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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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临近中午时分,肖有公务离开了近两个小时,我呆呆地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心情依然低落。
一阵熟悉的气味在我身后隐隐传来,我**地发现了,不敢回头看我想念的妈妈,扯着被单遮过了我的头,把自己蚕茧般地包裹起来。
或许是母女连心,我能感觉到妈妈呼吸变急促了。
妈妈的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背,思念已久的声音响起时,我已经无法克制地泪眼迷蒙。
“晚丫头,怎么啦?你……还好吗?”妈妈的声音微颤,连抚摸我的手都在颤抖着。
“那天警察来调查勒索案……天呐……你把妈妈吓坏了……”
“宝贝,让妈妈看看你……”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是在安慰我,可妈妈显然在偷偷的掉眼泪,“小平这孩子,每天给我打电话,陪我聊天,想让我放心……”
“他怕我担心,怕我的身体受不了……小平……是个好孩子。”
“可是妈妈没看见你,怎么能放下这份心……晚丫头,你不怨妈妈自做主张过来吧?啊?孩子……”
我记得爸爸病倒的时候,妈妈的坚强表现的异乎寻常,可是现在我的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
妈妈没有了可以伪装的坚强,我亦无法故作镇定,压抑的哭泣声在我包裹的蚕茧里无法遏制地传了出来。
心痛于我的痛苦,妈妈紧紧地从身后抱紧了我,“宝贝……宝贝……我的宝贝啊……”
“妈……”压抑了多日的惊恐委屈不安,就像决堤的洪水,终于宣泄了出来。
缓缓地揭开我蒙在头上的被单,我脸上的伤赫然映入妈妈的眼帘,妈妈明显地呆怔了几秒。
紧紧地把我满是泪水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妈妈难过地哭了起来,“我的宝贝……晚丫头……谁啊,谁这么狠毒能下这样的手啊……”
心里疼痛的无法呼吸,我只会摇头,浑身因为过度的抽泣,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老妈很快发现了我情绪和生理上的变化,不断地拍着我的脊背,“乖,乖……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宝贝……冷静下来……你看你抖成这样。”
“晚丫头,你要坚强啊……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哭,宝贝也不可以哭了哦……”
“乖孩子,乖……别哭……”
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病房里哭成一团的俩母女,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来。
“伯母……您怎么……”
抹去脸上的泪水,妈妈满怀歉意地颤声告诉肖,她是通过办案的警察才查到我住的医院,作为母亲,她无法忍受煎熬她的每个夜晚,她的孩子就算有全世界最好最周全的照顾,依然抵不住她的牵挂。
“敬儒问了我无数次这孩子的情况,我这个做妈的,什么也帮不上,也没为她做任何事,我的心……放不下啊……”
“小平……真的抱歉啊,伯母不是不相信你……”
肖递过一盒纸巾给我妈,柔声安慰,“伯母,我理解的,我的做法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我真的明白你的想法。”
“但是您的心脏……我很担心……所以,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
肖一边说话安慰我妈,一边在我身侧俯下身,搂上了我的肩,“晚歌,别难过了……我们,我们都很爱你……为了我们,坚强些,好吗?”
看着我用手捂着脸颊,肖竟然发出一阵轻笑,就像无数的过往那样,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温暖的指腹轻刮我的鼻尖。
“傻丫头呀,你难道不明白,我们爱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脸吗?”
“晚歌,外形的讨好固然对人有帮助,拥有美好的心灵才更重要,对吗?”
“那些伤害你的人,他们不明白,你真正的美好,不在表面而在内心,所以,我的晚歌,外人无法真正伤害你,你也别因为这点伤痕,就伤害自己,好不好?”
“让伯母安心照顾伯父,咱们一定可以渡过所有难关的,对吗?”
“晚歌,你坚强,伯父伯母也可以安心,伯母的心脏不太好,你也该体谅的,对吗?”
自从我住院,肖从未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他只是悉心地照顾我的身体和情绪,今天的肖,虽然每句话都有征询的意味,但话里话外的笃定和道理,给了我难以言喻的力量。
真爱给予受创的人生存下去的勇气和理由,爱让我们坚强,我们为爱坚强……
每个人心里或许都会有个小魔鬼,它满是猜忌自卑妒忌等等不良的负面情绪。
在病**呆久了,我不例外地也生出了些自扰的烦恼。
依然没和肖说话,肖对我越细致,我越害怕明天起床后会看见他满是厌烦的神色。
我怕肖离开我,怕他会嫌弃我是个累赘,所以,每次他因公务不得不离开我时,我都会满心的不安和惶恐。
精明如肖,很快就发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更紧凑地安排自己的时间,近段时间,他推掉了一切出差计划。
然而他付出的越多,我就越内疚,我们之间,只剩下肖的付出和倾诉,我长时间地不发一言,更让肖担心我心灵的创伤愈合。
明天就是约定周四的手术时间,我内心没来由的惶恐级数倍增,肖回公司处理公务时,我把自己紧紧地包在被单里,这样的蚕茧对我来说最安全,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人,只有我一个在狭小的空间里休憩。
周四是我的手术日,也是平安夜,周五就是那个原本可以让我成为肖未婚妻的圣诞节,然而,我却要在医院里渡过……
卷缩成一团,直到把膝盖抵住自己的胸前,我孤独地舔*心里的伤口,在被单里看着胳膊和手腕上的伤痕默默流泪。
“晚歌……”Vincent熟悉的声音在身畔低声响起。
浑身一震。不要!我不喜欢大家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要任何怜悯的眼神注视!
