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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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受罚
第179章 受罚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芳姐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金胖子焦躁不安的说，“胖磊啊，我觉得我跟你进来是一个圈套啊。我一进来，一时半会回不去，我的积善寺，我的芳姐，等我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都没有了？”
胖磊看着金胖子不屑地说：“你们佛门不是讲究四大皆空？你空了没有？你在红尘与佛门之间摇摆不定，总会有一个取舍。金胖子，所以我说你在饿鬼道你还不信。就算有多大的功夫，你依然不会成大器的，因为你一身烟火气。我劝你，别在佛门脏班子了，赶紧出去带着你的老婆去俗世过日子吧。这里有我，我来帮陈一道熔符，你走你的！”
金胖子双眼圆瞪，气呼呼地说：“石磊，你竟然这样说我？你没有俗世？你有女儿的人还这么说我？”
“我又没修道修仙，我就是一个无门无派的败类，我就算妻妾成群又如何？”
“你不领情啊你！要不是我，你哪里还有女儿？口口声声说我俗，说我烟火气，关键时刻你还不是要求我帮你！”
“我又不是没给你好处，我用丹药换的……”
“你是不是听到白冥说我，你就跟着帮腔？我知道了，现在在这里，拉帮结派，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跟白冥成一派！”
“我不跟谁一派，我就是我。”
两人突然争吵起来，让我头都大了，我在想许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两人不顾什么地大吵着，打断我思绪，我本来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头绪来，这么一吵，更加没有思路。
“两位可以不吵了吗？”我劝道，“按照你们刚才的六道说法，越是争吵和嫉妒，越是往下堕落，你们是想进入畜生道？”
没想到这句话非但没有让两人发火，世界瞬间就安静了。两个人都不吵了，只是大眼瞪小眼，互相不服气。
半晌，金胖子才憋出一句话：“陈一道，你也别说人家，楚江都不要你了，你赶紧得给自己找出路。”
胖磊忍不住的大笑：“你说不过我，就把气往他身上撒了？放心，陈一道的靠山已经找到了。我帮他熔符，你还有啥可说的？”
“你帮！那我呢？”
眼看着扑灭的火又要燃烧起来，我赶紧弄把胖磊拉到一边去，避开金胖子。
“他听到白冥说他老婆，可能那个女人突然间被白冥劝服，放弃了别人的身体。金胖子又暂时出不去，所以抓狂，他要疯了。”胖磊没好气的说，“别管他，我们先走。”
“走哪儿去？”
“其实六道虽然严格划分，却是相互贯通的，心境取决于你所在的位置，金胖子要是越来越烦躁，他最终会落到三恶道里游走，进不去三善道，我们离开这里，他就追不上我们。”胖磊说，“不是我们抛弃他，是他跟不上我们的高度。”
“这样不好吧？”
“那你转身看看。”
我转身一看，这才走了几步，金胖子已经不在我们的身后了。
“我之所以被世人憎恨，那是因为我没有团队精神，说白了就是自己顾自己，不过这个年代，谁不是自己顾自己？”胖磊说，“独善其身，才能自保。”
我明白胖磊的意思是叫我谁也不要顾。
但是巫岐山却告诉我，要打开封印将这里的人都救出去。巫岐山的高度岂是胖磊能达到的。一个在天道，一个在饿鬼道，不能同日而语。
巫岐山心怀众生，胖磊是个人主义，一个是大我，一个是小我。
胖磊带着我在灌木丛中乱闯，我感觉这些地方越来越陌生，身边的草木竟然渐渐有了绿意，这难道不是在无人村了？
“这是哪儿？”我顺手摘了一把树叶揉碎，草木的气息非常清新，这味道让我非常兴奋，好久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了，感觉好像要回到人间了。
“你跟我走就是，别出声。”胖磊神秘地说，“别分我的心，不然我们给走丢了。”
我既紧张又兴奋，紧紧跟着胖磊，人在绝望的时候真的是抓住稻草当救命的绳索，胖磊居然成了我的依靠，想想我自己，跟楚江抓住白冥的状态差不多，我看到了我内心的卑劣以及无可奈何。
草木越来越新，隐约可听见人声鼎沸，我惊讶的发现，草木渐渐变成了花草，繁花似锦，花团锦簇，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彝花？”我小声问胖磊。这里实在是太像彝花村了，路渐渐开阔，路两边的花朵很熟悉，是我们路过彝花所看见的。
胖磊瞪了我一眼，我脑袋一缩，不敢再问了。
前方有灯火，我心想完蛋了，刚刚升起来的希望又给浇灭，我们又走到了无人村的中心位置祠堂，这走来走去，不管走哪一条道出去，或者另一条道回来，总之都是在绕圈子。
“到了。”胖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卸下千斤重担一样，我看见他满头都是汗水，而我一路走来，都感觉到很冷，他一定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在用法术耗费了体力。
我们的面前是一排排古老的房舍，干净整洁，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温暖的光芒，有人来人往。
这里又不是彝花，彝花的房舍都是用藤萝做成的，这里的房舍和蓬莱镇上的一样风格。
“这是蛊村？”我小声问胖磊，“这是白月在无人村的养蛊地？”
“总算让你蒙对了。”
