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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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无为摇着折扇,晃着脑袋,摇进了梅城官府别馆。

看到国师楼无艳,还故作惊讶,“呀,国师大人也在啊,这么巧?”

“无为公子,果然很巧,这里是官府别馆,向来不接待客商”,国师的模样像是宿醉刚醒,眼睛通红,一脸疲惫,最主要是浑身酒味,想让人有更多的猜测都不可能。

“我来找萧墨”,即使被拆穿,无为也不慌不忙,扇子摇的依旧潇洒。

“你怎么知道墨儿在这里?”楼无艳看了看无为身后的人,语带戒备。

“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无为的语气,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

楼无艳听了这话,愣了。

无为不耐烦,带着身后的人,径直往里走。

楼无艳反应过来,冲上前拦住,“你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墨儿现在神智不清……”

“那又怎么样?喔……他不认得你,对不对?”

“他不可能跟人说话!”

“是不可能跟你说话吧?”

“你……”,万年冰山也被气的不轻,看来无为公子果然功力深厚。

“你什么你,别挡着,我带人来给他治病的。”

“治病?”

“这位”,无为拉出身后的人,“南宫月昭,你不会不认识吧,即使不认识,也听说过吧。”

楼无艳打量那人,清清瘦瘦,淡青色衣衫,面色偏黄,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确实符合所有关于医神南宫月昭的传说,只除了一点,年龄。医神百年前就闻名天下,而眼前这个人显然太年轻。

无为拨开楼无艳往前走,楼无艳退后一步,还是拦着,无为怒目瞪过去,南宫月昭淡淡开口,“南宫月昭,就是医神,做了医神,就成了南宫月昭。”

楼无艳垂眼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退开到一旁,道了声“请”,领着两人进去。

一进到卧房就看到萧墨躺在**,两眼大睁,依旧呆滞。

楼无艳走过去,扶起他,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很温柔地说,“墨儿,无为公子请来了医神,很快你就能好起来。”

无为耸了耸肩,表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万年冰山的温柔,只会让人觉得更冷。

南宫月昭完全不在意,提起药箱坐到床边,“我要给他施针,你还是让人生火盆吧。”

楼无艳看了看刚系好最后一层的衣服,没有说话,动手开始脱。无为在后面,拿折扇挡到嘴前,笑的毫不掩饰。

医神长期浸**各种药物,身体发肤都变得与常人不同,带了几分药色,所以只要没有明显的动作,看不出情绪。

南宫月昭像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听到,打开药箱,拿出一卷皮套,哗地抖开,一排排银针整齐插在上面,他挑了一根细如毛发的,蓦地抬头,手起针落,扎到萧墨头上。

没有反应。

南宫月昭又挑了一根,扎上去。

还是没有反应。

南宫月昭放下皮套,双手挑起四根银针,扎到萧墨颈后,胸口。

依旧没有反应。

南宫月昭退后两步,举掌到胸前,提聚内力,发丝无风自动,脸色愈是蜡黄,像一碗药汁,同时,皮套中半数银针缓缓飞起,像是有一只手在拨动,每一根转到不同的方向,然后流星一样,带着银光没入萧墨体内。

还是……还是没有反应。

南宫月昭瞠目、张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突然抓起剩余银针,刀一样扎向萧墨天灵盖,楼无艳见状,闪身上前,捉住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他没病,他控制不了体内的力量,不,应该说他被那股力量控制了,他迟早会被吞噬,不如我现在帮他解脱”,大概是见惯了生死,南宫月昭说的平平淡淡,好像只是为一个问题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一切理所当然。

楼无艳显然因为这番话震惊了,松开南宫月昭的手,愣愣转头看萧墨,看了很久很久,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抓起他的手轻轻握住,“没关系,生死,我陪你。”

无为愣了。

南宫月昭也愣了。

无为手中折扇僵在半空。

南宫月昭手中银针,哗啦啦都掉到了地上。

这个世界,见过国师大人的不多,传说却听得不少,倾国倾城也罢,治世高明也罢,武功绝世也罢,唯一不会错的是万年冰山寒冷。

所以,尽管见过大大小小不少世面,无为、南宫月昭,还是愣了,不愣不足以表达震惊。

两人对视一眼,无为点点头,南宫月昭轻声开口,“他现在时而清醒,时而呆滞,不清醒的时候,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不过,他总有一天会彻底清醒,到那一天,也就离死不远了。”

“你不能救他?”这个声音是无为,难得一次正经。

南宫月昭摇头,“四君不在医神能力之内,其实也或许不是死,疯狂、嗜杀、变成野兽,什么都可能,如果曾经为人,我想都会宁愿死。”

无为又愣了。

房间不大,死一般的寂静,所以当一个脆生生娇嫩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三个人惊吓一般望过去。

“小哥哥……”,红彤彤的小棉袄,领口红彤彤的绒毛,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一颗火红的圆球冲进屋内,冲到床边,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好奇碰了碰萧墨身上银针,粉嘟嘟的小嘴扁了又扁,然后哇一声哭出来,“小哥哥变刺猬了……我不要小哥哥变刺猬……我要小哥哥抱……”

无为收起折扇,好奇戳了戳圆球的脑袋,“小丫头,你是谁?谁是你小哥哥?”

圆球还是哭,别了他一眼,往**爬,只可惜手短脚短,又穿了厚厚的棉衣,怎么爬也爬不上去,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无为走过去揪她毛茸茸的小辫子,指着萧墨,“他就是你小哥哥?”

圆球点头,不停爬。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抱你上去”,无为又用扇子捅捅圆球的腰,如果那能算腰的话。

“锦绣!”

