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16章 绣花大盗下

第16章 绣花大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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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绣花大盗下

古龙同人之惜花弄月

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比花弄月更得意之人。

金九龄本来也知道,可是他却忘了。

因为他忘了,所以他现在已笑不出来。

金九龄笑不出来,花弄月却在笑,得意的笑。

花弄月在笑,还有一个人也在笑。

在笑的是谁?

在笑的自然是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笑望着金九龄,道:“你以为我现在已到了南海?”

金九龄没有答话,他已惊愕的说不出话,因为他正是这样认为的。

陆小凤道:“你刚收到过南海来的飞鸽传书,是不是?”

金九龄没有答话,他已诧异的说不出话,因为他确实刚刚收到过。

陆小凤接着道:“这封信上写的是,‘陆某已过此地,西行而去。’”

金九龄瞠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陆小凤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封信本来就是我写的。”

金九龄更加吃惊,“你,你你……”

陆小凤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孟伟的字并不难模仿,而我偷他一只鸽子,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不过是早已摆脱了孟伟的追踪,他不过是托了一位南海的朋友,而这位朋友也不过是在今天午后放出了这只飞鸽。

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金九龄面色铁青,但他终归是有见识的人。一个当了捕头近三十年,号称天下第一名捕的人,自然是有见识的人。

他沉声道:“你们想要严刑拷打,逼我认罪?”

陆小凤不禁失笑,“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还想要反咬一口?”

金九龄阴笑道:“我说了,你们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对薄公堂,我也一样无罪。你们若对我施刑,他日到天下英雄面前,倒要看你们如何交代。”

他已笃定了自己没有留下证据。

他也笃定了别人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吗?

花弄月笑道:“就算到天下英雄面前,你也逃脱不了。”

她说的这话,金九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说完这话后,金九龄却忽然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三个人,他看到了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有高有矮,有瘦有胖。

这三个男人,有的老年,有的壮年,有的温文内敛,有的器宇轩昂。

这三个男人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三个男人都由一位年轻的姑娘搀扶着。

这三个男人还有有一个共同特点,这三个男人,都是瞎子。

这三个瞎子,正由人搀扶着,越过花园,向金九龄等人走来。

花弄月道:“你笃定了刚才我们说过的话,再没有其他人听到。因为你的武功很高,耳目自然也很灵。这附近三五丈之内若还有人,绝对瞒不过你。”

这附近三五丈内若有人,金九龄自然能察觉到。

这附近三五丈之外的人,又怎会听得到他刚才的言论?

“普通人自然听不见,可你别忘了,他们三个是瞎子。”

花弄月指着走进的三个男人,道:“你别忘了,瞎子的耳朵,总是特别灵的。”

这三个瞎子的耳朵自然很灵。

这三个瞎子不但耳朵灵,而且更绝不可能勾结绣花大盗。

因为这三个瞎子的眼睛,就是绣花大盗刺瞎的。

这三个瞎子,金九龄自然认识。

他们正是常漫天、江重威和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

江重威脸色铁青,恨道:“我与你相交数十年,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常漫天道:“好在天网恢恢,终究疏而不漏。”

华一帆却没有说话,他已气得全身发抖,想说,却说不出口。

金九龄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他摊到在背后的椅子上,似乎再也站不起来。

“我们也知道,你的耳目很灵。所以我们并不敢走近,所以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只是我们虽然没有听见,他们三位却听得清楚,一清二楚。”

说话的人是位姑娘,说话的人是那位扶着江重威的年轻姑娘。

这姑娘也不是别人,这姑娘,正是无双。

无双说完便笑了起来,连她身旁另外两个姑娘也笑了起来。

她们也不是别人,她们是欧阳情,跟真正的公孙大娘。

她们笑得很动听,也很愉快。

她们当然有权利笑,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能笑得出来。

她们当然笑得愉快,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会感到愉快。

她们在笑,金九龄却笑不出来。

他虽笑不出来,但却还能说话。他说:“你们难道已不想再见到薛冰?”

薛冰,自然是薛冰。

如果不是薛冰,花弄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薛冰,自然是薛冰。

因为薛冰,花弄月抢在了别人前面问道:“她在哪?”

薛冰自然是金九龄掳走的,她的下落除了金九龄,还能有什么人知道?

金九龄淡淡道:“要我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公孙大娘冷哼道:“你现在还想讲条件,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吗?”

金九龄道:“我没有,但薛冰有。”

薛冰当然有,无论如何,花弄月都要找到她的下落。

不光是花弄月,还有陆小凤。他问道:“什么条件?”

金九龄起身正对着他,沉声道:“我要跟你赌一把。”

陆小凤道:“赌什么?”

金九龄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要跟你赌的,自然是灵犀一指,跟凤舞九天的功夫。”

陆小凤道:“哦?”

