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审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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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审案二
第一卷 91 审案二
";谢二皇子殿下。";宮陌璃走了进大堂,颇为正气的冲着季凉道:";学生定会替季大人伸冤的。";
跪在一旁的季凉不由暗诽腹,这人光明正大的得罪荆善己,也不怕被谋害?荆善己可不像是善茬。
果不其然,荆善己怒了,却笑着:";呵呵…..宫秀才果然好志向。哼。";
宮陌璃不明所以,抬手摸摸鼻翼,似在想不知怎惹二皇子生气了?
大堂内顿时气氛诡异起来,季凉跪坐在地上,眸闪闪发亮的四处张望着,或许可说作是在等着看戏。
宮陌璃象征性的掸着衣服,然后又是一鞠躬,才颇有礼貌的说道:";二殿下容禀。";
说完这话后,宮陌璃气势都有些变化,";据学生所知,季大人自那日下响回了县衙之后并未去过书房,而是径直去了后院,未曾出来过。学生有陆婶、李泗做证。";
荆善己刚想说话便被宮陌璃打断了,捋了捋洗的泛白的白布衣服接着说道:";若是二殿下认为陆婶李泗与季大人是主仆关系,不能作证,那便换一个。因县衙前些日子遭了窃贼,县衙的各个门处都有衙役守着,学生查问了一番证实季大人从未出过门。";
";殿下可能会说季大人害死翻墙或是有接应的人,学生不置可否,是以将此搁置一旁。";宮陌璃自说自话着,三番五次被打断的荆善己满脸愠色的看着他继续下去。
";二殿下,既然裘公子的小厮说他能证明,但学生还有些疑问,能问上一问?";宮陌璃再一次微驼着腰,双手抱拳,面容诚恳。
荆善己不信他能翻出一个花儿来,很快便同意了:";准。";
";谢二殿下。";宮陌璃拱手道谢,又摇着他那把自己做的折扇,上面书着一首长歌行。
很快小厮裘三便被带了上来。
";这位小哥,学生是季大人的状师,想询问你几个问题。";宮陌璃颇为坦诚,自报家门,也不怕对方因此而防备。
裘三有些愣住,看着拿着清秀的青年脸,单纯得厉害,心中不由好笑,但依旧傻愣的点了点头。
";裘公子是几时与县令大人相遇在闹市的?
";申时末。";
";那裘公子何时回府的?";
";戌时末。";那日与周公子他们去了如意酒楼吃酒,酒楼老板都瞧见了,自然不能作假的。
";裘公子与周公子他们吃了酒?";
";是。";
";醉了吗?";
裘三也没想便直接说着,";醉了。";很快又反悔道:";不,微醉。";
宮陌璃猛地逼近,声音放大了不少:";到底是微醉还是醉了。";
";醉,微醉!";裘三打了个颤,眼神瞄了几眼大堂案之后的荆善己,最后笃定道:";微醉。";
宮陌璃继续开口:";回裘府之后是直接回的院子?还是去过旁处?";
";去……去……";裘三颤得有些厉害,紧张的看向坐在上方的荆善己。只不过宮陌璃一个错身,便挡住了他求助的视线,";说。";
";回的院子。";裘三不自觉的提高了身影,不停的拿手去擦鼻尖不存在的汗滴。
宮陌璃一听,不由的发出疑惑的声音,转了圈的尾音落在裘三耳里更是被惊得一身汗,只是低着头,不愿去看那张极为清秀的脸。
";宫秀才,不可威胁。";荆善己出声阻止。
宮陌璃回身点点头,";二殿下放心,学生不会危害裘三的。";说完又转身看向裘三越来越低的头:";裘三,我曾问过裘公子院内的丫鬟,众人皆说裘公子未回院子,裘三你可是喝醉了?";
";额……";裘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又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许是忘记了,额……小的想起来了,公子回来之后便独自去寻了二殿下,但很快又回来了,之后收着信便去了醉红楼。";
宮陌璃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转身询问着二皇子:";那裘公子找二殿下所为何事?";
