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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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付出代价
顾凉书捂着肩膀跌坐了下去，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思考。关黎快速下车来到顾凉书身边检查她的伤势，顾亦词也急忙过去扶了顾凉书一把。
“耍我就要付出代价。”岳歆抬手，冷冷的说道。两人自空处出来，从车上将常骁带了出来。
“放顾亦词走，现在顾家和辰家的势力都在我手上，他们安全回去，你就能得到辰家的势力支持。”顾凉书咬着牙说。
岳歆半信半疑道：“是么？抓着这个女人萧家势力不也一样落入我手么？”
“呵，萧家还有陶瑨卿在，你斗得过陶瑨卿么？”顾凉书冷笑的讽刺道。
“好样的，我到小看你了。”岳歆接过手下递来的枪支，笑的十分阴残：“直接杀了你们再立马发动攻击，总比纵虎归山让你们有翻身之日合算的多。到底是单纯的孩子，手腕太弱了。”
“顾铭麒你也不在乎了么？”顾凉书始终相信的虎毒不食子的定律第一次发生了动摇。
岳歆冷眸微动：“后继有人一个就好，我要谢谢你，顾凉书，一下子解决了两个，省却了他们兄弟日后争夺财产的风波。”
“你还是不是人。”关黎按着顾凉书的伤口，目光森冷。
岳歆眯眼说道：“这世上只要是我要的，就会不惜任何代价得到。”
“词姨，对不起。”顾凉书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若说这次的计划有什么失误，那么唯一的漏洞就是她漏算了岳歆人格的下限。
顾亦词始终目光平静，她握着顾凉书的手，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个世界里肮脏的东西远不止这些，阿凉，善良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他们的心理。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学着如何做一个坏人，做一个狠心自私的人，所以注定要亏欠昕夕和他父亲。可是阿凉，永远不要改变你的善良，用最原始的你去爱他，去帮他。哪怕做错，哪怕受伤，都不要害怕畏缩。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他幸福的人，我要你牢牢记住这一点时刻不忘，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首先考虑他的希望，所以要将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词姨？你知道？”顾凉书睁大眼睛问道。顾亦词难道一直知道辰昕夕还活着么？
“每个母亲就算再不称职，也会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孩子。”这是第二个母亲对她说相同的话，后来直到顾凉书做了母亲之后，才得到最最真切的体会。
顾亦词笑的优雅从容，转向岳歆的时候脸色沉了下去。那是经过岁月沉淀之后的冷静沉着，王者之气。“阿凉，抬起头来，你是下一代的顾家当家，我要你堂堂正正的看着，如何做顾家的掌门人。”
岳歆冷笑道：“陌路穷途，还摆什么谱？”
“蝼蚁怎会知晓苍鹰的胸怀气度？”顾亦词反击道：“岳歆，我之所以忍你到如今，是因为不确定阿凉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不过现在我确定了，也就无须顾忌。顾家的东西永远轮不到外人看管，而你这种人只会连一只看门狗都不如。”
“顾亦词，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岳歆凶狠残忍的说道。
“岳歆，你以为我会不留后手就来么？”顾凉书咬着牙捂着肩膀站了起来，目光坚定而沉稳。顾亦词看在眼里，忽然觉得顾凉书隐隐和辰昕夕的身影有些相似，有些重合。
岳歆的怒气已经忍耐到极点：“好，很好，顾凉书，我不杀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边接过一把枪，对准顾凉书的脚。
刺耳的刹车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太明显也太惊人，岳歆手抖了一下，顾凉书张着嘴，关黎定在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直到顾亦词倒下的声音将大家拉回现实。
“词姨！”顾凉书靠过去，右臂淌满了血，左手帮关黎扶起顾亦词，子弹正中胸口，顾亦词瞳孔渐渐放大。
“阿凉，记住我曾经对你说的话，还有……”辰昕夕的人清理了山中埋伏的人，但他却在几步开外停住了，生命中和他最后相关的两个女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让他望而却步。
萧尧看到辰昕夕眼中深深的恐惧，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打量着惊呆了的关黎，然后冲过去。
“哪里受伤了？来人，来人！”萧尧扶着关黎的肩膀一遍一遍仔细检查，却始终找不到伤口。
关黎呆呆的盯着顾凉书和顾亦词，一眨不眨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泪，喃喃道：“顾小书的血。”她惊惧的看着萧尧，又看看顾凉书，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自责的反复说道。
萧尧明白了她的意思，再看看顾凉书，将关黎抱起来，转身对跑过来的君彻道：“赶快。”
经过辰昕夕身边的时候，萧尧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君彻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顾凉书见到君彻来了，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大声吼道：“快看看当家的。”
