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十三、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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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十三、策反。
第三十一卷 十三、策反。(1/3)
隆冬(21、22月)将尽,残冬(23、24月)已至。
已是年末岁尾了。
在紫渊帝国,残冬的严寒不亚于隆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时令要到第二年的新月,也就是第二年的二月,才会出现春意。那时,杨柳始红,似有似无的一片嫩红染出。冰雪也开始变软,然后,在一望无际的冰塬雪野上,方始能听到它底层的淙淙流水声。
冰河开始解冻。
在紫渊帝国,真正意义上的春天,在二月。
这时的紫渊帝国已不是过去的奥亚帝国。在奥亚帝国与她的西南六道进行战争时,那时,星岛的黑洞能源还只够用在星系宇航和建造太空城和维持星岛本身的运作上,随着近一百个平始年的过去,星岛的黑洞能源除了能够满足这些原有功能之外,还能够满足于民用。正是这种情况的出现,才造成了整个奥亚帝国在能源上对星岛的依赖。
驻扎在帝国东部的狄得里斯东方军团在苦度岁月。
仅是苦度,或许还能坚持,假如这苦度能得到回报。然而,狄得里斯的东方军团已不可能得到回报,他们面临的未来,透明得几乎不再存有任何悬念。这战争的天平已经倾斜,战争已不是帝国能不能战胜林磁国的问题,而是帝国在什么时候会遭到彻底击败的问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虽然帝国的武装机器还在,她依然在弹压着,迫使将士们效忠于她。
但这样的态势,就象一支射出的箭,强弩之末,不可能持久。
***
这是星岛被摧毁后,紫渊帝国面临的第一个寒冬。
突然之间,整个国家失去了原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黑洞能源,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能源危机。她甚至找不到任何解决危机的办法。核能是来不及了,只能建造最原始的热电厂。但这是在冬天。在阿磁林森的冬天,室外,不要说滴水成冰了,就是每一滴水,都要消耗能源才能得到。人暴露在室外,基本上无法工作。有些热电厂在星岛摧毁之前就已建成,但它的效率太低,无法满足整个国家的需要,更不要说支持战争。但这时,屋漏便遇连夜雨,帝国北方一个产煤道宣布起义,投奔了林磁国。
煤是重要的战略物质,是象铝矾土一样的重要战略物质。
这样的一些现状无法封锁,因为这是在阿磁林森,网络强大。
狄得里斯将军正在苦苦坚持,在获知北方一个产煤道起义之后,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感到整个天地都要为之倒塌了。
他已看不到了自己所率领的军团出路在哪里?
希望已彻底破灭。
他是这样,他手下的将领和幕僚同样是这样。
人心已乱,人心思变。
有人已向他表明了应该寻求出路的想法。有人劝他,是不是可以与富纳将军接洽一下?因为这时,林磁国的地下工作者也正在他的军团里进行诱降。
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候,狄得里斯将军就不得不考虑这件事了(人都是时势的产物)。
***
林磁民主共和
国在狄得里斯军团里进行策反的主要人物是贾鲁勒里。
贾鲁勒里原是格尔金当年率领的帝国与西南六道谈判团的副代表。他这个人人生经历丰富,他原在奥亚帝国内务道工作过,是内务道第六厅下的一个处长,负责帝国情治方面的工作。后来又调到了吉比道,是吉比道首府吉比市卫戍处处政,成了一名职业军人。在帝国西南六道叛乱时,他这时已在国事道(外交部)工作,是国事道亘古厅次政。由于有着这样丰富的人生阅历(情治、军事、外交),在格尔金率领帝国代表团去与西南六道进行谈判时,被任命为副代表(协助格尔金将军掌握政策)。结果被威伦将军出卖,他被联合政府扣留了下来。这样,他就投奔了西南六道联合政府,并想出了一个反间计,迫使格尔金将军也投奔了西南六道联合政府。
后来他犯了错误,主要是男女关系。
在西南六道联合政府与奥亚帝国结束了那场打了七年的战争之后,西南六道联合政府与一些起义道一道,组成成立了林磁民主共和国,他这时在林磁国任国事道的一个处的次政。他还这么年青,风华正茂,又是从奥亚帝国来的。“从奥亚帝国来的”,就象在我们地球上的欧美人一样,因文明,富裕,贵族气息,让人艳羡不已,尤其是女人。
让女人们觉得,他们都要高人一等似的,女人们大多都很想嫁给他们。
