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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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庆典
燃烧庆典
末世历八年元月四日,炎狱西大陆涅槃城。
下午三点,怒澜王行宫。
“血旗王大人,王正在午休,请您留步!”
跪立于修伊面前的怒澜王首席辅佐官死死盯着地面,他知道在自己的脖颈上方正有一双银白色的火瞳在冷漠的注视着他这个敢于挡路的蝼蚁。但他既然跪在这里,就早已将自己的生死抛到了脑后。
银白如瀑的长发发梢在靴旁轻轻拂动,以嗜杀著称的血旗王修伊看着跪阻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怒澜王辅佐官,良久,转身离开。
溯晓,果然不在这里。
明天贵族十年一度的燃烧庆典就要开始,作为主角之一的怒澜王溯晓却在此刻消失的不知踪影,说实话,修伊并不觉得意外。
今次的燃烧庆典,到处都充斥着阴谋的气息。
在贵族的历史上,发生在十年一度的燃烧庆典上的阴谋与□□数不胜数。贵族的历史本身就是一篇由鲜血谱就,以白骨堆砌,用杀戮标记的残酷史诗。
“准备礼物。”站在怒澜王行宫门口的百层阶梯前,修伊对身后的辅佐官吩咐道。
“我要去拜谒血眼之主大人。”
下午四点,涅槃城,血之宫。
经过通报得到进入许可的修伊带着他的辅佐官,缓步踏入这座因为长时间缺乏人气而略显陈腐的宫殿。这是早在涅槃城建造之初就同时建造起的血眼之主的专属宫殿,但是扳着指头细数,至今为止这座宫殿被使用的次数也不超过十次。就如同史料记载的那样,血眼之主的现身从来都是短暂且不可预料的,像这次这样在燃烧庆典开始前就现身于涅槃城的情况,更是前所未有。
正殿内的焰灯已经全部点燃,将整座宫殿照耀的光亮堂皇。两侧墙壁上的雕画虽然年代久远,却被保养的很好,没有一丝模糊或是裂纹。唯一让人感到不合理的就是在这偌大的正殿中,竟没有哪怕一个侍从这件事。不过联系到血眼之主的一贯习性,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在简略的巡视了殿内的情况后,修伊在王座的台阶前停下脚步,看向上方正用平静目光打量着他的那个身影。
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俊美容貌,那双令人无法忘怀的血眼微眯着,眼角轻轻上翘,用和煦目光注视着修伊的弗雷脸上带着温暖的沁人心扉的微笑,低声对修伊说道。
“你长大了,修伊。”
听到这句话,修伊眼前恍然浮现出几十年前他与弗雷初遇时的场景。当时他还是个未觉醒的小鬼,在保护人风皇修斯特的庭院中看书时偶然碰见了来此做客的血眼之主弗雷。那是一个很悠闲的下午,他跟弗雷一起喝着茶聊着各自读过的好书,因为聊得太过投机不知不觉都忘记了时间。没有丝毫架子的血眼之主跟尚不知圆滑处世的小鬼为了某本书里的某个见解争吵的不可开休,各自引经据典结果越扯越离题万里,到了最后竟然都忘了一开始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起的争执。
“与当年相比,您的容貌却未见丝毫变化啊,大人。”
修伊收回抛锚的思绪,也露出笑容对弗雷回答道。看见他的笑容,弗雷的表情明显更为愉悦,他从王座上站起身,径自走了下来。
“比起被称作‘大人’,我更希望你能像当年那样直呼我的名字,修伊。”
在修伊身前站定,弗雷用惊艳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感慨万分。
“虽说当年我就有预感,但真正看到你出落的亭亭玉立,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修伊默然看向弗雷,表情相当苦恼。
“大人,请不要把‘亭亭玉立’这种不恰当的形容用在我身上。”他说。
“你不喜欢?让我想想,妩媚动人——这个怎么样?”弗雷笑的无比真挚,用期待认同的表情看向修伊。而回答他的,则是一个四四方方不大不小刚好能盖住脸的礼品盒。
“弗·雷·大·人——您喜欢用言语欺负人的恶趣味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以快到看不清的动作将礼品盒从辅佐官手中提起,砸到弗雷脸前不足一寸距离处骤停的修伊淡然道。
“……你本来是想直接扣上来的吧,是吧。”被盒子阻挡住视线的弗雷木然道。
“我可没那么想过。”修伊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辅佐官,示意他退下,然后垂下了提着盒子的手臂。他托着盒底,轻巧的打开了盒盖,从里面拿出他吩咐部下准备的打算送给弗雷的礼物。
是本相当厚的书。
“《社会形态浅论》……社会形态?没听过的新鲜词呢。”弗雷接过修伊递给他的书,扫了眼书名,口中呢喃道。
“这是蓝海人写的书,里面记录了他们的文明曾经经历过的各种发展阶段,很有意思,给了我不少深思和启发。”
弗雷闻言目光陡然转黯,他注视着手中的书本,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蓝海人的文明……吗?”
