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56章

正文_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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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6章

很可爱的小姑娘!张婶笑了,招呼道:“小姑娘,你要买包子么?”

少女趴在窗台上,使劲地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些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鲜肉馅、山菜馅、菜肉馅,要哪种?”

少女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有钱!”

“哦,这样啊!”张婶看了看她那渴望的眼神,不觉有些心疼,夹起一个包子递过去,“来,给你!”

少女伸手想接,却不知怎的,又缩了回来:“我……我要三个……”

“啊?”张婶有些不悦了。这少女看着纯真可爱,却怎么这样贪得无厌呢!

少女扬起脸蛋:“婶婶,你要不要打水?要不要劈柴?要不要洗菜?我什么都可以做,换你的三个包子,好不好?”

张婶想了一下,道:“那么,你去把门前扫干净吧。扫帚在角落里。”她走到窗前,指给那少女看。却见少女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是个俊美飘逸的修长少年,穿着一袭杏色的衫子,宝带轻束,勾勒出好看的猿背蜂腰。他面如冠玉,朱色的薄唇微弯,带着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容,一双眸子若幽夜里的星,似乎深不可测,又似乎清澈得什么都没有。

张婶一呆,这个贵气十足的公子哥是什么人?

那少女早已奔去拾起扫帚,开始打扫起来。一只超肥的大花猪不住在她脚下挤来挤去,她一边打扫,还一边用扫帚去拍猪的屁股。

她东一下西一下乱划拉,地扫没扫干净不说,尘土倒扬得满天。张婶忍不住叹气,这孩子,真不是个干活的人!

“好了好了!可以了!”她急忙制止。

那少女立刻扔下扫帚奔了过来,脏脏的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对着张婶伸出手。

张婶笑了一下,返回房里,取了三个包子,用荷叶包好,放到那双小脏手上。

少女欢呼一声,一手抓着包子,一手牵了那个黄衫公子的衣袖:“流月兄,我们吃包子啦!”

那公子温顺地跟在她的身后,被她牵着向树下阴凉处走去,那口大肥猪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面。

张婶远远地看着,终于知道那少女为什么要三个包子了。

只见那少女拉着黄衫公子,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将手在衣衫上蹭了蹭,然后打开荷叶包,先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那位公子。那个公子接在手中,却没有马上吃,只是面带柔和的微笑,注视着她。

少女拿起第二个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满面笑容:“很好吃!流月兄,你也吃啊!”

那位公子便将包子送到嘴边,启唇慢慢地咬了下去。

那头大花猪用嘴不住地拱少女的腿,少女故意逗得它团团转,才将剩下的那个包子扔给它,花猪一口就吞了下去。

少女将自己的包子吃完,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舔嘴唇,摸着肚子,皱起眉:“没吃饱!流月兄,你呢?”

那位公子抬头望着她,没有说话,依然是浅浅地笑着。

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自问自答道:“你当然也没有吃饱了!那么--我们再去找别的吃的!”

眼睛一瞟,在附近散养的六只鸡身上打了个转,说了一声“好热”,将那件油渍麻花的外衣脱了下来,拎在右手上,左手牵了那黄衫公子的袖子,起身离开。

经过那几只鸡的旁边时,右手上的外套不经意地挥了挥,然后便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地面上,六只鸡赫然已变成五只!

少女抱着衣服,拉着黄衫公子一路疾行出了镇子,为了避开人家,专挑小路行走,一刻钟之后,她看看离那镇子已远,便停下脚步,笑道:“就是这里了!”

解开怀中布包,露出一只脖子被拧断了的小母鸡。

她走到附近的一条浅溪旁,手法利落地拔毛、开膛,将鸡洗剥干净后,从随身常备的口袋里找了些调味抹上,然后找树枝串起,再找些枯枝黄叶,点了一个火堆,将鸡挂在火上烤了起来。

她忙忙碌碌的时候,那头花猪已经高高兴兴地跳进溪里,将水花扑得哪儿都是。而那黄衫公子则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面上的笑容温柔不变,连唇角都没有多弯一点或少弯一点。

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游手好闲”,在火堆旁边坐了来了,那位公子紧挨着她坐下。

少女一边翻动着烤鸡,一边侧过头看那位公子,凝视着他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和清澈坦白的眸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他的脸,难过地道:“流月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这个偷鸡高手,当然是朱灰灰。

她怎么都弄不明白,明明那天流月兄尝了她的血,她又明明摸到他的皮肤都冷了才流着泪离开的,可是,流月兄为什么又活了呢?