";……";裘三为难的看向二皇子,嘴微张了张,终是未说出口,最后选择低下头。
季凉等人听了宮陌璃的问话皆看向二皇子,等着他的答案。
二皇子拿着惊堂木的手一顿,扭头问着一旁的吴明,";那夜裘二公子可去过本殿院子?";
";回殿下,来过,只是殿下去了姬夫人的院子。";吴明微微弓着身子,";裘公子并无何事,所以属下未禀报于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二皇子听后一副恍然模样,后又看向大堂下边的人,";宫秀才可还有要询问的?";
宮陌璃恭谨的拱手摇头,";多谢殿下解疑,学生这便继续问这裘三。";
";裘公子何时从二殿下院子回来的?何时收到季大人的信?何时出得裘府?";
裘三道:";莫约亥时二刻左右。";
";都是这个时辰?";
";是。";
宮陌璃拿着老旧的折扇在手心处敲了敲,眼神从裘三身上移至二皇子身上,复又回落至裘三身上:";那,裘公子从二皇子回来时面色可如常?";
";这……";裘三脸色突变,头顶的视线如把人看穿一般。
";这什么这?";
";天太黑,未曾瞧见。";裘三突然放大了声音,似要将肺腑的气泻出一般。
";噢?";音调轻轻上扬,如轻羽撩在裘三心尖上,裘三又不自觉的擦了擦额间的虚汗。
季凉听着这古板宫秀才诱逼的声音,嘴角不由上扬,学这么几日倒是学得几分像。
";可记得是谁送的信?";
裘三摇摇头,";天太黑,小的没瞧清。";
";很黑没瞧清?";宮陌璃继续道。
裘三使命点头:";对,那处没点灯笼。";
";没点灯笼?那裘公子是如何看清字迹的?";宮陌璃提高了声,冷哼道:";在二殿下眼皮子下还敢撒谎,看二殿下不扒了你的皮!";
";宫秀才……冤枉啊,小的没……没撒谎,小的记错了,是有灯笼的,有灯笼的!!但太昏暗,未曾看清送信人。";
荆善己皱眉,";再敢胡言乱语,本殿不会轻饶。";
";是,小的这次一定仔细想清楚了再说。";裘三急忙点着头,又不停的抹着额角的汗。
宮陌璃嘿嘿笑着,又说道:";学生问过,的确有角门的小厮狗蛋在亥时一刻左右送过信,走得匆忙,也未多言语,想必裘三也没看清楚,是吧?";
裘三听了宮陌璃的话,一时愣神,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宮陌璃的话点着头。
宮陌璃笑笑,又问起:";那何时去的醉红楼?";
";亥时二刻左右。";裘三颇为肯定,不等宮陌璃问起又说道:";亥时三刻左右到的醉红楼,公子为了安静,要了偏僻的阁楼等大人,小的就在外间大堂等着,由嫣红姑娘伺候着。";
宮陌璃了然的点了点,又看向二皇子:";学生请求再问问这嫣红姑娘,以及……以及老鸨。";说着这二人名字便不自觉的脸红了,低着头,倒是谁也瞧不见。
很快,二人被带了上来,依旧跪在季凉一旁。
";嫣红姑娘,学生这厢得罪了。";宮陌璃上前一步一抱拳,脸上的酡红已经消散,一本正经的开了口:";敢问嫣红姑娘,裘公子何时去的醉红楼?";
一身翠绿裙装的嫣红双手交叠扣在一起,飞快的用那双漂亮的凤眼看了眼宮陌璃才说道:";回宫秀才话,裘公子莫约亥时三刻到的醉红楼,但是奴家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红妈妈便让奴家领着裘公子去了湖边阁,伺候裘公子喝酒。";说完又偏头看了眼季凉,提高了声量道:";等季大人前去。";
季凉一听又是陷害的话,冷笑着低头抠自己的指甲,诅咒陷害自己之人喝茶呛死,出门撞死……
宮陌璃并未注意怨气颇深的季凉,便又开口道:";那裘公子喝酒之时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骂骂咧咧的问季大人怎还未来。";嫣红似豁出去一般,将所知道的事如流水一般背了出来:";裘公子平日最喜奴家伺候,那日奴家怎么伺候,裘公子都不没心情,脸色颇为不好,肯定是因大人一直没去的缘故,后来还把奴家赶了出来。";嫣红许是说太多话有些喉干,吞咽了着唾液,后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季凉听音挑眉,这么快就应验了么?
