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驼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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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驼队(下)
我和豆子莫名其妙地被抓壮丁,加入一个神秘的驼队。意外的是在驼队里竟看见了石头和小西安。
大胡子把驼队的情况介绍给众人,为杀鸡儆猴,竟将一条大蜈蚣放在我的手掌上。
那蜈蚣在我手心上来回兜圈子,急得团团转,头领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腕,我尚未看清楚,蜈蚣便被他收进衣袖里。
露了这一手,驼队的人都对头领毕恭毕敬,没有人敢有二话,我和豆子等人也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
天很快就黑了,大胡子看看四周,又看看艾尔肯头领,目光狂躁焦虑。头领并不看他,只是将手里漆黑发亮的烟袋在身旁的大树上磕了磕,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过一个小时,等天黑透了我们就出发!”说完不顾大胡子脸上的怒意,自顾牵着骆驼离开了。
我和豆子也一声不响地牵着自己的骆驼离开,有意识地站在石头和小西安身边。石头见四周没有人注意我们,提了袋烟走过来低声说:“兄弟,借个火。”
我丢给豆子和小西安一个眼神,他俩便若无其事地在四周转悠,替我们望风。
石头悄声问:“羊头?你们还好吧?”
我说:“都好,身份没暴露,你和小西安怎么样?”
石头苦笑道:“我们暴露了,他们好像要在我们身上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就把我和小西安带进驼队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问道:“知道这个驼队的目的吗?”
石头戒备地看了看四周,说:“还不清楚,但好像跟我们去石头城接运物资有关。”
我点点头说:“小心点,以后再说。”给石头点着火便转身离开了。
头领很守时,一个小时后,向导牵着头驼第一个来到了他的身边,随着头驼大声的嘶叫,驼队的人和散开在各个角落休息的六十匹骆驼很快窜了出来,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排成了笔直的两排。在大红色灯笼的照耀下,每一匹骆驼都毛皮发亮,驼峰坚硬挺拔,已经储备了充足的水草,看得出都是百里挑一的沙漠老手。
大胡子满意地扫了眼众人,朝头领点点头。头领依旧抽着烟袋,眼皮都没有翻一下,低声命令道:“出发!”
驼队终于无声地踏上了漫漫旅途,夜幕下,驼队宛如一条潜行的蛇,悄无声息地向猎物靠近。
大胡子显然给头领交代过我们的情况,头领刻意将我和豆子分开,却让我和石头共乘一匹骆驼,豆子和小西安一起,分别将我们安置在驼队首尾,很显然他并不知道石头和小西安原本就和我们是一伙的。
石头借机告诉我驼队的大致情况,除了我们这些被抓壮丁来的外,其他人都是盛阎王的爪牙装扮的,那四个核心人物必须小心提防,这些人
看起来不像一伙的,却个个深不可测。无论沉默寡言的还是笑容满面的,均目光犀利,饱经沧桑。
我把情况默记在心,又问石头他和小西安是如何离开慕士塔格峰的。
石头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我和豆子的遭遇算大自然的奇迹,石头的经历完全属于人为。
那天我们四人在冰道内进退两难,冰壁突然断裂,我们四人在黑暗中跑散了。石头是最早一个发现冰道有异的人,所以比我们的反应快了一步,我们下意识地继续往前跑,石头却掉转头往后跑,他逃命的方向不是有意的,当时小西安正在他身后,石头原本想拉住小西安一起逃命,没想到被人撞了一下,站稳后小西安已经不见了,他当时没想那么多,护住头部拼命往前冲,等眼前一亮才发现自己跑出了冰道,但周围站满了人,还没看清楚就被五花大绑,带离慕士塔格峰丢进了大牢。
几天后大牢里又丢进来一个人,看清楚是小西安后石头着实吃了一惊,找到机会问了小西安才知道我们的遭遇。小西安被我推出洞口后随着腐液往前涌,被随后冲出来的尸孩一路追赶,他不敢停留,只能拼命跑,最后没被尸孩抓住,却被守在冰道口的“盛阎王”手下逮了个正着。
“盛阎王”的人抓住石头和小西安后严刑拷打,想在他们身上搜什么东西,小西安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自然没法招供。石头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和我身上的羊皮地图有关,但听小西安说我已经葬身地洞,便咬牙相抵,最后“盛阎王”的手下放弃逼供,把他俩编入驼队准备秘密派往石头城。
看来驼队此行的目的和我们潜入慕士塔格峰相同,都是为了接运石头城的物资。我们在慕士塔格峰里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盛阎王”手中,也许雪豹、黄毛子、雪人和尸孩的出现都不是巧合。恐怕我和豆子的身份也早已暴露,只是这些人不点破,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我和石头把知道的信息相互交换,也找不出答案,只能跟着驼队默默前进。
驼队在大戈壁中走了整整五天,一眼望去,仍是寸草不生、满目苍凉,只有白茫茫的盐碱壳。从第七天开始,视野里出现了一些绿色,一簇一簇的红柳和骆驼刺长得很茂盛,预示着快要接近绿洲了。
又走了半天,眼前终于出现了成片的松林。头领龟裂的嘴唇上布满了一块块结痂的血块,依旧叼着烟袋,并不点燃,用干涩的声音说:“老爹!快要到乌鲁木齐了,我们不进城,只在附近补充水源,今晚在松林里扎好帐篷过夜,明天天亮之前离开!”
