人欣喜的。对,就是欣喜!有蠢蠢欲动的滋味沿着街道蔓延、扩散;有说不出来的东西感染每一个触及它的人。就连身为妖的自己,也很想被这样的风吹尽情拂。
“小锐,把窗户关上。”零在屋里喊。
“为什么?”他只是站在自己卧室窗边透口气,没有影响隔壁房间的鹞。
“不想死就关上!”换昭明身体力行冲进来“砰”关上窗,“住的再高也会有煞气。”
“真不明白小锐你最近是怎么修练的,连风里的煞气都感觉不出。”
“你们左一口‘煞气’右一口‘煞气’,烦不烦!”泠锐来回踱步,“难得好天就想出去兜风,哎,我们一起出去踏青吧,让鹞呼吸点儿自然的--”
“不行!”昭明和零异口同声。
那夜小狐狸突然掉泪之后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只是一有咖啡味传来,红宝石般的眼睛就会蒙上层水汽。
记忆中某个开关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合上,这话说得真准。
“明天开学也不能去。”零叉腰,态度严肃,“就算现在有人敲门也不能开。春天是灵气复苏的时候,地府挑这时候开门是很不给天庭面子的,就算不是大事,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想被波及就老老实实呆在我的结界里。”
“可是……”
“忍不住想出门就去看看鹞,当作借鉴和警示。”
这只小狐狸嘴巴越来越坏。
昭明拉开泠锐:“今明两天她的新尾就要出来了,你就由着她吧。”
瞧一眼零,从尾巴根到尾巴尖已经成了洁白的颜色,一根杂毛都没有。
“真的出门会死?”
“被地府人发现我俩和被天庭发现结果是一样的。”
这回他彻底无语。
可以正常出入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特别,如今突然不许出门,门对泠锐来说成了一样特别的东西。打开,合上,打开,再合上--当然,是卧室的门。
“就这几天不开门窗,熬过去就行了。”
昭明侧头看他。
泠锐尴尬地收回手,忍住想一口气拉开门的冲动,躲进卧室。
昭明没追进去,反而走到客厅找着零:“锐也受影响了。”他沉着脸,“我很担心他……”
“等我新尾炼成自然会出去打探,你不要烦我。”
“怕是来不及。”
“紫哥哥,”鹞轻声细气唤道,“锐哥哥也病了么?”
“不,是他身上属于人类的三魂七魄被煞气摄中。他自己还没有察觉。”昭明眉间布满阴郁,“现在单纯想出去的念头,实际上是魂魄被煞气引向地府的本能。要是地府门再不关,我怕他控制不住会跑出去。”
妖是没有魂魄一说,泠锐妖的体质很特别。
“所以绝对不能开门,更不能离开我的结界。”
话正说到这儿,“笃笃”两声敲门,干脆利落。
鹞抬起眼皮,绿眼睛飘向门的方向。
“不许。”零用口型对他瞪眼又摇头。
可是这个声音和大年夜那两声一样,甚至有更强烈的存在感:门外有人等着。
看出零也在犹豫,大眼睛骨碌碌盯着门,昭明暗自深吸一口,结界里气味寻常,没有咖啡味。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紧绷的心弦差不多都放松了,“笃笃”又是两声惊响,让里面的人差点神经绷断。
无声的催促是寂静发出的敲击,打在心尖上,只用两声短促的“笃笃”,就让他们不安至极。
有味道!零不顾一切冲向玄关拧开门。
空空如也。
“砰!”昭明随后大力拍上门,“你疯啦!”他恶狠狠大骂,忽而想起什么叫了声“锐”直奔卧室。
泠锐不见了。
“他要是发生什么我就--”
“怎样?”虽然零也在紧张,可是昭明不敬的态度让她不悦。
“别忘了我知道你真正的真名!”
“你不能出去!”
“滚--”
低鸣和敌意,零第一次看见昭明发怒的脸,她是不怕的,但却内疚得要命。没有拦他,她回到结界中心,定神运气。眼角余光瞥见鹞欲语还休,她轻哼:“双尾总比一尾强,等炼出来再去追也不迟。”
鹞闭上眼,颦起的弯眉稍展,却没法完全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