良久恢复过来的嫣红又说道:";那夜,裘公子喝了不少花雕,醉的厉害,若非奴家后来想着忘记拿东西了回道阁楼,裘公子怕是要趴在酒桌上冻一夜。";
大堂外传来不少鄙夷声,对季凉的。
宮陌璃看了眼外间议论声,又看了眼脸色不明的二皇子,最后又看向嫣红道:";忘记拿什么了?";
嫣红回道:";裘公子送的玲珑扇。";
";可,你与二殿下说是一直未曾离开过呀?";宮陌璃疑惑。
";这……";嫣红凤眼闪烁着,很快掩下说道:";当时……是被吓坏了,忘记说了……";结结巴巴的说完便垂下了头,正当宮陌璃欲开口时便听见嫣红快速说道:";红妈妈还有清香妹妹她们知道的,奴家离开湖边阁楼后便去了大堂,后发现扇子未拿便又返回了去,顺便撤去了酒菜,还有丫鬟小鹿陪同着呢。宫秀才若是不信,可去询问,大家都能与我作证的。";
宮陌璃听后也是一愣,但他自不会去寻那所谓的证人,毕竟,他旨不在此。
";可要唤证人?";二皇子浅笑着问着。
宮陌璃摇头,";学生已经打听过,这嫣红姑娘似是未说假话,只是学生不明,为何嫣红姑娘一开始撒谎而已。难道是因为早就想好了措辞,但却未将前面的离开算计在内?";
嫣红微愣,飞快的看了眼二皇子后柔声说道:";宫秀才这真真是冤枉奴家了,奴家真真是忘记了,奴家那日清晨被吓坏了,忘记说了罢。";说完又朝着二皇子一拜:";二殿下,请相信奴家的话,奴家定不敢欺瞒殿下的。";铿锵的声音响彻大堂,使得宮陌璃这毫无经验的状师愣在了原地,脸色尤为难看。
陆婶与李泗站在大堂外看得更是心紧,李泗更是直言道:";这宫秀才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像是敌人派来的呢?";
一旁散花书院的书生听后不满,笃定说道:";宫陌璃可不是敌人派来的,我们都相信他,定能帮季大人洗刷冤情。";
";那可不一定。";李泗冷哼着。
";这位小兄弟要对咱书院的学生有信心,难道我们还会害了季大人不成?";墨夫子不忿。
陆婶扭头一看,满眼惊诧,是他?
只见四十一枝花的墨夫子拿着一把折扇正色与李泗辩解着,";小兄弟,读书少不可怕,可怕的是……";
";是什么?";李泗脸色不好,直接打断了。
";小泗啊,我先回后院,你在这儿盯着。";陆婶话里带几分慌乱,说完便挤出了人群。
";诶,陆婶……";李泗欲言又止,最后摇着头无奈叹气道:";还是我最在意大人,一个一个都不在……";
墨韶看着绕过人群去往后院的妇人,微连艳美,这人如此眼熟。
大堂中的宮陌璃已恢复神智,朝着二皇子荆善己躬身道:";二殿下,学生寻了几个人,可否传唤进大堂之中?";
荆善己点头:";可。";
";谢殿下。";
很快,第一位证人便被传唤了进来。
";见过殿下,殿下安康,小民怪老头,是县里的仵作。";怪老头驼着背跪在地上,不时的咳嗽几声。
荆善己似不认识一般,";哦?";
吴明见状弯腰在荆善己旁小声说着什么,很快便见荆善己开口道:";既然是仵作,怎成了宫秀才的证人了?这不符规矩吧?";
宮陌璃回道:";二殿下莫怪,学生寻怪大爷来不过是想让他将验尸的结果再与殿下说一遍,以免有遗漏的地方。";
荆善己很快便点了头:";这……那便说说。";
";二殿下已同意怪大爷你将验尸得来的结果说与众人听,在殿下面前不要有一丝隐瞒,可知?";宮陌璃低头看着有些邋遢的怪大爷语重心长的说着。
";小民知道。";怪大爷点着头,长了许多老年斑的手颤着合拢抱拳,向宮陌璃表示感谢。
话音刚落,又咳了起来,唾液四射,跪在一旁的嫣红嫌恶的往老鸨身旁靠了靠,生怕慢了一步便会被传染一般。
好不容易止了咳,怪大爷才开了口:";回殿下话,小民那日在醉红楼查验了一番,证实裘公子是醉酒在醉红楼,寅时初被人灌下毒药而死,期间毫无挣扎的痕迹,足以证明裘公子醉的已不醒人世。";
荆善己点头,示意怪大爷继续。
";在现场除了发现季大人的信件与折扇外并无其他。";怪大爷说着又咳了几声,又要了茶水润着喉才说道:";小民实在想不通,所以在二殿下等人离去后又查找了一番。";
荆善己问话时不由身体前倾着:";可查出什么?";
