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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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建档时间:11/252008更新时间:11/252008——
在县上,林可锺、张大川一家三口共同度过了一个其乐融融的春节。他们玩了县上的游乐场,看了三部贺岁电影,又接连放了好几天的鞭炮烟花。耀祖乐坏了,连带著对林可锺的敌意也淡下去,又开始叫他小林叔叔。
大年初四,林可锺要回A城了。就像一个多月前的情景一样,不过这回换了张大川和耀祖送林可锺上火车。
依依惜别的最後,林可锺小声问:“大川,那个事你想得怎麽样了?”张大川早料到他会问,就笑笑说:“你做主就行了!”林可锺很高兴,也顾不得火车站上人来人往,动作极快地在他颊上亲了一下,笑道:“那好,你照顾好自己跟耀祖,等著我来接你们呀!”
张大川说:“俺会的!”他牵著耀祖的手,目送林可锺上车,然後李二祥及几个保镖也鱼贯上车。火车开动了,带著他所深爱的人渐行渐远,直至最後消失不见。
张大川把两只手笼在袖子里,在车站了很久,身体笔直著长久地一动不动,那种爱并痛著的呼号,深沈地写在他的背影里。最後,耀祖站得不耐了,摇著他的袖子说:“爸爸、爸爸,俺们回家吧!”
以往他们总在A城过年,现在林可锺一走,而学校要到正月十四才开学,父子俩只好回张家庄过完剩下的年。
因为是过年,张大川难得地侈奢一回,找了一辆面包车,谈好价钱後直接把父子俩送到了张家庄。父母兄嫂看到他们回来,倒也没有意外,只忙著准备饭菜,又抱被褥,腾出一间卧室给他们晚上住。
吃过晚饭之後,一家人围坐在电视前看文艺节目。张父抽著旱烟,看了一会儿後就起身去捅炉子,煤炉子火苗像红色波浪上下跳跃,把屋子烧得暖烘烘的。又过了一会儿,张父就叫张大川:“炉子里没火了,大川,你跟我到外面去搬点煤进来。”
屋子的一角就摆著煤球,但张大川仍是老老实实地起身,跟爹一起到院里堆杂物的小房里,先把蜂窝煤垒好,垒成高高的两筒。他和爹一人一筒,都用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托起,慢慢往回走。
冬天的傍晚,积雪未化,从屋子的窗户里射出的灯光,照在张父脸上。爹一脸的平静将一个庄稼人一生的坦荡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他脸上那些与西部太阳朝夕相处形成的红色肉瘤,印证著他的年事已高。
这时候,张大川听到了爹的声音。爹说:“唉,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想当年,俺娶你妈那会儿,家里连一锅面条饭都做不起,我们也一样过来了。日月是自己过出来的,别人给的终究不长久。”
张大川楞了楞,明白爹原来是说给他听的。就在那一瞬间,他才猛地惊觉,有很多年了吧,爹就没再这样跟他说过话。爹是看出什麽了吗?爹其实一直都不赞成他和林可锺在一起吧!
夜色安静地流淌著,一点声音也没有。张大川忽然想,一个做爹的有什麽理由要赞成自己的儿子却跟男人搅在一起呢?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或许,他是幸运的,他也是不幸的!要不是赶上西部大开发的特殊背景、全乡的老少爷们都指望著小林老板投资,他的爹、娘或许永远不会让他跟男人在一起。他们从没有原谅他,只是形势所迫的无奈麻木罢了。
张大川心里就生出一些尖锐的歉疚感。但,爱上了就无法再回头,为人子者,对爹娘的愧意或许只能永远藏在心底深处了。不过,爹的一句“日月是自己过出来的”,也让近日来一直郁郁寡欢的张大川若有所悟般。
农家的日子虽然清苦,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没想过自己这一辈子注定要成就一番什麽事业,但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一辈子无所事事地做个闲人。
他是男人,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坐困愁城、伤春悲秋。无论最後小林会如何地待他,是爱他也好、不爱他也罢,那也是以後的事,现在,他还得做好自己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
隔壁的好几户人家又在放烟花,美丽的烟花在高空里,一溜溜次第排开。淡淡的火药香气在小村里四散开来,叫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张大川看著这过年的夜晚,感到喜庆的年味正在沁入他的心脾。那种感受让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空寂和无助,渐渐散去了,整个人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冬天的早晨,张大川父子俩还在**睡著,就听到隔壁张母尖尖地不绝於耳地喊他爹、他爹……
张父的去世来得很突然。那天早晨,张大川鞋都没顾上穿,就冲到村卫生把医生拉了来。医生看过之後,说这是突发xing脑溢血,发现已经晚了,没救了。
除了张母因悲伤过度,被家人劝去休息了之外,其余的张家人还没有从过年的喜庆中回过味,就不得不开始赶制寿衣和用物,准备一应出殡的事宜。
停放在上房里的棺木已经油漆完毕。张大川看著棺木,心想自己到底是没好好孝敬爹,也不知道爹是不是为了他跟小林的事,才会急得突然发病?!这样一想,原本通知小林的打算就作罢了,况且小林也忙──虽然他不知道小林那麽忙到底是为了什麽?
棺木的两侧画上了腾龙和祥云,首位是一对手持莲花的童男童女,上有仙鹤引路,下有浪推轻舟,魂魄升入天堂地方,是怎样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呀!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其码,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麽呀?一切的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谓爱情,有时候连世俗的考验都无法通过,想必更无法超越生死的界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