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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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云珞脸色苍白,匆匆带人连夜赶回京城。他前脚刚走,连愚山后脚便收拾好行李,随后赶往京城。
云珞与皇上感情何等亲厚,若皇上真出了什么事……
连愚山一想到此,便心中一紧。他绝不能丢下云珞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他风尘露宿,连夜兼程,只想早一刻赶到云珞身边。
皇上在普江道遇刺的事情似乎极为隐密,一路上一直没有传出风声。连愚山略略放心之余,猜测皇上的伤势也许没有那么严重。
路经普江道时,他的好友阎志就在那里任江道兼书,不过连愚山急于赶路,竟没想起来去他那里打听一下情况。
五月初十,连愚山带着两名家仆,踏着初晨的微芒,一早进入京城。
晨曦正在渐渐退去,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初夏的京城,空气略略的干燥,微微的清凉。沧浪城里,异于往日的安宁,一向繁华的街道,静寂无声。
白色的云绸,柔软轻盈,在清晨澄静的天空中,随着微风缓缓飘扬。
满目皆是雪白的颜色,那些代表国丧的,云国最高贵的云绸,在沧浪的大街小巷中,轻轻荡漾着。连愚山脑袋晕沉沉的,脚下一步一步,如此沉重,如此无力。
低沉、肃穆的钟声,一声接一声,从皇城方向缓缓传来,直直砸进人们的心里。
百姓们默默地打开门,在自家门口,挂起高贵尊敬的白色云绸。行人们神色沉痛,步履缓慢,身上束着代表皇孝的白绫。
连愚山一阵一阵抽心的痛。
那样高贵温柔的人,那样慈蔼包容的长辈,那样威仪英明的圣上,难道……
珞儿,珞儿,我的心尚且如此之痛,你又该怎样的伤心欲绝?
连愚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家仆带回相府的。他站在朱雀大街上,望着身穿孝服的马队从身边急速经过,望着城门前高高悬挂的白绫随风晃动,望着大门里那一层一层没有止境的深宫。
珞儿,你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很难过?
好想立刻飞进这重重的皇宫,飞到你身边。
连愚山向宫里递上名牒,等待宣召进宫,可是等了又等,宫里始终音讯全无。他在东宫门外站到深夜,双脚已经麻木,直到实在太晚,才被前来接应的仆役带回府去。
他从宾州一路赶来,奔波多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是倒在*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从怀里*出云珞当年送他的玉佩,放在手心里反复摩挲。
「水神庇佑,平安康泰……平安康泰……珞儿……」连愚山喃喃念着上面的字,心里揪得紧紧的。如此辗转了半宿,后半夜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连愚山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后,等到的不是宫里的传唤,而是大理寺的拘拿令……
蜷缩在天牢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的长衫已褴褛不堪。连愚山曲膝环抱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呆滞。
已经过了三天,他初被捕时尚不明白自己犯了何罪,为何要被关押在这里?当时他还乐观地想,也许是哪里弄错了,也许有什么误会,等他们查清楚了便会放他出去。可是当接受完审讯,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在澜州普江道,借口献上水利新策而行刺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至交好友——阎志。
阎志是他来到宾州后结识的第一位好友,二人言谈投机,性情相近,相处十分愉快。连愚山见他才华出众,为人热忱,又在水利方面颇有研究,便将他介绍给了父亲。
水患多年来一直是云国的第一隐忧。普江作为云国第二大江,澜州又是普江与玉江、离江等三江的交汇之处,几乎年年都要发生洪水事件。
朝廷多年来虽曾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治理,但至今收效甚微。
连太守欣赏阎志的才华,又见他对水利方面确实了解甚深,提出了很多可行实用的方案,便将他举荐到普江道做兼书。兼书虽只是管理当地水利的七品职位,官职不高,却很有实权,在位者若有本事,是真正能给老百姓做事的差事。
阎志上任三年,在他的治理下,澜州普江道未再发生过洪水事件,可谓政绩卓绝。连太守为此一直对他赞不绝口,连愚山也对他信任有加,更添亲密之意。
可是谁又能想到,此人竟然包藏祸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云珂此次南巡,连太守因为他政绩突出,向皇上大力举荐,因此云珂特意召见了他。谁知就是这次召见,却是后面祸事的开端。
原来他竟然是当年的炎国余孽。「阎」乃炎国之「炎」,「志」乃报仇之志。