";小民在屋内寻了一番,在屋内的深颈花瓶内寻到一张擦拭过手的帕子,帕子上方似有红色的印记,似口脂又似蔻丹,小民还未辨清。";怪大爷说着便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得好好的女子的帕子,上方还绣着戏水的鸳鸯呢。
一旁的衙役从怪大爷手中接过帕子之后便交予了二皇子,二皇子拿着桌上摆放的令牌小心翻着,果然在帕子中央发现一处红色印记。
怪大爷此时又开口道:";那帕子上还有些毒药粉末,小民猜测是在灌入茶杯中时不小心洒落在手上,便用这方手帕擦拭后便顺手扔在了花瓶之中。";
荆善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这可是季大人的?";
被突然点名的季凉蓦地抬头看了眼荆善己,又看看那帕子,那方帕子质量上层,自己可用不上,于是坚决的摇头道:";殿下,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好质地的帕子,二殿下可知这是什么材质?待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用上一用。";
";…….";
";回大人话,学生不才,听书院富贵人家的学子说过荆月国最出名的便是月州的月绣,从神月山上的十几株千年桑树的桑叶养出的特别的蚕吐出的丝,纺纱,染色,刺绣,每一个工艺都是精心制作的,是其他地方远远比不上的。";宮陌璃笑着说道:";据悉这月州的锦布绣品一年只产几缎,向来是贡品,只有王孙贵族才用得上的。";
季凉惊诧,艳羡的看着二殿下手中的那一方帕子,";这么厉害?好想摸一摸。";
荆善己适时打断了道:";宫秀才,这也不能说明不是季大人做的,兴许是以前的人留下的,而且季大人也可从旁处得来。不过这帕子无所谓,那折扇与信件才是最直接的证据,宫秀才,你说是吗?";
被威胁的宮陌璃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继续说道:";怪大爷还请继续说。";
被忽视的荆善己面有愠意,但终是忍了下来。
";小民在屋内没有寻到踪迹,便又去了寻到季大人折扇的地方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处草丛中有许多凌乱的脚印,脚印很小,小民已经用纸张拓印过来。";说着又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来。
衙役嘴角抽搐的接过纸递给了二皇子。
纸张上是一只脚印,脚印形状小巧,似女子。
";除去那日侍卫留下的之外,便都是这般小巧的。小民看这脚印与季大人的脚印不符,推测可能不是季大人所为。";怪大爷说完用他那只独眼看向上首的荆善己,见他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后才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
";是什么?怪大爷?";宮陌璃追问道。
怪大爷笑了笑,";小民在检查裘公子尸身之时发现了一处瘀伤。";
";社么?瘀伤?";荆善己倒是好奇起来,";验尸当日未曾瞧见呀?";
";怪老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能为了偏袒季大人就置我可怜的儿子于不顾啊?";大堂外的裘员外急了。
怪大爷很快就为大家解了疑惑,";裘员外可忘了小民昨日去府上帮忙将裘公子入殓?";
";是又如何?";裘员外不解。
";小民发现裘公子下颚两边有被人用力掐住的淤青,小民猜测是为了固定裘公子的头灌入茶水所留下的。";
";什么?";众人皆惊诧。
";小民还发现那手的主人的食指上带着一枚玉雕戒指,戒指上雕琢着牡丹花。";怪大爷补充道:";这应该是名女子。";
说完又冲着二皇子道:";小民愚见,还请殿下恕罪。";
荆善己听道此处还不明白,那真是够傻了,拧着眉冲着一旁的吴明道:";带上几个衙役去家中看看,看是否与怪仵作的陈述一致。";
";是,殿下。";
宮陌璃见状又继续说道:";殿下,学生还有两个人,可否唤上来?";
