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三章 5

第十三章 5


巅峰公子 星辰不灭 极品法宝修补神 轮回姻缘之大巫战神 血马骄灵之碧海青天 仙子乱红尘 DNF之战魂不灭 鬼门关守墓人 总裁百日索心:天使,早安! 极致的狩猎

第十三章 5

大伙嗷的一声就一齐干了,刘复员典见着个脸说,林记者,你跟那年来的那个鲁同志一样哩,连祝酒辞儿说得也差不多。

刘日庆说,嗯,差不多不假,有学问的人都差不多,都怪实在!

我嫂子她们开始往这屋里递饺子,二三十口子人一个传一个地传了半天。刚吃了不大一会儿,院子里又一下挤满了人,他们齐声喊着,过年好啊牟主任——

咱赶忙走出来,站在门口给大家作揖,大爷大娘、兄弟姐妹们好啊?大伙应着,好——林云也出来了,大伙又一齐喊,林记者过年好啊?林云也感动地,好,你们也好吧?大伙又应了一声,好——

好了半天,等院子里的人们散去的时候,林云说,刚才光顾感动去了,也忘了拍下来了!

刘复员说,要不把他们喊回来,再拍它一家伙?林云就说,算了,导演出来的拜年就两个味儿了。幸福生活

如同我前边分析的,厂子成了集体的之后款好贷了。问题在于,三个厂同时上,所需资金太多,你不能全部依靠贷款,我遂将第一白瓷厂那一百八十万流动资金抽出了一百万,先上了所需资金稍少点的瓷釉厂和纸箱厂。抽这一百万的时候,郝俊萍跟我别扭了一阵儿,我最后将话说得很难听了,她才勉强放手。这事儿给我一个教训,情人不好长期共事的,一旦掌了权那就更麻烦,比真正的老婆还难缠。她当然也是为了工作,可她那个节外生枝比别人格外气势的劲头儿实在让人受不了。我想我们是走入了类似互相有些厌倦了的夫妻之问常见的那么一种怪圈儿,即她越是少女似的撒娇发嗲,就越促使我从心里厌烦她;我越是厌烦她稍微疏远她一点儿,她就越是跟我较劲,而一较劲,脸也变型了,气色也不好看了,又越发地让人爱不起来。周围的人也在猜测,她凭什么跟咱们老板这样?是不是有小辫子让她抓住了?也让人不敢再爱。总之我是决计慢慢地对她冷淡下来了。

新上的这两个厂,连同第一白瓷厂我采取了三级承包制,即厂长向董事长承包,车间主任向厂长承包。郝俊萍开始又别别扭扭地不想挑头,她以为我会动员她来着,我这次恰恰就没跟她打招呼,她大概觉得这里面有账算,而厂长的待遇无论如何对她还是有些吸引力,后来就挑了。我哥辞去了镇里面的那个水利员,想回来承包纸箱厂来着,我没让他包。我嫂子先前感觉出我跟郝俊萍的些蛛丝马迹,有点不悦,说是当哥的不如当情人的,她郝俊萍能包,你哥就不能包?

我跟她说,我的家人、亲戚,我就不让他包,郝俊萍能包说明她不是我的家人或亲戚,就你聪明是不是?还看出她是我的情人?

我嫂子遂不再吭声了,后来一些娘们儿议论我跟郝俊萍的事儿的时候她还替我辟谣。我就支援了我哥一点钱,让他办了个小门头儿,卖些瓷器什么的。

我要上的这个第二白瓷厂实际是生产建筑用的那种瓷砖的。一条流水线下来要一千多万,资金缺口较大,我即地区省里地跑贷款,比我当初建自己那个厂的时候还累。老赵也劝我,算了,实在不行就缓一缓吧!我寻思目前是建材行业日子最好过的时候,要是等人家先建起来了咱再建,那就晚了三秋了。逼急了,我就又爬了一次莺莺崮。这次没上次那么顺利,待爬两山之问那个类似石桥的横梁的时候,还掉下来摔了一家伙,将胳膊也摔破了。可还是爬上去了。我是太重视这个爬上去的结果了,就忽略了中间爬的那个过程。结果不久就出事了。

我那个司机小张是从邻村聘来的,小伙子是个复员兵,在部队上学得开车,技术不错,办别的事儿也挺利索。我们一起找关系跑贷款,让他安排个酒席或给人家送个礼什么的,他都挺找着头儿了,而且办得很漂亮。