他在云国潜伏多年,为的就是找机会一报亡国之仇,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因此此次刺客事件,连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连愚山痛苦的抱住自己,却哭都哭不出来,无力地靠在墙角,身后贴着凉冰冰的墙壁,寒意一丝一丝地渗透。
仅仅是半个月前,他还和云珞在风景如画的江南深情相依,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可是越是美梦,越是容易破碎。
幸福,如此轻易地,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此时重重深宫中,到处充斥着肃穆哀戚的气氛。只有永夜宫里,没有那些白色的、让人触目惊心的云绸,一切,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内室里仍然燃着父皇最喜欢的秋檀香,桌上还摆着父皇没有下完的棋,甚至那坐在软榻上的人,也仍是父皇最喜欢的打扮。只是细看,会发现那原本漆黑如墨的发,竟掺杂上了根根银丝,已是半灰半白。
「母后……」云珞轻轻唤了一声。
软榻上正在拭剑的人,抬头淡淡望了他一眼。云珞在他身边默默站着。
那人擦完软剑,仔细收到鞘里,问道:「什么事?」
云珞忽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事,张着口,呆呆望着眼前的人。
云夜看见他手里攥着的遗诏,皱眉道:「怎么还不去颁旨?」
云珞这才反应过来,道:「福公公昨夜去了。」
微微一愣,云夜接着淡然道:「他是你父皇的日耀,随你父皇去是应该的。」
云珞想了想,道:「那就封喜丸做总管吧。这遗……这诏书就叫他去颁布吧。」
「随你。」云夜点点头,道:「去查查福气以前的名字,根据明月王朝祖制,日耀是要与皇上合葬的。」
云珞突然瞪大眼,惊奇道:「合葬?母后您、您、您应许……」
将剑放到一旁,云夜淡淡道:「为何不应许?福气当年以自己一半寿命为你父皇续命,折了三十年的阳寿,才换了你父皇这几十年的平安。为此,我感激他。不然当年你父皇早在*礼上就被人刺死了,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年来的相守和你的出生?」
云珞默不出声,神色凄惶。
云夜忽然站起身来,将云珞揽在胸前,轻轻抚*他的头,叹道:「不知不觉,已经和我一般高了……珞儿,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担当来!以后,这云国就是你的天下了!」
云珞依偎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过了片刻,不安道:「母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这世上,没有谁是不会离开谁的。」
「母后……爹爹!爹爹!不要离开珞儿……」云珞再也抑制不住,自从父皇离世后的所有悲哀、沉痛、悔恨、自责……早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来在母后面前,他还在强自坚强,可是此刻,在这世上最亲的怀抱里,却再也无法忍耐,哽咽出声。
云珞哭了,悲恸的,像个小孩子,在母后的怀抱里哭泣,忏悔。
「都是我的错,爹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留在宾州,如果当时我和父皇一起回京,也许父皇就不会有事……如果我和父皇在一起,就不会让父皇遇到这种事……我会保护父皇,一定会保护父皇的……可是我没有!我没有!
「为什么我当时不和父皇一起回京?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后悔,爹爹,我好后悔啊……」
云夜静静抱着儿子半晌,任他在怀里哭泣,待他稍事平静后,道:「珞儿,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钻牛角尖。」
「爹爹,你不怪我么?」云珞双目通红,心中针扎似的痛。
云夜帮他擦干眼泪,细细看着他,叹息道:「傻孩子,爹爹怎么会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云珞仍然无法原谅自己。
「够了!」云夜突然长眉一蹙,不耐地喝断他:「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想让你父皇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你父皇当年重伤即位,可没有你这般不中用!」
云珞心中一凛,登时醒悟起自己的责任。
云夜转过身去,声音已恢复往日的冷淡,道:「珞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放纵你!以后,你要去做你该做的事!大臣们还在等你,不要在这里耽搁了!」说罢,拂袖离去。
云珞颁完遗诏,按照遗诏的内容,他将即刻举行登基大典,成为云国新帝。而先皇国葬,将在登基大典后举行。
云珞强忍悲痛之情,像他父皇当年那样,坚定的、有条不紊的处理种种事宜。
不知浑浑噩噩地昏沉了多久,不知在狱中关了多少天,连愚山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当锁链开启的声音传来时,他仍是麻木的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山儿……山儿……」
