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复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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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复牌3
为什么没和平涛说，自己正在吃呢？平涛请吃饭，那刚热好的欧阳婷爱心牌早餐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字，吃。不吃会被天诛地灭的。
事实证明，肖川多虑了，平涛摆的并不是断头酒、鸿门宴。相反，平涛见到肖川显得很热情。一个劲地灌**汤，大谈西湖雨伞复牌的新闻写得很棒，全国媒体都是抄抄公告，最多找上一两个研究员点评几句，而你肖川的稿子却采访到重组双方，厉害厉害。
就着这篇新闻，平涛还将历史向前推移，又把《葫芦里的药》再次夸奖一遍，告诉肖川只要好好干，一定大有前途。
所以，作为部门主任，一定要犒劳一下。
肖川本能地觉得，这顿饭恐怕不是犒劳一下这么简单。以自己对平涛有限的了解，平涛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肖川没有猜错。
一条鱼吃到一半的时候，平涛终于“图穷匕见”：“肖公子，”平涛也跟着大家一样喊肖川叫“肖公子”，这是第一次，“你能不能问问老虎地产那边的人，股价会怎么走？”
在否定这是一场鸿门宴、断头酒的念头后，肖川就猜到了，问西湖雨伞股价的走势才是平涛真正感兴趣的。“怎么，平主任你买了一点西湖雨伞？”
“哈哈哈，给你说对了，不过不是一点，几乎是满仓，砸了三十几万进去呢！”
“哈哈，平主任真是高手，停牌前进去的吧，今天开盘涨停，肯定买不到的。”
“是啊，停牌差点把我吓一跳，天知道复牌后股价怎么走，要是重组计划没谈拢，铁定几个跌停。还好，方案过了，今天就是一个涨停，但要不要出货呢？”
“千万别出货，明天继续开盘涨停，这个平主任放心，五个涨停没问题的啦。”欧阳婷说过，至少三个涨停，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应当有五个涨停，走得好的话，估计有七八个，肖川掐掉一头一尾，向平涛报了一个中庸的涨停天数。
“信息源？”
“这次重组的财务顾问，金陵证券重组部总监罗西。”肖川自然不会说，这是罗西的助手欧阳婷说的，张冠李戴一下论据，并不影响论点。
“好好好。”平涛笑得合不拢嘴了。
就着这个话题，平涛又引申开去，教育肖川不要盯着报社的工资，要和上市公司、券商基金的人打成一片，不要光顾着写新闻，弄点消息回来自己炒炒股，才是正确的道路，当然，少不了老生常谈地强调，有消息大家共享，苟富贵，勿相忘。
肖川一一答应下来，趁平涛上厕所的工夫，偷偷把账给结了，和领导吃饭，怎么能让领导掏腰包呢？
饭毕，平涛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肖川是自己人，可以收编。这小子天资聪颖，梁诗妃花了4个月才上手财经新闻，这小子只花了两个月，尽管谈不上已经熟练上手，但一个星期内，就砸出两篇像模像样的大新闻，孺子可教也。几次接触下来，肖川与人沟通的本事也说得过去，平涛作为老记者出身，对肖川的采访能力有绝对的信心，能从金陵证券那里获悉西湖雨伞复牌后股价的走势就是一个明证；只要假以时日，肖川绝对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财经记者；最关键的是，肖川不像魏枫那样，不拿自己这个主任当回事。
李清如，注定是林向阳的人，无法收编，也没有必要。但手上有梁诗妃这张王牌，再加上肖川和潘飞翔，《吴越晨报》的财经新闻，一定可以在自己的手上，创造一个新的辉煌。这将是自己仕途更上一层楼的一个重要砝码。
明天，周五，平涛即将宣布一件事，梁诗妃将取代魏枫，成为代理首席记者。不过林向阳的最新指示是，代理首席记者设两个，李清如、梁诗妃。尽管没为梁诗妃争取到“大姐大”的位子，但这样也好，免得李清如底子硬，梁诗妃压不住。平涛决定，把潘飞翔和肖川划为梁诗妃这一组，汤斯和汪莹，塞给李清如。
林向阳的意思是，如果梁诗妃剩下的几个月不出什么大问题，明年将与李清如一起共同任职首席记者。财经新闻部将拆分为两个工作室，同时招募一批新人，为《吴越财经》的创刊做最后的人才储备。