那天晚上,她和花花夜宿在一间破屋,正睡意朦胧的时候,忽然觉得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坐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流月兄坐在她的身边,正安安静静地望着她。月光自窗外洒在他俊美的脸上,那笑容潋滟而柔和动人。

当时,她的第一个想法是流月兄的鬼魂来找她报仇了!可是看到地上的影子,又否决了这一想法;然后,她又升起了第二个念头--流月兄变成僵尸了!

脑子里立刻想出民间几十种对付僵尸的方法,什么糯米、大蒜、桃木剑、八卦境、黑狗血……可惜身边除了皮粗肉厚的朱花花,她什么东西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使用了最简单的一招--听说,僵尸是根据呼吸声判断人的位置的,所以,只要屏住呼吸,它就找不到自己!

朱灰灰立刻闭紧嘴巴,捏住鼻子,先将呼呼大睡的花花踹醒,然后跳起来夺门就逃。

一口气奔出去五六里地,方停下来喘口气,但见身后,流月像幽灵一样与自己贴身而立。

她立刻又逃,可是不论她怎么跑,流月飘飘如风,身影总是离她三尺之内。

这一夜朱灰灰没干别的,光逃跑了,可是到最后,别说花花吃不消,她自己也受不了了。一人一猪累得吐血,那流月却仍然气定神闲地跟在身后,面上带着轻柔的笑容。

朱灰灰也死心了,她往地上一趴,爱咋地咋地,不就害你一条命么,老子给你咬好了!她伸长脖子凑到流月的嘴边,忽然心里一动--先下嘴为强,后下嘴的遭殃,要不,自己先咬他?

她瞄着流月颈子,不怀好意地慢慢把嘴凑过去,嘴唇碰到他的皮肤,刚张嘴要咬,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流月兄的皮肤是温暖的!

她愣了愣,将手按在流月的口鼻上,感觉到有热热的气息,吹得她掌心痒痒的。她立刻缩回手,顺着向下摸去,在他的胸膛上停住,手掌上传来他清晰沉实的心跳。

有呼吸,有心跳。靠!流月兄不是僵尸!看把老子吓得!

朱灰灰从心里感到惊喜,同时又甚是鄙视自己:害人都害不死,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饭桶的么?

“流月兄,你……你没死……太……太好了……”

流月却只是安详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流月兄,你一直跟着我,是想杀我吗?”

流月微笑,无语。

“那个……我虽然用毒害你,可是你并没有死,又吓了我一晚上,咱们便扯平了,怎么样?”

流月,微笑,无语。

“对了,我娘说,我体内的毒超级厉害的,你怎么没事呢?”

流月,微笑,无语。

“……”

流月,微笑,无语。

“……”

流月,微笑,无语。

朱灰灰终于察觉事情不对了!她都罗嗦到快要将自己烦死的地步了,可是流月兄一直都是,微笑,无语。

而且从自己被他吓醒,一路逃走,到刚才起意咬他,还摸他的脸和胸,他这“微笑,无语”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样安静柔和的笑容,和过去一样,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朱灰灰瞪着他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是眼睛!

流月兄的眼睛很好看,只是,过去他的眼神水雾迷离,像三月里的烟雨江南,轻软、迷濛、似近还远,只是不论他的笑容有多温柔潋滟,眼睛里传达的感情却是淡淡的疏离;而现在,他的眼睛依然漂亮,依然仿佛有无数桃花开在黑眸中,但是眼神却不再朦胧,而是变得清澈、透明,甚至还有几分茫然,像天和海,纯净至极。

出什么事情了?

“流月兄,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跟着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朱灰灰期待地看着他,然而等了半天,他却仍然是那宛如万年不变的“微笑,无语”!

她颓然长叹,终于得出结论:流月兄确实没有被她毒死,可是,被她毒成傻子啦!

让她纳闷的是,流月兄傻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还有,一个傻了的人,会有这样的记性和毅力么?每次不论她做什么,他都绝对在她身边三步之内!

上天啊!她不就是毒他一下么,他就跟定她了?

因忿忿不平而逃跑数次未遂之后,朱灰灰终于认命了。算了,他愿意跟就跟吧!就当、就当自己再养一只花花好了--而且流月兄吃的东西很少,比花花可好养多啦!

朱灰灰、朱流月、朱花花,三“朱”有包子同吃,有鸡同偷,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朱灰灰一边翻动着树枝上的鸡,一边看着流月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