其实在这几年中,弗雷也早已感受到了蓝海人的文明对炎狱的影响,越来越多的新鲜东西从蓝海流入炎狱,渐渐融入炎狱人的生活中,乃至是精神意识中。对这一现象,他心中的想法十分矛盾。一方面他看到了炎狱与蓝海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碰撞融合带来的种种好处,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想去了解蓝海的文明,因为那会严重动摇他毁灭蓝海的决心。
“其实自从登上王位以后,以前您的一些让我理解不了的举动,我也都慢慢有了切身的理解和明悟。也许您的那些行为从我们贵族的角度去看是种□□裸的背叛,但从整个炎狱所有种族的大局角度去看,就不再觉得无法理解。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心态不同,自然就会做出不同的决定。”
修伊深深的凝视着弗雷的血色火瞳,说话的声音渐低。
“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去做决定,不袒护任何一方,维持着整体的平衡,这样做到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不被任何一方理解。”
听着修伊的话语,弗雷抬起手捂住额头,轻笑着摇了摇头。
“别把我说成那种自以为是的蠢货行不行?修伊。”他淡然道。
“您有一颗太过仁慈与善良的心。”修伊伸出手,轻轻贴上弗雷的脸颊。“这就是您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的根本原因。”
弗雷怔然,修伊的面孔映在他血色的瞳孔中,那是一张写满了深沉悲伤的脸。
“为什么要回来?弗雷,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时候回到这里来?”
或许是修伊眼中的目光太过真挚,或许是他的话语太过贴近真相,弗雷觉得,自己无法对他说出敷衍的话语,无法在这几欲没顶的悲伤前诉说谎言。
“我收到了母亲大人的命令。”弗雷沉声道,“她叫我来,所以我来了。”
就这么简单。然而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修伊想说的话全部硬生生的堵了回去。身为贵族,他再没有任何劝导弗雷离开的理由,因为那样做就是在违逆母炎的意志。
“今天你能来见我,我真的很高兴。”反手握住修伊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右手,弗雷笑着说道。那个笑容十分温暖,然而却又十分落寞。
“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个秘密,可迄今为止来见我的人,只有你一个。”缓慢的将修伊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弗雷合上眼,低声道。
“活的越久就越难忍受寂寞的滋味,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拍了拍修伊的肩,弗雷越过他,缓步走向闭合着的宫殿大门。在与修伊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声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宫殿的大门在身后开启,修伊知道这也许就是他与弗雷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能够理解弗雷的做法,但理解并不代表认同,他们彼此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这是无可更改的现实。
他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的同盟者的背叛。
他说过,弗雷的心太过善良,然而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他自己。以嗜杀著称的血旗王修伊有着一颗无比善良的心,这种话说出去没人会信,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会承认。
在那个悠闲的午后,抱着吵累了睡着的他轻声哼唱催眠曲的那个身影,已成记忆中永难抹除的——
烙印。
晚九点,炎狱西大陆涅槃城,狮心王行宫。
独自一人坐在行宫寝殿的露台上,莱昂对着黑红色的夜空举杯独酌。明天就是准备已久的大战,所以他喝的相当节制,虽然到了他这个级数的强者根本就没可能真正喝到人事不知,可多少也会对状态造成影响。
明天,一切就都会结束。
弗雷这个噩梦在他的生命中已经盘踞了太长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将他重要的人夺走,将他的道路歪曲,将他的意志摧毁。他对弗雷的杀意无关任何大义公道,纯粹只是私人恩怨。
想要杀死弗雷的意志无可动摇,但与上一次不同,这次他并没有抱着什么死的觉悟。他要杀死弗雷,更要活着回去。在终结掉过去之后,他要活着展开崭新的人生。
有人正在等着他回去。
“小孩培养经验谈,第一条,尽可能多的把孩子带在身边。第二条,努力创造难以忘记的回忆。第三条,让孩子拥有足够的自主权,教会他自己承担责任。第四条……”