梁诗妃自然不会让剩下的几个月出什么问题，功亏一篑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当平涛告诉她，代理首席记者将多出一个李清如时，并不意外，如果李清如在自己手下混，才反而不正常。梁诗妃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自己的首席记者位子，不会拱手让给半路杀出的李清如，这就够了。日后怎么pk李清如，那是后话。目标总得一步一步地实现，梁诗妃并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也知道，不可能今年刚是首席记者，明年就坐直升机升到平涛的位子。
至少有5年的时间可以和李清如pk，梁诗妃决定以实力说话，她不相信自己的稿件会差过李清如。
不过，对于平涛说要把肖川划给自己，梁诗妃却感到有些纠结，让肖川去对李清如构成威胁，让李清如干掉他，不是更省心吗？肖川的能力，任何一个首席记者，都不会不感到压力。周青海教授三番五次地和自己说，要看在是师弟的份上，带一带肖川。
带个鬼啊，肖川本来就是老虎，自己再带带他，岂不是让肖川“如虎添翼”。梁诗妃向平涛表达过自己的想法，说肖川和潘飞翔两个大老爷们，她一个姑娘家恐怕招架不住，希望能将汪莹划在自己这组，把肖川让给李清如去带。为此，梁诗妃还在平涛面前谦虚了一番，说李清如比自己老练，更有经验，肖川很有潜力，让李清如去指点指点，应该进步更快。
梁诗妃又怎么知道平涛的小算盘呢？平涛绝对不会把所有的算盘都全盘托出告诉梁诗妃。平涛没有急着表态，只说再考虑考虑，人员配备只是自己初步的想法。
肖川当然很有潜力，西湖雨伞的新闻见报后，梁诗妃特意上网搜索了一下肖川的同题新闻，果然，业内的不少老记者、老熟人都写了，但思路也和自己差不多，找了几个研究员点评一番，只有肖川才真正采访到了核心人物，还是独家采访。
这不得不让梁诗妃咬牙切齿。“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曹植写给曹丕的救命诗。但你肖川可以是曹植，我梁诗妃可不是曹丕。魏枫可以铲除，你肖川，我一样有办法治你，虽然你是我师弟，但错就错在你是我师弟，错就错在我们的学校太牛，人才辈出。你肖川分到了最烂的条口，却也能砸出最好的新闻，我只是你师姐，不是你亲姐姐，如果你是我亲弟弟，我会以有你这样的弟弟而自豪，可惜你只是我师弟，既然不是“同根生”，“相煎”怎能“不太急”。
见过欧阳婷后，梁诗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绝世的容颜，就必须有绝世的才华，但自己不是张爱玲，也不是三毛，没有绝世的才华，就必须要有绝对的权力，没有绝对的权力，就必须要有相对的权力，为了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相对权力，就必须武松打虎。
欧阳婷啊欧阳婷，你究竟是什么模子打造出来的，如果你的绝世容颜是我的，那我梁诗妃何必要混迹新闻界累死累活，直接去娱乐圈早就名利双收了。很小的时候，妈妈问过梁诗妃长大以后想干什么。“我要当演员，我要当明星。”
梁诗妃想起了河南农村老家的父母，他们千万百计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养大成人，节衣缩食地供自己上学，一直供到自己研究生毕业，父母早已两鬓斑斑。30岁了，也该为父母做些什么了。不努力多赚钱，怎么能让父母过得更好一些呢？不试图在报社步步高升，永远都是小记者，又怎么能赚到更多的钱！
昨天晚上，妈妈爸爸又给自己打电话了，关心自己一个人在h市，能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梁诗妃告诉老人们，自己已经当上首席记者了，可是老人们在电话彼端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开心，只是劝她：“那会不会更忙啊？不要总想着工作，自己要照顾好身体，有合适的男朋友早点带回家给我们看看，我们也安心啊。”
老人们越是这么说，梁诗妃就越想哭。小学、中学、大学，甚至研究生时代的同学，早就拖家带口了，就自己还是孤家寡人，成了剩女。老人说得没错，自己真的不该这么忙，为什么不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嫁了呢？最好嫁个钻石王老五，不用再工作，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