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笨人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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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章 笨人变傻

勉强醒过来的石丹，好像吃错了药的病人一样，留下了后遗症。本来不怎么聪明的他，又加上了一个缺心眼的毛病。虽然毛病不是很大，但对他的人生却是致命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媳妇的问题早已摆到了娘的议事日程，成了他们家的一个大难题。为此，成天愁的他娘唉声叹气。可石丹成天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还没体会到赡养姥娘及为他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责任和义务，成天傻呵呵的不知愁滋味。没有一点常人思维的他，一切行动均听娘的指挥，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活动程序全掌握在娘的手中。

不知什么原因，石丹傻了。人们大都认为他是被女吊死鬼吓傻的。人生在世，谁能把闺女的终身托付给一个傻子呢？在那个时候，时兴包办婚姻，当爹当娘的说了算。当然，五个手指也不一般齐，也有例外，那些性情刚烈的女子就是自己说了算，若是不随她愿，父母大都不敢武断地做主，要不就得出人命，她会死给你看。

石丹一天比一天大了，石丹娘的年龄也随之见长。面对生活不能自理的石丹，能找上一个给儿子缝衣做饭、暖和被窝的女人的愿望，石丹娘也越感迫切。说朝思暮想也不为过。成天围着村子东奔西走找媒婆，给石丹张罗媳妇。腿都跑细了，一点收获也没有。

一日，石丹娘听说邻村王家凹有一个瘸腿的闺女还没找婆家，年龄也不小了。便欣喜若狂地来到村里最有名的李媒婆家，首先奉上“仨核桃俩枣”的礼物。石丹的长相糟糕透顶不说，打小就

愚笨，小买卖干不成，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就是他下死力到深山里去砍柴，再背到集市上换点小钱，供娘儿俩花销，虽然石丹娘省吃俭用，但家里也没攒下几个钱，家里穷的叮当响。给人送礼就显得极其寒酸。历朝历代沿袭下来的传统，礼物向来是拉拢关系的敲门砖，礼物轻了，砸的门也不响。结果可想而知。

媒婆看到石丹娘的手里攥着的东西不是很多，随即把脸上的笑容收回去了。但嘴上却说：“都是街坊邻居的，谁还用不着谁呀？快把你的礼物收回去。”

石丹娘此次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送礼，她不知道李媒婆是嫌她送的礼少，心里倒还还觉着自己的礼物挺重的。她乐呵呵的，且还非常谦虚地说：“俺拿的不多，你别嫌少呀！俺这回来是想请你给俺蛋子说个媳妇。”

李媒婆撇了一下嘴，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相中谁家的闺女了？说来我听听！”

石丹娘是个实在人，说话和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便直截了当地说：“王家凹有一个瘸腿的闺女还没有找婆家，你能不能跑跑腿操操心，给俺家石丹说说。”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也不尿泡尿自己照照！想得美。”李媒婆心里说。她碍着街坊邻居的情分上，没有好意思对石丹娘明说出来。

石丹娘看到李媒婆没有拒绝她，便得寸进尺地说：“你若是没事的话，能不能现在就去给俺问问？”

李媒婆听了石丹娘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没想到石丹娘这么没

眼色，居然没有看出她的不快，且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她怒不可遏地说：“你家穷都是小事，可你做制的那个儿子，既难看又傻帽，就像母狗腚里的瘤子，是多余的一块瘀肉。这样的人还配找媳妇？你把你的大礼拿回去吧！你爱找谁找谁，俺是不去给你们跑孙腿。”

石丹娘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热脸贴到了李媒婆的冷屁股上，李媒婆的话像把利剑剜她的心，自己怎么回家的，她的脑子里竟没有一点记录。自此回家后，茶饭不思在炕上倒了好几天。

石丹看到娘成天不吃不喝、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陪着娘不住地摸眼泪。他是一个孝顺孩子，看到娘为了他的亲事愁成这样，于心不忍，便嘟噜道：“娘，俺不想要媳妇，你就别为俺操心了。若是给俺找上媳妇，咱家里就多了一张嘴，咱这日子不就更不好过了吗？”

成天愁得死气沉沉的石丹娘，一听石丹的话忽然来了精神头，腾地一下跳下炕来，照着石丹的脸狠劲抽了一巴掌，并气呼呼地说：“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老娘哪一辈子做了缺德事，生了你这么个该扔的货！”她说完随后扑下身子抱住石丹的头哭开了，且还不住地念叨：“儿啊，咱老张家传宗接代的事咱不管，娘重点就是不放心你呀！你愚得连蒸窝窝头做饭的活儿都干不了，等娘死了以后，谁养活你呀？！”

“娘啊，只要你好好的，俺什么也不要，你就别为俺操累了！”石丹说完和娘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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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