金九龄道:“我们公平决斗,一比高下。若我输了,不但心甘情愿的束手就缚,还会立刻将薛冰的下落说出来。”

公孙大娘冷冷道:“若他输了呢?”

金九龄道:“若他输了,我也并不指望你们能放了我。只是求你们,莫要将这件事泄漏出去,为我保全一点名誉。”

这听上去很公平,这条件开的也很有**力。

陆小凤不禁叹了口气,因为他实在也心动了。

他心虽动,却还还有人纹丝未动。

常漫天道:“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他这人狡猾如狐,其中必定还另有诡计。”

江重威道:“他武功之高也远在我意料之外。”

常漫天道:“我从小闯荡江湖,与人交手数百战,负伤数十次,武功虽不高,经验却有的,但却连我都看不出这人武功深浅,我甚至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华一帆忽然也叹了口气,道:“此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昔年我也曾和木道人、古松居士这些前辈高人切磋过功夫,但依我所见,就算他们二位的功夫,也比不上他!”

他们都没有心动,只因他们的心智武功皆不如金九龄,只因他们都在他面前吃过大亏。

他们没有动,有人却动了。

这人不但心动,她的人也动了。

花弄月抬起脚,缓缓向门外走去。她走的很慢,仿佛每迈一步都要下定决心。她走的虽然慢,却很稳,很有节奏。她走的虽然慢,步子却不小。

转眼间,她已站到了门外。

她转回身,面向着屋内。

她步出屋外,是因为她已决定答应金九龄的条件。

她面向屋内,是因为这场比斗只能在这间屋子内进行。

她望着金九龄,冷冷道:“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她当然不会给金九龄第二次机会,因为她相信陆小凤,她对陆小凤的轻功跟自己的同样自信。

她当然不会给金九龄第二次机会,因为她相信陆小凤,她对陆小凤的手比自己的还要相信。

她相信陆小凤,一定会赢。她相信陆小凤一定能问出薛冰的下落。

花弄月相信,西门吹雪当然也相信。

因为陆小凤是他的朋友,或者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西门吹雪相信,别人却不一定相信。

西门吹雪相信,别人却不能不相信。

因为西门吹雪也走出了屋子,因为西门吹雪已站到了花弄月身边,因为西门吹雪也转回身,静静望着屋内。

西门吹雪在等这场决斗,别人难道敢阻止?

没有人敢。

所有人均都退到了屋外,所有人俱都转过身,静静望着屋内。

所有人都看到金九龄打开一扇衣橱,里面有一根枪、一柄刀、两口剑、一双钩、一对戟、一条鞭、一把宣花斧、一条练子枪,这竟是个具体细微的兵器库。

金九龄却只拿出了一样,他拿出一柄似鞭非鞭,似锤非锤的大铁椎。

他的武器本是轻如鸿毛的绣花针,此刻却变成了重达百斤的大铁椎。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已达到化境,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已能举重若轻、随心所欲?

金九龄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们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陆小凤的武功也很高,至少绝不会比他低。

大铁锤挥舞起来,势大力猛,陆小凤的身法却轻巧灵动。

大铁锤扫过之处如风卷残云、狂风骤起,陆小凤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半点也没有。

花弄月望着屋内,她在等,等结果。

但她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有人陪她在等。

所有人都望着屋内,他们都在等,等结果。

但他们也不着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稳操胜券,因为他们都明白刚必易折,强不能持久道理。

金九龄施展的大铁锤,至刚至强,他的力气自然也比陆小凤消耗的多。待他力尽之时,便是分出胜负之时。

金九龄额上已现冷汗,大铁椎的运转,也已越来越慢,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当然也知道陆小凤必将全力反击。

可他却还不会败,他还有最后一招,他早就想好了这最后一招。

他挥舞大铁锤,使出全身力气,向陆小凤掷了过去。

绝没有任何人能硬接住这一掷,这近百斤的大铁锤,加上金九龄竭尽之力,已能摧毁任何的血肉之躯。

陆小凤也是血肉之躯,所以他也不敢接,所以他也只能纵身避开。

“轰”的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震,八十七斤重的大铁椎,竟将墙壁撞破了个大洞。

铁椎余势未竭,直飞了出去。

金九龄的人也借着这一抡之力,跟着大铁椎飞了出去。

这一招陆小凤没有想到,这一招谁都没有想到,人们只觉人影一闪,金九龄便不见了。

金九龄不见了,却还有两个人也不见了。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

花弄月说过,“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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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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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还是小楼。

小楼虽已不是陆小凤跟踪阿土去过的那个小楼,小楼却还是红鞋子姐妹聚会的小楼。

这座小楼,本就是公孙大娘等人在羊城的落脚之地。

这地方,金九龄知道,花弄月等人却不知道。

所以这个地方,金九龄发力疾奔,闯了进来。

在还没到小楼之前,在还隔着三五丈的时候,他便嘶声疾呼:“挡住他们,花弄月才是真的绣花大盗!”

