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十四章 暴杀

第二十四章 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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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暴杀

第二十四章 暴杀

那对白色眼珠瞪得老大,直勾勾看着我,简直跟快掉下来一样,看得我拳头发紧。

柱子或许见我神色不对,往后看得一看,就凑上来对我说:“大哥,别怕,刚才你吓着我老祖宗了,他才睁眼看你,等会儿,等会儿他自己就好。”

我怕个卵蛋!不是你拦着,我早一刀过去。

柱子这话,还是让我心里稍稍平复。

仿佛是印证柱子的言语,香案上坐着的那个“人”等了一会儿,就真的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全身漆黑,在看不到白点白色,看那黑皮,好像是重新长了出来。

柱子便又说:“大哥,我老祖宗睡了,你可别再吓他。”

我斜了柱子一眼,正要收刀入鞘之际,却听有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柱子。”

这声音辩不得男女,其中也不带丝毫感情温度,只觉得轻飘飘的,突然间就飞来了。我听得打了个激灵,手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半点寒意从心底蔓延而出。

柱子当然也听得见,急忙“唉”了一声,说:“在呢在呢,是我!”

我就问他,刚才谁在说话。

柱子说那是他娘,只不过他娘从小就对他好,半天不见就会叫他名字叫个不停。

我点点头,又问:“你娘在哪儿说话?怎么看不到人?”

柱子指了指左边的耳室。

这时,那个声音就又传出来,不过听着有些凄厉:“柱子!你在和谁说话?你带人来了?”

柱子急忙冲着那闭着的门说:“娘,你别怕,别怕,他,他是我朋友,不会怎么样的。”

“我不信,你让他滚!快些让他滚!”

柱子就有些为难的看我。

想让我走?妹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吧。

我抖了抖手里的长刀,只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柱子大概也想起了自己和我现在是个什么关系,只能缩着脑袋又说:“走啦走啦!”

那屋里就没了声响。

我就问:“为什么你们要把门闭着?你们怕别人看到什么吗?”

柱子说:“不是,不是,家里老祖宗见不得光,不关上门,老祖宗可是要生气的。”

见不得光?

我看了看香案上坐成一团的柱子的老祖宗,根本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人气。如果有人告诉我这是具僵尸,说不定我还真要信了。

接着我又问他,为什么他老祖宗会变成这副模样。

柱子茫然,好一会儿,才说:“啊,人老了不就会变成这样子吗?”

我瞪了瞪眼,就问:“谁告诉你的?”

他说是族长。

我心里冷哼,看来这里的人太久接触不到外面,甚至已经忘了原本的人是什么样儿的!还有那族长,既然知道这村子的历史,又如何能不知人老了是如何?

他哄瞒着村民,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当不是个好鸟!

正要问他族长家大概方位以防万一之时,刚才那声音又在屋里响起:“柱子!怎么他还没走?你怎么还不让他走!如果被大仙见了,怪罪下来怎么办?”

柱子急忙应道:“娘,娘,你别生气啊,马上,就马上!”

那屋里便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你给老子滚进来!”听得出这是个男人,想必是柱子他爹。

这话一出,柱子当即就不敢犹豫了,走过去边说:“来了,这就来了!”

我眉头一皱,横着手里的唐刀,送到他面前,喝道:“别动!”

按照之前对他的看法,这种时候,柱子定是吓得屁滚尿流,然后话都不敢说一句。

谁知他竟然反了常态,看着我哀求道:“大哥,大哥,那是我爹啊,你就让我进去,我和他们说说,保证马上就出来。”

看他那副样子,倒不是害怕,该真的想去宽慰他爹妈一番。这人,虽然怕死,还不是一无是处。

尽管有些走险,我还是决定信他一回。便收回刀,示意他快些。柱子差点没哭起来,躬了躬身,才慢慢走过去把门推开一半,进到里面。

我一个人站住,只觉得四周黑沉沉有些压抑。香案上那人看着就可怖,实在不敢相信,人成了这种姿态,还能有命。

柱子的声音又从那屋里传出:“爹,干什么?”

男人喝道:“跪下!”

柱子应了一声,只有闷响传出,想必真跪在地上了。

男人的声音复又响起:“那是个外人是不是?你为什么带个外人进来?啊!要是大仙知道了,我们全家都是要遭罪的,你知不知道!”

柱子立马就说:“爹,别生气别生气,我马上就带他走,大仙肯定发现不了的。”

他爹就骂道:“你知道什么?大仙什么事会不知道?你快些把他带去给族长,让族长用他祭拜,只有这样,大仙才不会怪罪,听到没有!”