君彻被这吼声惊醒，立即着手止血。
“先看看阿凉。”顾亦词睁开眼，眼前是模糊的红色，不过隐约能看到颓步走来的辰昕夕，所以简单的笑着说道。
顾凉书一开始没发现辰昕夕，此刻听顾亦词这么说，于是偏过头，这一眼足够让她心如刀绞。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她心底的那个少年正一脸溃败的绝望神色祈求的看着她。
“少爷，赶快转移回去，当家的需要输血。”君彻手里不挺的忙碌着焦急的说道。
辰昕夕点点头，看向顾亦词的目光太过复杂，可顾凉书知道，他在害怕。辰昕夕虽然恨，但却抵不过对亲情的思念和爱。
几人将顾亦词抬上车，顾凉书仍坐在原地，静默的看着他。
“为什么？”辰昕夕的声音从没有这么颤抖过。
顾凉书愧疚而无奈的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只剩理解的温柔：“这样就足够了吧，开战的理由。”
少年深如寒潭的眼底忽然风起云涌，顾凉书知道，这次是真的激怒他了。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会生气的。只是任何道上都有各自的规矩，辰昕夕不能无缘无故的对托兰特主动进攻，否则一不小心会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家为求得自保，一定会联合起来抵制辰昕夕的一支独大。所以要解决托兰特成为黑色世界的霸主，就只能找一个借口。
整个世界只有顾凉书知道他的野心，她是最了解他眼中欲望的那个人。但这么做也许会伤了他的自尊，也许会让他以为自己怀疑他的真心，可这些都可以日后慢慢解释，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机会一旦出现他绝不会放过。
还想说些别的暂时让他安心，但眼前的景致不再清朗并渐渐黑了下去，发不出任何声音，忽然很困，想要睡过去。
岳歆趁乱逃走，虽然十分不甘心，但辰昕夕和萧尧一起出现，他不得不保命。他怎么也没想到，辰昕夕居然没死。若说萧尧的死他还疑虑，那么辰昕夕的死他可从未怀疑过。躲得过托兰特家的情报网不说，顾亦词和顾凉书的演技太逼真了，让他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正想着，车子忽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响声，然后急急地刹车。
岳歆撞到了前座的背上，抬起头大骂：“你找死？会不会开车！”
驾驶座的人压了压帽子，松开了方向盘上的手，又晃了晃脖子，吊着嗓子说道：“累死我了，休息休息。”
“你，你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司机里有女人。”岳歆掏出枪指着那人的头冷冷的说道。
“省省力气，一会到了辰家有你叫的。”后视镜里出现一张妖艳美丽的脸，让岳歆瞬间绝望的脸。
“陶……”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陶瑨卿急速一个手刀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拍拍手嘟囔道：“都叫你闭嘴了，你伤了魔鬼的心头肉，等会有的是哀嚎的机会，着什么急。”边说着边调转车头。
君彻手边没有新鲜血液，正在着急，辰昕夕冷冷的声音就插进来：“用我的。”
君彻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孓云看了眼屋内的顾亦词，转身下楼。
顾凉书是疼醒的，肩膀撕裂的剧痛让她近乎疯掉，麻药一过就生不如死。
“早知道这么疼看你还敢出这种馊主意，活该。”完全睁开眼睛，顾凉书顺着声源看到顾昭赫那张极富戏剧性的脸。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卧室可真是热闹啊，就连萧尧都在沙发上眯眼坐着。知道这次过分了，顾凉书决定先开口道歉比较好，于是对一边的关黎说道：“小篱笆，对不起。”她不但要辰昕夕有开战的理由，更要萧尧有出手的理由。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势力不被分割，才有完胜的把握。虽然关黎这次没有受伤比较幸运，但她原来可是做好了大家都受伤的准备。况且置关黎于险境，本来就是错的，她现在也变成这种利用朋友不择手段的人了。
关黎虽然有些方面比较傻，但长年在萧尧的熏陶下这点事情还是看得透的，知道萧尧的生气，于是笑了笑：“你让我在车上待着，只是想让损失降到最低。顾小书，你能为辰小夕做的我也可以为尧爸爸做，但是你让我穿防弹衣，自己却没有，我很生气。”
萧尧挑眉侧目，愠怒稍稍减少了些。
顾凉书微笑：“你都明白了？”
关黎走到床边，弹了弹顾凉书的额头：“开始不明白，不过现在想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了然的微笑让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事已至此，谁也无需责怪。
不过气氛刚刚好转，房门打开，君彻皱着眉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阴森森的人。
“君彻，当家的怎么样了？”顾凉书干笑两声，一手紧握着关黎的手。
关黎也吓着了，君彻身后的辰言一脸惨白，跟鬼似的，浓浓的黑眼圈更加阴郁。顾昭赫心直口快道：“大夏天的怎么冷飕飕的。”
君彻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当家的刚脱离危险，你伤口恢复需要些时间，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呆着，别乱蹦跶了。”
顾凉书正要反驳，却对上辰言如死灰的表情，瞬间就没有了气势，只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