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57章

第57章


都市花瞳少年 重生之纵横校园 助理妈咪:总裁爹地,乖乖投降 我就是豪门 霸爱,少将别宠我 黑篮嘟!你犯规! 御宅族的百科全书 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阴阳师见闻录 虎胆雄风

第57章

第 57 章

侯思南一摸,赤目猩红,赶紧掏袖子,钱智疑问的目光中,用手绢捂住耳朵,虚弱一笑,“为师的耳朵早年有旧疾。?不必担心。”

钱智心中的疑惑更甚,审度地盯着他。

侯思南擦了一会儿耳朵,发现血流出来的更凶,怕吓着钱智,赶紧将手里的水杯和一个小袋子递过去。

“这袋子里是剩下的药。只有五颗了。原本以为这药名贵,西国皇帝手中一共也才十粒,年纪这么小,吃完定能痊愈。现看来,头痛得这么凶,吃完这些药恐怕病也难好的。先服药,为师会再给想办法。”

钱智一愣,失了言语。侯思南快速站起来,捂着流血的耳朵往外走,消失钱智眼帘中。

黑暗中走出一,蒙头遮脸,一袭黑衣,行动之余不发出一丝声响。到了钱智床前,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皇上。忍救驾来迟。请速随下官回国。”

钱智斜眼瞥他,“皇叔和母后的事怎么样了?”

忍抱拳回道:“皇叔现扣押大牢。太后已被国师软禁后宫之中。只等皇上起驾回国,再作发落。”

钱智阴郁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

忍又道:“皇上,您的头疼症好像又犯了。鬼手神医交代过,您这病断药一日便有可能丧命。请您以龙体为重,速速归国。”

钱智闭目养神,叹息道:“还可以再多留五日。得想办法杀了侯思南,还要做得像南国动的手。这家伙虽对有救命之恩,但有他,会坏大事。反正他中了阴阳相隔,迟早是个死,不如送他一程。母亲对有养育之恩,尚且给她服用了此药。侯思南,自己要趟这道浑水,就休怪寡薄情寡义!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忍突然打岔:“皇上,好像有朝这边来了。先退下。”

钱智睁开眼睛,忍已经不见。下一刻,果然看到依旧喜好穿吊孝颜色的裘睐,用折扇挑起门帘,左顾右盼地走进来。

钱智望着他笑似春花,“您有什么事?”

裘睐用扇子捂住鼻子以下,慢慢走过来道:“怎么帐内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侯思南呢?”

钱智弯着眼睛笑得开朗,“先生刚出去一会儿了。不如带去寻他吧。”说罢下了床,去拉裘睐的袖子。

裘睐立刻甩开,躲得老远,鄙视比他矮很多的钱智,“身上很臭!不要碰!要死了吗?吃这么难闻的药!”

钱智低下了头,再抬起时,依旧微笑,“带去找先生吧。请随来。”

裘睐想也没想,便随他去了。

二一前一后,来到军营外的一处断崖边。裘睐见钱智是孩子,不加设防,可真到了这荒山野岭的悬崖,还是警惕道:

“侯思南呢?”

钱智一笑,邪如鬼魅,“他马上就会追随去的。放心好了。”

“?!”裘睐迷惑,继而大惊。钱智已道:“忍,杀了他!”

裘睐瞬时回头,可惜为时已晚。忍的刀锋霎那间砍断了裘睐的头颅。鲜血四溅,撒进花丛中,让那只有夜色中才绽放的白色夜来香,美出诡异的嫣红。

钱智弹弹袖口上的灰尘,“把他扔下悬崖。”

崖下,是激流。裘睐的尸首滚下去,死无对证。

钱智又道:“回去,留个字条给侯思南。说这里等他。等下他来了。叫,再动手。给他留个全尸。毕竟,他待不错。裘睐失踪,侯思南遇害。明早天一亮,北国和西国皆会大乱。南国是有口难辩。而北国和西国的同盟,也就此结束了。出借的翻译官居然死了?一直坐山观虎斗的北国能罢休吗?一个死了亲哥哥的元帅侯思远;一个儿子恐(色色小说?招南国绑架,至今下落不明的北国裘宰相。这次恐怕会统一战线打西国。”

