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章 4

第四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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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

那小子也没人话地骂起来,说是小小妮子家还怪有经验呢,还一手缴钱、一手**也呢,过来咱配配!

老鱼头忽地窜过去即煽了那小子一一巴掌,说是配就配,不配滚蛋,你高家庄还真是猪八戒的丈人家,出不来个好杂碎。

刘老茄也凑上去了,你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站好、站好!

那小子说是我就不站好蹲那里了;蹲在那里还嘟囔,操,还单位呢,庄户人家还有什么单位呀!

刘老茄说,知道是庄户人家嘴巴就要干净点儿!你那个熊山庄一个个的,还跑到大庄来耍流氓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熊德行!

老鱼头说,你爹是高老三吧?若是他的话你还得管这闺女叫姑哩,那怎么可以胡说八道?乡里乡亲的,以后出来人物着点儿!

那小子丢得脸红红地走了。他走了之后,小笤还给气哭了,说是不干了,这根本就不是女的家干的活!

老**和刘老茄安慰了她半天,她才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刘老茄选我和小笤进饲养组还真是选对了,除了他说的那个理由有三之外,还有一条是我们的饲养业务都很熟练。刘老茄放猪的出身不用说,我和小笤从小都打过猪草,喂起猪来也都驾轻就熟。按照于家北坡那位女老模的经验,我们不放养了,一律圈养。我们三个就轮流着结伴出去打猪草。我们村外的那条小河与沂河的衔接处,有一大片水洼,一年四季永远生长着一种叫做水葫芦的东西,那叶片又肥又绿,猪们特别爱吃。轮到我和小笤打猪草的时候,我俩就经常去那里薅那玩意儿。

那片水洼周围,全是一种水旱两地都可以生长的叫做萍柳的树。盛夏时节,那树上即开出一种绿色的形似小燕子的花,散出淡淡的清香。我们一起走在幽深的萍柳行里,小笤往往就要蹦那么一下,摘下一朵来闻闻。

我说,你好像比以前活、活泼了许多!

小笤说,让刘老茄整天啰啰儿青春红似火给感染的!我说,青春红似火怎么了?

小笤说,翻来覆去地说青春红似火,就让人觉得生活格外有意义,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她说得挺对,那一段咱也有那么种小感觉。可提到刘老茄,咱心里却有点酸溜溜的。我说,你跟刘老茄一块出来打猪草也这么活泼吧?小笤说,我就活泼了,怎么着?咱说,那你就跟他活泼去呗!小笤说,你熊毛病还不少哩!我跟你一块儿出来打猪草,人家也没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活泼不活泼!还人家呢!人家善于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呢!小笤就说,你这不是怪明白吗?他还善于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来!她这么一说,咱就不往别处寻思了,就又跟她凑凑和和。小笤剜咱一下,你呀,永远长不大!那时候,沂河还一点没污染,是水就有鱼,偶尔还会见着一两只甲鱼。

上回我跟刘老茄来这地方薅水葫芦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它趴在河边的石头上晒它那个鳖盖儿来着,刘老茄一看见即脱口而出,我的!它听见动静就爬进水里了。他赶忙下到水里摸,摸了半天没摸着。这件事给我的刺激挺大,你看着刘老茄正在以实际行动申请加入团组织,可一看见那只甲鱼,他还是要下意识地喊我的!还没等收获就先想到了分配问题。我说,你要不喊那声我的,说不定就能逮住它了!

刘老茄似乎也意识到这声我的有损于他的形象,遂结结巴巴地在那里乱打岔,你知道骂人的时候说让谁谁谁戴绿帽子是怎么个事儿吧?我说,不知道!刘老茄说,戴绿帽子就是当王八,你看那个鳖盖儿是绿的不是?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它老躲在水里,那鳖盖儿就长了青苔了,所以它要经常出来晒!又说,老王八这个词儿专指一种情况,是说他主动将老婆献出来让人家睡;而鳖确实就这样,它要看见哪只公鳖跟它的配偶**,它不作任何干涉就爬走了。

我说,你知道的还怪多哩!

刘老茄就说,是老鱼头告诉我的。

可他再怎么打岔,我还是将这声我的记住了。这给我一个警戒,以后跟任何人共事都别想赚人家的便宜,特别跟这个刘老茄,他可以在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但分配问题免谈。

完了他还嘱咐,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呀!我说,这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他就说,你看咱两个大活人,看见个甲鱼还让它跑了,显得咱们多无能!

