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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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生命
这一次的笑容，是邓侨笑的好看的一次……
这一次的答案，是邓侨没有后悔的一次……
这一次的消失，是邓侨觉得有意义的一次……
这一次……是邓侨的最后一次……
……
“消失的理由，就是为了我这种人吗……还有我这种自私又无聊的理由……为什么……”
“这个世界是否存在都是一个迷……这个世界也原本就是一个迷……永远都没有为什么和理由……”
……
这就是她的理由……
“我会帮你的……”
“我会帮你的，梦莹……”
“梦莹……我真的……害怕……”
“那就不要去做了……”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也不会得到什么……”
“衡一定会看见的，我这么勇敢的模样，他会笑的对不对……”
“梦莹……我怕痛……但是我更怕你难过……所以……”
“我的故事，你不需要知道……”
……
“梦莹……我怕痛……但是我更怕你难过……所以……”
……
“所以……”宇梦莹的脑子又是一阵乱，面前三颗心脏，她眼前一片空白，偷也是晕的，眼睛再也不想睁开，那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她。
“为什么……”宇梦莹还是不明白，她一直都不明白着是为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是生命就不应该是要珍惜的吗？”
“呵……”大祭司听见宇梦莹的话冷笑了一声，“是生命都应该珍惜，对……”
“你觉得夏夏算珍惜自己的生命吗？”大祭司说出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她眼睛看着宇梦莹，就像要把她吞噬。
“夏夏……”宇梦莹突然记起着个名字，脑子里又想起了零零碎碎的片段——
“别怕，我不会杀了你，夏夏。”
“我并非天生与这个世界不合，如果可以我也想饱受太阳的温暖，但是吸血鬼是被神抛弃的，所以无法接触阳光。”
“小心，他就在里面。”
“砰——”
“快追。”
“我不想死……夏夏……我不想死……” “砰——”
……
“夏夏……幽冄……”宇梦莹硬扯着自己的头发，脑子快要炸开了一样，她看着廖幽冄，猛闭上自己眼睛——
“夏夏，故事有点长，对不起又让你回忆起这么难过的事情。”
“听我说……”
……
“啊，得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叫夏夏，夏天的夏夏，我被用来当抓吸血鬼的诱饵，因为我是得了重病的孤儿，反正早晚都要死的，再死之前为人类做出一点贡献也算没有白活着，但是……真的要面前吸血鬼的时候，我却逃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 “你触碰过太阳吗？海水呢？还有雨水呢？”
“告诉我嘛……”
“其实我还是个小姐，对于男人我很在行，你们吸血鬼会不会也有寂寞的时候呢？”
“不打算反抗我吗？”
…… “幽冄，杀了我吧。”她转头看着他，“这么多年，你还说没有变，而我长大了，我还会变老，变丑。” “现在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好看的时候，所以杀了我吧，只是你要好好活着。”
“谢谢，小时候你救了我。” “记得吗？我从小家庭就不合，那天我爸爸妈妈吵架，甚至打了起来，爸爸的手一松，刀朝我飞来，你从窗口跳进来，接过刀子，然后吸干了他们两个人……”
“谢谢，你把我从地狱救了出来。”
……
“幽冄……地狱……”宇梦莹继续想着，脑子停不下来——
“我在孤儿院也曾经以为你会来救我，因为那的人每天都只有逼迫，打骂，甚至比家里更为残暴，我以为你会来救我，所以一直忍受到现在……但是……最后……”夏夏用手轻抚幽冄的脸庞，“嗯，但是我最后找到你了，所以我还是想说谢谢，谢谢……” “对不起。”
“所以……杀了我吧，然后活下去，无论在那里，无论多幸苦，都要活下去。”
“吸血鬼和人类不一样，他们有长久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神给予的恩赐，神没有抛弃你们。”
…… “快点，天快亮了。”夏夏说完更得靠近了。
“所以这样就可以了……谢谢，我一直喜欢的……人……”
“夏夏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希望我逃走。”
猎人在后面紧追着，还有狗的嚎叫声，周围的森林是幽冄最熟悉不过的地方，而他却在这里迷路了，不知道哪里是出口，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乱了……
“我并非天生与这个世界不合，如果可以我也想饱受太阳的温暖，但是吸血鬼是被神抛弃的，所以无法接触阳光。”
“小心，他就在里面。”
“砰——”
“快追。”
“我不想死……夏夏……我不想死……” “砰——”
……
“啊——”宇梦莹和那时一样，看见了那个梦中幽冄哭的脸，自己也哭了起来，“幽冄……”
“不管是夏夏还是梦莹，我觉得哥哥都遇见了很好的人，我也是……”廖幽冄把眼睛闭起，摸着宇梦莹的脸，“语宁也一定觉得你是很好的人……”
宇梦莹一个颤抖，身子往后退缩着，“幽冄……”她看着廖幽冄，想着幽冄那时的样子，全身颤抖个不停。
廖幽冄把宇梦莹抱住，“别害怕，我在这里……”
“幽冄……”宇梦莹听见幽冄的声音觉得有些安心，可是脑子里充斥着的记忆，让她更加心慌了——
“梦莹……回去吧……”
“知道吗？我最爱的就是你傻乎乎的样子……要继续下去……”