我心里冷笑。

想用我祭拜?有本事就来试试!

柱子果然不敢答应,急忙就说:“爹,爹,那是我朋友,当然也是相信大仙的,我就想给他讨一杯神液,好让他也跟我们一样啊!”

嘿,这小子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信大仙?做梦吧你!那狗屁神液,爱谁喝谁喝!

他爹听了却骂道:“屁话!神液这种东西他一个外人也有资格用?你快些给我押他去族长那里,否则就别认我这个爹!”

柱子急忙解释:“好好好,我就带他去找族长拿神液,爹你消消气,对身子不好!”

他爹闷哼一下,就不说话了。

而他娘正此又讶声问道:“啊!柱子,你脖子上的伤咋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肯定是被我伤的。

我盯着那屋里,看到一片漆黑,便静静等着,看柱子怎么回答。

柱子支吾两声,才说:“这个,这个啊,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弄的,没事没事,我自己擦点药就好。”

他娘就说:“快过来,让我看看。”

柱子应一声。

而他爹好像是和柱子争辩太久,此时说话有些无力:“柱子,我饿了!”

柱子急忙回答:“那,那我马上去弄饭,你们等等,一会儿就好。”

他爹说:“饭?我不吃!没味道!”

柱子疑惑:“爹,不吃饭怎么行?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好给你一起准备。”

“吃什么?不知道啊,我就是饿,可什么都不想吃,柱子,柱子,现在更饿了啊。”

他娘也说:“柱子,我也好饿啊,饿得我心里发慌。”

柱子大概慌了神,啊呀啊呀一番叫,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自此,柱子爹娘都在屋里叫起来:“好饿啊,我好饿啊!”

那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森冷可怖,仿佛跟个鬼似的,叫我听得全身一凉。

柱子犹自在屋里慌神大叫,他爹娘却只说那一句话:“好饿,好饿!”

突然“咚!”的闷响从旁边传来,我握刀转头看去,却是那原本坐在香案上的柱子老祖宗掉到了地上。

他眼睛复又睁开,眼白甚大,瞳孔却只有一点,像死鱼眼。摔在地上后又无法站立,他就拖着自己身子,一路往耳室里爬。

正在此时,耳室之中传来一声惊恐大叫,听之惊心:“啊!娘,你干什么!”

那是柱子的声音,充满惶恐、略带不可置信,让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他娘呵呵笑了笑,感觉甚是阴冷,说:“我饿啊,柱子,我看着你,就好想吃东西啊,我好想吃东西啊!呵呵呵…”

柱子惊惶的声音又响起来:“住手!快住手!爹,娘,你们怎么了?我是柱子啊,我是柱子!”

他的声音由低而高,直至歇斯底里,颇有一种濒死哀嚎的感觉。那黑皮老祖宗此时已爬到屋里,柱子惊叫声更甚。

我听得一惊,急忙横刀转身,一面防备身后,一面把门打开一角查看。好在此时外边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否则被人听到柱子的叫声,肯定会有人进来。

只这一眼的时间,那屋里柱子的叫声竟然就低缓起来,我才带上门,里面便只剩下“嗬嗬”的喘气之声。

柱子爹妈复而大笑,如入癫狂:“哈哈哈,好吃啊,好吃啊!好久没有这么好吃的的东西了啊!”

我心里跳了跳,已有想法生出,急忙冲了过去。

推开大门,外边晃动的煤油灯光点点落到这屋内。只站在门边,就有一股血腥气扑面直来。

借着火光探去,我差点跳脚直退。

那屋里,柱子已躺在了地上,在他旁边,有三个黑皮人形的东西匍匐,双手从他身上猛掏。柱子一声咳,就有殷红的鲜血从他嘴里汩汩流出。地面之上,早已经有好大一滩血液,见之触目惊心!

隔我最近的那黑皮之人大概发现响动,转头冲我咧嘴一笑,它嘴里,满满的全是血和碎肉!一张嘴,就有东西掉了出来,看去,竟然是内脏的碎块!

我瞪着眼,再看柱子。外边火光直来,却见他整个肚子已经被什么给剖开,肠子被扯出来,正有一黑皮怪物在咀嚼。他的内脏几乎全都空了,胸腔血肉模糊,肋骨上翻,只在二三根之间,尚且可以看到有一团红肉在隐隐跳动,那是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