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七只羊

七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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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羊

55、七只羊

七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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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侠客归来的这几天晴朗过份,有些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样的阳光明媚程度让等待侠客的茉缇心情更加烦躁,留守这工厂废墟群里的基地又格外乏味,她时常躲在破窗帘后面观看这人人都爱的晴朗天气只希望来一场倾盆大雨、或是一个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灰蓝的阴日。

库洛洛刚决定以这个城市为暂时基地,在短短两日内茉缇就在城中布满了自己的蝙蝠哨兵,少说也有数百只。

那日蝙蝠无声振翅像庞大蜂群隐入城市角落的景象十分壮观。自那天起整个城市的动静都逃不过茉缇的注意,可是她却怎么也等不到侠客与跟他一起去办事的团员们归来的消息,明明已经好几周了,是什么样的事情耽搁成这样呢?

只等侠客的一个答案她就要决定自己的去留,侠客却迟迟不回来给她一个结果。

今日茉缇潜入一栋演奏厅,里面摆放着两天后将抵达的钢琴演奏家的名贵钢琴。演奏厅里一片黑暗只有逃生门的诡谲绿光,她在一片空余身边蝙蝠拍翅声的死寂黑暗中慢慢走近,拉掉盖住钢琴的布块。暗红色的瑰丽平台钢琴泛着漂亮木头花纹立刻出现在眼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打开钢琴,也不管声音也许会太大让人听见自顾自的立起平台钢琴的杆子,拉出椅子坐下。

把琴键上那长形的布块随手一揉丢到地上茉缇便快手的弹起了曲子。

一首接一首,她专挑曲风诡谲、速度快又澎湃的曲子弹,整个空间里充斥着乐声与她长长指甲敲击琴键的声音。皱着眉头茉缇手不停,尽她所能的弹着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的钢琴乐曲,而曲子乐风则逐渐从狂烈变得舒缓而轻柔。

然后她弹那首贝多芬的月光,她一直爱贝多芬的月光多于德布西的,这首曾在与重伤侠客初识时弹的曲子。那日深夜侠客被她的琴声吵醒,自己用双手推着轮椅来到演奏钢琴的房间看她弹琴,还问她为什么不开灯,也许那时冷冷淡淡的侠客都比今日一句话都不肯对她说得侠客好。

低喃般如水纹波动的旋律一再反复,声音在漆黑的室内扩散回荡。

茉缇一向爱在自己别墅中有天窗的阁楼里放置钢琴,总觉得关上所有灯火在有淡淡月光洒落的夜晚弹这首歌最有味道,但今日在这个如阖起的棺木般阴暗的演奏厅里弹奏竟也别有一番抑郁压抑的气氛,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男人的声音突如期来的出现在她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演奏厅,着实吓了茉缇一跳。转头一看发现黑暗中飞坦不知何时双手放在口袋里站在观众席中央的走道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家伙无声无息不知听了多久,绝的功夫好到可以让茉缇在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的情形下死上一百遍。那个男人是如此了无声息就像从黑暗中隐现的鬼魅,双眸凌厉,明明飞坦在睡着时的模样像一只满足的臭脸猫怎么睁眼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干嘛?团长不是说要低调?」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惊恐盯着飞坦看。

「巡逻,笨女人。」

茉缇这才想到的确是轮到飞坦和她一起巡逻的样子,原来飞坦大人不是来找她打猎的。她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这台钢琴,虽然她琴艺不怎么样但这可是她最爱的名琴。看这琴的气息就知道,全部都散发着微弱的念也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华美又难得遇见。

「再让我弹一次可以吧?」

飞坦的双眉再度不耐烦的皱起:「给妳一分钟。」

只有一分钟,茉缇活动活动手指思考着,还是选了月光里的一段弹了。水波般的旋律再度反复拍打死寂的演奏厅,飞坦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斜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茉缇踩着踏板双眸微瞇,想着这说不定是自己和飞坦最后一次相处也说不定,一旦她真的决定要远走高飞。

和飞坦在一起的印象,很奇怪的,有时会特别深刻,甚至比跟侠客在一起时还要难以忘记。

想着想着她曲子一转弹起舒伯特的「魔王」,嘴角愉快的扬起。这首被追赶般马蹄紧凑的旋律是在说一个孩子反复对父亲说他看见有恶魔在追赶他,父亲总说看不见,最终那个孩子死在了父亲的怀里,是首诡谲的曲子。