比方说省建行的个老曹我们只喝过一次酒,根本没到他家去过,他就知道那家伙喜欢石头,而不喜欢蝎子。他就专门跑到临朐买了块红丝砚送给了老曹,恣得个老曹积极给我们出主意,想办法。喝酒的时候,小张倒酒的动作也特别专业,比服务员倒得还规范。你比方一般人往酒杯里倒白酒可能比较会倒,而倒啤酒却就不一定倒得满。把酒杯摁斜尔后将它倒满。他用三个成语完成他倒酒的全过程,一是歪门斜道(倒),二是卑鄙(杯壁)下流,三是改邪(斜)归正。一般人都知道是不是?可你知道这个说法,却不一定会操作。我就不会,我斌了好几次,就不能用一只手来完成那三个程序,特别是在没铺桌布的桌子上,你用瓶口一摁酒杯,那酒杯绝对要滑倒,一不小心还掉到地上去了。而小张就能不让它滑。

这孩子的记性也特别好,当然一般司机都特别能认路了,他在认路方面比别的司机更出色。比方说,还是那个老曹家,那次喝完了酒是晚上将他送回去的,他住在一个须拐好多弯儿的小胡同里,哎,下次我们再去老曹家的时候,他就能准确无误地找上去。

他最大的长处是嘴特别严。开车的比一般人要多知道好多事儿,他听了见了是绝对走不了话,总之是一个好司机的所有优秀品质他全都具备。

我曾问他,你这么能干怎么没在部队弄个干部当当?他说如今部队提干都要经过军队院校的,咱一个初中化程度,那怎么考得上?

那段时间跑贷款我们是连轴转,往往是头天跑济南,第二天跑青岛,第三天就跑临沂,还都是当天打来回。那天是跑临沂,等到陪着人家喝完酒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跟他说,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再说你也喝了酒,咱们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他说他老婆这两天要生孩子,他在外边儿不放心,无论如何要赶回去!我寻思老婆生孩子是件大事,也就没再坚持。结果就在沂河的那座木桥上出事儿了。

那座熊桥是五十年代修的,路面是水泥的,两边儿的护栏却是木头的,白天一般都禁止汽车对开,可晚上就没人管了。我们的车刚开到桥中间,迎面正好就来了辆大货车,那货车的大灯还没闭,耀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小张往旁边打车来着,一下子就头朝下腚朝上地栽到桥下去了。也多亏那大车的司机没跑,他将我们拉到医院,小张就没抢救过来,我坐在后排系了保险带,还将肋骨给撞断了三根。说实在的,我爹死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掉的,小张这一死就让我哭得眼神经**,有半个来月看啥都重影儿。

让我稍感安慰的是小张的爱人一下子生了对双胞胎,还是龙凤胎,一男一女。她坐月子的时候我就让刘复员派人去伺候她,刘复员怕别人去乱说一气,遂让小笤去了。早晚等到孩子满月了,我才告诉她。后来我将她招了工,她一感动就将孩子送给了刘复员一个,小笤激动得了不得,性格又一下开朗起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我知我家乡有看望病人的传统,我肋骨撞断了三根之后没敢在家养。

他那么你来我往地过来看,你看着怪亲热,实际也是个负担,你得跟他们说话,龙王塘及苇子峪的那些亲戚来了你还得侍候他们吃喝。我就在大山里面的兵工厂医院里住了几天。这中间我哥跟郝俊萍还一块儿去看了我一趟。我哥看我的眼神又有点不对,他唯唯诺诺地说了几句话就到走廊上蹲着去了。郝俊萍倒是问长问短,埋怨我这么拼命干吗呀?把人吓的!咱听着也是怪亲热。之后她凑到咱耳朵上说,我在这里陪你几天行吧?

我说算了,一点小毛病,我很快就会出院的。她说,你烦我了是不是?

我说,怎么能烦呢?咱们待成堆儿长了,如同老夫老妻一样,不可能还像年轻时那样蜗牛粘缠是吧?

她说,我知道,你确实也够累的,看都瘦了!

我说,你以后守着人的时候别对我那么气势好吗?人家看了会怎么说?跟你结婚,你又离不了;不跟你在一块儿,你又比老婆还厉害,时间长了我说不定真会烦的。

她脸红红地,我以后不了。我说,你厂里的形势好吗?她说,挺好,哎,合同上的那个超额奖到年底咱可不兴不兑现的啊!

我说,你放心吧,到时一定兑现。临走,她又说,你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伤吧,我不会再烦你的,更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说过,我是真的希望你好的,你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