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极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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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极品母亲
晚上,我从酒吧回来后,把自已关在房间里,打开了父亲留给我的笔记。
笔记本已经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岁月,纸面早已发黄,八几年的时候,人们都习惯写钢笔字,经了这么久的年月,字迹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父亲的字很漂亮,他写的是斜体,一页页千篇一律的斜往一个方向,想着他当初写日记的时候本子一定是歪着的,但并不影响视觉,反而让人觉得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在父亲的笔记里,我才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曾经,我知道米莎他们的身世,那时候总觉得,活了二十多年后又要再重新接受一份母爱或者父爱,会不会难以接受。我当时认为,自己这样糊里糊涂也挺好,反正也不会再有人告诉我亲生父母是谁,而现在,我曾不愿去想的一切在父亲的笔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明明了了。
一九八六年,我的母亲姚美华经人介绍与我老实的父亲结为夫妻,结婚不到一年,母亲就去了外地打工,半年后便回来了住了些日子,接到一封信后决然的要父亲离婚,后来父亲才知道,母亲在打工的时候结实了有权有势的颜承义,母亲贪图富贵,爱慕虚荣,婚后不久,绝情的离开了我的父亲乔振涛,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父亲不止一次在的笔记里提到过,甚至还用了美若天仙四个字,只可惜,这种美貌终究不属于我的父亲。我想,大概颜承义当初就是看上了我母亲的美貌才决定抛弃黎倩选择和我母亲结婚的吧,黎倩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当时一直在怀疑,如今想想,似乎没有可疑之处了。
颜承义冒犯我的时候,我当时一直疑惑不解,现在想想,也大概明白其中缘由了。
母亲和颜承义结婚不久,便发现自己怀孕了,母亲知道孩子不是颜承义的,不知道她想的什么法子骗过了颜承义,然后偷偷的将孩子送回了父亲的身边,而那个孩子就是我。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颜落的缘分,黎倩将孩子生下来后想找一个人代为抚养,她离开颜家时,没拿到一分钱,依她当时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将孩子抚养大,很难想象这种微妙的缘分,似乎命中注定将是剪不断的恩怨情愁,黎倩的孩子竟然也是托给了父亲抚养。
父亲的日记本只写了三分之一的纸张,大概当初他是想把这一本写完,记录我们成长的点点滴滴,只可惜,他没能做到。
后来的事情大概就如同黎倩所说,从而致使我和颜落分开。
合上日记本后,想来真是造化弄人,事隔多年以后,我们居然还在一起。
那时候,米莎总是说我和姚美华长得相像,现在看来,她的眼光没有看偏。
我一直以为我和乔乐琪没有一丝关系,直到最后她失去了记忆,我也只愿意说我们认识而已,事到如今,我仍然摆脱不了,我们的体内都流着乔家的血液。
第二日,我去医院看了姚美华,虽说已经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可对她仍然提不出一丝感情,我想不明白,同样都是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为什么对米莎就如此呵护,而对我就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了,她是否曾经想起过,那个在乡下还有一个被她抛下的女儿。
这样的结果,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不是我的母亲。
待她熟睡后,我去了监狱探望了阿龙,刚到门口时,仿佛看到貌似颜落的男子正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
一直以为,可以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可以做到得之淡然,失之泰然,而当我看到那个只是和颜落相似的背影时,我竟然发疯的跟了上去,当黄色敞篷车在我身边飞驰而过时,那一刻,眼泪叛逆的缓缓滑落。
那天阿龙和我聊了很多,却只字未提颜落来过的事情,他一直自顾自的在那边说着,好像完全没有管我是不是在听。
我不好意思打断,只好等待着他的话主动停止。
大概是说累了,这才发现我的异样,忙关心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我笑了笑,摇头道:“颜落是不是来过?”