虽说这首曲子好像比较适合描述西索,但她此刻拿来在飞坦面前弹好像也颇应景,尤其神经病般喃喃自语那段特别像飞坦手下被施酷刑的那些可怜人。哒哒马蹄不断狂奔着,路途蜿蜒惊心,最终「咚当」一声茉缇结束了这曲,她愉悦的扶着钢琴对观众席欠身礼,彷佛观众席坐满为她喝采丢花朵的热情粉丝,完全无视飞坦的鄙视神情。

「妳笑什么?」飞坦冷冷的问。

「刚刚那首叫魔王啊,你不觉得很适合当你或西索的主题曲?」

飞坦再度瞇起双眼,满脸不屑。

「走吧。」茉缇哈哈笑着把飞坦推离演奏厅。

嘎吱一声窗户被推开,他们双双跳入夜色落在旁边建筑的窗沿上,下一秒又跳离原地往同一个方向跳去,走他们巡逻的老路线高架桥,狂奔于窄窄的护栏之上。

旁边汽车的呼啸被他们远远抛在后头,飞坦的斗篷与发丝在前方狂飞。飞坦的背影与其身上的缠,多么熟悉的影像,都已经成为茉缇生活的一部分。

她可以说出所有团员念得颜色,甚至可以说出他们的口头禅与怪癖,连谁看谁不顺眼什么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来到这世界前未曾想到过的,这群人,竟然可以如此立体如此真实,如此贴近她,成为她的伙伴,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甚至,成为她的伴侣。

还记得刚来这世界时茉缇还没这么好的身手,要穿着高跟鞋在圆圆的福手上奔跑是绝对会打滑跌落的,跟着爱走怪路的飞坦混后现在这种东西都是小菜一碟了。从打开老棺木来到这世界的那一瞬到今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呀,无数个黑夜白日命运带着她东奔西跑。

去了猎人试验、奏敌客家、天空竞技场与贪婪之岛那些,唯独没去安逸美好的鲸鱼岛。结识了伊凡、奇犽、侠客与旅团一干人等,却与小杰、酷拉皮卡、尼特罗或凯特那类正义之士无缘,走出了她自己风格的路。一路上自己死了很多次,多少次是**着在旅团成员眼前重生并挥爪断了来不及反应的敌人,但在自己死亡无数次的同时,在她手下也死了很多人。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年,她不再是十四岁那个意气风发直直向前冲的茉缇,世界变得复杂了。

茉缇总下意识的觉得一切都将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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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回来了。

茉缇本处于刚被蝙蝠们暴力打开棺盖、翻倒棺木让她滚出来的狼狈状态,还带着刚睡醒时的不知自身在何方,迷茫茫半睁眼趴在地上直视前方。蝙蝠们连番在她面前以翅膀狂拍乱叫她才明白,是把风观察全城的盯哨蝙蝠们发现侠客回来了。

顿时大惊跳了一起来,连忙把掉下肩膀的睡衣肩带拉起并抄起梳子开始狂梳头发,边梳边到窗边拉起厚重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窥看,果然看见侠客抱着一个巨大的灰布包裹头压的低低的远远的正从凌乱的工厂废墟那一头往里面走。晴日早晨的热烈阳光把他的棕发晒的微微发光,这个一度熟悉的情景却是看的茉缇鼻酸,她加快速度把头发给梳好套上小外套就往楼下奔。

心想一定要越快越把两人的事情处理好越好,她可不想等库洛洛又丢给她下了一个任务下来过着永无停止之日的旅团生活,要就留不要就远走高飞。

她要侠客给她一个答案。

没想到刚走到那个窄窄的入口,远远就看到侠客小心翼翼抱着的那个包裹里露出了一只女性的孅瘦手臂,白皙而漂亮并且脆弱的,看的茉缇两眼发直。她站在离入口有五步远的地方呆呆的看着那一幕光景,很快的就发现侠客的不对劲。

那家伙伤得极重满身是血,外面穿的风衣把他一身血吸的饱饱的,浓重的血腥味只需要闻上一口就知道侠客是绝对不能再走动的伤势,甚至会有死亡的危险。可是那家伙虽脚步蹒跚却仍一步步小心抱着那女性往旅团基地走,彷佛分秒必争又彷佛无论如何也要带着那女性回到这个地方。

那个没心没肺的侠客、很少把人放在心上得侠客竟不再带着虚伪的假面具,今日的神情难得真实。他看着那灰布包裹女性的神情矛盾却真实,饱含伤痛压抑的凝视却又同时愤怒怨怼。灰布里的那个有着白瓷般脆弱白皙手臂的女性就算与侠客非情人关系,必也是重要之人,才能让那狐狸般的家伙露出如此真实的神情。

才能让茉缇明明站在他面前不到十步之远处,侠客也没能发现她。

那女的会是谁?流星街的同伴?侠客的旧日恋人还是新任恋人?他的亲友?茉缇脑中出现无限种可能,可是她发现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无法接受,谁能让侠客负着这样的伤奋不顾身也要抱着一步步蹒跚的走?