放下酒杯,突然埋头念念有词的在面前平铺的纸上写了些什么,莱昂一脸凝重的神情,像是在进行某项无比重要的工作。在这种人人都在紧张备战的时候,他却干着与明天的大战毫无关联的事情,还干的专心致志。
品质优良的兽皮纸上渐渐布满了字迹,满意的舒了口气,莱昂放下手中的焰笔,拿起自己的作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就这样吧。”下了定论的莱昂将纸折起,装进早已准备好的信封点上火漆,拿出私印盖章封好。他叫来部下,命其将这封信送回自己在炎狱的王城,等‘蓝海’的总司令龙到了就交给对方。
夜色愈发深沉。
…………
燃烧庆典,贵族十年一度的最重大节日。举办庆典的初衷是为了庆祝种族的诞生,可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庆典拥有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
燃烧庆典,新的权位者踏上染血台阶的加冕仪式。
与绝大多数其他的种族不同,在贵族中,同族相残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一个贵族受到族内的惩罚,那原因绝不会是因为他杀了同胞,多半是冒犯了上位者之类的理由。没办法,强者为尊这四个字不仅仅是炎狱的潜规则,更是被贵族信奉了无数岁月的绝对铁律。
“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我就觉得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我们这一族迟早会从内部毁灭。”
皱眉说话的人披着华贵黑色兽皮大氅,银白色的长发瀑布般垂至脚踝,过分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就会产生保护他的欲望。可但凡清楚他身份并且脑壳没有坏掉的贵族,都会很自觉的退缩到距他十米以外的地方去。
血旗王修伊的嗜杀之名,响彻炎狱。
他所指的就是在庆典会场外的这条通道两旁,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趴伏着的低位贵族的身影。贵族虽然始终是炎狱最上位的种族,但也可以说是炎狱地位阶层的划分最严酷的种族。弱小的低位贵族若得不到上位贵族的庇护,在其成长强大之前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杀。母炎为初生贵族挑选的保护人的强弱,从某种意味上就已经决定了他未来的发展前途。
像修伊莱昂这种一出生就摊上帝皇级保护人的贵族,就是所谓万中无一的超级幸运儿。也许他们无法顺利继承到保护人的位置,但最起码也不会混到跟眼前趴伏在这里的低位贵族们一样的境况。
“这场景在你我诞生前就已存在,估计等你我都死了也不会终结。”莱昂与修伊并肩走着,闻言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道。
修伊道:“你没看见吗?”
莱昂道:“看见什么?”
修伊道:“极限。”
他伸手在虚空划了一道横线,与远处人影的边尽重合的横线。
莱昂停步,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除了那个人,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空想。
种族兴衰这种事,他真的不感兴趣。
修伊微怔,接着叹了口气,道:“虽然不怎么想说,但我昨天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莱昂与他并肩走进辉煌雄伟的会场大门,一眼看不到头的黑石台阶出现在两人眼前,没有激动也没有感慨,拾级而上的两人就像一起去吃午饭一样,悠然自得。
莱昂道:“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既然是昨天接到的消息,修伊的确没必要拖到现在才跟他讲。
修伊又叹了口气,道:“我说。”
他看向莱昂,道:“龙来了炎狱,前天。”
莱昂停步,怔然看向修伊,对方也正看着他。
修伊道:“他前天突然出现在我的王城,然后直接向着涅槃城赶过来。”
莱昂道:“那他怎么还没到?”
他们都很清楚龙离是为了什么而来,那是由对方亲口说出的情报。
修伊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昨天他突然改变了方向。”
莱昂迈步开始向上走,口中笑道:“他迷路了?”
修伊道:“怎么可能,为他引路的可是母亲大人的炎流。”
莱昂抬起头,看向视线中最上方的那张华贵威严的座椅,道:“母亲大人打算放弃掉她最钟爱的儿子吗?”
修伊道:“我有种被套进去的不祥预感啊。”
莱昂笑道:“你总是把事情都看的太复杂。”他拍了拍修伊的肩。
他合上眼,道:“我要杀死弗雷,然后活着回去,就这么简单。”
修伊道:“如果龙阻挡在你面前?”
莱昂道:“揍飞他,反正不是本人。”
修伊放声大笑,道:“到时记得叫我,我帮你一起揍。”
贵族们按着座位阶次有秩序的入场,能在这会场中拥有一个座位,哪怕是最低阶座位的贵族,放到炎狱都是一方霸主。脚下踩着无数人头,莱昂与修伊落座。
他们正上方台阶上的那两张椅子都空着,帝位空置多年无需多提,风皇修斯特却也还没到场。
看了眼左手旁无人的座椅,莱昂道:“溯晓人呢?”