他被我这一问,首先是一愣,接着又装傻的反问:“颜落怎么会来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把我当敌人。”
虽然他装得很认真,可我仍然能感觉得到他在说谎。
“颜落是不是来过?”我收起了笑意,一脸认真的重复了问题。
“你这是怎么了?”阿龙也接着收起笑容,反问道。
“颜落是不是来过?”我含着眼泪第三次重复。
他叹息一声,仍然摇头:“没有,他没有来过。”
我不知道颜落和他说了些什么,不知道阿龙为什么要撒谎,我心里知道,颜落来这里,只会是来看阿龙,见他样子是铁了心不肯说,我也没再问,起身离开了。
站在颜家大门口我徘徊了很久,一来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碰见颜落,二来是想告诉乔乐琪关于她母亲的病情。
我在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每次佣人在视频窗口看到是我后便毫不客气的冲我说道:家里没人。
大概颜承义给上上下下的佣人都下了警钟,总之目的就是不让我踏进颜家一步。
我和阿楠打了声招呼,便起程回乡了。
正好赶上十一,车上特别拥挤。
回到乡下时,那熟悉的一切已变得陌生,七年的时间,已经改变了这个乡镇的容貌,仿佛过年的孩子穿上了新衣。唯独没有改变的,便是乔家的房子,依旧座落在那个角落里,残破不堪,风力稍微猖狂一点,就感觉屋顶瓦片横飞。
我一面朝前走着,身后面生的孩子也越跟越多,也有几个年长的妇女透过窗户望着我的背影窃窃私语。
大门敞开着,我悄声走进去,大堂里坐了很多人,面容稍微熟悉一点的就是刘素敏娘家的哥哥,按理说,也是我乔乐心的舅舅,大概有八/九年的时间没见过他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岁月不饶人,估计是常年在外辛劳,早已将他折磨成不成人样,两眼无神的凹陷下去,颧骨高高突起,满脸皱纹,老远望去,活像一个木乃伊。
他见有人来访,礼貌的从木椅上站起来,问我找谁,估摸着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想来七年也确实改变了我不少,不光改变了我的心,也改变了我的容貌,看来时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整容机。
我礼貌的唤了声‘舅舅’,他惊愕的看着我。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脸上浮出些许歉意之色:“是乐心?”
我点了点头,同时眼神也瞄向了屋内。
他顺着我的眼神转过头去:“你妈她……”大概是觉得这样将姚美华在我心中定位有些不合适,又忙改口道:“我妹她病了,在屋里躺着。”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朝里屋走去。
屋子里站满了人,大概都是她娘家的人,我都不认识,只是象征性的朝她们笑笑,也没有一个个去问好。
一屋子人见我后,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同时也让出一条道。
我没有理会这些复杂的眼神,径直走向刘素敏。
腊黄的脸上在此刻只剩苍白之色,双目紧闭,神情似是安祥,或许是因为被疼痛的缘故,时而双眉微微皱起。
大概是感觉屋子里安静了,刘素敏吃力的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神望着我,眼皮眨吧了两下,问是乐心还是乐琪,气若游丝。
估摸着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了,她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舅舅’走上前,朝她小声说道:“是乐心。”
听到我的名字后,她微征了数秒,随即扯了扯嘴角,似在微笑。
她扬起了胳膊,想伸手触摸我,那一刻,我有些犹豫。
虽然她已命在旦夕,可我仍然无法豁达的去接受她,时间的疗伤功效再好,也无法愈合刘素敏曾在我胸口上留下的伤口。我回来,只是想尽自己最后一丝孝道,但一见她如此吃力,最后还是硬不下心,蹲下身子。
如果说不恨她,那是假话。
面对此情此景,却又狠不下心恨她,如果当初没有被她卖给瘸子大伯,或许我今生都不可能如此幸运的与颜落重逢,了结我今生最大的心愿。
如此想想,或许也应该感激她。
“长大了,漂亮了!”她用那双粗糙得如同泥泞小路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缓缓说道,声音似有似无。
‘舅舅’将屋子里的人支开,留我一个人陪在刘素敏身边。
“心里一定记恨着我吧!”
我没有搭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心中感慨万千。
“我说我对你有过愧疚你可能不愿相信,这么些年过去了,总是盼着你能够回来,想着也应该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现在,也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我晓得你恨我,不会愿意原谅我,这些我也不去做任何妄想,只是希望,将来,你不要再将这怨恨转移到乐琪身上,她也只是受了我这母亲的影响,其实她心并不坏。”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声音微弱的就像蚊子哼哼,两行热泪也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见她说话如此吃力,我才朝她笑了笑,叫她不要说这些,好好休息。
她摇了摇头:“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听,可是,我还是想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鼻腔一酸。
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她将手收了回来,我握着她的手,放进了被窝。
她看了看我,脸上仍是一副慈爱的笑意,真是很难想像,那曾对我百般刁难,恶毒如虎的后妈会是眼前这个慈容面善的女人。
“这些年,不知道乐琪过得是不是很好,想想,她心里大概还恨着我吧!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过。”她望向窗户,叹息道:“不回也好,省得瞧见我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说乔乐琪恨着她,难道她曾经也做过对不起乔乐琪的事情吗?
