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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在校园:钟级水浒 蚀骨宠婚 全新法则 天笑记 主宰 鹰翔 小子你追累了没 报告总裁我错了 花城绝恋 网游之九转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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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熙虽知南宫瑾来者不善,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当下命人于芷兰苑设下酒席,以尽地主之道。
“表哥!”
落座之时,南宫瑾因是新来贵客,自当上座,慕容熙为主人,便挨着南宫瑾坐下,一直挽着慕容熙胳膊的南宫璇此刻依然不愿放手,正欲在慕容熙身旁坐下时,却被宇文昊伸手拔到一边抢了位置,忍不住噘嘴埋怨。
“璇儿不得造次,我与你表哥、熙哥哥皆是男子,本来我们男人喝酒不应让你参与,只因没有外人才没有计较许多,你虽上了桌面,也当规规矩矩坐到一旁才好。”
“你们男人都讨厌!”
熙哥哥对我冷漠,表哥抢我位置,你这个大哥又摆长兄的架子教训我,讨厌讨厌都讨厌!南宫璇气得噘着嘴,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到嘴里,边夸张地大嚼边拿翻着杏眼从南宫瑾一直瞪到宇文昊,尤其是瞪到宇文昊时,目光最是凶狠,似乎要把宇文昊生吃下肚。
南宫瑾看着这个被父皇和母后惯坏的妹妹,摇头一笑。慕容熙方才还因厌恶南宫璇缠着她而冰着脸直皱眉头,此时亦是忍俊不禁,一声轻笑。
宇文昊唇角轻扬一笑倾国中,却隐隐逸出几抹诡秘,璇儿,知道么?在坐的四人中,认真算起来,唯有你瑾哥哥一人是真正的男子。笑毕,想起青梅竹马的爱人已移情别恋,自己有苦难言,一时间伤怀不已,连连自斟数杯,仰首饮尽。
“表弟……
“表哥……”
“昊兄……”
南宫瑾、南宫璇、慕容熙见宇文昊旁若无人眼角含泪自顾痛饮,定是因忆起身世之变而借酒销愁,无不黯然神伤,动情地劝慰。
慕容熙更是感激宇文昊曾舍身为自己挡下暗掌,于是,在他拿起酒壶欲再次自斟时,伸手轻轻按下他手,柔声道,“昊兄……昊兄重伤初愈,不宜多饮……”
在慕容熙纤手放在宇文昊手上那一刻,宇文昊心中猛然一酸,身体亦随之一颤,良久,抬起头来,目光迎上慕容熙关切的眼神,长睫一抖,两滴晶莹的珠泪自脸颊滚落,顺着胸前衣襟,悄然滑入尘埃。
这目光……
慕容熙对着宇文昊似嗔似怨情意绵长的目光,思绪变得悠长,想起幼时习武,每每受伤之时,童儿便边温柔地给她包扎伤口,边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表哥?”