“为什么蛊村没有在封印里？”我大惊，“我们是怎么来的？”
“蛊村在无人村的范围，当然也在封印里。”
“为什么这里是人间的味道？”
胖磊不屑的说：“你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养蛊的草鬼婆，在山野间能呼风唤雨，施展幻术，运用障眼法，偷天换日……总之呢，白月的法术跟鲁班术差不多，你明白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再问为什么。
“无人村一片荒凉，其实大部分都是被白月门的障眼法遮掩，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障碍法和幻术，以及鬼煞的力量，让进来的人没有几个能出去，没想到白月的这个办法非但没有让别人望而却步，反而让更多的人涌进来，以为这里有什么宝藏，其实你是知道的，什么宝藏不宝藏，戊出走以后不久就放弃了造神成为蛊神，这里保护的不是宝藏，而是养蛊的地盘。”
“我明白了。”
“你好像对外说的是你不会再入别的门派，那白月门的法术和鲁班术基本一致，你排斥不？”
“你的意思让我入白月门？”
“你不已经是白月门的人了？”胖磊说，“谁都知道你和白月门的明珠在处对象，你想抵赖？而且熔符要找一个安静不被外人知道的地方，这里只有蛊村最安全，你要是和白月门没有关系，人家谁会收留你？”
我真是说不清了。
“问你话呢！”
“有人来了！”我打断胖磊。
右侧的灯笼下走出来两人，是明夜和阿宝，他们径直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
明夜到了跟前，沉着脸说道：“你们来了，师父等你们很久了。胖磊你是咋回事？这么久才来，准备耽误祭祀吗？”
胖磊想解释，阿宝笑着拽住明夜的手臂说：“明夜，你妹夫来了，你黑着脸干啥？”
明夜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阿宝说：‘“师父和明珠都在等你，快去吧。胖磊你留下来和我们布置场地，明天的祭祀怎么也要举行的。”
看起来他们没有受多大的影响，不像我在祠堂那一边看到的乱相，明天的祭祀活动还是要举行的。
阿宝带着我绕过了几个房舍，里面都有人声，最后到了一座石头房子，外面挂着的灯笼比别处的大。
“进去吧，师父和明珠在里面。”阿宝小声说，“你小心一点，师父好像很生气。”
我谢过阿宝，在门口稳了稳心神。白月生气，可能是发现我吃了她的蛊王，这可怎么是好，吐也吐不出来了。
“进来！”
白月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可遏制的愤怒，我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哭声，那是明珠在哭。
我深呼吸了三次，大踏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摆设和白月宫里的一样，巨大的神坛上方供奉着蛊神的神像，背景当然也是各种毒虫在游走。
白月和明珠一前一后跪在草蒲团上，，披散着头发，白月身上的红绿青黄条纹比上一次看见的时候颜色更深，而明珠瑟瑟发抖的身体上，简单的字符纹路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明珠在哭，我走到她身后，将我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这一身的字符图案，现在暴露着，真是太危险了，我给她说过不能暴露，她这一定是被白月逼迫的。
“跪下！”
白月怒吼道。
她这一身吼，让我瞬间就想起了陈东方的声音，我脑袋里轰地炸开，我凭什么给你白月门跪下？
明珠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来拉我跪下，衣服滑落，我捡起来衣服给她穿上，明珠的身体冰冷，满脸泪痕的样子让我于心不忍。
“陈一道，给蛊神跪下！”白月又大吼了一声，神坛上的几只毒虫破壁而出，快如闪电般地向我的面门袭来，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它们在我面前的半尺处跌落在地。
“你是不是把我的蛊王吃了！”白月问道。
“是，你都看出来了。”
“没有蛊王，拿什么祭蛊神？那是我养着祭蛊神的东西！”白月呼天抢地站起来，明珠急忙拿起旁边的衣服给白月披上。
白月愤怒地转身，我吓得倒退一步，她的脸色比上一次的更白，更透明，而那一双朱砂眼，红出了整个眼眶外。
“师父，息怒啊……”
明珠给白月披好衣服之后，又跪了下去。
我把明珠扶起来，对白月说：“蛊王是我吃的，跟明珠没有关系。要算账找我就好，别牵连到明珠。”
“白月门里，夫妻一方犯错，那就是共同承担错误，你的错，便是明珠的错！”
“你还讲不讲道理？”
明珠赶紧站起来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再说。
白月一步步逼近我，“你吃了蛊王，明天就用你来祭蛊神！”
“师父，求求你不要这样……”
明珠跪着抱住白月的双脚哀求。
看来白月对明天会不会来还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术里，可能还没有察觉这里已经被封印。
“要是我告诉你，你的蛊王是蛊神送给我的，你信不信？”
白月疯狂大笑，笑毕，她说：“蛊神就在这里，你要不要和他对质一下？”
她指着墙壁上的蛊神像。
这个蛊神披头散发，是一个女人像，白月一定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蛊神戊，不然怎么会捏造出这么丑一个神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