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旧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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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旧事重演
走在伊斯坦布尔繁华的街道上，尼奥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方晓白以前学习星阵学的琐事，正闲聊着，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从街道的楼上被人摔了出来，正好落在方晓白和尼奥面前。
“打架？！嘿，我喜欢！”尼奥被这天降活人吓了一跳，随后看着一旁店铺里气势汹汹追出来的大汉，忙拉着方晓白退后几步，饶有兴致的围观起来。
方晓白扫了一眼被丢出来，嘴角溢血的倒霉蛋，一个清秀的少年，年纪大约十六七岁，荆布衣服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不定，洗得白，尽管摔成了滚地葫芦，怀中却还是牢牢抱着几根卷轴。
“呸！”少年狠狠吐出一口血色的唾沫，挣扎着爬起身来，扫了眼退后几步，操着双手，一副路过围观表情的尼奥，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哀，随后又很快收敛起，昂然面对着狞笑着冲过来的大汉，眼中满是倔强。
“有意思的小鬼，刚才那个眼神是在鄙视我吗？”尼奥嬉笑起来，拍了拍方晓白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闭嘴！”方晓白低声呵斥一声，看向少年的目光有些恍惚，这样的倔强，这样的孤独无助，让他想起了许多不堪回的往事。
“小子。你以为偷偷跑到这里来卖卷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别忘了，依照合同，你的卷轴可是只能卖给我们。要是违约的话，你得支付一千万的违约金！”为的大汉狠狠瞪了眼少年，大手一抓，将少年扭到地上，居高临下道。
“呸！”少年不屑的唾弃一口，换来大汉狠狠一拳，鲜血如注中，少年闷哼一声，咬着牙，狠狠瞪着大汉。
“还挺横！你还以为你自己是那个天才的星阵师吗？不！不！今晚一过，明天你就是我们扎克家的奴才了。哈哈！”大汉狂笑起来，目光在周围人群上一扫，看着尼奥耸耸肩又再度退后几步，当下更是得意。
看着大汉狂笑无人的模样，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目光有些空洞的扫了眼躲闪开来的路人，嘴角惨笑一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睁开眼，张嘴狠狠下咬，就待咬舌自尽。
“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方晓白突然站了出来，轻巧捏住少年准备咬舌自尽的下巴，沉声问道。
“欧比斯拉奇！晓白你这个混蛋，干嘛要多管闲事！我们可是海盗，不是慈善家！”尼奥抱怨一句，看着眼神霎时间变得凶狠的大汉，猛然冲上去，一记勾拳，直接将那大汉打飞数米，然后很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忽然同情心泛滥了，所以你等会儿再来，好吗？”
没有理会尼奥的耍宝，方晓白凝神看着地上的少年，不知怎的，忽然间这个少年与很多人的影子都重合在了一起，有自己，有宁远。那是一段绝对灰暗的记忆，即使是现在，方晓白也很难释怀。
“谢谢。”少年怔怔看着突然站出来帮助自己的方晓白，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又暗淡起来，“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走吧。”
“嘿。小子，我难得泛滥一下同情心，你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啊。”尼奥不爽的大叫起来，奇怪这个少年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等人是在帮他吗？
“我不需要怜悯，同情！”少年如同怒的狮子一样猛然咆哮起来，见尼奥愕然，神色又暗淡下来，“对不起。只是。。。”
“你那些卷轴，我能看看吗？”方晓白拍拍尼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目光温和的望着少年，轻声道。
他明白这个少年骄傲的内心，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的怜悯，同情乃至施舍一般的帮助。这样的感觉，他也曾有过。
少年怔怔的看了眼方晓白，随后吃力的将怀中的卷轴拿给方晓白看，“这些卷轴本来应该值二十万，但是他们只肯开价两万。”
“你和他们签了合同。”方晓白轻轻摩挲一下几根卷轴，中级回复卷轴，的确值二十万。
“嗯。我以前一直都到他们那里贩卖卷轴。一个月前，他们忽然说要和我签一份优惠合同，可以免费提供材料给我，我只需要用卷轴还钱就可以了。没想到，我被骗了。”少年低声说着，眼中全是愤恨。
方晓白恍惚出神，很多年前，他也如同这个少年一样被人欺骗，被人愚弄。那种感觉。。。。
“呼——”方晓白长吁一口气，竭力压下心中如同潮水般翻涌起来的愤恨，对着少年淡淡道：“合同里是不是还有一项条款，如果你把这些卷轴卖给其他人，就要支付天价的赔偿金。”
“你怎么知道？”少年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一千万。该死的一千万。”
“尼奥，拿张一千万的星空卡给我。”方晓白转过头，对着无聊到玩指甲的尼奥道。
“一千万？有啊。怎么。。。等等，你不会准备用一千万买下这家伙的卷轴吧。晓白，你没烧吧。”尼奥大惊失色，连忙用手去摸方晓白的额头，想知道方晓白究竟哪根神经又搭错了。
“别废话。把钱给我。”尼奥无奈，只能摇摇头，将自己的星空卡丢给方晓白。
“我说过，我不需要同情。”少年嘴上说着，可是炙热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不是同情。只是等价交换罢了。一千万买下你的卷轴，如果你觉得有所亏欠，以后还给我就是了。”方晓白轻声说着，接过少年手中的卷轴，然后将星空卡丢给少年，“里面有一千万。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又走到那个被摔得晕乎乎的大汉身边，“尼奥，那个什么扎克家，你有印象没有？”
“是不是码头鲨鱼帮的扎克。”尼奥想了想，又踢了大汉一脚，问道。
“是。是。”大汉连忙点头，即使是用**想，他也知道能随手一拳将自己打飞的人，肯定是惹不起的星术师大人。
“小角色而已，你要是还不爽，我这就陪你去灭了他们。”尼奥不屑的扫了眼大汉，对于只有一个青铜级星术师撑场面的小帮派，尼奥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想也是如此，只下得了二十万本钱的人，又能有什么权势。”方晓白摇摇头，“算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这就回去把合同拿来。两位星术师大人，您就像放个屁一样把小的给放了吧。”大汉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
看着大汉唯唯诺诺的样子，方晓白哑然一声，没兴趣再跟他说下去，挥挥手，示意他滚蛋，拉着尼奥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折过身，从星空戒指里掏出几本羊皮手札丢给那少年，“这些东西你留着吧，对你应该有用。”
说完，就拉着尼奥转身而去。
少年恍惚间只觉得突然生的一切，如同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捏了捏手中的星空卡，又摩挲一下基本羊皮手札，少年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再做梦，当下挣扎着站起身来，大声对着已经走远的方晓白大叫道，“我叫克拉克。罗伯茨·克拉克！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方晓白没有回头，只是坚定的迈着步法，仿佛间走出了那些不堪回的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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