想起表哥之所以被姑父废掉太子之位,除了受姑姑牵连外,就是因为东宫侍人多次向姑父告密,说表哥有断袖之癖,与几位将军之子关系暧昧,姑父盛怒之下,才不顾朝臣劝解,废掉表哥储君之位。起初从父兄那里听闻此事时,南宫璇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见宇文昊看慕容熙的眼神明显“异常,心中不由一动。
南宫璇一声疑虑重重的呼唤,使慕容熙和宇文昊同时缓过神来,慕容熙拿开手,宇文昊亦将手抽回,拿起筷子,漫无目的地看了一眼满桌佳肴,随意夹了一道放进嘴里,轻嚼慢咽,虽是在掩饰方才的失态,却是优雅非常。
南宫瑾看到方才的一幕,心中也是一动,当初明帝废姑姑皇后之位时,父皇已然振怒,欲与明国兵戎相见,但因铁证如山,不好冒天下之大不韪,方才作罢;次日明帝又下诏废太子,父皇更是怒不可遏,纵使姑姑有错,表弟又未失德,却遭连坐见废,岂不太藐视皇后娘家庆国无人么?因之欲与明国大动干戈时,却传出表弟见废主因乃是姑父怒其有断袖之癖之故。父皇不信,随即派人暗中打探,得知确为实情后,这才未起兵事。
慕容熙冰颜绝代,且文滔武略堪称双绝,向来挑剔的璇妹都对他一见钟情,更不要说其它人。表弟刚才看慕容熙的眼神爱意浓厚,分明亦是倾心于慕容熙。而慕容熙生性孤傲,对世俗礼节向来不屑一顾,而且,也素有断袖传闻,虽然对方十有八九是自幼遗失的表妹宇文曌,但毕竟尚未证实,若是表弟与慕容熙“打成一片”,不但会伤璇儿的心,庆国也因此尊严丧尽。
南宫瑾对南宫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显露锋芒,随即看着慕容熙,面带微笑,朗声道,“熙弟,瑾兄此次前来贵府,为了两件事而来,一件,熙弟因为我大庆未来东床之故,收留姑姑与表弟与府上多日,我庆人感激不尽,瑾兄备了薄礼而来以示酬谢,并顺便接姑姑和表弟回庆国,以慰父皇对姑姑思念之情。”
“接母后一人回去吧,母后生在庆国,庆国是她故乡,我生在明国,是明国人,故国既将我驱逐,留在哪都一样,我还是留在镇南王府吧。”
接宇文昊母子到王府,本是为了自己与童儿的婚事,中道叫庆国人接走,诸多努力岂不功亏一溃?慕容熙听了南宫瑾的话,心中立时乱作一团,将要开口婉拒时,却听宇文昊轻启朱唇,抢先一步开了口。
“这……”
南宫瑾听了宇文昊的话,不禁舌头打结,表弟竟然因留恋慕容熙连庆国都不愿去,这真是出乎他预料。
“表哥!”
见宇文昊说话如此露骨,想起往日他多次阻止自己亲近慕容熙,南宫璇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一声怒喝,拍案而起。谁与她争慕容熙都会被她视为死敌,即使是表哥宇文昊也一样。
慕容熙正暗自思索对策,被南宫璇激烈的反应惊的一愣,宇文昊所说也在情理之中,她这是发哪门子火?
“璇儿!”南宫瑾虽是觉得宇文昊明知慕容熙是璇儿未婚夫还要执意纠缠,有些过分,但见南宫璇发这么大火,也觉无礼,因此狠狠瞪了一眼南宫璇,直到她坐回位置低下头,才笑着对宇文昊和慕容熙说道,“只因父皇多次在我和璇儿面前提及想念姑姑和表弟,欲接回庆国陪伴左右,却遭表弟拒绝,璇儿一时心急,出言不逊,还请表弟和熙弟多多包涵。”
“表哥放心,璇儿的脾气我早见识了,断不会与她计较。”宇文昊淡淡一笑,说完,夹了一道菜放进南宫璇碗中,道,“来,璇儿偿偿这鱼味道如何。”
南宫璇虽然气急,当着慕容熙的面,也不好指责表哥断袖对自己未婚夫有非份之想,加之大哥在一旁发威,且宇文昊彬彬有礼,只得拿起筷子,奋力将宇文昊夹给她的鱼片捣成浆糊,才沾了一点放进嘴里。
慕容熙看在眼中,只觉这表兄妹二人关系似乎十分微秒,一时又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笑了之。
这第二件,则是为了表妹宇文曌而来,明国向来文礼兴旺,但兵事孱弱,又逢民间盛传皇室阴阳失调天瑞已尽,内乱四起,蛮军因此大起歹意,前日三部联合,四十万草原狼骑已齐集明国边境,明国可谓危在旦夕,姑父向来文弱寡断,如今强敌压境,慌乱中将更显无能,辰妃长子宇文晑手握重兵,且早对皇位虎视眈眈,极有可能受辰妃指使趁机带兵逼宫弑父而代之,
“瑾兄方才说此番前来有两件事要办,其中一件是为接姑母与昊兄去庆国,不知这另一件事是?”