荆善己自然是应允的:";准。";
";谢过殿下。";
很快,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便被领了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裘家统一的小厮服装。
当小厮走进大堂时,裘员外眼里是愤怒的。
小厮一直垂着头,直到宮陌璃问话才抬起头,满脸伤痕且憔悴。
荆善己见此,脸上露出惊诧,关切的问道:";堂下何人?怎受伤了?可是被人屈打?";
小厮急忙回道:";小的叫范阿困,是裘府做送水的小厮。";
";你伤怎么来的?不用怕,如实说来,本殿可为你做主。";荆善己一直以为都是为民做主的好皇子,再此自然也不列外,甚至更加殷切。
范阿困赶紧摇头,一副小心翼翼遮掩的模样:";是小的不小心摔的。";
荆善己,乃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信的。
是以,便又道:";本殿会为你做主的,你只管大胆说,本殿定不让这些坏人逍遥法外。";
范阿困被说动了,忐忑的看了眼宮陌璃,又看看季凉,跪伏在地上大声道:";还请殿下做主。";
荆善己应了声:";说。";
";是,殿下。";范阿困声音戚戚,眼眶泛红:";殿下,小人与阿姐范阿秋从乡下进城做工,得了同村范廊大哥的帮忙进了裘府做工。阿姐被分往裘公子院内伺候,小人则在外院做了个端茶送水的差事。";
";那日,阿姐哭着说与小人说要辞工,说是裘公子总爱占人便宜,阿姐不愿还被打了赶出府外。小人气急,就想去寻管事说理,想要结工钱,可管事不应还骂了小人。小人气不过,想在夜间揍这管事一次,可哪想,在二殿下所在的院子外拐角处遇到了裘公子,公子形色匆忙,脸色颇为难看,还嚷着什么。小人躲避不急撞到了公子,他便不分青红,揍了小人。";
";待裘公子走后,小的在地上捡到了公子贴身的络子,想着送去,但追着出了园子,就见公子飞快与他的贴身小厮汇合后便径直出了大门。裘家有规定,亥时一到便不可出门,小人没追上,便暂将络子交给了公子院子里的慧茹姐姐,由她收着。";范阿困一口气说完后,便又朝上面跪着的荆善己说道:";殿下,宫先生说只要如实说与殿下听,殿下定能让裘管家将克扣我们姐弟的三两月银给小人的,小人家还指望着这银两娶媳妇呢。";
荆善己一听,眼角突突跳着,竟然是这样。
";殿下,学生恳请殿下责令裘管家将银两归还这范家可怜的姐弟吧。";宮陌璃言辞恳切道。
";额……那裘管家便归还这范阿困吧,真是可怜人。";荆善己虽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多谢殿下,多谢宮先生……";范阿困满腔喜悦。
宮陌璃见机又道:";殿下也听这范阿困说了,他说裘公子与贴身小厮裘三汇合后便径直出了府门,期间并无人送信件,也无交谈,学生认为这裘三定是在说谎!!";
一直跪在角落处的裘三见突然被宮陌璃这般咄咄逼人的指着,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小的冤枉啊,兴许是这小厮说谎,冤枉小的,小的认为是宫先生与这小厮勾结,故意陷害小人……还请殿下明察。";
这是吴明亦回来了,在大堂中说道:";殿下,裘公子下颚两边的确有指引,且瘀痕细长且浅,食指处确有扳指留下的印记,成花形。";
宮陌璃见此又插话道:";殿下家的侍卫果然厉害,片刻功夫便查清了,从那痕迹可看出,那留下印记的可能是带着雕花戒指的人且脚印娇小,必定是个女子,而季大人……怎可能是女子呢?";
";季大人长相如此秀气,兴许私下也有带花戒的爱好呢?";身后的裘员外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裘员外这话说得好。";宮陌璃赞同着,";学生还有一位证人,请殿下允学生叫上。";
";准。";
事已至此,荆善己也只能依得出的证据断案。
被唤上来的人依旧是一个小厮,莫约八九岁的年纪,是醉红楼送水的小厮。
";冬冷,你怎么来了?";老鸨盯着眼前的小厮,咬牙切齿问道。