听见熟悉的呼唤,连愚山茫然地睁开眼,呆了片刻,不敢置信地轻喃:「二叔?」
连靖宇将他扶起来,双目微红,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连愚山靠在他怀里,一时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双目渐渐红了,哽咽道:「二叔,二叔……」
他从小与二叔十分交好,连靖宇从小最疼他,有机会总会偷偷带他上街玩耍。
因着与连相的家教有些不合,连靖宇未曾入仕,而是经常行走于江湖。恰好他两年前离开连府出去游历,正避开了今日这场大祸。
连愚山颤声问道:「二叔,你是怎么进来的?家里……都还好吗?」
「家里……还好,只是你祖父年纪大了,受了此事刺激,现正卧病在床。」连相到底德高望重,朝廷倒不曾拘拿他,只是削了官职软禁在家。
「那爹和娘亲呢?」
「……已被押解进京,关在别的地方。我费尽周折,也未能去探望。」
二人沉默片刻,连靖宇轻轻道:「山儿,你知不知道再过三天,太子就要登基了。」
连愚山微微一颤。连靖宇**他的头,道:「你和太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太子即使还念着旧情,但登基后就不一样了。做了皇上,许多事都会身不由己,你明白么?」
连愚山嗓音沙哑:「我明白。我是罪人,理应按照大云律法发落。」
「山儿。」连靖宇紧紧握住他的双肩:「大理寺已经给你定了罪,可你是我们连家唯一的希望,二叔绝不会让你命丧在这里!」
连愚山茫然:「二叔,你是什么意思?」
连靖宇咬牙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的性命。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慢慢打开。
连愚山凝神望去,只见锦盒之中躺着一枚晶莹圆润的白色药丸,只有拇指大小,犹如珍珠一般,在暗淡的牢室里闪烁着诱人光泽。连愚山在浩瀚神殿生活多年,怎会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他惊愕的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枚丹药,双唇颤抖,脸色苍白。
「山儿,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你就连一丝丝的希望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连愚山仍愣愣地看着那丹药,不知在想什么。
连靖宇道:「山儿,你是连家唯一的孙子,是大哥大嫂唯一的血脉,二叔绝不能让你把命断送在这里!」
连愚山的神色渐渐变了,他只觉耳畔轰鸣,头晕目眩,但深潭般的双眸里,却渐渐撩起一层涟漪。他没有听清连靖宇的话,心底却浮上另一个隐隐期待的想法,过了半晌,他迟缓地伸出手去,颤抖地接过那锦盒,紧紧扣在手里,缓缓攥紧。
三天后,登基大典举行了。
连愚山站在牢室高墙的窗口前,透过手臂粗的栏杆向外望去。窗户窄小偏高,视野有限,但是还是能看见外面的晴天万里,阳光普照,澄净的白云浮来,又浮去。
连愚山微微眯着眼,侧耳倾听着,高昂肃穆的乐礼,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的阻隔,依稀传到了他的耳里。合上双目,在脑海里描绘着云珞现在的样子,想象着他身着龙袍俊美威仪,一步一步迈上大殿,接受万人参拜的情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珞儿,我怎么舍得你……
「来人!来人!」
一个狱卒不情不愿地从远处过来,不耐地喝道:「叫什么叫!什么事!」
「这位大哥,麻烦你帮我叫大理寺卿大人来好吗?」
「你找大理寺卿大人什么事?」狱卒狐疑地道。
连愚山覆上胸口,隔着衣衫摩挲着那块玉珏,缓缓地笑了:「麻烦你通报,大逆不道、谋逆刺上的罪民连愚山,要认罪。」
再次看见那抹熟悉的背影,连愚山脑海里浮现出「恍如隔世」四个字。
大理寺审讯堂里的灯火明晃晃,映得他一时睁不开眼。天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回到有人气的地方,连愚山竟产生不知自己是人是鬼的错觉。
其它人都退了下去。连愚山的眼里只有那个身影:以前惯穿的白衣,已被庄重高贵的明黄色所取代;黑亮的长发,整齐地束在高高的皇冠里。
连愚山跪在地上,呆呆望了半晌,忽然想起自己的身分。他规矩的俯*子,颤声叩首道:「罪民连愚山,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了良久,云珞的声音缓缓传来:「连愚山,你可知罪?」
连愚山深吸口气:「罪民知罪,罪民罪该万死。」
云珞深吸口气,强忍住想冲上前去的冲动,紧紧握住拳头。
当日他连夜赶回京城,终究未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回到皇宫时,只看见那静静的人影,安祥地躺在锦绣龙*,清俊温柔的面容彷佛只是在沉睡。
他从江南一路赶回只用了五天五夜,可是在见到父皇的遗容后,终于接受不了打击,在父皇床边昏了过去,足足两天两夜,再次醒来,父皇的遗体已经准备下葬了。
云珞懊恼,悔恨,痛不欲生!
