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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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回到凤凰城,萧墨与楼无艳并没有直接入城,而是找了一家农家暂时住下。
国师万人敬仰,那张脸又是绝色至极,朱雀曾游凤凰城,虽不是城中所有人都能把他们认个清楚,但想必薛朗早有了准备,所以在情势明了之前,两人实在不敢擅入。
可是,总归要想办法的。
东门口福记,翠玉豆糕。
抱着一丝的希望,萧墨向农家要了一顶斗笠戴的很低,进了城。
福记仍是那个伙计,那个老板,萧墨要了翠玉豆糕,按照往常那样吩咐。
“六块,摆成梅花样,中间那块大一些。”
“小店翠玉豆糕都是一般大小。”
“那就把中间那块分成五瓣,隔开了摆。”
伙计慢悠悠地照做,老板进了内室,片刻之后又出来,“公子请跟我来。”
萧墨跟着进去,这才发现手里竟捏了冷汗。
是啊,隔了如此久,虽然南华的死那人不知道,国师也做了处理,可是那人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丝怀疑么?
进了内室,早有一人等在桌边,正端了茶杯轻抿。
萧墨看清那人的脸,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叫昊的男人。
“公子……”,仍有顾虑,那人并不打算先点明,看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萧墨不语,只因为他也实在不知这其中的门路,就怕多言反而误事,只是把右手递了出去,尾指上一个小小玉石指环,大小正合适。
那人看到指环,眼中略露惊色,“不知公子此物从何得来。”
“有人托我拿这指环来取些东西。”
“是何人托公子?要取的又是什么?”
“你的主人没告诉过你,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么?”
毫不客气的一句话,那人听着却笑了,起身向萧墨揖了一礼,“不知公子想要什么。”
萧墨垂眼想了想,小声道,“五百两银子。”
那人的一双目不转睛只想透过低垂的斗笠看清萧墨的脸,可内室光线昏暗,萧墨又是背光,那人始终看不清晰。
萧墨意识到了那人意图,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身子也侧了侧。
那人像得了什么趣闻般地两眼忽地一亮,吩咐糕点铺老板拿了五百两出来。萧墨拿了银子,离开福记,又按照楼无艳的吩咐买了胭脂水粉、面粉、胶和一些衣服,出了城。
按照楼无艳事先的交代,萧墨在树林中多饶了一圈,而出树林的那一刻,果然有身影掠过,接着便是一声闷哼,萧墨回头看,楼无艳正收回手,一人委靡倒在他脚下,却是已经死去。
楼无艳知道萧墨看不得人的生命就那么消失,也不说话,拉着他回了农家。
取出萧墨买的东西,楼无艳拿水和了胶和面粉就往他脸上粘,一边粘着一边说,“材料有限,不过还好不需撑太久。”
萧墨愣了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两个字--易容,禁不住好奇,“这个你也会?”
楼无艳嘴角微勾,“许多技艺,都是要学的。”
“喔?跟谁学的,这个很好玩么?”改变一人相貌的技艺,肯定是好玩的,萧墨是这样认为的,可楼无艳的回答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学易容之前要学会丹青,描画不同的人脸,掌握其中分毫差异,那时候年纪太小,总是画着画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师父看到,免不了一顿狠狠的揍,然后亲自动手将我易个极丑的模样,说要恢复原貌就好好画,就是这样,才一步步地学会的,那时对师父又恨又怕,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当初师父的严厉,我又怎能好好保护你。”
楼无艳淡淡说着,萧墨心中却是大大一震,他也有着那般的往昔,他也曾恨过抱怨过,国师两个字是套在他身上的枷锁,而如今他却那么甘之如饴么?一个人究竟要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能被磨砺的心中只剩下责任。
“你师父是谁?”
“朱雀上一任国师。”
“他现在……”
“已经不在了,那年你刚出生,就被人掳去,师父追,死于那人之手,师父临终交代让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只是我学艺不精,让你流落十七年才回了来。”
“那时你多大?”原来,他竟找了他十七年么?
“十岁!”
十岁?十岁的孩子童心正重,竟然被强加那许多的艰苦学艺,还要担负也许全然不知究竟是何样的责任。是不是从十岁,不,也许是更早之前,他便就不会笑了呢?又或许,不是不会笑,只是不能笑的时候多了,也就慢慢忘记了笑。
虽然近些日子,楼无艳已经会学着勾唇弯眼,可是萧墨记忆最深的仍是那个万年冰山寒冷的脸。
“刚出生的我……那我的母亲、父亲……”
“我不知道”,楼无艳摇头,“师父抱你回来,跟我说你刚出生不久,让我好好守着你,那时候的你老是哭,师父又经常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怕师父回来听到骂我没守好你,就拿手捂你的嘴,哪知你却抱着我的指头吮吸,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不过还好不哭了……”
楼无艳说得无限冷淡,仿佛陷入往昔,连带往昔的情绪也到了心中,但又觉得陌生,有一丝怀疑,仿佛那个时候的那人并不是自己,似乎只是自己看到的另一人,忍不住轻轻皱了眉。
萧墨没有察觉楼无艳的异样,只是心中更多的疑问又冒了出来,为什么刚出生的他不能待在父母身边,为何会有人将他掳走,那人又是谁,竟连上一任国师也惨死他手下。
两人各有心事,但国师手下动作却没有停,待到铜镜举到眼前,萧墨忍不住在心中惊叹,就是这粗略的一些东西,在楼无艳的妙手之下,自己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看来他于此道也算高手了。
这边楼无艳拿起另一面铜镜,开始摆弄自己的眉目。他是个从不回忆的人,刚才说来轻描淡写,其实十七年前的事震动四国,师父临终前的交代也远非那么简单,只是为着萧墨的疑问,他人生第一次回忆,这一回忆,就连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十七年前和如今,自己的人生是被生生扭断了的。楼无艳原就是极聪明的人,和萧墨相处的时日,感染了许多情绪,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些时日自己的不同。紧紧皱眉,心内下意识地排斥,他原不该这般,十七年来一切都好好的,心中有些感觉虽然他不明白缘由,但却下意识地觉得不该存在,他是国师,只该按照十七年来的那条线走下去。
挥掉纷乱思绪,楼无艳描画的手异常专注。
此时,恰好萧墨看罢自己不同的样貌,正想瞧他是如何做到,看过来时却心中一凛,那眉、那眼、那唇,分明就是冰冷,恍惚中竟有些怀疑这些日子看到的笑不过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