被唤作冬冷的小厮耷拉着脑袋,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老鸨,后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高坐在大堂案之后的荆善己:";见过殿下,小人叫冬冷,从小被卖到醉红楼的洒扫小厮。";
";你又看到了什么?";荆善己问道。
";回殿下话,小人并未看到什么,只是在送热水去湖边阁楼的时候听见了裘公子说酒话。";冬冷认真说着,双眸明亮。
荆善己微眯着眸,掩着眸中涌动的凶光,声音依旧和蔼:";可听清是什么酒话?";
";回殿下话,小人只听见裘公子说,他什么都没听见,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冬冷一五一十说道。
宮陌璃问道:";可听清是谁要杀他?";
冬冷摇头。
";那后来呢?";
";宫先生,小人听嫣红姐姐的话放下热水便离开了,便不知道了。";冬冷说话这句,嫣红脸瞬间刷白。
";是吗?";宮陌璃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嫣红:";嫣红姑娘一开始可不是这般说的?裘公子不是念叨着季大人未去么?怎的又变了?";
";这……";嫣红急的脸刷白。
老鸨此时回话道:";宫先生,这嫣红那日也是喝了不少陈酿的,记不清自然也是可能的,但冬冷这孩子向来记心不好,时常忘记,恐是他记错了呢?";
冬冷憋红了脸,无辜道:";红妈妈,我记忆向来是很好的,怎么能说我记忆不好呢?红妈妈你忘记了?你每日的收的银钱记错了账还是我帮你记起的呢?";
";……";老鸨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晕。
荆善己听到此处更是了然,猛地拍响惊堂木,厉声道:";在本殿面前还敢撒谎?来人,给我打,看还敢糊弄本殿?";
";冤枉啊殿下。";裘三与嫣红三人皆是同时叫了起来。
";哼,不打是不招了,竟敢诬陷朝廷命官,此乃死罪!";荆善己怒道。
";殿下请息怒,学生还有一人,容学生请上?";宮陌璃说着又将县城里打更的老汉叫进了大堂之中。
打更老汉老刘跌跌撞撞的走进大堂,紧张得哆嗦的跪在地上,一张嘴便能瞧见满口黄牙。
宮陌璃说道:";刘老汉,把你告诉我的再说一遍给二殿下听。";
";是。";刘老汉急忙点头,生怕怠慢了一般:";小的那日打完五更之后并为着急回家,而是去了醉红楼后巷的小酒铺子与段老哥喝酒,莫约寅时后,小的抹黑往家赶,经过醉红楼的一处墙边上时发现有一一个黑影从院内跃出,飞快的朝城东边去。";
";可看清身形?";
";看身形像个姑娘,动作敏捷。";
";殿下,学生已经询问过那酒铺段老板,证实刘老汉的确是在他家喝酒,寅时左右离去的,那日他们只是小酌了几口,并未喝醉,这刘老汉说得还是可信的。";宮陌璃说完朝着荆善己躬身道:";殿下,此案至此可看出与季大人毫无关系,定是那真凶买通了裘三等几人故意陷害季大人,至于落在醉红楼的折扇等应是凶手偷了之后故意放在那处,但幸好殿下英明,并未因此就草草了案。";
荆善己淡淡一笑,欣然接受,";既然至此也无法证明到底谁是凶手,季大人也是冤枉的,那……不妨问问这裘三,到底是何人指使?";
话音刚落,铁箭咻咻咻的飞入大堂中。
";保护殿下。";吴明高吼这,所有侍卫将荆善己围绕起来。
堂外的人吓得慌乱逃窜。
三只铁箭径直射入了裘三、嫣红、老鸨的脖间,三人齐刷刷的倒地而亡。
";啊……";
";救命啊……";
荆善己满脸青绿,怒急拍响案桌,";何人竟敢如此猖狂,在县衙内如此放肆。";
";殿下息怒。";
荆善己气得不行,拂袖而去:";季县令,本殿命你好生查探,抓出真凶!";
季凉木然的看着离自己几尺远的三具尸体,眉心紧皱。
宮陌璃似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颤着喃喃道:";学生……学生竟然……竟然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