“而西国皇帝的左膀右臂貔貅九王,只不过是等死的份。这样一来,西国与北国就算是平分秋色。一山不能容二虎。两虎相争,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又或者他们一起进攻南国。瓜分利益的时候,分赃不均,再打一仗。无论怎样,们东国都会是最大的收益者。哈哈哈哈……”

忍跪地抱拳,“皇上英明。”

侯思南止住血,恍恍惚惚回了军帐,心里头想着事,并未察觉钱智不。他走至书桌前坐下,看着信纸发呆,好半天才拿起笔,写了三个字:

侯思远

又放下,将纸拿起来揉了。再摊开一张,又写:

弟弟

又揉了。

如此反复好多次,终因信纸只剩下最后一张,他才叹息一声,提笔给侯思远写了生平第一封信。写完封好,打开抽屉,拿出西国皇帝交给自己的梵城主官印。

四方,大过手掌的碧玉,顶上雕蟾蜍,肚大衔钱。是南国最富饶城池的象征。他用绸布将厚重的城印包裹好,拿起信封,走到床前,掀开蚊帐一瞧。空床冷被,哪有钱智的身影?

而倒挂帐顶上方的忍,没料到侯思南回来得这么早,还没来得及写下钱智交代的字条。

侯思南站起来,锁好官印出去找钱智。终于军营外的悬崖边,看到了脑疾正发作的他。

“妈的!刚才忘了吃药了!”钱智抱着头地上打滚。

侯思南跑过来,抱起他往回跑。回到军帐时,已满头大汗,脸颊呈现出病态的红。

钱智吃了药,渐渐好了些,眼睛稍微看得清时,便见气喘吁吁的侯思南背对着他,双肩颤抖。

“大半夜的跑出去做什么?才出去一会儿,都不让为师省心。叫吃药也不听话。要是以后为师死了呢?谁管?!”

钱智突地心头一软,伸手想去抓侯思南,却因为躺着,手不够长。指尖仅碰得到侯思南晚间没有束发而披背上的青丝。钱智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想轻轻拉拉唤他回头,却很轻易便扯下了侯思南一大把头发。

青丝缠绕手指间,钱智知道:侯思南活不到七七四十九天了。这毒对他说,太猛烈。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先生,以前是否还有过别的旧疾?”

侯思南回头。钱智立刻将手收回被子,不让侯思南看到其掉落的头发。

侯思南帮他拉了拉被子,微笑地摸摸他的头:“为师以前习武时,伤了心脉。之后便再不能跟打架。”

钱智道:“谁打的?”

“曾经最好的朋友。还有小时候,受了弟弟的‘欺负’。他给吃了一些伤害身体的药,又投过湖,所以……为师身体不怎么好。”

钱智冷笑:“和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回事了。不值得一提。”

侯思南惊讶于他一个孩子,竟说出这种话,“为何这么说?还是有好的。对不好么?”侯思南刮刮他的鼻子,和蔼轻笑,“平日里给讲的那些君子圣的故事,不也是?”

钱智哈哈大笑,“先生,也告诉一个故事。的母亲跟的叔叔搞一起,毒死了的父亲。因为他们,怀了孽种。父亲死后,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只好一直装疯卖傻,给那孽种弟弟做奴隶,做狗!终于,忍无可忍杀了他!的母亲像疯了一样用玉玺……不,就是很大的石头砸的后脑勺,好像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非把敲死她才解气。那年才5岁,那死弟弟3岁!”

钱智阴冷地望着侯思南笑,“怎么?怕了?原来跟说的那些谎话,都是编来骗的!”