老爹的嘴唇动了动,机械地答应……
进入松林放眼望去,满山的苍翠,还能听见溪水“哗啦啦”的流淌声,绕过面前的山头,一条清澈的小溪就出现在了众人
的面前。大伙儿的心情都很好,就连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向导和郎中的脸都明显地舒展开来。
吃过晚饭,头领下令休息。刻意将我和石头分开,让老爹和我共用一个帐篷,帐篷外派人把手。
白天的松林鸟语花香,到了夜晚异常静谧,诡异的寂静不时地被夜猫子凄厉的尖叫声打破,听得人眼皮直跳。我的耳朵直愣愣地乍着,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夜不会太平。
夜已经很深了,帐外站岗的士兵还在不停地来回踱步,我躺在地毯上,用耳朵紧紧贴住地面倾听。
老爹突然低唤一声:“羊头!”
我倏地翻身坐起来看着老爹,他正一脸惊惧地瞪着我身后,仿佛看见了魔鬼。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身上顿时起了一层毛栗子。
帐篷上趴着一个巨大的东西,黑乎乎的,没有声息。这东西似乎很想闯进来,缓慢地移动着它的身躯。帐篷外静悄悄的,原本不停地在帐外踱步巡逻的人不知跑哪去了,一片死寂,空气中溢满浓烈的腥味和腐臭。这个庞大的怪物一声不响地趴在帐篷上缓慢地移动着,离我和老爹越来越近,已经将帐篷压下一个巨大的凹印。
“哧”地一声,帐篷壁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我和老爹同时跳起来。
“鬼啊!”老爹凄厉的喊叫终于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立刻有脚步声向我们的帐篷奔来。
转眼间,那个趴在帐篷上的东西不见了,只留下被划破的口子还在往里灌风。
老爹被头领派人叫走了,我独自躺在地毯上,整夜手里都紧紧握着雪豹骨。
黎明时分,头领带着一干人面朝西方开始祈祷。大概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祈祷完毕,老爹憨笑着走进帐篷对我说:“羊头,头领让你和我一起去喂骆驼。”
我跟在老爹身后走出帐篷,看见不远处有个用木棍和绳子扎起的简易栅栏。骆驼们都很听话地跪倒在地上休息,有几只还不时地甩着头啃咬地上的骆驼刺。
我看见骆驼中间好像隐着两个血淋淋的东西,想看清楚,却被骆驼挡住视线。我不动声色地问老爹:“那是什么?”
老爹看都没看,回答道:“祭品。”
我没听明白,继续问:“做什么用的?”
老爹刚要回答,“啪”地一声,他的脸上狠狠地挨了一马鞭,鲜血立刻顺着脸庞流淌下来,头领凶神恶煞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老爹惊恐地退向一边,身体恭敬地弯下去,唤了一声:“头领。”
头领不看老爹,瞪了我一眼,说:“驼队的规矩不许相互打听。”我赶紧低头离开。
吃过早饭,驼队开拔离开松林,头领一反常态,不停地催促大家加快脚步,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我敏锐地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