下意识扯紧了被单,紧抿双唇,我看见自己抓被单的手指节泛白。
“晚歌……我来迟了,我今早才问到伯母……晚歌……”Vincent的声线中满是内疚和怜惜。
大概看见了我在被单下颤抖,Vincent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给室内哀伤的气氛一份调剂。
“叮咚!叮咚!帅哥成文熙到访!不看帅哥会后悔哦!”Vincent笑着拍了拍我的肩。
“不要!”我的指节因为过度的用力变得酸痛,心里的无名怒火忽然之间燃烧了起来。
猛地掀开被单,我跳下床想跑,却被踩在脚下的被单绊倒,轰一下摔在地上。
未待Vincent反应过来,我起身抓起一截被单想挥打着赶走Vincent,“走!走!”
可笑的被单好像跟我关系太好,缠绕在小腿上的被单因为我剧烈的举动再次把本来就没站稳的我带倒,摔下去时,我的额头重重地磕在病床床尾的挡板上。
随着额头上巨大的撞击,砰一声,我两眼漆黑,失去了意识。
“晚歌!”昏迷前,我听见Vincent惊骇的叫声。
很快我就被额头上的痛楚唤醒,但是我没有睁开双眼,身边是护士和肖交待护理事宜的声音,还有Vincent忙不迭的问询。
忽然间,肖以我从未听过的口气愤怒地对着Vincent吼,“你住口!”
“你吓到她了,你知道吗?”
“尽管你是好心,可来之前不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吗?”
“你记好了,穆晚歌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会是我的太太!这一点你必须明白!”
我的肖一向淡定,我的肖一向绅士,可今天的肖,为了我竟然方寸大乱地质问Vincent。
Vincent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状况搞昏了头,只能嗫嚅着道歉,“Sorry,I”msosorry……”
两个男人的纠结和窘迫都让我心疼,也让我气恨自己的无用,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但我还是倔强地闭着眼睛抿着嘴。
“丫头……”肖**地发现了我气息的变化,“你……头摔疼了吧?”
肖的手一向温暖,可经过刚才这一番状况,指腹竟是微凉的。
轻柔地在我的额头上打圈,微微地为我吹气,肖像哄孩子似的,“乖,乖……吹吹就不疼了……这招是伯母教我的,有用吧。”
“乖,不哭了,乖……”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大恸,让我忍不住伸手搂住了那渴望已久的怀抱,我像个孩子似的放声痛哭。
“怕……”这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对着肖说话,一个简单的字,却凝聚着我无数的恐惧和委屈。
肖把我扶坐起来,紧紧地把我圈进他怀里,“有我在,有我在,不怕,不要怕。”
有距离时,我们专心聆听彼此。有距离时,我们不吝啬分享。有距离时,沉默也充满了画面。有距离时,也不会逃避视线,有距离时,我才看得清楚我在你心里的模样…
越是害怕失去,越容易失去,越是惶恐,就有越多让人惶恐的因素存在,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独有的幽默感。
进入手术室前,肖和妈妈都在我的床前陪伴,肖和妈妈的紧张程度并不亚于我,但是还是故作镇定地不断安慰我。
我的长发被护士盘起,护士还细心地为我戴上帽子,“好啦,不用担心手术问题,听说戴维斯博士是伤后疤痕修复的权威,这次能来我们医院为您做手术,我们医院都很重视呢。”
“就是啊,晚丫头,你该有信心的,小平为了你的事呀,操碎心了,你看,他人都瘦两圈。”妈妈心疼我的惶惶然,亦心疼肖的劳累。
肖淡淡微笑,“伯母别这么说,晚丫头能早日痊愈,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丫头,你看看,有小平这么好的孩子在身边,你也该坚强地配合治疗,快些好起来,未来的路还远着呢。”随着肖的安慰,妈妈的脸上也有了点笑容。
我紧握着衣服一角,抿嘴不语,心里的不安让我不自然的颤抖,心里悄悄地告诉自己要坚强,可身体一点也不听话,浑身上下寒意浓浓。
为我披上外套,妈妈拍着我的肩膀,“孩子,加油哦,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要慢慢让自己说出来。妈妈现在好怀念那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眼眶顿时湿润,肖赶紧轻抚我的额头,“傻丫头……慢慢来,别给自己压力,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