在阿磁林森,男女关系一般来说只是个人隐私,往往不构成犯罪或犯错误,但问题主要要看结果。看女方或男方是不是揪住不放,如果造成了轰动,引起了民愤,还是会被舆论谴责的。如果民愤大了,引起了上层注意,也会受处分,甚至还会被判刑。
贾鲁勒里,一个富有前程的青年俊彦,引诱了一个年青的女孩子,把她的肚子弄大了,却又始乱终弃,结果造成了女孩子的自杀。虽未遂,但这女孩也非寻常人家,她是一个道政的外侄女。道政不忿,亲自带她去见执政裴萨梅文,去向裴萨梅文告御状,要裴萨梅文为她作主,主持公道。这桃色蜚闻,当时在罗德里雅闹得无人不知,个人不晓,结果他受到了处分,不得不辞职,远离政坛几十年。后来在罗迈斯执政时,才得以重返政坛,成了国安道的一名中层官员。
这就是他的简历。
他现在是共和国国安道第六厅厅政,在国安道次政艾德雷蒙的领导下工作。
艾德雷蒙在国安道,主要工作就是在世界各国收集情报、派遣和管理谍报人员,再就是针对奥亚帝国的策反。所以,在林夏逃奔紫平时,我们似乎曾看到过贾鲁勒里的身影。
现在他再一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要策反的就是狄得里斯军团。
***
这时,在狄得里斯将军身边已有贾鲁勒里的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孙子狄得尔曼。
狄得尔曼是共和国那边的人,这一点狄得里斯将军知道。他曾在将军身边抱怨过帝国的不人道(指在处决席尔瓦、霍尔古森等敌特分子时,牵涉到了许多无辜的人);贪腐盛行,不管御
史道如何从严治官,都无法扼制得住他们的贪婪。整个帝国假如没有了金元这道润滑剂,就没法正常运转;没有了女人这道风景线,就不成其为国家。在帝国如此艰难时期,达官贵戚却依然醉生梦死,全然不顾国家死活。他们不知道这个国家是他们自己的国家,他们毫不爱惜她;他们不知道这个国家只有一个,一旦失去,将永不再有:这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帝国。祖父不该为其效忠到底。更不该率兵到琼古共和国来支持德鲁杰夫这个独夫民贼。
狄得尔曼所说的话,无一不是现实。
狄得里斯将军听后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接受。
世上,哪有愿意接受别人劝降的将军?世上哪有愿意背叛自己祖国的司令?世上哪有愿意背上一世骂名的贰臣贼子?都是到了万不得已,不得不为。
再说在军团里也有宇帝陛下派来的监军。
最后,他骂了一句:“不许在外面胡说,小心我砍了你脑袋!”
到了后来,狄得尔曼就公开对他讲了:“爷爷为什么不投奔林磁国?”
这就触及到了狄得里斯将军的底线。
他命儿子将他关起来,不许他再到外面去。
但狄得尔曼却逃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儿子故意放的)。
现在,狄得尔曼在一个深夜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
这次狄得尔曼深夜来见祖父,是在父亲的陪同下来的。
是在狄得里斯将军的卧室里,狄得里斯的老伴也在。
狄得里斯一见到狄得尔曼,大怒起来,当即就要把他抓起来。
老伴一见就慌了神,忙用手护住狄得尔曼,教人去请太夫人。
“谁敢去请太夫人,我就杖毙了他!”狄得里斯怒气冲天地睁着天眼。“带他们去密室!”他指着儿子和狄得尔曼,又对老妻说,“你不要跟着,这是国事!别怪我不客气!”
到了密室。
狄得尔曼和他的父亲立即跪在了他面前,劝告道:“爷爷,要打要骂,就由着您了。但我们确实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这战争没法打了,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如果您还要坚持,一旦战争败北,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再说,还有几十万将士,他们都是忠心耿耿追随你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人,南征北战的,您总不能不顾及到他们的生命?如是,我们这个家就要被人咀咒唾骂到永远,我们都要成为历史的罪人了。爷爷,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我们求您了!”
因为是在密室,狄得里斯就用不着伪装,虽然意气难平,也知道这是事实。
依然放不下脸。
再说他也得坐实狄得尔曼是林磁国的人,这一点不坐实,他如何会谈及到自己的真实内心?再说,就是要谈,也不是自己的这个孙子。狄得尔曼只是个引介,要谈,林磁国也应该派出一个级别较高的人来才是,以确保他们对自己和整个军团所有人的承诺,只有做到了这一点,他才可能谈到实质性的问题。
“你说吧!”他终于放缓了点神色,他知道狄得尔曼是林磁国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