他喊出这声,自然是给别人听的。他喊出这声,自然是给楼里的人听的。

楼里的是什么人?

楼里的自然是红鞋子组织的人,楼里的自然是除公孙大娘三人之外的二娘、三娘等人。

他喊出这话,楼里的人听不听,信不信?

楼里的人本不会听,更不会信。可楼里却还有一个人,楼里本就有一个人是金九龄的同谋。有这人在,她们自然全都听,也全都信了。

一柄单刀、一条长鞭,两柄剑。

楼里有四个人,顷刻间便攻出了四招。

这四招快如闪电,这四招呼啸着向花弄月袭来。

花弄月却没有出手。

她的刀没有出手,她的剑也没有出手。她眼睛一直盯着前边狂奔的男子,这四招她甚至连看都没看。

花弄月没出手,有人却出手了。出手的,自然是西门吹雪。

四人攻出四招,西门吹雪却只出了一招。

长剑出鞘,剑芒只划空一现,便即消弭不见。

西门吹雪出手,从无落空。

西门吹雪已出手,四人却都还活着。

四人虽都活着,可她们手上已没了兵器。

被斩成两半的,不能算作兵器。

花弄月还是没有停。

花弄月不停,金九龄自然也不能停。

花弄月还是没有停。

花弄月不停,金九龄却不得不停。

只因他已不能再动,只因他面前已站了一个人,只因他明白,只要这个人站到了他面前,无论山下,还是左右,他都已无需动,也没法再动。

一个黑衣,黑刀,连刀鞘都是黑色的人。

这人自然是江南夜。

金九龄虽不能动,有人却在动。

花弄月、西门吹雪,红鞋子姐妹,甚至连陆小凤等人都追了上来。

金九龄虽不能动,但他还可以笑。他忽然放声大笑,仿佛天下间已没什么比这更好笑,仿佛这辈子也没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好笑。

他大笑着说:“看来我今天,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花弄月冷冷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金九龄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非死不可?”

花弄月眯起了眼,他说:“你其实可以不必死。”

金九龄道:“我当然知道,只要我交出了薛冰,你们便不会杀我。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沦为阶下囚,终生遭世人唾骂,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得死,非死不可。”

花弄月道:“既然你自己选择了死,就把薛冰的交出了。”

金九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想把她交给你,可惜,我办不到。”

花弄月眯起了眼睛。

金九龄却又笑了,笑得诡异,他说:“我虽然就要死了,可我却不觉得遗憾,更不觉得失落。因为我虽然就要死了,有人却已比我先行一步。我就要见到她了,你却要等很久,很久……”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竟露出种奇特而残酷的笑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花弄月的心却沉了下去。

那个穿雪白衫子的小姑娘,那个爱吃糖炒栗子的小姑娘,那个凶起来像老虎,却总爱装着文静较弱的小姑娘。

花弄月明白金九龄的意思,所以她的心沉了下去。

再也不会有人不情不愿的喊她“小师叔“,再也不会有人眨着眼睛问陆小凤为什么不来,再也不会有人将热腾腾的栗子塞进她的怀里。

她整个人定在那里,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她的话出口,比千年积聚的冰还要冷,比削铁如泥的剑还要锋利。

她的话说出口,不带一丝温度,没掺分毫感情。仿佛问人家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也就是那么简单。

她说:“既然她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她问的自然是金九龄,可金九龄究竟死没死?

金九龄当然得死。

花弄月让他死,他就得死。

花弄月从不杀人,从不。

花弄月却不是不会杀人,绝不是。

我们没看到她是如何拔剑,更没看到她是何时动手的。

我们看到的时候,那一碧如洗的游丝软剑,已割断了金九龄的喉咙。

公孙大娘曾说过,花弄月是个难缠的人,她的剑法比她的人更难缠。

如今,那柄难缠的软剑,就缠在金九龄的脖子上。

一缠,封喉。

鲜血激飞,溅洒在红裙之上。

分不出哪是血,哪是裙。

花弄月忽然脸色苍白,她忽然蹲了下来。

她不是西门吹雪,所以当一剑刺入咽喉,当血花在剑下绽开,她领略不到那一瞬间的灿烂,体会不到那一刹那间的辉煌。

花弄月不是西门吹雪,所以当剑刃割破皮肤的时候,鲜血沿着剑锋喷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痛苦,她只觉得恶心。

所以她开始呕吐,流着泪呕吐。

下一刻,她已被揽入一个怀抱,一个,冰冷却温暖的怀抱。

雪白的衣襟,也染上了鲜血,可那双臂膀却箍的更紧。

他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什么都将不复存在。

一切都结束之后,终于迎来的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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