修伊拿出通讯器按下通话键,一脸淡然:“不知道。”
他将通讯器举到耳边,道:“给我接林九。”
就在这时,会场入口突然开始**。
莱昂眯起眼,这场景他已不是第一次见。那一年他初登王座,意气风发睥睨众生,随即万人跪伏,那人从他面前走过。
他只能呆呆的看着。
金发激扬,莱昂肃然起身,一如当年,那人正向他走来。
修伊放下通讯器,起身道:“人还没到齐,你等等。”
莱昂连看都不看他,道:“等不了。”
他的血已在燃烧。
万人跪伏,血眼之主缓步拾级而上,他已经看到了站起身迎接他的莱昂与修伊,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上行。
直到一杆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拦在眼前。
弗雷看着莱昂,叹了口气,道:“你又要杀我?”
莱昂道:“是。”
弗雷合上眼不再看他,道:“这里的人都要杀我?”
“是。”这次是修伊回答了他。
万人起身,无一异议。
见此情景,弗雷笑道:“那就来杀。”
火光冲天,穹空尽赤。
末世历八年元月五日,炎狱西大陆涅槃城,燃烧庆典会场内。
血眼之主的传说,在炎狱有上千个不同的版本。
他与这炎狱一同诞生,永生不死,强大无匹。血眼是他的标志,残酷是他的作风。他漠视生命,肆意挥霍力量操弄弱者的命运。
魔王般的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印象已经深深植入炎狱人的心中。那上千个不同版本的传说,也都对此达成一致共识。近千年来血眼之主已经很少现身于世,所以人们对他的了解也越发偏离真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炎狱之神的称谓,已经不复存在。
同族相残,这本就是一件残酷的惨事。在贵族中,这种惨事就愈发彰显其残酷,因为他们将之视为当然,并享受这种残酷。
杀戮的哀歌鸣响,布满了阵纹的台阶燃烧着烈焰,将那个血红的身影包裹在正中央。这次的燃烧庆典本身就是个大陷阱,这个会场早就被布置成杀阵,就连座位摆设的位置都经过精密的计算。
此时在场的所有贵族,所需要做的不是冲上去跟血眼之主拼命,仅仅只是往这个大阵里注入能量而已。
被封锁了行动的弗雷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就乖乖站在那里,喃喃道:“这太没道理。”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却还是被人听见了。
修伊站在座位前,一边向阵中注入能量一边对弗雷道:“为什么这么说?”
弗雷道:“这个阵明明是我教给你们的,你们却拿它来对付我。”
修伊一怔,道:“我不知道。”
他的言下之意是,知道我就不用了。
弗雷失笑道:“贵族使用的文字,战斗的技巧,沿袭的制度,日常生活的基本常识,甚至连情感的定义最初都是我教会的。”
他叹口气,又重复道:“这太没道理。”
修伊也叹了口气,道:“你做错了两件事。其一,你教给我们的沿袭制度是错的。其二,你不该又跑去教同样的东西给别的种族。”
弗雷道:“扯淡。”
不待修伊反驳,他又道:“因为这些扯淡的理由,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有时候我真的会产生想要彻底抹除掉你们的欲望,可一想到看护着你们成长至今的那些时光,就觉得舍不得。”
弗雷合上眼,深深叹息,道:“我实在想不通,这太没道理。”
修伊道:“如果我们要改变现有的制度,你会不会阻止?”
弗雷道:“会。”
修伊道:“为什么?”
弗雷道:“因为我不允许。”
修伊再道:“如果我们要统治整个炎狱,你会不会阻止?”
弗雷道:“会。”
修伊道:“为什么?”
弗雷道:“因为我不允许。”
修伊深深吸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再跟弗雷说些什么。无论弗雷曾经为贵族,为炎狱做过些什么,现在的他都只是种族延续兴盛的阻碍,只是必须铲除的对象而已。
金色的竖眼缓缓睁开。
弗雷感觉到了危险,他看向莱昂的位置。随即,一道洞穿时间与空间,无坚不摧的金光穿过了他的身体。
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快的不可思议。
一闪即逝,偌大的会场被崩出一道深长的半圆形凹槽,被纳入攻击范围内的物体全部人间蒸发,将唯一存在的那个身影凸显的愈发孤独。
承受了这一击的弗雷看上去丝毫无损,他看着脱力摔倒在地的莱昂,道:“你用了规则的力量?”
莱昂已连开口回答的力气也无。
弗雷单手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的衣料和血肉顿时开始崩碎塌陷。他的手失去了着力点,透过胸口的空洞穿到了身后。
看到这一幕的贵族们全都舒了口气,受到这种程度的重创,即便是传说中的血眼之主也没可能活下去。
弗雷将自己的手从胸口的洞里拿出来,在衣摆上蹭掉血水。他有些茫然的四下打量了一周,血眼空洞无光。
在数以万计期待的目光中,他颓然倒下。
=真的很诡异。。。一向都是欠账流的某果然对存稿什么的不适应。。。。恩,望天,我望天,望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