“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个梦，我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个现实，我又不会说话，没有办法照顾幽冄……也许最后会被丢进垃圾站，然后被烧成灰……灰……灰烬……”
“梦莹……我怕痛……但是我更怕你难过……所以……”
“所以……”
“我的故事，你不需要知道……”
……
“放开我……”宇梦莹用力推开廖幽冄，她抬头看见她惊愕的表情，又忙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宇梦莹的脑子里突然想要去逃，一定要逃走不可，不可以再继续再待在这里，再继续下去，一定会疯掉。
“让我走……”宇梦莹一转身，擦干自己的眼泪，一转身看见一双偌大的翅膀，她吓得跌倒在地上，转过身看着廖幽冄，那双翅膀就是从她的背上张开的。
“幽冄……”宇梦莹一直摇头，身子不停往后退缩，她看着空中悬浮着单语宁的心脏，“不要和语宁做同样的事情……”
廖幽冄抬头看着那颗心脏，“那原本是我的心脏……现在‘六珠’就是我的身体，我给你的是我的身体，不是心脏……”
“幽冄……”宇梦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湖底，“我很谢谢你在迷宫里救了所有人，可是真的不要这样做好吗……”
……
在迷宫里廖幽冄只是一心想要救单语宁出去，其她人也许可以多吃撑一会，可是单语宁她本身就是洋娃娃，不是人类，她比人类更脆弱。
廖幽冄根本没有想因为迷宫的事情而被感激，她觉得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包括奉献出她自己。
“梦莹……”廖幽冄比较直接，她如果心情不好那么久不会去笑，那样假惺惺的样子她最讨厌了。
“过来我这里……”廖幽冄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看着宇梦莹，表面冰冷，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微微像下拉着，她的难过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
“幽冄……”宇梦莹仅仅是喊着，她不作出任何动作回应廖幽冄，她知道她会做什么，她没有办法阻止，她只能控制自己。
但是宇梦莹却没有办法逃，身后是廖幽冄的翅膀，面前是她一直在靠近的身影——
“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我们那里，如果没有办法杀第一个人，就没有办法拥有名字，也不能说自己是吸血鬼，那用你们人类的话就是‘成人礼’，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人.在来die之前我都是没有名字的，来了之后我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和哥哥一样的名字，姓名是随便按的，只为了配合你们人类取名字的方式而已。”
“这孩子是哥哥给我的。他那时正在享受他的第一个猎物，是个很小的孩子，孩子手上拿着玩偶。我在旁边看着，然后唯唯诺诺地问哥哥那个娃娃可以不可以给我，他后来就丢给我了，血淋淋的……娃娃……”
“幽冄是半人半鬼，我只是个她捡来的洋娃娃，和她一起来到了die，她把心脏给我，让我活了下来。因为是半人半鬼，所以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不嗜血也可以活，她知道二耳杀了幽冄，也知道你划破了自己脸的事情。”
“幽冄什么都是知道的，她只是不善于说话，害怕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伤了你们，她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漠，她很小心，比任何人都小心……”
“梦莹……知道吗？die对于那个现实的世界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我在那个现实的世界里，永远只是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就算被捏的粉碎，也喊不出疼的洋娃娃。”
“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个梦，我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个现实，我又不会说话，没有办法照顾幽冄……也许最后会被丢进垃圾站，然后被烧成灰……”
……
曾经最让宇梦莹感动的故事，现在已经缺失了一个，她看着另一个人走向自己的时候，心脏在疼着，心底在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始终都觉得梦莹是个很好的人，一定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人……”廖幽冄说起这句话笑了，她的内心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必须要回去才可以……”
宇梦莹摇着头，紧咬着嘴唇。
廖幽冄摸着宇梦莹的脸，“不要露出这副难过的表情好嘛，廖幽冄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宇梦莹，“真的与夏夏小姐长的很像……”
宇梦莹看着廖幽冄，哭丧着脸。