忍挂上方,悄无声息地抽出了佩刀,只等钱智一声令下,就剃了侯思南的脑袋。

侯思南愣了一会儿,沉吟地点头,“为师真的是被吓到了。不过,要是5岁的时候,也学就好了。不会活得像现这般累。一起死了倒也干净,图个痛快。如今大家都还活着,谁也不开心。”

钱智彻底愣住了,也许是侯思南的眼神太过悲伤,也许是自己脑袋又痛了起来,他没有给上方的忍下任何指示,他看着侯思南走到书桌前,拿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回来,递给自己道:

“为师还有要事,不能陪去东国寻救命的方子了。这里有一封信,等会儿带去北国边境。见到的弟弟侯思远,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会待如己出,为师不能为做的事,他都会做的。”

钱智嘴唇抖了抖,一句话都没说。

侯思南又道:“为师素来教做要善,做事要顺应民心。可刚才听一番话,感觉……唉……希望早日懂事,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番心意。这是梵城主印,好好收着,谁也不要给,最好别让知道。等长大成年,就带着这个去梵城。记住,要善待百姓。做一个好。”

钱智看着侯思南摊开的绸布中,赫然放着四国国君争了几十年的兵家必争之地——梵城印。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翻杂,一时竟无言以对。本来这趟来,他没打算将梵城得到手的……

钱智抬头望向侯思南。只见侯思南眨了眨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泪。

钱智心头一震,爬起来用袖子去抹侯思南的脸。侯思南似也有感觉,抬手一擦,满手的血。

钱智跌坐回床铺,呆呆望着侯思南,“从来没有同一天就……双孔出血的……”

侯思南擦干净眼睛涌出来的猩红,拿过衣裳给钱智穿上,又找了一个小包,将城印和信封放进去,背钱智的肩膀上,拉着他的手,出了军营。

“要带去哪儿?”钱智挣扎。侯思南却不让他停步,一路拉着他,到了浅滩河边。

河对岸,北国城池的塔楼上,火把通明。依稀可见巡逻的士兵。

侯思南蹲下去道:“就不过去了。为师这儿看着。别怕。去吧。进了那城,侯思远会好好照顾的。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杀过并不可憎,可憎的是那些草菅命的高位者。相信一定会比为师活得精彩。梵城的十万百姓,为师就托付给了!希望珍惜他们……”

钱智沉默。

因为侯思南晕了。就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志支撑着他说完这些话。

忍忽然出现,将钱智往草丛中一带,压低声音道:

“皇上,们得快走。后面好像有追来了。听声音,像是西国骑兵。北国塔楼上的士兵,也会很快注意到河这边的情形。事不宜迟,皇上!”

钱智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与彷徨,“马上走。现不走,还待何时?”回望了一眼躺倒河滩上的侯思南,钱智与忍消失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侯思南一摸,赤目猩红,赶紧掏袖子,在钱智疑问的目光中,用手绢捂住耳朵,虚弱一笑,“为师的耳朵早年有旧疾。?不必担心。”

钱智心中的疑惑更甚,审度地盯着他。

侯思南擦了一会儿耳朵,发现血流出来的更凶,怕吓着钱智,赶紧将手里的水杯和一个小袋子递过去。

“这袋子里是剩下的药。只有五颗了。我原本以为这药名贵,西国皇帝手中一共也才十粒,你年纪这么小,吃完定能痊愈。现在看来,你头痛得这么凶,吃完这些药恐怕病也难好的。你先服药,为师会再给你想办法。”

钱智一愣,失了言语。侯思南快速站起来,捂着流血的耳朵往外走,消失在钱智眼帘中。

黑暗中走出一人,蒙头遮脸,一袭黑衣,行动之余不发出一丝声响。到了钱智床前,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皇上。忍救驾来迟。请速随下官回国。”

钱智斜眼瞥他,“皇叔和母后的事怎么样了?”

忍抱拳回道:“皇叔现扣押在大牢。太后已被国师软禁在后宫之中。只等皇上起驾回国,再作发落。”

钱智阴郁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

忍又道:“皇上,您的头疼症好像又犯了。鬼手神医交代过,您这病断药一日便有可能丧命。请您以龙体为重,速速归国。”

钱智闭目养神,叹息道:“我还可以再多留五日。我得想办法杀了侯思南,还要做得像南国人动的手。这家伙虽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有他在,会坏我大事。反正他中了阴阳相隔,迟早是个死,我不如送他一程。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尚且给她服用了此药。侯思南,你自己要趟这道浑水,就休怪寡人薄情寡义!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忍突然打岔:“皇上,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我先退下。”

钱智睁开眼睛,忍已经不见。下一刻,果然看到依旧喜好穿吊孝颜色的裘睐,用折扇挑起门帘,左顾右盼地走进来。

钱智望着他笑似春花,“您有什么事?”