“都是我拖累了她,本该有个大好的年华,都是让我给连累了。”
说着说着,她小声的抽泣起来,我害怕情绪会影响她的病情,忙安慰她:“她不会恨你,只是抽不开身吧,你好些养着身子就好,等她回来,就能看到你健康的一面了。”
‘抽不开身’,这四个字也亏我说得出口,时间再怎么紧,也不可能紧张六七年,何况她现在已经成了阔太,有的是时间和金钱,当她惬意的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哉的日子时,恐怕已将这个年迈的母亲抛至脑后了。
真是无法理解,她怎么忍心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知道,她恨我,她心里一定恨着我。”
我的安慰并不抵用,她又开始小声的哭开了。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不忍再坐在这里刺激她,要是再拉着我说下去,真说不准会不会因情绪的波动过大,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
我将‘舅舅’唤了进来,小声道:“让她休息一会吧!”
‘舅舅’点了点头,领着我出了屋子,身后传来的是便是刘素敏不停的自责的说着‘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话。
我将行礼提进了我曾经的房间,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卧室了,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心底不免掠过一丝难过。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触景伤情’吧!
“今晚去‘舅舅’家吧,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破了,修也没法修了。”
不知何时,‘舅舅’已在我身后,见我愣在门口,说道。
我收回思绪,回过身子:“不用麻烦了,没事,我今晚就陪着她吧!”
听我这一说,‘舅舅’竟失声抽泣起来:“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觉有些尴尬,只好选择沉默,将行礼箱放下。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将眼泪擦拭干净,领着我去了堂屋。
他找了个小板凳让我坐下,自己则在一旁坐了下来。
“乐琪也应该和你差不多高了,这么多年了,她也真狠心,就没回来过,也不肯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我心底其实挺好奇,我很想知道当年刘素敏到底把乔乐琪怎么着了。
“刚才她一直说乐琪会恨她,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恨她?”我好奇的反问道。
‘舅舅’叹了口气:“当年她患了扩张性心肌病,医生说需要做换心移植手术,杨德成一听,是一笔昂贵的手术费,第二日就卷着钱跑了,我妹子她不想死,可又没有钱医治,后来,不知道是谁给她出了个鬼主意,说是村上二麻子家有钱,二麻子那些年一直忙着挣钱,而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妹子一听,估计是想着把乐琪嫁过去,拿上一笔封厚的订金,用来治病,乐琪听后不愿意,她当时刚上高一,年龄还小,再说,让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麻子,她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啊,我看着也不忍,乐琪整日呆我家里,不肯回家,我后来给她想了个办法,我说叫她放弃学业,出去挣钱给我妹子治病,这样就可以不用嫁给二麻子了,她听了我的话,考虑了一个晚上,便答应了,那天,我领着她回去跟我妹子商量了,其实我妹子也不忍,这乐琪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大概她也不想死,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舅舅’说到此处的时候,被来访的村主任打断了,大概是来看望刘素敏的,‘舅舅’起身,领着村主任进了屋子,我也随后站了起来,走出屋子,之后的事情我也能大概猜出一二了,也不想再听下去。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一个小山坡,我记得当年乔乐玶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带我来这里,给我讲那些他听别人讲过的童话故事,每一个故事都不完整,中间他自己也编了不少,总之讲到最后几乎都是同样一句话: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那时候也不懂,他讲什么我就听什么,哪怕他编得天花乱坠,反正结果是一样的我就高兴。
现在想想,童话终究是童话。
我曾一直怨恨刘素敏,恨她狠心将我卖给了瘸子,而现在想想,她自己的亲女儿都难逃这一劫,我还有什么好难过和委屈的呢?
当我看到那盘光碟时,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解乔乐琪为什么要走这么路,而现在,我终于懂了,这一切,都是拜她母亲所赐,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延续母亲的生命,她在自己的人生里重重的划下一笔污点。
难怪她口里一直念叨乐琪会恨她,早知道会被女儿怨恨,当初又何必这么做呢?最终伤了母女之间的感情。
真是无法想像,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母亲,真可算得上是个极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