第一件已然是个难题,慕容熙隐隐感觉到,这第二件事必定更加棘手,心中很是不安,但她一向喜怒不形与色,此刻亦是淡定如常,清眸一转,看向南宫瑾,不紧不慢地问道。
听慕容熙发问,正自生气中的南宫璇不由抬头,有些紧张地看向南宫瑾。南宫瑾向来老练,本就是卖下关子等慕容熙主动询问,心中早已将说词倒背如流,此时见问,便从容道,“这第二件,则是为了表妹宇文曌而来。”说完,看向慕容熙,等他反应。
“喔……”慕容熙听到“宇文曌”三个字,手一僵,端起的酒杯在嘴边停住,但瞬间又恢复自如,轻抿一口将酒杯放下,淡然一笑,道,“原来如此。前些日子,熙弟也曾无意间听下人说起关于宝公主的传闻,说她美貌倾国、姿容绝代,且身在雍国,却不知是真是假。”
好,熙哥哥,叫你装,等我把表妹揪出来,看你再装!南宫璇听了慕容熙的话,不由又气的厉害,只不过憎恨的对像已经由宇文昊转移到宇文曌身上,夹了一道菜放到嘴里,鼓着粉腮,用力地嚼着。
宇文昊则如若未闻,勿自悠闲地拿起汤勺,为自己舀了一勺香汤,放到面前的小碗里,优雅地端起,轻抿一口,不住地点头,吟诗般,道,“好汤,好汤”,虽是被南宫璇连着抛了N个白眼,依然一幅陶醉其中的表情。
南宫瑾一眼看出宇文昊明显是在搅局,不禁也有些生气,但他终究是十分历练之人,不至于像南宫璇般喜怒都写在脸上,只清了清嗓子,将视线从宇文昊身上移开,转过脸去看着慕容熙,道,“不知熙弟是否已有耳闻,前日郯郝军队三部联合,四十万草原狼骑分成两路,兵锋直指明国边境,明国如今危在旦夕。”
“喔?!”郯郝联合进犯明国?慕容熙听了,心中一惊,中原三国,明国军力最弱,如今又逢民间起义不断,皇室内部不和,全国上下,人心慌慌,焉能挡住郯郝进犯?忙敛容道,“竟有此事?!”
南宫瑾见问,点了点头,道,“明兴帝向来孱弱寡断,今遇强敌压境,更是手足无措,且辰妃一派顽拒我庆国援军,太子死党则坚持不让雍国援军入境,”南宫瑾说到“太子”时,停了下来,看了看宇文昊,但见他依然专注地吃着酒菜,对明国生死置若罔闻,禁不住摇了摇头,接着道,“明国之所以会民间起义不断、皇室纷争四起,归根结底,乃是由表妹引起。若能找到表妹送回明国,则太子归位,内患尽除,军民同心,即使不用庆、雍两国援助,亦能解郯郝之危。又况且到时表弟恢复储君之位,明国自不会拒我庆国援军,两国联手,区区郯郝岂是对手?。”
南宫瑾言下之意,分明是要逼我交出童儿,虽然他心思未免狠毒,不过明国突遭百年一遇的蛮族进犯,使救危除难的焦点一下子聚集在童儿身上,实是天在帮他,非旦我,即使是母后在场,怕是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慕容熙听罢,心中不由动摇,低头沉思良久,一时犹豫不决。
见慕容熙陷入沉思,南宫兄妹心中对于慕容熙知道宇文曌下落已然有了十成把握,脸上不由显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这么急着找曌儿做什么?这么多人挖空心思在找她,中原三国男女老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曌儿自己应该也早已知道了。她既不愿出来相见,定然有她的理由,依我看,多半是过惯了逍遥快活的日子,不想去那深宫中受束吧。”
宇文昊眼角余光看到南宫兄妹的表情,鼻中轻哼,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边说边端起酒杯气定神闲地轻抿一口,脑海中浮现出那晚见到的顽皮面孔,心中一暖,又禁不住欣然一笑。他对这个情敌,还真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坏感,他见到她的第一面,便从她言谈举止中看出慕容熙为何会对她动心了,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可爱,可爱的让人不由想将她拥入怀中。
宇文昊此语一出,南宫兄妹及慕容熙无不愕然,南宫兄妹认为是慕容熙藏起了宇文曌,慕容熙自己也觉得是自己故意隐瞒童儿的去向,经宇文昊这么一说,三人才都想起,迟迟找不到曌儿,不是谁的过错,只是曌儿自己不愿现身的缘故,南宫兄妹根本没有理由怪罪慕容熙,而慕容熙也不必为此自责。
“表哥,我和哥哥急着找曌儿可是为了你们明国社稷安危,你说这话未免太不尽人情了吧?”
