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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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轩，你是我们三个中年纪最大的，就这么看着那小子目中无人。”元楚实在是气不平，凌非做过什么，不过是凭着义父的宠爱就爬到他们头上撒野。
“元楚，不要这么说，怎么说凌非也是世子。”
“哼，玉轩你费心费力的操持义父的寿宴，到时来恐怖这些功劳汗水也都是记在凌非的头上吧。”楚非凡冷笑，“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是对不起他。”
“今天的话就当任玉轩从未听到，玉轩先告退了。”任玉轩急忙从元殊的府中退了出来，却不知两人在背后冷笑，“想独善其身，倒也没有那么容易。”
凤嘉蕴的寿宴要比想像中的排场更大，怎么着也要出来装装样子。
凌非就算再不想听不想管，仍是一件件的事情经由总管或是任玉轩或是某个大丫鬟的口中报上来，听得他头都大了。
人们都是有过生日的吧，只有自己一次都没有庆祝过，一次都没有。
“不舒服吗？”凤嘉蕴察觉凌非面色不大好，问道，“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这里有我呢。”
“那我先回去了。”
凌非从未觉得如此累过，这种躺下就永远不想起来的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覆在空洞的眼睛上，不知怎么，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炙伤了雪飞的手掌，直到凌非完完全全的将这种悲伤渲泻而出，雪飞才从床边的椅中起身，取了湿巾、温水递与凌非。
“对不起。”凌非自嘲的笑笑，擦干泪敛去伤感正颜道，“雪长老知道凌非请两位出山的意图吗？”
雪飞笑着摇头。
“凌非想请二位帮凌非一个忙。”稍沉吟，凌非还是说出了打算。
“世子但说无妨。”
……
“不行，太危险了。”雪飞一口回绝，“从与世子回府那日起，我与云飞便已是世子的人。若是世子愿意，只要我们开口，黑长老根本不足为虑。况且以世子的才智，掌控暗部是早晚的事，何必要用这般危险的方式。”
“这件事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人哦，雪爷爷。”凌非磨道，“你一定要答应。亏我给你做了那么久的饭……”轻松起身，凌非笑，“不答应就不答应，反正我也有别的办法，就是危险系数大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你这死小子！”
除了尘晓和轩辕杰，骊国也派了使臣前来庆贺，更有凤淮大小官吏，边疆将领，博学泓儒，不知多少。直到早上，林轩才回到凌非身旁，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三十六岁的寿宴，凌非望着长阶之下那拜寿讨巧的人们，有些失神。
“世子，世子……”
凌非回神，抬手示意，慕荣小仙和林轩将副高约两米的卷轴抬了进来，缓缓舒展开，竟是一副墨写的牡丹图。
雍容华美的牡丹用纯黑的墨迹勾勒而出，墨迹的浓重又为这牡丹独添了几分王者之风，凤嘉蕴不由合手叫好。
单膝跪于凤嘉蕴面前，凌非朗声道，“凤凌非祝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凤嘉蕴忍不住亲自上前将人搀扶起来，“非儿今日与我一起坐如何？”
“谢父王。”凌非倒也不推辞，被凤嘉蕴抱着揽在膝上。
都道镇南王世子才气逼人，此次一见果真是名符其实，也难怪王爷如此喜欢宠爱。
之后，便是戏曲歌舞。
最后一出仙人拜寿，凌非半躺在凤嘉蕴怀里已晕晕欲睡，凤嘉蕴无奈的笑着吩咐下去，“去取件披风来，世子累了。”
搂住凌非的手臂蓦然一紧，底下的惊呼声让凌非彻底的清醒，猛然站起，粉唇勾起冷笑，凌非道，“林轩，杀无赦！”
“是。”
冷眼望着底下血肉横飞的景象，凌非精致的面容没有半分表情，漆黑的眸中沉淀着狠戾的杀机。
凌非笑着坐回凤嘉蕴的怀里，身后的杀气让凌非条件反射般的反身挡在前面，狠狠的推开了凤嘉蕴……那从椅中跌落的身子让凤嘉蕴整个人都呆了，“非儿……”
“凌非！”
“小非……”
“世子！”
凤嘉淮、尘晓、轩辕杰、叶落同时出手，却只与那侍卫妆扮的人拼了个平手。
“非儿，非儿！”
失血的容颜褪去最初的伪装，渐渐幻化出无双的魅惑，唇角始终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凌非笑着，却始终一句话没有说，疲倦的闭上眼睛。
“非儿，你醒醒，非儿……”
“主上，让属下来为世子诊治。”混乱中，雪飞飞身上前，仔细察看了凌非的伤势，“世子背上的刀要马上取出，请主上将世子移至较安静的地方，以方便属下取刀。”
“蕴，马上带非儿回房。”凤嘉淮等人全部在暗部和淳玉号的保护下离开宴厅。
凌非整个背部都尽是血迹，凤嘉蕴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凝眉问道，“雪叔，你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
“主上，这刀非常深，恐怕伤到了要害。况且世子身体单薄没有内力护体，说实话，即便是属下亲自拔刀，也只有三成把握。”雪飞冷声道。
“三成……”
“主上。”
“三成……非儿，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下颌轻轻的磨娑着凌非的头顶，凤嘉蕴哀声道，“我的非儿……”
“我抱着他，雪叔，你……你取刀吧。”
取了灵丹放于凌非口中，雪飞手出如电，只听凌非一声闷哼，喷涌而出的血溅了凤嘉蕴一头一脸。带血的刀放于林轩手上的托盘内，雪飞取来药……
“主上，请将世子平放在**，容属下为世子处理伤处。”
……
“嘉蕴，你先去洗脸换衣服，我来守着非儿。”凤嘉淮温声劝道。
“王爷，”外面的大丫鬟急忙忙的闯进来，泣道，“王爷，不好了，绿夫人，绿夫人流产了。”
“混帐！”凤嘉淮怒喝，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蕴……”
“哥，非儿会没事的吧。”
“蕴，你相信我，”凤嘉淮强笑道，“这小子命硬的很，再说这种臭小子，阎王爷不收的。蕴，振作些，不要让非儿醒了看到你这副邋遢样子。”
“哥，让我再守会儿。”
“禀主上，”慕荣小仙从外面进来，回禀道，“宴厅里的那些杀手是元殊和楚非凡的手下，另外，刺伤少主的杀手逃了，还没有查到。”
“陈临，你与林轩一起将元殊，楚非凡和任玉轩都给我抓起来，容后再审。还有，监控黑长老，府里这些姬妾从现在起不准随便出门走动。通知官府，封锁城门。”凤嘉淮命令道，“小仙你继续查那个杀手的来历，查到了马上回禀。就麻烦云叔照顾这些远来为嘉蕴贺寿的贵客们，由于世子遇刺，恐怕要请他们在鲭州多留些日子了，雪叔就留在这里照顾非儿的伤势。还有林轩，晚上到我房里来一下，我要知道这次寿宴上的详细的布控情况。吩咐下去，世子遇刺的事谁都不许泄露出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是。”
“叶落，尘晓，轩辕杰，你们都回去约束一下自己的属下。现在正是混乱时期，你们再敢添半分乱子，别怪我不客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