无论那布里包着的是谁,是死是活她都想一爪杀了她。此言不假,真的。

「如果是侠客对妳动手?」

想起那日杨雪安雪安笑得不怀好意、想看好戏的可恶嘴脸,那时的自己只是恼羞成怒而已,现在的自己却是心直发凉,同时,又熊熊沸腾着。

侠客那家伙怎能无视她那么久又失踪那么久后,以这样让她难以平静的姿态抱着一个脆弱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看侠客这样一步步走来的模样茉缇也猜的出来,侠客抱着那不知生死的女人回到此处的目的是为了请自己以那起死回生的离奇之血救那女的一命。

可是她救不了死人,这点在小滴死去那日富兰克林与玛奇就知道了,那天就是他们一起出的任务。

那时茉缇又被敌人砍得支离破碎,刚重新聚回完好如初的身体正在穿衣服,富兰克林就抱着小滴进来了。

小滴的头颅诡异的像后仰着彷佛没一点力气支撑,娃娃般在富兰克林臂湾中后仰着,神情呆楞。茉缇身边的玛奇镇定的看着小滴被拦腰砍断的身体表情依然没有一点波澜,但茉缇无比震惊拔腿就往小滴那冲探她鼻息,口中喃喃地反复:

「还有没有气?还有没有?」

因为只要还剩一口气,她说不定就能可以从死神手中把人抢回来。

富兰克林却是安静道:「她已经死了好几分钟了。」

如富兰克林所说,小滴虽刚断气却是彻底的死了,最后他们做的不过是替她把眼镜后面的呆滞双目给阖上,找个漂亮的小郊外把她埋了。

一直最照顾小滴的富兰克林也没打算替小滴立墓碑,只是抚摸着墓碑,没一会就安静离开了。他们流星街的人大约就是这样,无名生无名死,只有蜘蛛们知道小滴是怎样的人又是怎样的活过。

小滴那个家伙几乎是旅团里最像一般人的一个了,比年纪最轻的茉缇还像,小滴是那种在街头随便一撞都能碰到的呆呆眼镜女大学生,捧著书沉浸在书中世界活的平凡而充实,与杀戮无关。但世界是如此荒唐,这样的小滴凸眼于吸尘器里不知吞了多少血肉尸体与旅团不堪的过去。

看着那样的富兰克林,茉缇一直以为自己多少是理解出生流星街的他们的,血族与他们都在这样残酷荒芜的价值观里成长不是吗?那时茉缇却惊觉说不定这些人……

说不定这些人的心,比血族还冷。

也是出生流星街的侠客呢?茉缇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是不是她其实根本就不理解他?

是不是自己其实也只是侠客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所以此时的侠客才会抱着那个他所重视、不知还有没有一口气的女人,来请她医治。

那么,活人就让她活生生杀了吧,死者,她也要撕裂。

做好决定般茉缇定定站在原地,等侠客接近,等侠客发现她。

就这样,垂眸看着染血灰布的侠客低着头在明媚阳光下步步接近,茉缇则站在阴凉灰暗的室内连双鞋都没穿赤足等着他,如一尾浮出黑水的鳄,又像一尊没了神情的苍白死尸。

侠客将要踏入建筑物的前一步发现了她,这也是隔了许久茉缇第一次听侠客这样不为公事的叫她名字,可是,侠客眼中因看见她而诧异的吃惊刺伤了她,就像侠客根本还没做好突然看见她的心理准备般。让茉缇想大喊又不想说半个字,想狠狠的把眼前这男人撕成多块又想一走了之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男人一眼。

两人一明一暗,彷佛无比遥远的两个世界。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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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预告:

「我们之间到底结束了没?侠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各位可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黑蓝色?快来新文处跟我相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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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穿到古代变成一只猫,此猫身世异常混乱复杂

有两方魔教人马自称是猫的归属,可是牠却早已不明不白住进了魔教死对头穿云阁少主的家里

穿云阁少主尹翌凉侠义高贵,在他怀中午睡的日子,像麻药,像流沙

纠葛不清的往日,一切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