“但是梦莹就是梦莹，就算长得像，你还是宇梦莹……”廖幽冄终于笑着，她的翅膀上面的羽毛开始不停地掉落着，她的眼睛也慢慢变成空白，“我们都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好好生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并且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开心……”
“幽冄……”宇梦莹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住廖幽冄，最后只是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幽冄……”
廖幽冄转过身子，“最后一会了……别让我看见你着的脸……”她笑着，“学着我，笑一笑……”
“幽冄……”宇梦莹什么都说不出来，硬扯着自己的嘴巴，终于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看着廖幽冄的身体消失，慢慢变成了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珠子，一直到只剩下珠子……
“幽冄——”在最后宇梦莹还是哭了……
…… 人类的承受能力是有一定的程度的，当他们身心都受不了了，就会晕倒过去……
廖幽冄消失了以后，宇梦莹在滴下第一滴眼泪时就已经晕倒了过去……
……
“梦莹……”左思佑跑过去把宇梦莹扶起来，其实所有人之中最胆小的是她，最后五个人之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害怕消失，也害怕挖心的那种疼痛……
可是当最后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时，她又觉得害怕了，她不是害怕消失，也不是害怕挖心的那种痛，也许就像是邓侨说的那样，是害怕宇梦莹难过。
“二耳……梦莹这样没事吗……要不要……”左思佑看着自己的胸膛，又看了看宇梦莹，“要不要我现在就挖出心脏，然后六颗珠子都在一起……”
左思佑花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她之后又有些后悔，“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非要这样不可吗？”
二耳和大祭司对视着，两个人又看着宇梦莹，都不说话……
廖幽冄消失是二耳最不愿意看见的，宇梦莹离开也是它最不愿意接受的，邓侨挖出自己的心脏是它最不愿意希望的……
其实每一个人……他们的痛苦和眼泪还有消失都是二耳不愿意看见的，如果它可以帮忙或者可以改变、逆转这些事实，它一定不会站在旁边看这么久。
这些都是无可奈何，它只能羡慕，只能佩服，她们每一个人的勇气和为了在乎的人风险的心……
“幽冄……”二耳最喜欢的就是冷漠的廖幽冄，因为她表面最冷漠，就代表她那颗“不存在”的心脏越炽热——
“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我们那里，如果没有办法杀第一个人，就没有办法拥有名字，也不能说自己是吸血鬼，那用你们人类的话就是‘成人礼’，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人.在来die之前我都是没有名字的，来了之后我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和哥哥一样的名字，姓名是随便按的，只为了配合你们人类取名字的方式而已。”
“这孩子是哥哥给我的。他那时正在享受他的第一个猎物，是个很小的孩子，孩子手上拿着玩偶。我在旁边看着，然后唯唯诺诺地问哥哥那个娃娃可以不可以给我，他后来就丢给我了，血淋淋的……娃娃……”
“幽冄是半人半鬼，我只是个她捡来的洋娃娃，和她一起来到了die，她把心脏给我，让我活了下来。因为是半人半鬼，所以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不嗜血也可以活，她知道二耳杀了幽冄，也知道你划破了自己脸的事情。”
“幽冄什么都是知道的，她只是不善于说话，害怕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伤了你们，她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漠，她很小心，比任何人都小心……”
“梦莹……知道吗？die对于那个现实的世界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我在那个现实的世界里，永远只是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就算被捏的粉碎，也喊不出疼的洋娃娃。”
“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个梦，我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个现实，我又不会说话，没有办法照顾幽冄……也许最后会被丢进垃圾站，然后被烧成灰……”
……
廖幽冄的心中给了单语宁，单语宁则和变得廖幽冄一样，一心都向着自己在乎的人。
她们身体里都停留过同一颗心脏，现在她们也落得了同一种结局……
二耳苦涩地笑着，看宇梦莹昏迷的样子，“全部都是因为你，你现在躺在这里是干什么……”
内心突然的感觉，二耳有那么一瞬间那么憎恨宇梦莹的出现，但是她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又浇灭了它心中的恨意，它还是没有办法去憎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