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41章 断路

第241章 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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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断路

第241章 断路

如同船在大海上摇摆,人便是在世间里浮沉。

而我们,既不在海上,也不在世间,而是在被时光遗忘的某个深渊。

吕家的人牢牢地跟在我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越往中间走,侧风就越大,那从渊底吹上来的风,似乎带着深渊特有的气味与秘密,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真的有人失足掉落,必然是万劫不复。

所以我时刻留意着前面几人的状况,随时准备伸以援手。

这条石栈虽然惊险,但是只要谨慎慢行,基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与此同时,我也在深渊里搜寻着池长明的踪迹。

原本浮于深渊中的亮光,早已消失不见,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仍记得那亮光最后出现的地方,奇怪的是,那个方向,并不是我们脚下的路所通往的地方。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再往前走,石栈还会再起变化。

“大家一定要小心,稳住重心,别往左右两边看,只盯着前面人的脚印……”

泥人张的嘱咐,在风里很快就散去了,甚至没有引起一丝回响。

众人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都把这话听了进去,连吕家的人也暂时地忘记了两家人的矛盾,浑然把泥人张当成了一个管事人。

风从无底洞里呼啸而来,宛如一头头无形的野兽,撞在我们的身上,妄图用尖牙利爪撕扯着我们进入深渊,平复无底洞被扰乱的怒气。

这种阵仗,我从来没有见过。

没有惊雷闪电,地崩山摧,却远远比大雨磅礴,山石倾塌还要摄人心魂。

站在石栈上,无论是谁,都会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以及作为人的渺小。

在这样的神秘遗迹面前,人类的确可以算的沧海一粟。

那是源于未知,施展在灵魂层面上的威压。

谁也无法昂首挺胸的向前走,都得把头低下,算是对于这片神秘之地的尊重。

向前又走了四五丈,彻底远离了标准意义上的安稳之地。

我们站在高高的深渊之上,走着前人规划的天路,没法再回头,也不能再怀疑,只能去相信:这条路时隔千年还能撑得住。

除了泥人张间断的嘱咐声,再无人说话。

一个个似乎都被眼前的阵仗给镇住了,一个个宛如木头人,在绳子的牵引下木然前行。

藏离山,便是那个操控着木偶线的手艺人。

静与动,左与右,都由他说了算。

如果此时我的理智能够再清醒一些,我一定能够意识到一点。

以藏离山对深渊的熟悉程度,他以前一定来过这里。

一直匀速前行的队伍陡然止住,紧接着,一个充斥着怪异且惊惧的声音,从队伍前面传来。

“前头……没有路了……”

藏离山肯定不会这么大惊失色,这个声音也不是泥人张。

是黑头在极端的情绪下,引起了声音的大幅度变形……

没有路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快速地解开了腰间的绳子,越过何大海,沿着石栈的边部,朝着前面走去。

“陆老师,你这是……”

何大海满脸铁青,眼神里充斥着担忧。

“我到前面看看。”

泥人张怪异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

“怎么会这样?二爷,那万蝎子,先前就是从这里过的,难不成,他们把这里的路也给截断了?”

池木两家的人是从这里离开的,这是众人亲眼目睹的事实。

他们能走,便证明这里曾经有路。

现在路没有了,也难免泥人张会如此猜疑,毕竟石栈上的铁索就是被池木两家的人给翘断了。

瞧见我过来,黑头向后退了几步,给我让出了位置,冲着我无奈地摇摇头,道,“陆老师,你看看吧……”

在藏离山前面,石栈仿佛被人懒腰斩断,向前一步,便是毫无边际的漆黑,阴风由下而上,猛烈地拂过了石栈的边缘,像是在冲我们这些人一一挑衅。

路……真的是断了。

我心里不免有些悲凉和恼怒……

眼看着距离秘密越来越近,探索之路,竟然硬生生地在此折断,我不甘心……心里更是对池长明充满了恨意……

“这个万蝎子……手段也太毒辣了……为了把我们挡在身后,居然硬生生地把路给断了……”

视线从石栈的边缘扫过……我的眼皮猛地一跳,倏尔意识到了不对劲,停顿了片刻,改口道:“不对……这路……好像不是被他们弄断的……”

“不是他们搞的鬼?”泥人张一愣,诧异地望着我。

“你们看,石栈的缺口处,并没有崭新的痕迹,甚至还被风打磨的极为光滑,证明,很早之前路便断了……况且,他们身在石栈之上,贸然把路弄断,那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一个不慎,引起了连锁反应,他们也要落入深渊陪葬……”

我越说也就越困惑,不由得眯起眼睛,陷入了思索。

泥人张有点被我说服了,似懂非懂地摇摇头,不无错愕地道,“他们明明是从这里离开的,若是路一直都是断的……他们怎么可能过得去?难不成……”

她朝着深渊里望去,抛下一句重磅炸弹,“他们都跳进了深渊?”

“不是。”我很清楚地记得,池木两家的人是在这片黑暗中继续向前走的。

他们能走,就表示一定还有路,只是我们还未发现。

石栈的外面,是一片恍如宇宙深处的漆黑,别说路了,就连一块实地都看不到,路……能在哪儿呢?

“泥人张,你们会不会带错路了?”吕成骜耐不住性子,忍不住质问道。

“你要是觉得我们走错了,就退回去重走,没人拦着你们。”泥人张也正在气头上,毫不留情地回骂了一句。

眼前的这一幕,远远超过了我的认知,我全然没有主意。

撞上如此奇怪的事情,也让兄弟们有些颓然。

连路都找不到,又该如何向下走?

在石栈上走的时候,尚可忽略风与黑暗的影响,一旦停下来,左右两边的风呼呼地扯着衣襟,化不去的黑暗变着法的往瞳孔里钻,众人的脸色随之变得极为难看。

走钢丝绳的人,一旦在钢丝绳停下,便会无法控制地失去平衡,此时的我们,也是同样的道理。

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我叮嘱一句,“安全起见,大家先在这里坐下,减少跟风的接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