灯影重重,万籁俱静。大堂里隐隐只有二人激动的呼吸声。
「……平身。」过了好半晌,云珞压抑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连愚山慢慢抬起头,摇曳的烛火下,清瘦的面容更加憔悴不堪。
「为什么?」云珞紧紧盯着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罪状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家人吗?」
「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家父是在我的引荐下认识阎志,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将他举荐到普江道……总之,一切事端都是因我而起,理应由我背负。」
云珞冷笑:「由你背负?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父皇!是大云国的皇帝!」
「连愚山自知万死难抵此罪,愿意还先皇一命。」
「还?你怎么还?你知道历代以来只要牵扯到谋逆,要有多少人陪葬吗?你知道三十年前我皇祖父驾崩时,涉及渎职与叛国赐死了多少人吗?告诉你,七百多人。万幸的是父皇当时大难不死,不然获罪的人还不止这个数。」
连愚山浑身轻颤,没有说话。
云珞冷笑道:「此次父皇遇刺身亡,整个事件被抓起来的人共有三百七十四人,包括当时在场的几百名护卫和所有与阎志有关联的人。要不是父皇念及当年皇祖父事件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重新修整了大云律法,此次获罪被捕的人就不止这个数。」
云珞将连愚山受审认罪的罪行书扔到他面前,道:「你以为你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担下来,就能抵过你父亲犯的罪了?不要天真了。还我父皇一命?你以为你死了,我父皇就能活过来吗?哈哈哈,笑话!天真!哈哈哈……」
「皇上……珞儿!你不要这个样子……」连愚山猛地扑到云珞脚下。看见云珞这个样子,让他比死还难受。
「滚开!不要碰我!」云珞暴怒地推开他。
连愚山摔倒在地,身体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上,痛彻透骨。
云珞喃喃道:「我不应该来见你,不应该来见你……」他好似失了力气,木然坐倒在石阶上。
「不……」连愚山摇着头,泪水滴到光滑的地面上。他挣扎地爬起来,慢慢爬到云珞身边,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他。
云珞喃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傻?本来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你一命,可是现在怎么办……你认了这么大的罪,我还有什么理由包庇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什么……」
连愚山哀泣道:「为了见你一面。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来见我……」
云珞忽然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消失了。他痛苦地抱紧连愚山,双唇在他沾满泪水的脸颊上急切寻觅,终于找到他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云珞好像要把连愚山吞进肚子里一般,不停地吸-吮咬噬着他的双唇。
连愚山觉得自己的嘴肯定已经红肿起来,但是他不在乎,反手紧紧箍住云珞的头,把他用力的压向自己。
绝望凄艳的吻。
彷佛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了,他们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浓情都一次吻个够。
云珞浑身燥热起来。
他用力抱着连愚山,清瘦的身体让他十分不习惯,心里狠狠地痛着。
不知为何,连愚山的身体热得厉害,抱在怀里像一块火炭,与他以往微寒的体温不一样。理智让他缩手,可是连愚山察觉他的动作,反而紧紧缠了上来。
「不行,放开……连愚山……」云珞努力与理智抗争。
连愚山毫不理会,忽然用力扯开云珞的龙袍,俯*去,沿着他劲瘦有力的胸膛吻了下去,一路留下煽情的*。
「你……」云珞惊异地望着他,软弱地伸出手去,却无法推开那个心爱的人。
「连愚山,你、你在做什么?」云珞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他、他竟然以口……含住了自己的分-身。
云珞又气又急地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他会这么做。
汹涌的*侵袭而来。
连愚山生涩地用自己的唇舌取悦着他,那刚刚被蹂-躏过的双唇微微红肿,却毫不迟疑地努力律动着,原本僵硬的动作,也好似逐渐找到窍门一般,渐渐顺畅起来。
云珞的分-身在他口中越发挺硬起来,连愚山甚至能够感觉它在唇边的脉动。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连愚山读了多年的圣贤书早已从脑海中不翼而飞。
什么礼仪廉耻,什么道德教化,与眼前心爱的人相比,统统不值一提。
他在取悦自己的爱人,让他的快乐在自己这里得到满足,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云珞向后仰去,他不想看到连愚山此时的样子。身体明明是快意**的,心里却是痛楚悲哀的。
