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十一、寻找蓝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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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十一、寻找蓝亦和。
第二十五卷 十一、寻找蓝亦和。(1/3)
简桢没有和浅浅谈一点伊斐的事。
在谈蓝亦和时，她做了一个假设，只是假设伊斐靠不住。
她问：“浅浅，爸爸……在……哪？你想，爸爸会在哪？”说这话时，她按了按不适的喉咙。这些天，因为要劝导性奴，说的话多，她的嗓子哑了。因这喉咙，她现在连说话也有点困难，一说就有点痛，不舒服。
蓝浅浅便知道母亲有了想法，着急地问：“妈，你一定有了想法，是不是？那你快告诉我。”
“我这样……想，当……人把一个他仇恨……人改造成阿蚁时，假如不想……杀害，哪他……会……藏在那里？假如是你……你会怎样做？”
“这个，我想想。”浅浅说，想了想，便似乎有点明白，“妈，你是说？苟爷爷！你是说苟爷爷可能是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于妈妈的这种想法，这种近乎残酷的想法，蓝浅浅真的一时难以接受。
“不知道，你听……妈……分析。”
＊＊＊
下面，我们用正常的语调来理顺出简桢的话。
其实简桢说出下面这一番话来，是费了很大的劲的，也费了很多的时间。
“我是这样想的，”简桢说，“苟爷爷是阿蚁人。这一点，你也许还不十分清楚，但我却非常清楚。这不仅是伊斐提供给我们的在地球上的所有阿蚁人名单里有他，不仅是这些。在菲菲尼达抓我时，她就是在指挥着他，让他抓住了我。是苟哲之抓住了我，是他抓住了我，任小露才能用天眼锁定我，控制住了我。那时，我还以为他是异星人，现在自然明白，他不是异星人，而是阿蚁人。伊斐提供给我们的名单里也有他，但他在地球上的名字叫苟哲之，是她伊斐掳掠进宇航港里来的，所以在我们甄别那17个男性阿蚁人时，已把他排除在外。也就是说，既然他是伊斐抓进来的阿蚁人，伊斐又明确的说明了他不是爸爸，我们就把他排除在外了。现在，我只是作个假设，假设伊斐不可靠。伊斐的投降只是囿于当时的形势，作的假投降，如果是这样，那她在提供我们名单时，就做了手脚。比如说，她可能把苟爷爷的身份记录改了，或者，在苟爷爷被抓进宇航港时，林夏为了他个人的目的，就指令伊斐没真实的记录他。这样，我们自然就找不到了爸。”
“如果是这样，”蓝浅浅说，“那伊斐肯定是不可靠了。”
“是这样。她自己说了，苟爷爷是她抓进宇航港里来的，这个，当然不一定。她自己抓的，就一定知道苟爷爷是谁，这一点用不着怀疑。这里面，要不，苟爷爷就不是爸爸，要不就是她伊斐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呢？这只能说她依然在忠实于她的帝国。”
“哪？”
“等一等！”
“什么？”
“虽然，我不喜欢苟爷爷，但那并不是他本人，他已被安装了程序，由不得他自己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当
时我只是认为这只是我的同情，我同情他那种卑微艰难的人，也认为，他只是在讨好林下平江。但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我一旦遇到了危险，他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当然，这只是感觉，感觉不一定对，因为在事实面前，在任小露来抓我时，他并没有来帮我。但我相信我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第六感吧。就象菲菲尼达所说，对于阿蚁人，最亲近的人，是能感知到的。不仅在某些体瘢上，甚至某些无法改变的肢体语言上，都会让人感知到。我想，这也许就是我能感知到他的地方。”
“这么说，哪他很可能就是爸？妈，你说怎么办吧？我们是不是让格里夫？”
“不，不要告诉他。记住，你谁也别告诉，知道吗？你千万别告诉格里夫！这事，让妈妈自己来做。万一他真的不是爸，不仅误会了伊斐，也使我们自己难堪，蒙羞。记住了，这事你谁也别告诉，听到没有！”
妈妈这样的态度让浅浅感到有点意外，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严厉地来告诫她？她想不明白，还以为妈妈真的是在担心着她们自己的名誉呢。
＊＊＊
简桢该怎样来做这件事？
当天晚上，简桢就去拜会了莎依（这一段时间她经常和莎依在一起）。
因为莎依第二天要出宇航港带回欧德林的机器人，她让她顺便将苟哲之也带回宇航港。
将苟哲之带回宇航港，也就意味着苟哲之再也不能回到地球上了。