南宫璇再次气的拍案而起,她真是对这位胳膊肘向外拐的表哥无法忍受了。南宫瑾没有像上次那样朝她瞪眼,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盘算着表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哼,”宇文昊闻言一笑,你们心思何曾有这么单纯?若有一半在我明国安危上,我宇文昊便感激不尽,想毕,淡然一笑,缓缓道,“明国社稷安危不用你们操心。”
“你!”南宫璇这下是彻底生了气,索性撕开脸,冷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庆国人就按兵不动,你们明国就等着沦陷于郯郝铁骑之下做亡国奴去吧。”
“表妹,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纵使南宫璇气得浑身颤抖,腮旁烘起两朵火云,宇文昊依然淡定如初,语调十分平缓,但却充满不容置疑的语气。
南宫兄妹一时之间竟被宇文昊的气度镇住,心道,这个人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宇文昊么?他一向文弱无能,胆小如鼠,遇到一点难事便慌乱不堪,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与他父皇明兴帝如出一辙。但是眼前的这个人……
慕容熙则越来越觉宇文昊的言谈举止像极了以前的童儿,童儿疏通知事、静渊有谋,即使五雷轰顶,依然稳坐泰山,不现半分慌张之色。想起往日他表现出的与童儿的种种相似之处,慕容熙不觉呆住,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正在南宫兄妹、慕容熙三人发呆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房外传来,随后,几个身穿劲装的白发老者横冲直撞,不顾门卫阻拦,闯了进来,走到宇文昊身后,齐齐跪伏于地。
“启禀太子,老奴等刚刚接到密报,九门提督徐风昨日发起兵变,带领御林军将皇上软禁于日光殿,逼皇上下诏恢复殿下储君之位,征远将军龙显哲等亦于与郯郝交战的前线摇旗呼应,声称两军交战,民心慌乱,要太子昊亲往监军,以震三军瑞气。皇上已与今日辰时下诏,复立殿下为太子,并密令老奴等护送殿下回国。”
………
这从天而降的消息令南宫兄妹和慕容熙目瞪口呆,宇文昊却并无惊异之色,暗道,他们果然抢在辰妃之前下手了,看来哥哥这个断袖做的还是很成功的,随即不慌不忙,从座位站起身来,亲自搀起几位老侍卫。
“熙弟,昊兄有君命在身,不得不离开了,只是这芷兰苑还未住够,不免遗憾,以后闲下来,一定还会回来叨扰。”宇文昊搀起侍卫后转过身对慕容熙作了一揖,微笑着说完,便又对南宫兄妹道,“表哥,表妹,放心,昊已非昔日一步三叹,伤感满怀,软弱无能的那个花瓶太子了,今次回去,辰妃及郯郝都还能挡一阵子,你们不要这么急着找曌儿,她爱玩儿,就让她再玩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