「珞儿……」连愚山吞吐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慢慢揭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白皙清瘦的身体,湿润的黑眸沉沉地凝望着他。
「你要做什么?」看着连愚山的动作,云珞有一刹那的迷惑。他望着连愚山,看着他大胆地跨坐到自己身上。
连愚山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抱我……珞儿,抱我……」
「现在?」云珞的理智与情感交割着。
连愚山凄然一笑,伸手揽住云珞的脖子,在他耳边喃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珞儿,这是最后一次,求你……」
云珞浑身一震,看见连愚山黑漆漆的双眸里,有着看不到头的绝望与悲哀。沉甸甸的瞳孔中,是自己同样绝望挣扎的脸。
云珞猛地一翻身,将连愚山压在身底。
连愚山说得对,也许以后,他们再没有机会了……
滚烫的肌肤触到凉冰冰的地面,连愚山打了一个哆嗦,却立刻迎上身去,紧紧攀住云珞。一股奇异的体香从连愚山身上淡淡飘出,与他以往的气息完全不同,云珞却并没有察觉,只觉得触手之处,体温比往日高出许多。
云珞气息微喘,大力揉抚着连愚山的臀-瓣,将他用力拉向自己。连愚山嘤咛一声,张开大腿,缠上云珞腰际,抬高身躯,穴口在他分-身处摩擦,催促道:「进来,珞儿,进来……」
「可是……」云珞迟疑。
「没关系,没关系……」连愚山大力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进来!快点……」
理智被热烈的火焰燃烧殆尽。云珞不再犹豫,猛地伏*子,贯穿了连愚山。
痛楚霎时间在二人身上穿过。云珞感受到艰涩的紧-窒,停了片刻,再次用力地闯了进去。连愚山咬紧牙关,忍受着没有**的开拓,哼也没有哼一声。最私密的地方被爱人膨胀的分-身袭击,粗暴的动作让他的穴口受伤了,血腥的**从裂口处缓缓流下来。
连愚山细嫩的肌肤一次又一次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猛烈撞击,背脊处瘀青片片。他努力张大双腿,让云珞不停地彻底贯穿自己,消瘦的身体细细颤抖,那不知是因为禁锢还是其它原因而不太健康的白皙肤色,渐渐染上了*的粉红。
痛——
很痛——
痛的无法忍受……
身痛?还是心痛?
连愚山单薄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喘息而起伏着,透过泪水弥漫的双眸看着那张挚爱的面容,颤巍巍地伸出手臂,一点一点,抚上他的面颊。
「珞儿,我爱你……我……爱你……」
云珞猛地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血迹混着不知名的**,沿着圆润美丽的手指缓缓流下。
连愚山吃吃笑了起来,冷汗从他的额头不停地冒出,他却忘情地索求着:「用力——珞儿,再用力点……」
手指从云珞口中滑落下来,落到冰凉的地面上,染满鲜血的指尖无力地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复抓挠着,留下丝丝浅淡的血痕。
云珞快疯了!
连愚山在他身下微笑着,如此惨烈的欢爱,他竟然在笑着。
苍白的面颊,熟悉的容颜,挚爱的双眸,都深深镌刻在云珞脑海里。
他要疯了!他要把小书呆吞进肚子里,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他在惩罚连愚山,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如果不是他贪恋与*的欢爱,怎会丢下父皇一个人回去?如果有他在身边,他武功这么好,怎会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父皇?
云珞的分-身肿-胀得发痛,却迟迟不能得到满足。他疯狂的律动着,抓起连愚山的大腿,猛地折向前胸,更猛烈地进攻。
涓涓血水混着奇异的**,不断地从二人结合的地方流出。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异香,在他们之间荡漾。两人的泪水、汗水、血水统统混在一起,一串串滴到冰凉的地面上……
当连愚山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云珞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趴在地上,清晰地感觉到云珞在帮他整理衣物。就像以前那无数个夜晚一样,云珞的动作仍然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
连愚山一动不动,那人将自己散乱的发一点点拨回耳后。
「再见,小书呆……」
最后一声低沉的呢喃,像痛苦的叹息,淡淡在大殿里飘散干净,不留影踪。
再次被押回已经熟悉的大牢,连愚山扶着墙壁慢慢坐下,躺倒在草席上。股间撕裂般的疼痛已经好多了,只是仍在缓缓流下的血迹和白浊让他有些忧虑。
连愚山记得云珞在他身体里做了两次,每一次都灼热得让他全身发颤。今天是他服用诞子丹的第二天,药效应该很强,不知道自己腹内有没有机会孕育云珞的子嗣。
连愚山望着斑驳潮湿的牢顶,将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答案,应该很快就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