这样做，简桢是这样想的：不管苟哲之是不是蓝亦和？她要把他带进宇航港，然后送到阿磁林森去。在阿磁林森上，她将赡养他一辈子。这不仅仅是出于同情，因为苟哲之曾经帮助过她。苟哲之帮助过她？是的，苟哲之帮助过她。是苟哲之暗示了夕阳?城南，要从镜子上下手，来揭示埃诺丁古堡的秘密。
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阿蚁人还会有自己的思想？难道他们还能违背林森人的指令？作出他们自己的判断？不，这是不可能的。
问题出在安装在他们身上的程序上
苟哲之身上的程序是针对一切地球人的，问题是程序也有不稳定的时候，尤其是针对性很强的程序。在林森人在一个阿蚁人身上安装程序时，做什么用，就安装什么样的程序。苟哲之显然是用来为林夏和菲菲尼达服务的，因而他也主要是用来针对简桢的。在他的程序里，对新来的医生夕阳?城南的警戒度就不高，假如在这时，他的程序出现了不稳定。在林森人看来，这叫“返真现象”，即阿蚁人在一瞬间出现了返真。他的过往意识复苏了，他是会有一点知觉的，这一点，在科技手段上，林森人无法解决。这时，如果这个阿蚁人意志异常坚强，他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本真来，这表现其实也就是一瞬间。
苟哲之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暗示了夕阳?城南。
这也和苟哲之在对待简
桢上从不会出错是一样的。
＊＊＊
莎依带回苟哲之，无法瞒住宇航港里的所有人。
这，就直接违背了格里夫兰文的指令，也等于是违背了星岛国际管委会的指令。因为那指令是：这次对地球人的抓获，不要阿蚁人，要的是性奴，而且要的全部都是女性人性奴。
这个指令是必须要得到执行，不能打折扣。
但莎依依然带回了苟哲之，这当然也行得通，毕竟天高皇帝远，多带回一个苟哲之，少带回一个苟哲之，星岛那边也未必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未必就会为了这个来惩处了他们。
莎依带回了苟哲之，是因为简老师的要求，她服从她，是因为她是蓝信会成员。
这其实等于是向全宇航港宣布了简桢的事，即她认为苟哲之可能是她的丈夫蓝亦和。
蓝浅浅实在想不通，既然这样，哪妈妈为什么又要那样严厉地训诫她？叫她谁也别告诉。既然要她谁也不告诉，现在她自己不是谁都告诉了？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一种自欺欺人的糊涂罢了。
她觉得妈妈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这几天，她嗓子好了，人却开始犯糊涂。
＊＊＊
苟哲之被带进宇航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伊斐。这意味着在斥问她投奔共和是不是出于真心？仰或还仅仅只是一种策略权衡？
这是一种不信任，是一种侮辱。
她为此伤心，流泪，也怨恨，离群索居。实在难以自持时，也会抱抱小梵梦?林宁，逗逗他玩。小林宁叫她“伊斐阿姨”。
“伊斐阿姨！”他叫，伊斐就来亲亲他，亲得他直笑，两人是很亲的。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与儿童在一起），她才能感受到人世间的真诚和纯净，才能释放出她内心的悲伤和无奈。
但她不怨恨简老师，她认为简老师这样做无可厚非。
毕竟她是在寻找自己的丈夫。
苟哲之被带进宇航港后，简桢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观察和检查。
简桢本来就是医生。
苟哲之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他不仅是个瘸子，现在，背也有点驼了。
但他还认得简桢。
当他看到简桢时，木纳地叫了一声：“简医生。”
这一声叫，真让人感叹。
蓝浅浅、梵梦?静远也来看他，叫他苟爷爷，但苟哲之好象已不记得他们了。
经过简桢对他的仔细观察和检查，也没找出一点她记忆中的蓝亦和印象，用第六感也不行，她真的非常失望。这不是蓝亦和！是的，这决不可能是她的丈夫蓝亦和。
“妈，怎么样？”浅浅焦急的问。
简桢看着焦急的女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不，不是，没有一点爸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他，他不可能是爸！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亦和的一点影子。我可能是误会了伊斐，他决不可能是我们的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