裘睐用扇子捂住鼻子以下,慢慢走过来道:“怎么帐内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侯思南呢?”

钱智弯着眼睛笑得开朗,“先生刚出去一会儿了。不如我带你去寻他吧。”说罢下了床,去拉裘睐的袖子。

裘睐立刻甩开,躲得老远,鄙视比他矮很多的钱智,“你身上很臭!不要碰我!你要死了吗?吃这么难闻的药!”

钱智低下了头,再抬起时,依旧微笑,“我带你去找先生吧。请随我来。”

裘睐想也没想,便随他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军营外的一处断崖边。裘睐见钱智是孩子,不加设防,可真到了这荒山野岭的悬崖,还是警惕道:

“侯思南呢?”

钱智一笑,邪如鬼魅,“他马上就会追随你去的。放心好了。”

“?!”裘睐迷惑,继而大惊。钱智已道:“忍,杀了他!”

裘睐瞬时回头,可惜为时已晚。忍的刀锋霎那间砍断了裘睐的头颅。鲜血四溅,撒进花丛中,让那只有在夜色中才绽放的白色夜来香,美出诡异的嫣红。

钱智弹弹袖口上的灰尘,“把他扔下悬崖。”

崖下,是激流。裘睐的尸首滚下去,死无对证。

钱智又道:“你回去,留个字条给侯思南。说我在这里等他。等下他来了。我叫你,你再动手。给他留个全尸。毕竟,他待我不错。裘睐失踪,侯思南遇害。明早天一亮,北国和西国皆会大乱。南国是有口难辩。而北国和西国的同盟,也就此结束了。出借的翻译官居然死了?一直坐山观虎斗的北国能罢休吗?一个死了亲哥哥的元帅侯思远;一个儿子恐招南国绑架,至今下落不明的北国裘宰相。这次恐怕会统一战线打西国。”

“而西国皇帝的左膀右臂貔貅九王,只不过是等死的份。这样一来,西国与北国就算是平分秋色。一山不能容二虎。两虎相争,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又或者他们一起进攻南国。瓜分利益的时候,分赃不均,再打一仗。无论怎样,我们东国都会是最大的收益者。哈哈哈哈……”

忍跪地抱拳,“皇上英明。”

侯思南止住血,恍恍惚惚回了军帐,心里头想着事,并未察觉钱智不在。他走至书桌前坐下,看着信纸发呆,好半天才拿起笔,写了三个字:

侯思远

又放下,将纸拿起来揉了。再摊开一张,又写:

弟弟

又揉了。

如此反复好多次,终因信纸只剩下最后一张,他才叹息一声,提笔给侯思远写了生平第一封信。写完封好,打开抽屉,拿出西国皇帝交给自己的梵城主官印。

四方,大过手掌的碧玉,顶上雕蟾蜍,肚大衔钱。是南国最富饶城池的象征。他用绸布将厚重的城印包裹好,拿起信封,走到床前,掀开蚊帐一瞧。空床冷被,哪有钱智的身影?

而倒挂在帐顶上方的忍,没料到侯思南回来得这么早,还没来得及写下钱智交代的字条。

侯思南站起来,锁好官印出去找钱智。终于在军营外的悬崖边,看到了脑疾正在发作的他。

“妈的!我刚才忘了吃药了!”钱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侯思南跑过来,抱起他往回跑。回到军帐时,已满头大汗,脸颊呈现出病态的红。

钱智吃了药,渐渐好了些,眼睛稍微看得清时,便见气喘吁吁的侯思南背对着他,双肩颤抖。

“你大半夜的跑出去做什么?我才出去一会儿,你都不让为师省心。叫你吃药也不听话。要是以后为师死了呢?谁管你?!”

钱智突地心头一软,伸手想去抓侯思南,却因为躺着,手不够长。指尖仅碰得到侯思南晚间没有束发而披在背上的青丝。钱智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想轻轻拉拉唤他回头,却很轻易便扯下了侯思南一大把头发。

青丝缠绕在手指间,钱智知道:侯思南活不到七七四十九天了。这毒对他说,太猛烈。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先生,你以前是否还有过别的旧疾?”

