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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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兄弟相称
听到伍子胥要颠覆楚国，季柔一瞬间就怒了，这时也不去想伍子胥是谁了，拔剑就要砍伍子胥，孙武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季柔的剑柄，凌厉的目光刺向季柔的双眼。
住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季柔力气不如孙武，但是她可不惧怕孙武的目光。她以同样的眼神迎向孙武。
松开！这人要覆灭我楚国，我要杀了他。
孙武当然不会放手了，僵持片刻，伍子胥也发现情况不太对，季柔的杀气太重，伍子胥不可能感受不到，可是伍子胥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对自己心有怨恨。
孙武顿感事情麻烦了，连忙解释说：“这位是长卿的好友，躺在床榻上的老妇是他阿母，因为他阿母被伍先生手下军士砍伤，所以他心中难免有些怨气，请伍先生莫要责怪。”
伍子胥一听，立刻上前致歉，“小兄弟实在是对不起，我回去一定重重责罚那名军士，并为小兄弟送来姑苏城最好的伤药。”
季柔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也不再妄想什么，为了保全自身，她把目光转向床榻上的吴娘，不去理会伍子胥和孙武。
孙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伍子胥在竹舍里走动，看到一卷卷书籍，便拿起一些观看，他看到了很多兵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令伍子胥感兴趣的东西，他发现了很多关于战争的记载，和战前分析，战后总结。令伍子胥大开眼界，他没想到战争还可以这样解读！联想到先前所读兵书，伍子胥对孙武的评价又高出几分。心道，我伍子胥得见此人，实是上天怜我仇恨，令我有望大仇得报。
“最近几年的战争都有所记载吗？”伍子胥问道。
孙武回答说：“凡是长卿能赶到地方的，都进行了实地观察，都有记载。”
伍子胥要孙武找来不久前吴楚之战的记载，这场仗他参加了，被吴王僚派来跟随着公子光一起征战。
孙武从一堆竹简中抽出几卷，“这里便是了。”
伍子胥很认真的读，虽然他是亲身经历者，可是正是他身处战场之中，有些东西才无法看到。季柔也从里屋探出头来看，她参加战争时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就是纯粹的听说吴楚要打仗，然后她就拿着剑上了战场，别的压根没去考虑，她决定等伍子胥离开后再去问孙武。
等伍子胥看完全部书简，他手下军士也在竹舍外备好了酒席，“孙武，可否与子胥共饮一爵？”伍子胥盛情邀请。
“诺！”
“这位小兄弟也一起来饮酒吧！就当子胥赔罪了。”伍子胥看到了季柔的身影。
“她不太合适吧！”孙武有些为难，伍子胥这么聪明，很快就会发现季柔的身份，会惹来很多麻烦。但是季柔却理解为孙武看不起她，季柔不高兴。
“一切听伍先生安排。”季柔放下佩剑，先于孙武走出竹舍。
孙武不知道季柔在想什么，她就不担心被伍子胥识**份？若是伍子胥知道她是楚国人，定是要拔剑相向。
竹舍外的空地上，摆了两张竹案，军士们已经放置好了酒水和食物，香味弥漫，季柔心中冷笑，就这也算是美食？吴国当真是蛮荒之地，可是藐视归藐视，她吃了这么多天的粗鄙食物，腹中早已忍受不住了，再跟着孙武吃下去，一定会吃出病的，所以她一点也不客气，坐到伍子胥右手边，孙武坐到伍子胥左手边，季柔虽然是女子，长相清秀，可是她此刻装扮为男子，倒也是气质不凡，勉强能与对面的孙武有一拼。
伍子胥让手下军士先行离去，他要跟孙武好好谈谈。
孙武看了看对面的季柔，季柔阴沉着脸，对孙武的目光满不在乎。
“来！孙武，尝尝这美酒如何？”伍子胥为孙武斟满酒爵，目光扫到季柔，看季柔一脸不高兴，伍子胥只当他在为军士伤了他阿母而生气，便笑着为季柔也斟满酒爵。
“小兄弟，我伍子胥在此代替手下军士向你阿母赔罪，是伍子胥治军不严。”