我说,确实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假。

这也是我问小笤跟刘老茄出去也怪活泼吧的小背景。

那片水洼里有很多小鱼,我们挽起裤腿儿下到水里薅水葫芦的时候,能感觉得到鱼儿擦着我们的腿边滑过去。有一次,小笤薅着薅着突然叫了一声,快过来!

我问她,怎么了?小笤说,一条泥鳅钻到我脚底下了将手伸到她脚底下摸。摸着摸着,她就格格地笑了,往哪摸呀你,弄得人家怪痒痒的!我说,那泥鳅呢?

小笤说,你这个摸法,多少泥鳅也跑了!咱说,你会摸你干吗不摸?

她脸红红地,就让你摸呢!光滑的小腿儿上捋一下,嗯,是有条泥鳅不假,好大一条泥鳅!她嗔怪地,你就发坏吧你!我们坐在萍柳树下歇憩的时候,小笤就又用脚丫一下一下夹咱腿上的肉,我说,这泥鳅一会儿又变成螃蟹了。无意似的一边夹着一边说,那年咱在莺莺崮上玩的那个家家你还记得吧?咱不好意思地说,那还能忘?

小笤说,你记住啥了?

咱说,演两口子呗,还让你去割肉什么的。小笤说,还有呢?

咱说,还有就是拉灯睡觉了。小笤说,你就知道拉灯睡觉。咱说,还有什么呢?你答应过的事情你就总记着,人家嘱咐尔的话你也:忘不了呢,这才不到两年就忘了?咱说,忘啥了?小笤恨恨地,你可是说过将来要成大事的!咱说,那当然了!大事是肯定要成的。怎么成?就整天惦记着我跟刘老茄在一起的时候活不活泼?咱说,那不是活赶话赶出来的嘛,还认了真呢!小笤就说,你看人家刘老茄,说是近几年要办两件事,人家正儿八经地就开始办,入团申请书写了,好人好事儿也出溜着办厂;他过去流流氓氓,还说下流话什么的,现在也一板一眼的厂,上回高家庄那小子来挑衅,你看人家那几句话说的,一问他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他就老实了,你呢?

咱嘟哝着,我不是嘴笨嘛,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嘛!小笤说,你呕我的时候嘴可不笨来!

咱说,那不是闲拉呱嘛!

小笤说,你就说些没用的行,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咱说,以后再遇着这种情况,我两耳子煽得他不知道姓什么!

小笤说,谁让你煽人家来着,我是说以后你也得跟刘老茄一样琢磨着进点步!

咱说,我还小呢,我要到了他那,也写入团申请书,也争取把那兵来当!

小笤说,还小呢,快十五了吧?那几句话怎么说来着?小铁锤,十五岁,个子矮矮的,很结实,民兵常叫他出去探听消息什么的?

咱说,咱是不能矮矮的呀!

小笤狠狠地夹了咱的肉一下,你就犯浑吧你!咱哎哟了一声,你这么厉害干吗呀?

小笤说,还不是为了你好,搁别人我才不屑说呢!咱说,到明年我也写入团申请书还不行吗!

小笤说,你看着办呗!

有时候我们去那里薅水葫芦,小笤就说,这两天我不能下水了,你自己下行吧?

我说,怎么了?你病了?

小笤脸红红地说,差不多跟病了一样。我说,病了就回家歇着,别逞能。

小笤又说,没事儿,你大了就知道了。

我就猜测,这是女孩子大了的缘故,大概与青春红似火有这个关。

我说过,在农村,有个初中化程度也就够了,就可以大有作为了,既能找点好活干,也能找个好对象,甚至还有出去参加工作的机会,比方我大哥。一点化没有呢,脖子梗梗着,四六不通,有点好事儿人家也不找你;化太高呢,又太专业,与人交往小家子气,不容易跟人搞好关系,比方老鱼头。结果人冬的时候,公社要我们村出一个有点化的小青年去参加社教工作队,我大哥就给推荐上去了。所以整个六十年代的上半叶,有点化的农村青年干不上几年就或参军、或当工人、或先是参加工作队尔后再以工代干最后转成正式干部地这么出去了,真正的初中生在农村剩不下几个了。所以,青春红似火、意志坚如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什么的,那时候还真是。直到八十年代初,你到一些乡镇里面去问问那些团委书记、妇女主任之类的干部,他差不多就是按着这个路子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