侯思南回头。钱智立刻将手收回被子,不让侯思南看到其掉落的头发。

侯思南帮他拉了拉被子,微笑地摸摸他的头:“为师以前习武时,伤了心脉。之后便再不能跟人打架。”

钱智道:“谁打的?”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还有我小时候,受了弟弟的‘欺负’。他给我吃了一些伤害身体的药,又投过湖,所以……为师身体不怎么好。”

钱智冷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回事了。不值得一提。”

侯思南惊讶于他一个孩子,竟说出这种话,“为何这么说?人还是有好的。我对你不好么?”侯思南刮刮他的鼻子,和蔼轻笑,“我平日里给你讲的那些君子圣人的故事,不也是?”

钱智哈哈大笑,“先生,我也告诉你一个故事。我的母亲跟我的叔叔搞在一起,毒死了我的父亲。因为他们,怀了孽种。我父亲死后,我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我只好一直装疯卖傻,给我那孽种弟弟做奴隶,做狗!终于,我忍无可忍杀了他!我的母亲像疯了一样用玉玺……不,就是很大的石头砸我的后脑勺,好像我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非把我敲死她才解气。那年我才5岁,我那死弟弟3岁!”

钱智阴冷地望着侯思南笑,“怎么?怕了?我原来跟你说的那些谎话,都是编来骗你的!”

忍挂在上方,悄无声息地抽出了佩刀,只等钱智一声令下,就剃了侯思南的脑袋。

侯思南愣了一会儿,沉吟地点头,“为师真的是被你吓到了。不过,要是我5岁的时候,也学你就好了。不会活得像现在这般累。一起死了倒也干净,图个痛快。如今大家都还活着,谁也不开心。”

钱智彻底愣住了,也许是侯思南的眼神太过悲伤,也许是自己脑袋又痛了起来,他没有给上方的忍下任何指示,他看着侯思南走到书桌前,拿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回来,递给自己道:

“为师还有要事,不能陪你去东国寻救命的方子了。这里有一封信,我等会儿带你去北国边境。你见到我的弟弟侯思远,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会待你如己出,为师不能为你做的事,他都会做的。”

钱智嘴唇抖了抖,一句话都没说。

侯思南又道:“为师素来教你做人要善,做事要顺应民心。可我刚才听你一番话,感觉……唉……希望你早日懂事,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番心意。这是梵城主印,你好好收着,谁也不要给,最好别让人知道。等你长大成年,你就带着这个去梵城。记住,要善待百姓。做一个好人。”

钱智看着侯思南摊开的绸布中,赫然放着四国国君争了几十年的兵家必争之地——梵城印。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翻杂,一时竟无言以对。本来这趟来,他没打算将梵城得到手的……

钱智抬头望向侯思南。只见侯思南眨了眨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泪。

钱智心头一震,爬起来用袖子去抹侯思南的脸。侯思南似也有感觉,抬手一擦,满手的血。

钱智跌坐回床铺,呆呆望着侯思南,“从来没有同一天就……双孔出血的……”

侯思南擦干净眼睛涌出来的猩红,拿过衣裳给钱智穿上,又找了一个小包,将城印和信封放进去,背在钱智的肩膀上,拉着他的手,出了军营。

“你要带我去哪儿?”钱智挣扎。侯思南却不让他停步,一路拉着他,到了浅滩河边。

河对岸,北国城池的塔楼上,火把通明。依稀可见巡逻的士兵。

侯思南蹲下去道:“我就不过去了。为师在这儿看着你。你别怕。去吧。进了那城,侯思远会好好照顾你的。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杀过人并不可憎,可憎的是那些草菅人命的高位者。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为师活得精彩。梵城的十万百姓,为师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珍惜他们……”

钱智沉默。

因为侯思南晕了。就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志支撑着他说完这些话。

忍忽然出现,将钱智往草丛中一带,压低声音道:

“皇上,我们得快走。后面好像有人追来了。听声音,像是西国骑兵。北国塔楼上的士兵,也会很快注意到河这边的情形。事不宜迟,皇上!”

钱智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与彷徨,“马上走。现在不走,还待何时?”回望了一眼躺倒在河滩上的侯思南,钱智与忍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