孙武怕季柔喝醉，便抢先说，“我这小兄弟不善饮酒，恐怕……”孙武话未说完，只见季柔已经端起酒爵，一饮而尽，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好——”伍子胥大为高兴，也尽饮一爵。“小兄弟当真豪爽！”
季柔动作虽然潇洒，可是毕竟是女子，平日里很少饮酒，即使饮酒也从未如此大口，这满满一爵美酒喝下，季柔的脸上便有了改变，两颊渐渐泛起了绯红。紧接着伍子胥又向孙武和季柔敬酒，一连几爵酒水下肚，季柔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孙武没想到伍子胥这般豪爽，如果任他这样灌酒，自己也怕撑不了多久。看看季柔，脸上早就泛起红晕，再饮几杯就该醉倒了。
“孙武，看你记录了这么多的战争，想必是久经沙场吧！”伍子胥虽然不太相信孙武这般年纪便身经百战，但是那竹简上的言论又分明是个战争老将所述。
“伍先生高看孙武了，孙武只是有幸得以观战，并未参加过战斗！”孙武放下酒爵。
伍子胥大惊，这个孙武当真是个奇才，或者是他有意隐瞒？伍子胥不敢妄下结论，眼前这个年轻人太不简单了！
“适才子胥看到竹简中有各种各样的名家兵法，看样子孙武是阅遍古今各种兵法，能学各家之所长，子胥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兵书。”伍子胥笑着说。“只是可惜我伍子胥没有早日来罗浮山。”
“长卿得见伍先生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伍先生的大名长卿早有耳闻。”孙武神色恭敬。
伍子胥不太高兴，“孙武啊，我伍子胥年长你几岁，至于说到行军打仗，单单读你几篇兵书，就自知不如你孙武，所以‘先生’这个称呼，我伍子胥当不起，若是孙武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兄长如何？”
“兄长在上，受长卿一拜！”孙武起身给伍子胥行礼。
“哈哈……”伍子胥连忙扶住孙武，“我伍子胥家破人亡，没想到今日还能得一知己兄弟，实是幸事，当共饮一爵，来。”伍子胥举起酒爵，共邀孙武。
“来。”
喝完酒，伍子胥便开始跟孙武讨论刚才所看战事，但是孙武总是避而不答，偶尔回应几句，却是句句珠矶，切中要害，而季柔只喝酒不插话，孙武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刻意避免伍子胥提及她。
“此战楚国可是必败无疑？”伍子胥向孙武求证。
孙武回答说：“楚国准备不足，而吴国早有谋略，又是主动进攻一方，相对准备充足，而且吴国对于此战很重视，楚国却看不起吴国，到了后来，知道战局恶化，再派兵就已经晚了。”
“哈哈……”
伍子胥大笑起来。
季柔愤愤不平，只是不停地饮酒。
“但是……”孙武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伍子胥的笑声，季柔也把酒爵停在半空中，美眸一闪，死死地盯着孙武。
“楚国地广物薄，兵力雄厚，吴国虽然小胜几次，但是根本无法撼动楚国的根基，楚国有强军二十万，若是有善战之人领兵，进攻吴国，就目前的吴国国力来看，吴国无法抵御，有灭国的祸患。”
“砰——”
季柔和伍子胥同时将酒爵拍在竹案上，美酒洒满一桌。季柔满心欢喜，异常激动。伍子胥却仇恨难消，他欲言又止，只得尽情饮酒。孙武在一旁看着季柔跟伍子胥较劲，可是心惊肉跳的。这俩人实在是……
伍子胥被孙武说到心里最大的痛处，自感报仇希望渺茫。酒是越喝越失落，心中的愁苦越来越重。
季柔的酒是越喝越高兴，心道只要自己能返回楚国，必定再次带领楚**队攻吴，以雪前耻。
孙武看到眼前的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心中更加担忧，而且他今天不想跟伍子胥说太多，还不到时候，而且伍子胥已经有了醉意，不宜再让他在此地停留。
“长卿贤弟啊！子胥今日心情不佳，恐怕不能再与长卿贤弟把酒畅言。”伍子胥站起身准备向孙武道别。他虽然有些醉意，但是意识还很清醒，知道孙武今日不会跟自己多说，他也不强求，今天能遇到孙武就是最大的收获，来日方长，此地他是打算常来了。
“长卿贤弟！子胥改日再来拜访，还请长卿贤弟多多赐教。”
孙武送走伍子胥。回来看到季柔已经醉倒在竹案上了。脸上泛着红晕，带着笑意，好似做到了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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