果然识时务,无为双手插到锦绣腋下,轻轻一提就将她抱到了**。

锦绣靠近萧墨,一排小牙齿咬紧下唇,下定决心一样皱了一下眉,双手颤巍巍伸出,握上一根银针,猛地拔了出来。

“呃……”,极细微的一声,萧墨身子前倾,一小口血吐出。

“丫头……”

这个声音是无为。

“墨儿……”

这个声音是楼无艳。

“胆子不小。”

这个声音是南宫月昭。

无为的声音惊讶,楼无艳的声音心疼,南宫月昭则是赞赏。谁都没想到小圆球竟然动手拔针。

看到萧墨吐血,锦绣又哭了,坐在**,两条粗短的腿乱踢乱蹬,莲藕一样的胖手在脸上乱抹,哭得抽抽搭搭。

祸是她闯的吧,怎么哭得好像全天下她最委屈,无为眨了眨眼,把她抱到怀中,小声安慰。

这边,南宫月昭替萧墨拔针,楼无艳脸色冰冷站在一旁,南宫月昭每拔几针,萧墨就会吐一口血,然后他就擦,不用帕子,只用手擦。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一片片白色的雪花,从天空飘飘荡荡落下,落到地上,落到石桌上,落到梅树上。落到地上、石桌上的雪,不一会儿就铺出薄薄一片白,落到梅树上的雪,却像是变成花瓣长在了枝头。

屋内,萧墨身上的针拔完了,无为也终于连哄带骗,问出了不少问题。锦绣是被一个大叔送来这里的,至于那个大叔是谁,用锦绣的话说,大叔就是大叔。问他为什么叫萧墨小哥哥,她回答小哥哥姓小,无为纠正,小哥哥是姓萧,她睁大眼睛,用一副你很笨的表情说,对啊,就是姓小。无为郁闷,又问她和小哥哥什么关系,这次她倒回答的干脆--相依为命。

似乎被问的不耐烦,锦绣挣脱无为,爬过去要抱萧墨,楼无艳却快她一步,把萧墨揽到怀中,并招来屋外的若水,把她抱出去。

锦绣不干,在若水怀里又踢又打,若水皱了皱眉,一指点下去,立刻没了声音。无为扇子摇的飞快,狠狠别了一眼楼无艳,“跟个孩子计较,她要是有什么好歹,当心你的宝贝跟你拼命。”

说罢抢过若水怀里圆球,离开。

若水顿了顿,在楼无艳的示意下也离开了。

南宫月昭把银针收好,走到门口,但不是离开,而是关上门又回转。

房间的窗户原本就是关着的,门再关上,屋内立刻变的昏暗不明,南宫月昭一张脸在这样的光线下,足可以用阴森来形容,若不是他五官长的十分好看,那变成恐怖了。

楼无艳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双凤眼只盯在萧墨脸上,轻轻把最后一缕血迹抹去,又轻轻扶他躺下,然后再轻轻地盖被。

“我可以现在就让他清醒过来。”

南宫月昭的话无异于一个惊雷,但没有惊到国师大人,他转过头,手却握住萧墨的手,握的很紧,“他醒过来,我是不是就要开始倒数。”

倒数他还能活几天。只是,不知从几开始数,又能数到什么时候。

“总比他现在这样好!”

“南宫公子真的没办法吗?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叫我月昭,你是国师,应该知道四君的底细,不过我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我不知道。”

“哼,掩耳盗铃。”

“如果,他没有回来,是不是就不会……”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对他好点吧”,南宫月昭走到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是用木料精雕而成,发出淡淡的香味,又不像是檀香,盒子打开,两只极其丑陋的软体动物躺在里面,身体灰白透着碧光,看不出哪是头哪是尾,通体皱巴巴的,似乎很痛苦,正翻滚扭曲着身子。

南宫月昭揭开被子,指着萧墨胸口心脏的位置,“从这里划开一道口,种入这对生死蛊中的一只,他的生死就可以操纵,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可以用另一只,让他死。”

楼无艳看了看那两只蛊虫,又低下头去看萧墨,长发顺着肩头倾泻而下,落到萧墨胸口,也挡住了他的脸。

南宫月昭看不见他的表情,举着木盒很久,以为他不会答应,正准备收回,却看到细长莹白的手指,像是抚摸一般划过一个地方,白色亵衣伤口一样裂开,红色的血渗出来。南宫月昭立刻用指尖挑起一只生死蛊,轻轻一抖,抖落萧墨身上,虫子翻滚了几下,身子迅速皱在一起又伸展开,不停打转,像是被摔晕了一样找不着北,不过很快就被心头之血的味道吸引,抖了抖身子,伸缩伸缩,一路伸缩到了目的地,一头扎了进去。

蛊虫一没入萧墨心脏,南宫月昭急忙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

“这个你收好”,南宫月昭把木盒合上塞到楼无艳手中。

楼无艳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紧紧捏住了木盒,“这个名字很奇怪,生死蛊。”

“生死蛊是一对,同生同死,一只若死,另一只绝不可能活,宿主也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挑战,医神,医不了人还称什么医神,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最好不要用生死蛊。”

楼无艳点点头,不说话。

南宫月昭待了片刻后就拎着小药箱离开了。

楼无艳像石雕一样呆坐了许久,然后把萧墨抱起来,轻柔理顺了他的头发,又吻了他一下,然后抓起他的手,拨开自己的衣襟,对着一个地方划下去,同时,木盒被一根手指掀开,盒盖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同生--

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